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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血色开幕曲/第十二节:伸出的救赎之手与被救赎者,命运的钟摆不曾停止

2022-09-17 23:42 作者:是Jam不是jam啊喂  | 我要投稿

第一章:血色开幕曲

第十二节:伸出的救赎之手与被救赎者,命运的钟摆不曾停止


“由尔法,安瑟薇给我讲过你的故事。”眼前的一切突然坍缩崩裂,视线回到火光闪烁的山洞内,远处石床上卡恩的声音不由得让由尔法浑身一震,毕竟这个奇特的血族曾经险些置她于死地,那种从鬼门关走一遭的感觉不是谁都能轻易承受地,留下一些阴影无可厚非。“你.......”由尔法挪动了一下因为长时间保持坐姿而略显僵硬的身体看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龙女安瑟薇尔已经不在她身边了,而是与卡恩一起坐在石床上,相比于卡恩娇小的多的安瑟薇尔一只手环绕到卡恩背后,另一只手拉住卡恩的手臂将他从石床上搀扶着坐了起来。

“很抱歉,伤到了你。”面色苍白如纸的卡恩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歉意的笑容望向了由尔法,看样子目前的他依旧身体十分虚弱,不然也不会借助安瑟薇尔的力量才能起身,彼时英朗诙谐的声音此刻也充满了疲惫。“需要进食吗?”娇小的龙女望向被自己搀扶着的卡恩,关切的问道。在由尔法看来,安瑟薇尔几乎是贴着卡恩的脸问出的这句话,看来两个人的关系除了战斗上的伙伴,私底下也很亲昵。“谢谢你,龙妹。”卡恩没有避讳在场的由尔法,轻轻地挪动头颅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安瑟薇尔的额头上轻点一下,随后冲她摇了摇头。“我扶着你,站起来吧。”安瑟薇尔俏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粉红,随后站起身将卡恩慢慢地扶下了地。“acr...bunrr...”咒语响起,一道淡绿色的气流缓缓从安瑟薇尔空出手的掌心中窜出,化作一阵小型气旋包裹住了卡恩的身体,风的力量将身形不稳的卡恩托举了起来。

“你和她聊聊吧,小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出去呼唤一下它。”施展魔法稳定住卡恩的身体后,安瑟薇尔望向由尔法微微一笑,转身便轻飘飘地走出了山洞。

“你...你说...姐姐和你讲过我的事?”由尔法几步走到卡恩身边,在距离他有十步左右的距离时站定了身形,现在的她虽然看过了卡恩的记忆碎片,但是对于这个性格多变难以捉摸的强大血族,由尔法还是怀着几分忌惮。

“看看这里,这里就是我们血环氏族的家,曾经的家。”没有回答由尔法的问题,眼神略显迷离的卡恩用力的举起双臂,目光环视了一圈大大小小的石床。“至少,在我亲手毁灭掉血环之前,是的......”手臂缓缓垂下,男人眼光中的迷离化为了失落,他确实想起了一些忘却的记忆,却仍有一大部分的空白盘桓在他的意识之海中。“所以......你都想起来了?关于我的姐姐—安瑟薇的记忆?”听着卡恩的感慨,由尔法此刻只想赶紧问到姐姐的下落,时间要是拖得再久一点被她的母亲米拉察觉到了这件事,她在家族中的处境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母亲一定会无比伤心,自己未曾婚育,独自抚养安瑟薇、由尔法姐妹长大成人,为此米拉可是操碎了心,尤其安瑟薇还是安瑟娜舅妈与杰奎斯舅舅留下的遗孤,要是姐姐真的出了什么事,身为教宗之一常年操劳身体不佳的母亲肯定会大病一场,作为被收养的孩子,米拉就是她活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记起来了一些,安瑟薇曾经和我讲过你的故事,古灵精怪的妹妹,常常开小差跑出去玩,年少时因为不服管教没少被米拉姑姑处罚。”卡恩缓缓抬起头看向了一脸急切的由尔法,眼神中带着回忆的光芒微笑着说道。“你...姐姐...你和姐姐之间自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她在哪里?那条龙为什么和我姐姐那么相似?”问题犹如暴雨梨花般砸向了卡恩。

“安瑟薇.......她...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我的记忆虽然还是有一部分缺失,但是关于她我还记得一些事情......”卡恩面露痛苦,虽然在那天看到了画像之后不知怎么地就让他发了狂,但是在这一刺激之下,再加之安瑟薇尔之前曾经一直在暗地里尝试帮助他寻回记忆碎片,这次他记起来了很多东西,在由尔法的追问之下,破碎的记忆犹如猛烈的冰雹一般在他的意识之海中碰撞、激荡,一段段深埋许久的记忆缓缓浮现出来。

银剑森林中的四季如此模糊,半年的时间转瞬而过。自从被安瑟薇从冰牙手中救出,我就再也没有回到过部落之中。半年的时间里,安瑟薇一直在致力于将我改造成她心目中的血之子该有的样子,虽然不清楚她心目中的我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出于各种原因,我还是配合了她对我提出的种种要求,例如不再捕食人类、学习人类世界的文字礼仪文化历史等等知识,在安瑟薇为我提供的药剂作用下,嗜血的欲望以及渴望杀戮的情绪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和渴望,在配合安瑟薇做出改变的同时,我也极力的从她那里汲取着银剑诸峰外面世界的信息,安瑟薇也毫不吝啬的为我讲述着她的所见所闻和奇特遭遇,对外面的世界了解的越多,我越是想要走出这个我生活了20多年的暂且能被称作故乡的地方。“现在还不行,关于血之子的秘密书中还有一些空白,等我将冰牙的余孽全部消灭后应该就可以知道如何让你带领血族走向光明的未来了,那时候,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周游大陆。但是现在的首要目标,就是将那群滥杀无辜的冰牙恶魔送进地狱。”每当我向安瑟薇问起何时可以离开银箭诸峰的时候,她总会和我这么说,虽然上次安瑟薇警告过了那群血族,但是据安瑟薇推测,作为一支集体数量较多的血族部落,在北方雪域中,除了银箭森林几乎就不存在其他地方适合冰牙氏族栖息了,所以那群血族很有可能并没有逃离这里。

与安瑟薇相处的半年中,除了学习人类社会的基本礼仪,她还教给了我许多人类之间的感情,其中出现次数最为众多的词语是“爱”,安瑟薇告诉我,爱是能够让这个世界运行的源动力,爱的存在让世间的生物能够正常存续,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发生的事都与爱有关,只是种类不同罢了。世上的生物们互相遇见,爱使他们连接在一起,组成家庭,生育子女,遇见伙伴,为他人付出等等行为都是爱的体现。“那如何才能知道爱的存在呢?爱是什么模样的?可以摸到吗?”我像个学而不倦的求知者,不停的向安瑟薇请教着我未知的一切。“爱?爱是看不见的,它在心里面。”安瑟薇想了想,指了指心脏的位置。“这个难办,但是我可以试试。”说着我扯开衣襟,准备掏出心脏看看所谓的“爱”究竟是什么样的。“在心里只是个比喻,并不是真的在心脏里,以后你最好分清比喻和现实,不然以后肯定会出岔子的。”安瑟薇抓住了我跃跃欲试的手,一脸无奈的解释着。“那,爱,究竟是怎样的?我有没有?”关于比喻这个文明种族交流时经常用到的说话方法一直让我十分不解。“嗯,让我想想究竟要怎么给你解释呢。”安瑟薇坐在地上,目不转睛的望着她那把巨大的剑,一边用手抚摸着剑身,一边嘀咕着。“拿这朵花做比喻吧。”安瑟薇思量片刻,为我指了指山洞边一株正向着洞外阳光生长的野花。“爱和我之前给你讲过的喜欢是很相似的一种感情,他们都能给你带来快乐的情绪,如果你喜欢这朵花,你可能会把它摘下来带在身边观赏,最后花枯萎了,你就会把它扔掉,然后再去寻觅另外一朵你喜欢的花;但如果你爱这朵花,你就不会将它摘下来,而是给它浇水、修剪枝叶,以便于它能够更好的生长,在它因为一些原因可能面临枯萎的时候你会想办法让它活过来,而不是像你喜欢这朵花一样再去寻觅另外一朵花,即使你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它,你的心也会一直牵挂着这朵花,牵挂着它的好坏,牵挂着它的冷暖,虽然它不在你的身边,爱和喜欢,爱是为它付出,喜欢则是占有它,对人对事也是如此。”自顾自说着的安瑟薇擦拭着巨剑上的灰尘。“不明白就算了,等你真正的经历过了,就明白了。”看了一眼目光炯炯望着她的我,安瑟薇叹了口气说道。“那你爱我吗?”擦拭着巨剑的手猛然一震,安瑟薇双颊绯红一脸错愕的看向了我,仿佛我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如果我是这朵花,你现在每天对我做的事就很像浇水,修剪枝叶,不知道这个比喻对不对,反正我能感到...快乐...是这么说的吧。”我尝试着用比喻的说法和刚刚学到的东西说出了自己的感受。“我开始觉得教你这些东西是一个错误了,你只会用我教你的东西来气我,你知不知道和一个女孩子说这种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安瑟薇微微扶额,语气中尽是无奈。“愿闻其详,女士。”我学着安瑟薇教我的姿势,微微躬身将左手背到身后,右手横在胸前摆出一副她所谓的绅士姿态。“哎......我总有一天会被你气死。”安瑟薇苦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然而,安稳的日子有一天终于走到了尽头。那是一个大雪的夜晚,安瑟薇裹着被子睡在篝火里侧,而我则担任起来坐在篝火外侧防风的责任,洞外吹进来的风雪在我的后背肆虐,血族对于体温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雪花拍打在我的背上就像挠痒一般,而此刻的我也慢慢学着安瑟薇进入所谓的睡眠,回味着不被嗜血欲望和饥饿折磨的感觉,我的感官逐渐迟钝,不管是洞外呼啸的风雪还是拍打在背后的雪花都慢慢的感受不到了,是安瑟薇的一声惊叫将我拉回现实。五感恢复,此刻洞口传来的熟悉气味让我心中一震,来不及拍打后背的雪花,我转过身来将安瑟薇挡在我的身后。“卡恩,你最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半年多都没有回到部落中,以及,这个猎人是怎么回事?”说话的是部落中最年长的血色长者—拉玛—血环,血色长者一般指的是生存超过百年的血族,他们的实力极其强大,强大到可以独自解决实力不济的血族猎人小队,并且猎人用于对付寻常血族的圣水等武器对于他们虽然能够造成极大的伤害,却不能直接致命,并且他们拥有转化类人生物变为血族的能力。

“看来,你和这位猎人小姐并不是敌对的关系,这行事风格不符合向以凶残勇猛出名的卡恩啊。”又一个声音让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是部落中实力与拉玛比肩的血色长者—弗莱—血环,为了将我寻回,父亲居然派出了族内实力最强的两大血色长者。背后的雪花被篝火传来的温度融化,后背传来濡湿的触感,我紧咬牙关心中思考着对策。“尊敬的长者,她是我的朋友,是一位希望和血族和平相处的猎人,所以请两位放过她。”此时脑中一片空白的我不知所言。“哦?血环的荣耀—杀手卡恩居然对我们用上尊敬二字了?真是不得了,着实让本尊有些惊讶。”拉玛轻抚胡须,嘴角泛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什么朋友?身为血族,居然和我们的天敌做朋友?难道你要背叛血环吗?”说话的是弗莱身边跟随的一个血族,看面孔应该是在我不在部落期间加入血环的新人。“诶,索米尔,不要放肆,你眼前的这位可是族长的儿子,我们血环氏族的荣耀—卡恩—血环—菲特。”弗莱装模作样的怒斥着被称作索米尔的血族。“卡恩,你可知道你不在的这半年多里,冰牙的杂碎们利用圣水武器杀死了多少我们的族人?”拉玛笑容收敛,一脸寒霜的责问着我。‘怎么办,怎么办。‘面对着拉玛的责问,此刻我的心中一团糟。

“那些圣水武器都是冰牙的杂碎从北方边境逃走前从我率领的圣教军手中偷走的,而我来到银箭诸峰也是为了将他们彻底铲除,并无意惊扰血环的诸位。”安瑟薇身着单衣手持巨剑,绕过挡在她身前的我,面对着洞口的两位血色长者以及跟在他们身旁的一众血族说道。“猎人小姐,你知道死在我们手中的猎人有多少吗?”弗莱从斗篷中伸出他那只枯槁的手,手中抓着的是一大把血族猎人的身份坠饰。“各位,我与我的那些同僚不同,对于你们血族我并没有深刻入骨的敌意,说来你们可能不信,我此行追捕冰牙并不是接到了教会的命令,而是一场个人复仇的追捕,冰牙杀死了一群庇护我躲过了他们袭杀的血族难民,所以,只要除掉冰牙,我就会离开,就我所知,你们血环和冰牙是敌人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我们根本没有必要那么剑拔弩张,不是么?”说着安瑟薇将手中的巨剑插入了地面。“小丫头,你怎么让我们相信你?不要以为你说的这些为了复仇之类的话能够打消我们的顾虑。保护你的血族?不要逗我笑了,普天之下,血族狩猎人类人类痛恨血族,血族又怎么会保护一个人类,还是一个以屠杀他们为职业的血族猎人?”收回坠饰,面对安瑟薇的说辞,弗莱一脸冷漠。

“它们之所以庇护我,是因为我的父母从猎人手中救过他们的命,救我只是为了报恩而已,况且它们并不能称作血族,它们从未吸食过人类的血液,只能说是有着血族身体的普通人类罢了。我的父母是以前教会的红字主教—安瑟娜和暴风雪中的屠夫—杰奎斯,几十年前那场对于血族的和平运动就是他们主导的,见多识广的两位长老应该有记忆吧。”听了安瑟薇的话,弗莱和拉玛对视了一眼,确实二十多年前有这么两个人和针对血族的和平运动,当时的他们甚至都考虑过前往北方雪域的主城见一见这两个思维奇异的人类,直到后来北方雪域爆发的教会政变和种族争斗才打消了两人的念头。

“那你,又如何证明你就是那两人的后代呢?”拉玛依旧不肯轻易相信安瑟薇的话。“我没法证明,但是,这个东西,应该可以。”安瑟薇露出手臂上闪烁着红色光芒的魔纹,召唤出了赫拉克勒斯之书。“你...这是...血族圣物...赫拉克勒斯之书!”望着漂浮在空中的大书,拉玛和弗莱同时惊叫出声。“是我的母亲,从精灵之森中带出的这本血族圣物,二位现在应该相信我了吧。”红光隐去,巨大的古书随之消失,安瑟薇收起赫拉克勒斯之书,看着惊讶不已的两个血色长者,一脸平静的问道。“没有错,确实是血族圣物赫拉克勒斯之书,我们相信你。”拉玛和弗莱恢复了神色,凝固的面部也让人不知道这两个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现在在想些什么。“至于卡恩,他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血之子,只有在他的带领下,血族才能在不远的将来走向光明的未来,这也就是为什么这半年来我要在他身边的原因,作为血族之书的持有者,我有义务引导他,至于如何带领血族走向光明的未来,因为一些原因,只能在我彻底歼灭冰牙之后才能得知了。”安瑟薇望向了此刻听着他们的对话不知所措的我。“血之子?那是什么?”拉玛看着我,一脸不屑,在他的眼里,我充其量是个强大的血族罢了,只有在我捕食了大量同类后的实力巅峰时期,他才敌不过我,寻常的我根本无法和他对敌,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惧怕他的原因。

“解释起来很麻烦,只能实际示范一下了,二位不知可否接我几滴圣者之血?”安瑟薇用腰间的匕首在掌心划了一道,鲜血渗出。“来吧。”拉玛和弗莱摆好架势。“呼啊!”随着安瑟薇轻轻一甩手,几滴血珠飞向了拉玛和弗莱,阵阵青烟泛起,用双手接着血滴的二人此刻双手之上被圣者之血腐蚀出了几个洞。生存了上百年的血族长者都有自己的方式去抵抗少量圣者之血对于血族身体的毁灭性伤害。“卡恩。”没等我回话,安瑟薇渗着血的手就贴上了我的嘴唇,丝丝凉意入喉,力量逐渐涌现了出来,在安瑟薇用药剂彻底清除了我体内残留的其他血族的血液中的毒素后,我已经能够凭借吸食安瑟薇的圣者之血从中获得力量了,虽然实力大不如前,但是也不会被饥饿感折磨了。“我已经吃饱了。”将安瑟薇的手从我的嘴上拿开,没顾得擦掉嘴边的血迹,我便撕开上衣扯下一块布条,将安瑟薇的手包扎了起来,不知从何时起,看着她受伤总是让我心中有一丝担心。

“卡恩...你...”安瑟薇望着低头为她包扎伤口的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前一刻被圣者之血所伤的两位血色长者在目睹了我吸食安瑟薇的圣者之血仍然毫发无伤后,不禁瞪大了双眼。“卡恩...你...真的喝了她的血?”拉玛和弗莱一脸难以置信的盯着我。“我......”没等我说话,安瑟薇抽出被我包扎好的手,走到火堆旁的瓶瓶罐罐中取出一个装满透明液体的玻璃小瓶,随后到了两个一脸错愕的血色长者身旁,她没有说话而是将拧开小瓶的瓶塞,向着拉玛的手上滴了一滴,瞬间青烟升腾,又是一个窟窿随着液体的滴落出现在了拉玛的手上。“啧!”虽然这一滴圣水没法要了他的命,拉玛还是疼的出声。“你......”没等拉玛再说什么,安瑟薇将瓶中剩下的圣水径直泼到了我的脸上,因为刚刚吸食过鲜血此时满脸潮红的我被圣水一浇,随着水汽升腾,我脸上的潮红渐渐褪去。“现在相信了吗?”我看不到安瑟薇脸上的表情,但我能从她的声音中察觉到一丝阴冷。“呃......”目睹了这神奇一幕的两位长者此时陷入了语塞。“他,卡恩,与你们是不一样的,他有着他自己的使命,而我则有着为他指引前路的义务,两位长者大人请问还有什么疑问吗?如果没有的话,不知可否先行离去,有些事,在下不方便当着诸位讲。”安瑟薇转过身来,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稍显阴冷的目光渐渐消失,但是她的话中却对着她身后的两位血色长者及其跟随者们下了逐客令。“安瑟薇小姐,我们相信了你的话,我这就回去将卡恩的情况告知他的父亲也就是我们的族长,此前如有冒犯,还请谅解。走。”为首的长者拉玛丢下一句话便领着弗莱和一群血族离开了,洞外的天还没亮,风雪依旧呼啸着刮进洞来,就好像刚才那一帮人没有来过一样。

“以后你离这两个食古不化的老怪物远一些,满腹狐疑的同伴只会阻挡你前进的道路。”安瑟薇满脸严肃的对我说着。“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吗?血族的感官可是很灵敏的,你......”我一脸尴尬,想必两位血色长者已经听到了安瑟薇的话。“我不管他们听到与否,听到就权当我就是对他们说的,没听到就是对你说的,作为血之子的你在将来肯定要做一些对于血族来说不可能得事,但未知并不代表不可行,若是一直有这种谨小慎微疑神疑鬼的同族在你身边,你什么都做不成。”安瑟薇的声音更大了,仿佛就是为了说给两位血色长者听的,寒风呼啸的树林里除了风声再难听到其他的动静。“穿上。”安瑟薇从一旁的行囊中掏出一件完好的上衣递给了我,黑白相交的袖口金色丝线勾缀的衣角曾经在我狩猎过的人类身上看到过,其他的人都管穿这种衣服的人叫做阁下,应该是很贵重的东西。

“这衣服应该很贵重吧,我可以穿吗?”我看着安瑟薇略带命令的口吻和强硬的眼神,没有接下她手中的衣服。“这原本是我打算送给老师的礼物,但是你现在衣不蔽体的,我总不能让你光着上身在我身边,穿上吧。怎么?不喜欢?”看着表情渐渐松弛的安瑟薇我望了望她手中的衣服,还是没有接着她递过来的衣服。“你跟我讲过,别人的东西不能乱拿,一是不合理法,二是不礼貌。”看着哭笑不得的安瑟薇,我垂下了眼帘。“真是拿你没办法,算我借给你的总行了吧,等你找到自己喜欢的衣服,再还给我。”安瑟薇一脸苦笑将衣服塞到了我的手里。“好啊,谢谢,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这件衣服的,尤其是上面的金线。”我一边将身上破碎的衣衫脱下一边换上了安瑟薇递来的衣服。“你喜欢金线?话说血族不是都很讨厌金银之类的贵金属么?你怎么像龙族一样喜欢黄金?”安瑟薇一边给将熄的篝火添柴一边打趣似的问道。“其余的血族对银反应好像都很大,以前在部落中有一个同族因为捕食时不慎吞食了一条很细的银项链,那个族人足足生了好几个月的病,直到血色长者将他肚子里的银链子取出来才渐渐恢复,银对我的话倒是没什么影响,以前还有人在我捕食的时候用银器试图驱赶我。”

穿好了衣服,我又回到了面对篝火背对洞口的位置坐了下去,安瑟薇给我的上衣内衬都是松软的动物毛,滑滑的温暖又舒适既可以抵挡洞口吹进的寒风又能保存我仅存的一些体温。“后来呢?”安瑟薇将篝火烧旺,看了看昏昏欲睡的我问道。“后来?后来我像捏碎那个人的银器一样捏碎了他的头骨。”回想起那时疯狂捕食的我再反观现在的我,我的睡意更深了。“你的手法应该改改了,有时杀戮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喂,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哎......我把一个众人口中嗜血的恶魔变成了一头贪睡的猪,还真是个壮举呢......”在我陷入沉睡前只听到安瑟薇在絮絮叨叨着些什么。

“安瑟薇,你在做什么?”感官逐渐恢复,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响我睁开双眼,篝火已经熄灭,而安瑟薇则背对着我在摆弄着什么。“吵到你了吗?”安瑟薇转过身来,只见她穿戴整齐,一身闪耀着金属光泽的盔甲缝隙间露出成片的锁子甲,锁子甲下能看到淡紫色的外衫。“你要走了吗?”看着全副武装的安瑟薇,我轻声问道。“嗯,在你睡着的时候,我出去侦查了一趟,那群冰牙的余孽果然没有再次逃跑,目前依旧盘踞在我半年前将你救出来的洞穴中,据我从森林外围偶遇的伐木人那里打听到的情报显示,这半年里已经有几十人遇害了,不能再让他们这么放肆下去了,况且你的血癫狂已经痊愈了,我也没什么可以教授给你的东西了,该动身去履行当初的诺言了。”安瑟薇一边低头调整着护甲的缝隙,一边将腰间的短刀拔出检查。“然后呢,你有什么打算?”我没有直视安瑟薇的目光,我怕她说出什么我不期望听到的回答,半年多的相处让我开始渐渐的关注这个身世曲折的半精灵,在血色长者的威压下我会担心她的安危,她受了伤我也会下意识的保护她,或许,这就是她教给我的友谊,或者说是爱,虽然安瑟薇曾经告诉过我爱与其他情感的不同,但是我至今依旧无法分辨。

“之后?之后我或许会带你走出银箭诸峰,去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顺便协助你完成血之子的使命,毕竟,这是我父母的遗愿。”安瑟薇站起身来,将那柄接近她身高的巨剑背在背后。“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只需要一些你的血液,那些冰牙的杂碎都不是我的对手。”我也站起身来,侧身挡住安瑟薇踏出的脚步。“行了,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吧,战斗起来我根本不知道你会做出什么,上次的伤我可是养了好久,不用担心,我很快就回来。”安瑟薇拍了拍我的肩膀,侧身绕过我走出了洞穴。我和安瑟薇在山洞的这半年间并不太平,起初经常会有游荡在森林中的血族因为安瑟薇猎人的身份袭击我们,平常都是安瑟薇出手解决,直到有一次安瑟薇感染风寒在洞中休息,那晚正好是暴风雪天气,成群不明身份的流浪血族袭击了我们,那时我的血癫狂还没有完全好,再加上安瑟薇不让我吸食类人生物的血液,动物的血液根本无法给我足够的力量反击,于是在战斗中我不得已吸食了一个血族的血液从而导致血癫狂复发,虽然剿灭了来犯的血族,但是为了平息我的暴走,安瑟薇受了很重的外伤,在她配置的药水下用了足足两个月才渐渐康复,期间我每天都吸食她的血液来防范暗中的袭击,最后我突发奇想将血环氏族的纹样雕刻在洞口的墙壁上这才没有了血族的袭击。

“祝你狩猎愉快。”听了安瑟薇饱含自信的话语,我没有多说什么,目送着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积雪的树林中后,我翻出安瑟薇帮助我学习文字的牛皮本子开始温习之前安瑟薇教给我的一些简单的文字。不知过了多久,洞穴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谁?”依旧在温习文字的我察觉到了一丝微微熟悉的气息,血族的气息。“卡恩,你的猎人朋友被冰牙的杂碎打败了,目前的状况凶多吉少,长者命我将这件事转告给你。”来者是之前血色长者造访时跟随在侧出言不逊的新人索米尔。“知道了。”最不期望的消息终于还是来了,我收好牛皮本,转身一个箭步就冲出了洞穴张开双翼向着冰牙的藏身之地飞速赶去。“冰牙的杂碎手里有圣水武器,族长命令你彻底清除冰牙的威胁,事成后你......”就在我冲出洞穴的刹那,索米尔在我的身后又说了些什么,顾不上听完他的话我就飞上了高空。

“所以,姐姐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却依然决定帮助你履行什么血之子的使命?”打断了卡恩的回忆,由尔法略微迟疑了一下,她还是不懂姐姐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世的。“是一群早年间被安瑟薇父母救助过的血族,我记得,他们好像是来自雪松之城,但是因为某种原因没能去往迷雾之都,不得不停留在了巴伦城附近,这一停也就是许多年。”卡恩回忆了一下补充道。“难民?我知道了,是那群拿了杰奎斯舅舅令牌的血族,可是那群血族又做了什么?姐姐身上的纹身是什么?她又是如何找到赫拉克勒斯之书的?”由尔法恍然大悟,却依旧不解,她不知道赫拉克勒斯之书是如何出现的,并且为何血族之书的内容会随着姐姐身上的纹身显现而显现。

“是献祭,或者说,是奉献。只有血族甘愿献出生命为安瑟薇而死时。她身上赫拉克勒斯之书的封印才会解除。”卡恩每每想起安瑟薇给自己讲述那群为了保护自己而惨死在冰牙手下的难民时,坚强的她却总是眼中饱含泪水。“即使命运给予了她悲惨的身世,她也不会轻易的屈服于它,她与命运搏斗许久,她会切开命运的咽喉。”卡恩面色凝重一字一句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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