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史演义故事07

李艺彤和林思意在一家茶楼喝茶聊天。

李艺彤道：“子玉，你可知道今天我们见到的这个黄家本非真正的吉庆黄家？”

“知道，”林思意道。“黄家这一支其实是从越州迁过来的。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越州黄家的一些族人不远千里来到吉庆，为了更好地融入本地，就和吉庆黄家合了宗。当时两支实力不相上下，如今一百多年过去，吉庆黄家衰败不堪，渐渐不为人知，越州黄家却是财大气粗，成了吉庆黄氏的代表。今日人们要是提起吉庆黄家，大多数说的其实都是越州黄家。”

“说的不错。据我所知，黄家主只有一个女儿，不过黄小姐不喜欢这些俗务，一心想要求仙问道，恐怕这越州黄家也要衰败了。”

两人议论一番，结账离去。出门之时，李艺彤看到一个妙龄女子从眼前经过，不过一愣神的工夫就找不见了，很是感到可惜。等第二天李艺彤和林思意再次去黄家拜访，她们发现昨天遇见的那个女子正在跟黄家的门房争论着什么。两人走近了，但只听见门房冷笑着说道：“……你也配姓黄？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哪里像是大家闺秀的样子？”

女子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她看到李艺彤和林思意走过来，便匆匆离去了。李艺彤看着她的背影，陷入沉思。

林思意向门房打听这个姑娘的事情，门房语带轻蔑地说道：“说的好听点，她是后街上黄老爷家的大小姐，其实就是个破落户，不过是当年两家连了宗，今天就过来打秋风，张口就要三十贯，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林思意道：“以今天黄家的财力，这三十贯算得了什么？就给了她又如何？”

门房解释说：“您不知道，我们黄家的穷亲戚又不止她一家，平时已经多加照拂，现在无病无灾却还要来钱，岂不是贪得无厌？今天这家要到了，明天那家又来要，纵有家财万贯也承受不住。”

“这也不错。”林思意颔首。李艺彤道：“这话可得说清楚，她是要钱呢还是借钱？可说是为什么来的？”

门房想了想道：“她倒是说要借钱到京城参加考试。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去年她就来借过钱，说的也是这个理由，后来既没有考出什么结果，钱也没有还。”

“原来如此。”

李艺彤和林思意不再想这件事，直接进门见了黄家主：“黄老爷，别来无恙。关于昨天的提议，您该给个答复了。”

黄家主说道：“我已经和家族里的几位管事商量了，他们说两家合作是没有问题，帮忙造船那也是可以的，但是你们义社要让利两成给我黄家。”

“两成？”林思意勃然大怒：“那你们不如去抢好了！”

黄家主道：“四当家先不要生气，这并非我的想法。”

李艺彤问道：“黄老爷的决定是什么？”

“我的意思很简单，咱们折中一下，义社让利一成五如何？”

李艺彤摇了摇头：“不行。您不要得寸进尺，翻了脸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黄老爷坚持自己的意见，于是谈判僵持。

三人都冷着脸默默喝茶一个侍者进来打破了局面：“老爷，赵公子前来拜访。”

黄家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哪一个赵公子？”“是武州赵家的赵广东赵公子。”

黄家主大喜道：“快请她进来！”又对李林二人解释说：“这位赵公子其实是个女子，不过她是武州赵家的半个当家人，大家尊称一声‘女公子’，后来又略去‘女’字，只称公子。赵家比我黄家富贵得多，两家也早有往来。”

林思意道：“这些我们也听说过，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一睹真容。”

说话间赵粤已经走了进来。她和黄家主寒暄两句，便走到李艺彤旁边坐下：“黄老爷太客气了！今天我来，是为了调解您跟义社的纠纷来的。不知道现在谈到什么地步了？”

黄家主忙笑道：“多谢赵公子美意。”便把自己和李林二人的不同意见和讨论过程详细说了一遍。

赵粤道：“在我看来，义社提出的解决办法很好，你们黄家可占了大便宜，不如就同意了吧！”

她黄家主犹犹豫豫的，又说道：“这样吧，今年我们两家做生意，来往运输的费用由我赵家包了。”

黄家主左思右想，终于同意。他又设宴招待赵李林三人。

宴席结束，李艺彤和林思意告辞离去。她们回到在旅馆的房间没多久，赵粤就找了过来：“宇直，好久不见。”林思意这才知道赵粤是陆婷写了信请来帮忙的。

赵粤和李艺彤谈起上次见面之后的事情，都有很多感慨。她问李艺彤：“上次一别，至今已经有很多年，安琪还好吗？”

林思意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安琪她很好。”

赵粤又向林思意问起唐安琪近况，林思意细细说了。然后赵粤说道：“其实这次过来之前，我已经跟家里说好，自己暂时不会回家，而是和你们一起入京考试。”

李艺彤和林思意都欢迎赵粤跟自己同行。

为了表示对赵粤的欢迎，李艺彤和林思意请她去了一家大酒楼吃晚餐，三人尽兴而罢。等到结账的时候，林思意发现自己忘了带钱，李艺彤也拿不出钱来，只好由赵粤付了餐费。回去之后林思意问李艺彤：“我记得你是随身带着钱的，又没怎么花销，为什么钱袋还在钱却不在了？”

李艺彤道：“可能是遇到了有操守的贼，只偷钱不偷钱袋。”林思意知道她没说实话，但没有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