【后现代流派模仿】温度(德国通史系列笔记衍生练笔)
德国通史系列笔记衍生小说——温暖/温度

我是个傻子,所以天生下来人们就讥笑我。
我傻是有原因的,据说,母亲临盆的时候,有一群人踹门而入,把她吓到了,然后我的脑袋就被狠狠地夹了一下,于是我就傻了。
他们把我的母亲抓走,关在一个叫做审判庭的地方审判。
1533年
收养我的人这么告诉我,一面给我手里放了一个东西,这个东西嘴巴尖尖的,身体黄黄的,毛绒绒,还会动,在我的手指间啄来啄去,我感到非常舒服。
他告诉我,你什么都可以不懂,但一定要懂得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叫“温暖”,你要珍惜这种感觉。
“这是什么?”
“这叫小鸡。”
“这是温暖!”
“好吧,那它就是温暖……”
十几年来,我感觉他一直想教会我很多很多东西,但没用,我是个傻子,我什么都记不住,所以他现在很顺从我了。
但是手指间这种感觉,确实是很奇妙的体验。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群人破门而入。
把收养我的人推倒在地上,也把我推在地上。
我挣扎着问他们要干什么,他们说,要带我去见我母亲。
我知道母亲——养我的人说过,母亲,就是能带来温暖的人——去见母亲,我很高兴,于是就不挣扎了。
我在一个黑黑的地洞里见到了她,她身上很脏,还有奇怪的恶臭,但是她似乎认出了我,握住了我的手,我感觉她的手好温暖好温暖,她一定就是母亲没错了。
至于为什么抓我母亲,人们一直在试图向我解释我的母亲做了什么事情,但我根本就听不懂。
“你的母亲被认定为女巫,但她坚持不承认,”有个穿着村民长袍的大爷说,“不承认,就只能把你放进去陪她了。”
我喜欢母亲的手的这种温暖的感觉,母亲应该也喜欢,所以我很想陪她。
但是她却使劲拉着我的手,哭着让我快点逃走,我不能理解。
“我认了,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
人们开始拿木棍拍打她,她就像破掉的酒囊一样,有好多红色的酒从身体各处飞出来,飞到我的脸上和身上,好温暖好温暖。
我把这些酒摸到脸上,手上,还有身上,好温暖好温暖。
母亲也变得很温暖,但一会儿就冷掉了。我感到很难过。
我用我的手掌给她摩擦,但她没有再温暖过来。
人们又走了进来,把她拖了出去,架在一个十字的木头架上。
柴堆堆了起来,有人扔来了温暖的火把,火苗将她包裹住了,她现在应该是很温暖的,但是这样的温暖也可能会弄疼母亲,所以我想把母亲稍微搬出来一些。
搬出来之后,我感到手头没什么知觉了,整个手变成了黑色,感受不到温暖,只是非常的冷,难道母亲现在也是这个感觉?
我问母亲,但母亲变得黑黑的,虽然很温暖,但不会说话了。
我很难过,比起她的手,听到她的声音我更觉得温暖,这是怎么回事呢?
她后来也和我的黑黑的手一样,变得好冷好冷,我非常难过。
我从她的地洞里找来了被子,给她盖的好好的,可她再也没有温暖起来。
我终于明白了——收养我的人一直不让我碰火,啊!火可以带来温暖,但是碰多了我就感受不到温暖了。
AD1555
今天又有一群人踹门而入。
我感到有风吹进来,好冷好冷,我很生气。
他们问我是不是支持教廷,是的话就要被处死,我不懂什么是教廷,也对处死什么毫无概念,所以只是困惑地摇了摇头。
他们问我是不是支持农民,我想起好像就是农民,好心带我去和母亲见面,还给母亲烤火送温暖的,我觉得可以点点头。
于是他们很高兴,想要和我握握手。
我去握了,但他们的手背好冰好硬。
我感到不愉快,就把手缩了回来。
他们刺耳地大笑起来,说这叫盔甲,是用来帮助农民打倒教廷的。
我不知道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不过他们又脱下盔甲和我握了握手。
这次很温暖,我很高兴。
他们要在这里吃饭,他们看上了我养的小温暖了,于是抓起它们就往外边走去。
我喜欢小温暖们,我舍不得。
我每天都和小温暖们一起睡觉。
于是我就抢了回来。
但他们用又冷又硬又长又大的东西在我的腿上划了一道。
于是我的腿就变得又冷又硬又粗又短。
我的腿飞了出去,不过还有些还在身上,但我好像不能动了。
小温暖们也飞了出去,砸在墙上,虽然是完完整整的,但它们彻底不动了。
他们架起温暖的火苗,把铁锅加热的暖烘烘的。
他们把不能动的小温暖们,放在暖烘烘的铁锅里。
我这才高兴起来,原来他们是来给小温暖们送温暖的。
但我也不高兴,他们把小温暖用火烤的时间太长了。
我提醒他们,再这样下去,小温暖们也会变得黑掉,也会变得暖不起来。
他们就看着我的脸大笑起来。
“我们会在变冷之前再让它们暖起来的!”
我感到有点放心下来。
但我又担心起来,那些温暖的红酒不断从我变短的腿里溢出来,我感觉越来越冷,越来越困。
我终于明白了——这些温暖的红酒就是让人保持温暖的东西,呀!怎么能失去它们!
我找了点布头,不让红酒都浪费掉,挣扎着爬出去了。
AD1639
从那以后我就躲到了莽莽苍苍的黑森林里,一条虽然不温暖但也不算冰冷的大河从林中流过。
在这里,我养了很多很多的小温暖。
我的眼睛逐渐看不清了,所以我很少出远门了。
我的一长一短两条腿也走不动了,所以我有一把硬邦邦的手杖了。
这个时候我听到有个稚嫩的声音在呼唤她的母亲,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便忍不住走出门来。
远处的人们笑呱呱,
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帽子上绣着鸢尾花,
穿着冷冰冰的盔甲,
拿着热腾腾的火把,
用毫无温度的绳子把一个小女孩的母亲提上了树枝丫。
这群可恶的人。
他们把孩子的母亲提的太高了。
孩子必定就摸不到母亲的手了啊。
我很生气,就扬起手杖要把那孩子的母亲放下来。
那群人看到我的脸就跑走了。
孩子瘫倒在地上,但她身上并没有红酒的痕迹啊?
远处,我曾经住过的村庄在巨大的火苗中燃烧。
这些人真不聪明,火苗太大,会把所有东西都弄黑弄冷的。
少女看起来确实很冷很冷,伏在母亲的身边一直在发抖,一直揉搓着母亲的双手。
你问我怎么知道她们是母子的?我就是知道,因为我是过来人嘛。
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
她的头发让我感到了许久未曾感受过的温暖。
比小温暖更加温暖,比火苗更加柔和,比红酒更加让人安心。
我情不自禁抱紧了她,欣欣然爱抚着她的脑袋。
她的脸庞,也比我接触过的绝大多数人要柔软。
这个时候她哭着问我:“你是女巫吗?只有女巫才会住在黑黑的林子里。”
这个时候我嘿嘿地笑了:
“温暖,喜欢。”
为了不让她也冷掉,我带她去我的草屋里烤了合适的火苗,喝了真正的红酒,我还把我养的小温暖也叫过来和她一起睡觉,至于她的母亲,我给她盖了3天的被子,她也没有再暖和起来,而是越冷越硬了。
我很苦闷。
我想要保护好温暖,但似乎总是难以做到。
第4天,小女孩出去捡拾柴火,惊慌失措地跑了回来,抓着我的手说:
“法国人打来了,他们会杀了我们的,跟我走吧!”
我没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她的手好暖和,不由自主就跟着她跑起来。
但是我忽然想起来一些重要的事情!
小温暖们怎么办呢?
万一她的母亲终于暖和起来呢?
万一路上没有被子把她冻坏了怎么办呢?
我说,你等我一下,我要把你的温暖和我的小温暖们也带来。
但当我刚回头,就有什么东西打中了我的头、胸、腹、腿……
又长,又尖,又冰冷。
这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我感到我的红酒也流了出来。
我的温暖在逐渐流失。
奇怪,这小女孩似乎也很冷,坐在我身边抖个不停。
她伸出双手握紧我的手,她的手好温暖好温暖。
但她还是抖,眼睛里在流白色的酒。
姑娘,你冷么?
我模糊的视线看到周围,好多穿着冷冰冰盔甲的人拿着又长又尖的东西指着我们。
姑娘还在抖,是越来越冷了吗?
我也很冷,好冷啊。
但……至少现在还有点温度。
所以我费尽力气去摸摸她的小脸,因为……
即使我……流干了红酒,至少也让你再体会一会儿温暖的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