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芽之旅》观后感:情感是荒诞世界中唯一的真实
我不知道新海诚是否主观上想传达一种存在主义或者唯意志主义的观点,但是成片的叙事与我的理解相结合,得出的就是如标题这样的思考。我一直认为,“读懂”一部作品是一件非常主观的事情。世上的道理不过那么几句,一本心灵鸡汤完全足够说明,但是道理只有同自身的经历相结合才能深入人心。一部作品的任何一部分与自身共鸣而生的片段思考,胜过从影评家那里学来的万字长文。十几年前我也写过一些诗歌,常常写得晦涩难明,但我从来不解释。即使与作者的本意天差地别,理解作品也是读者的私人体验。

说实话,从姨妈上车开始,剧情发展的荒诞程度超乎我的想象。按照《天气之子》中我对新海诚的理解,成年人和青少年的矛盾应该有一次爆发。结果呢?在停车场吵了一架,还是在黑猫的蛊惑下姨妈才把内心的阴暗面说出来了。诶,黑猫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它后来为什么又帮助女主去封印黑泥?哦黑猫好像是另一个要石,那你之前干嘛去了?白猫又为什么从一种无邪的恶意变成了女主的帮手?姨妈在家急成那样,在车上能什么都不问明白就干坐着,也不找芹泽吵架?以上这些问题,至少我一刷一个都没弄明白。也就是说,电影的叙事问题很大。
但我自从看了《天气之子》就明白了,看新海诚的电影,放弃逻辑思考,别想了,只当世界就是如此荒诞。着眼于这些小问题,一叶障目,看不见他要表达的情感。突然出现的帮手?突然出现的敌人?这一切都和路上有个椅子在跑一样荒诞。
但是在荒诞的世界之中,只有铃芽的情感冲破一切,不断说着“我不害怕”,说服了爷爷、芹泽、姨妈,跨越了半个日本的距离,让白猫自愿变回要石救出草太(虽然我还是不知道这个转变是怎么发生的),最后在所有时间交会之处挽救了年幼的自己。
我想起《迪迦奥特曼》中有一集,野瑞面对死亡的恐惧,他喊的是

铃芽和野瑞的回答殊途同归,害怕或者不害怕,同样存在于他们心中,但是为了所爱之人,即使害怕也要战斗。“没有草太的世界,让我感到更害怕。”
笛卡尔说,“我思故我在”——只有“我在思考”这个事实是绝对不被否定的事实,只有经此才能证明我存在于世上。当“心与物”的对立与更加混乱的世界相结合,唯意志主义和存在主义哲学家将这一对矛盾延展为“确定的情感和无序的世界”,在荒谬的世界中,你能掌握的只有自身的情感,你只能用它来对抗世界。
叔本华在其博士论文中将世界分为本源的意志世界和派生的表象世界两面,意志世界是无序的、盲目的冲动。眼熟吗?就是……呃我忘了电影里那个叫啥,就是那个会引起地震的无目的的黑泥。
哲学史就不多说了,随便写几句记录一下看完的感想。也许以后要研究叔本华的时候,想到这个还能把《铃芽之旅》找出来复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