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教同人丨如果路哥在11.5卷向帆波告白（203）—（208）
11.4 责任心
在柳成之后，大家似乎都没什么问题要问的样子。
这次特别考试的核心有二：
第一，是如何完成“困难级任务”。这点，因为我的全力参与和坂柳的不阻碍而得到了保障；
第二，是如何避免成为“第四位”。这点，因为AB班的合作关系，也得到了保障。
所以，整个班级都弥漫着一股极为轻松的氛围。
这也难怪，
因为AB班与CD班的点数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B班的大家都在静静等待这次期末考试的结束——彼时，AB班的合作协议期满。B班真正的战斗也会于那时开始。
而至于仍在合作协议期间的这次特别考试，没有太多纠结的价值和余地。
这是班内各组的统一想法，同时，也的确是我、帆波，以及坂柳的想法。
帆波是一个极力主张平等的人，这点，在学生会长交替仪式上的发言，以及帆波任期内主持的各项工作可以得到很好的证明。
但同时，帆波也是B班的领袖。
因此，她必须在面对班级间的竞争时保持对B班绝对负责的态度——尽管帆波在根本上反对“班级点数”“A班特权”的这种制度本身、尽管这可能会违背她的资源平等理念、尽管这可能会让她在CD班的好朋友们遭受班级点数的大幅减少的不利……
“班级领袖”与“学生会长”，
帆波在这二重身份上所坚持的价值正在渐渐地以相反的方向撕裂，
这让帆波无比痛苦。
这份痛苦，除了我和坂柳之外，无人理解。
[那么索性将CD班的点数清零如何？这样就算是帆波同学也会认为CD班不再可能竞争A班的地位了。从而，帆波同学的心伤也不会在自我拉扯间愈发开裂。]
私下里，担心帆波的坂柳向我如是提案道。
[为了一个人而干脆让两个班级的点数清零吗？真是残酷的思考方式啊。]
[是吗？我倒是觉得这是我欣赏着帆波同学的证明呢。绫小路君你也知道，帆波同学是要和我一同完成我儿时梦想的存在，所以，我绝对不允许她在这种场合坏掉。CD班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挡了我的路，那我干脆就将他们彻底抹杀。至于之后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子，与我又有何干系？]
[好吧，我同意你的提案。替帆波确认一句，你这么做也是出于A班利益的考量吧。]
[毕竟要对班级同学负责的不止帆波同学一人呢。我甚至比帆波同学更加执着于这点哦？毕竟我是通过打压葛城派的人来获取对A班绝对控制的嘛。]
和高园寺一样，坂柳本人的未来不需要“A班特权”来加以保障，
但是，她想要在A班毕业的意志绝对不输年级的任何一人。
所以，她才会在文化祭的时候向我和高园寺要求3000万点数的回报；
所以，她才会在签订合作协议的时候要求获得“禁止我出场”的权力。
[既然如此，我会协助你的。]
随后，在我和坂柳的各种威逼利诱下，帆波采纳了这场我和坂柳共同草拟的考试规则。
下课铃响，班会结束。
[帆波，我们去调色板占座，等坂柳到来吧。]
[好的好的~]
[那个…帆波酱，我有些话想和你一个人说，可以吗？]
[麻子酱吗？好啊。那…]
网仓最近在C班交了一个男朋友，
想要和帆波一个人说……是恋爱的烦恼吗？
感受到帆波的目光，我知趣地说道：
[我先去调色板占一间包厢了。]
[待会儿见啦，清隆~]
……
漫无目的地望着窗外穿行的人流，回想起这半年以来的种种。
我和坂柳的期待、帆波本人的坚强意志，以及最重要的是帆波体内蕴含着的强大潜能，
这三者的结合让帆波已经渐渐成为了能和坂柳平起平坐的存在。
这次结束后，今后的全部特别考试都会成为帆波和坂柳的决斗场。
帆波到时候能够赢下坂柳几次呢？
这还真是个值得一看的未来。
[下午好，绫小路君。只有绫小路君一个人吗？]
简单的问候之后，坂柳坐在了我的对面。
而与她一同前来的神室在放下书包后径直前往了吧台。
[下午好。网仓（麻子）找帆波有些事，不过帆波说她已经在路上了。]
[那么，趁这段时间，我们先私下里聊一聊吧。]
[聊什么？]
[当然是如何将CD两班的点数一并归零的方法喽。]
坂柳说出了与她正露出的那副和善笑容完全相反的话语。
[这次考试的第4名会损失掉300点班级点数，但第3名却毫发无伤，除非……]
[你是想说要他们无法完成3次“困难级任务”？会不会太贪心了？龙园和铃音也不是等闲之辈。事实上，“跨年级联动考试”中被你判定为庸才的学生们也在他们的指导下很好地获得了进步。]
[这么久了，绫小路君装糊涂的习惯还是没有改掉啊。]
[额……]
[我们给帆波同学的草案，以及帆波同学上交学校的提案中可是有这么一条：“勋章不得以私人点数为条件有偿转让，也不得以任何违反、限制他人意志自由的方式骗取、夺取。”而校方在规则的最终版却将其删除了。绫小路君觉得是为什么呢？]
之前的数次特别考试，凭借着帆波在学生会的影响力，偷、抢以及有偿交易的行为全都被加以禁止。
然而这次不同。
[给CD班，更确切地说是C班开了个口子吧。他们有多少私人点数暂且不谈，至少如果他们偷或抢AB班勋章的话，校方应当会加以默许。]
D班的顶尖人才是要多于C班的。
为了平衡班级间的战力，尽管校方并不赞许这些手段，还是打算对龙园加以纵容。
然而，校方忽略了一个问题。
[就是这样呢。但校方忽略了一个问题，既然他们那边可以用这种手段抢夺勋章，那我们同样也可以。]
[你的意思，是要让我把CD班的勋章总数控制在130个以下？]
[你能做到的吧，绫小路君。]
感受着坂柳对我投以的期待目光，我点了点头。
11.5 绝对压制
坂柳想让我通过黑色手段来夺得CD班的勋章。
如此一来，他们的勋章总数便无法满足130个的条件——从而会各自受到300点班级点数的惩罚。
而如若顶尖实力者数量不及D班的C班成为第四名的话，CD班的点数便会在此次考试中双双清零。
偷抢C班的勋章，这种事情是无法签订成契约的，
即便签订了，也不可能受到校方的认可。
但鉴于我和坂柳的利害一致，这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我想，绫小路君和我都同意这种事情没必要告诉帆波同学对吧？我可不想让那孩子的善良本性被染上哪怕一滴墨水。] 在话语的最后，坂柳不忘补充道。
[同感。]
[你们两个，内心还真阴暗啊。] 点单回来的神室听到我们的谈话，感慨。
[这取决你看问题的角度了，真澄同学。如果把我和绫小路君想象成为了保护公主而不得不采取一点黑色手段的两名骑士，我们是不是就高尚多了？]
坂柳戏谑地笑了笑，随后呷了一口咖啡。
正当神室想要还嘴之时，帆波进来了。
[神室同学、有栖、清隆，大家久等啦，不好意思……]
看她的样子，好像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网仓是和她说什么很麻烦的事情了吗？
[欢迎，帆波同学。绫小路君刚才向我诉说了好多他对帆波同学的柔情蜜意，你没听到真的太可惜了。]
[喂，完全不是这样吧。]
[啊哈哈…清隆不会那么做的啦。]
[绫小路君你看，帆波同学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哦？]
[……]
随后，我们开始了针对这次特别考试的商讨。
与其说是商讨，不如说是确认更加准确。
[有栖这次打算使用“禁止清隆出场”的权力吗？] 帆波问。
[放心，我不会这样做。但是……]
[有栖是想要清隆帮助A班去完成“困难级任务”吧？没问题哦。只不过B班可能会担心清隆是不是帮A班太多了呢……]
[A班以这场考试的第二名为目标，不会想要去超越B班。] 坂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嗯…那就“A班提交的勋章数比B班少1个”可以吗？这样CD班就不太能超越A班了。] 帆波提案。
[没问题。]
A班现在的点数是1555点，B班是1240点——二者之间相差310点的巨大点差。
为了稳定第2名的成绩而让出40点的奖励，这种不拘琐事，很有坂柳的风格。
[啊对了，和我上交的规则相比，今天公布的规则不是少了“勋章不得以私人点数为条件有偿转让，也不得以任何违反、限制他人意志自由的方式骗取、夺取。”这一条吗？我在想，龙园同学会不会在这上面做一些文章呢？]
趁帆波不注意，我和坂柳在一瞬之间完成了眼神交换。
[很有可能吧。] 我回复道。
[那么，能不能麻烦清隆叮嘱龙园同学一下，让他不要来打AB班勋章的主意呢？毕竟是大家通过努力好不容易获得的勋章，被偷、抢什么的，就太可惜了呢。]
[嗯，好。]
这一担忧和建议很符合帆波那正直的性格。
只不过，在和我与坂柳暗中达成的协议相加后，一切都会在帆波不知道的情况下变得恶劣起来。
一边叮嘱龙园不要用小手段，一边抢夺龙园班的勋章。
或许这所学校里也只有白色房间出来的人才能面不改色地做出这么无耻的事情吧。
[有栖…？] 注意到坂柳正用手捂着嘴，眉眼里是掩藏不住的笑意，帆波不解。
[帆波同学不必在意，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
这家伙，一定是在想事情败露后帆波会怎么教训我吧。
性格真差。
[嗯……这样就大体商议完毕了呢。契约也签订好了。对了，有栖，可以请教一下你对CD班会如何参与这场考试的看法吗？]
[帆波同学是指？]
[比如哪班获得的勋章数更多一类的。]
[应该是D班吧。毕竟D班有高园寺这个麒麟儿存在，生活极为豪奢的他应该不愿意看到自己在最后的校园生活中，一分生活费也领不到的未来吧。]
[但那毕竟是龙园同学啊。自从再一次差点败给他之后，我再也不敢轻视龙园同学了……]
帆波说的应该是靠柳成力挽狂澜的那次吧。
[朝夕在学生会和堀北同学相处的你应该知道，她不会让龙园占到一分便宜的对吧？]
[也是呢……我们这边有清隆来防止龙园同学的进攻。综合实力上面，也是A班和B班更强。] 帆波喃喃道。
[这样一来，就是白组对红组的绝对压制了呢。不论是龙园同学还是堀北同学，在得知自己成为第四位时露出的表情，我都好想第一时间看看啊。]
[有栖你太坏心眼了啦…]
随后，帆波和坂柳也一直在聊有关AB班的事情。
而我和神室，为了不打扰这对超越了班级立场的好朋友，则是知趣地在旁边玩手机。
[所以，虽然A班一直在获得班级点数，但坂柳同学在这段时间反而很无聊……是吗？]
[是这样哦。不过倒也还是有一些期待的。等这次特别考试结束后，我和帆波同学还会有数次交战的机会。到时候……]
[我会努力不让有栖失望的！] 像是坚定了决心一般，帆波说道。
[嗯，上一次在胜者组和帆波同学的对决，我很开心哦~]
看到坂柳此刻正露出的那充满慈爱的表情，
联想到她为了守护帆波的心灵而提出了这一整场特别考试。
其实我早就在怀疑了。
坂柳该不会是…把帆波当成类似“女儿”一样的存在吧？
不过…这种话当众说出来的话，会被在场的三位女士围殴的吧。
还是算了。
……
[那我和真澄同学就先回去了，再见，绫小路君、帆波同学。]
[拜拜啦，有栖、神室同学……啊对了，最近这段时间我应该会很忙，可能没机会和有栖一起出去玩了呢。]
[没关系，等假期就好。]
说完，坂柳和神室离开了包厢。
待门关上后，我问道：
[帆波，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心事…？] 帆波一副不解的样子。
[没什么，把它忘了吧。]
11.6 冰淇淋与誓言（葵视角）
[这还是期中考试后姐姐第一次约我自习呢，好开心~]
应姐姐的邀请，我和彩羽来到了调色板的包厢，打算在这里共同度过一白天的悠闲读书时光。
[最近各方面事情比较多啦。小葵要吃芭菲吗？]
[要！我最喜欢请我吃芭菲的姐姐了。]
[彩羽呢？有什么想点的吗？]
[芭菲，和葵不同味道的。麻烦葵的姐姐了。]
哇，不愧是彩羽，好细心。
这样我和彩羽就都可以一次品尝到两种口味的芭菲了！
在姐姐离开包厢后，彩羽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本还未拆封的新书。
据彩羽说，她本人很排斥去读“二手”书籍——明明对生活的其他方面都很随意，但就是莫名地在书上很执着。
好在和福利院相比，这所学校的大家生活费都很充裕呢。
[彩羽，我去盯一下那个冒失鬼姐姐。好不容易点的芭菲，要是被她弄洒了可就不好了。]
彩羽点了点头，随后投身于阅读之中。
[果然，快到夏天了就是要吃芭菲才好呢~] 来到姐姐身前，望着店员交付给前一位客人的芭菲，我感慨道。
[小葵不是一直都在吃类似的东西吗？就连冬天也是一样。]
[毕竟冰淇淋是人间美味嘛……对了，姐姐。我听说学校会在六月份开放水上乐园？到时候带上彩羽，我们三个一起去吧！]
[小葵想去水上乐园，还是头一次呢……啊，小葵是不是趁我不在家的这两年中学会了游泳？]
[嘿嘿，看来暴露了啊……所以呢，我们三个要不要一起去呢？]
[好啊…再]
[不行（达咩）！]
察觉到姐姐想说什么，我连忙阻止。
[诶？]
[不行！]
姐姐是想顺势带上那个黑色前辈吧，
好不容易学会游泳，想和姐姐一起在水里多玩一会儿的。
如果那个黑色前辈也一起去了，到时候我和姐姐不是完全玩不到一块儿去了吗！
我对姐姐投以决然的目光，感受到这点的姐姐面露遗憾之色，委屈地说道：
[明明小葵都带上彩羽了……]
[彩羽多可爱啊，像一只天然无害的小动物一样。]
[可是清隆也很帅啊……小葵耍赖、不公平！]
好吧，单论长相是挺帅的。
[我不是在说长相啦！姐姐这个笨蛋]
我已经和姐姐分开了两年，
在姐姐毕业后，分别的时光还至少又要持续两年。
姐姐作为学生会长、班级委员，每天都有无数的事情要做，
反正姐姐将来也打算和那个黑色前辈在一起，
为了姐姐的梦想，彩羽每天都在拼命地练习着钢琴……
既然如此，姐姐在学校里为数不多的空闲时间，多留给小葵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个……您要的两份芭菲和一份奶昔好了。] 就在这时，服务生提醒我们点单做好了。
[我来拿芭菲和奶昔吧，姐姐你就拿另一杯芭菲。]
拿起姐姐和彩羽点的两杯甜品，我闹起了别扭，独自一人离开了吧台。
……
用肩膀轻轻推开门之后，我走进了包厢。
[诺，彩羽，这是你要的芭菲。]
[葵，心情不好吗？]
[嗯，是有点…]
在彩羽的面前，我没有掩饰自己的必要。
就在这个时候，走在我身后的姐姐也进来了。
哎，明明一开始很开心的…
明明期待今天期待了很久的……
怎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彩羽轻轻抬头，看了姐姐一眼，而后说道：
[毕竟葵最喜欢葵的姐姐了啊。可是终于来到了同一所学校却依然没法经常见面……因为这个，葵最近总会在我身旁露出很寂寞的表情呢。]
[彩羽，你在说什么啊！这么说我不就像一个离不开姐姐的小孩子了吗！]
[抱歉啊，小葵……我刚才光顾着表达自己了，没体会到小葵的心情。] 理解了彩羽话中含义的姐姐向我道歉。
[是我这边太不成熟啦…因为害羞，没有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向姐姐说出来……]
私下里，我曾对彩羽吐槽：
[面瘫的样子加上漆黑的性格……我果然还是没法喜欢上那个黑色前辈啊。]
“葵没必要强迫自己去喜欢绫小路前辈的。” 手机上传来了彩羽这样的消息。
[看来是这样呢，能维持礼貌已经是极限了……]
“爱屋及乌，绫小路前辈不会去伤害葵的。所以葵也去试着和前辈好好相处，如何？”
葵不是害怕黑色的绫小路前辈吗？
为什么，又会建议我和他好好相处呢？
[不行不行，相处不来啦。相性太差了。]
“葵的姐姐还是希望你们能成为真正的一家人的。”
“这样下去，葵和葵的姐姐都不会开心。”
“干脆试一下看看，怎么样呢？”
彩羽的话…微妙地很有说服力啊。
[彩羽觉得，我能和那个黑色前辈好好相处吗？]
“葵这么厉害的人，一定可以的！”
[嘿嘿…彩羽，你这么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如果立场对调，葵的姐姐很讨厌我。到那时，葵会怎么做呢？”
[我会努力让姐姐喜欢上彩羽、和彩羽好好相处的……啊，姐姐的心情，原来是这样啊。]
彩羽点了点头。
虽然我出于“不给姐姐添麻烦”的考虑，已经尽可能地对黑色前辈保持礼貌了，
但姐姐的愿望明显不止于此。
就像彩羽所说，她希望，我和黑色前辈能成为真正的家人。
看着我和黑色前辈之间一直存在着的厚厚障壁，姐姐一定很难过吧。
为了不让那个愿意为我付出一切的笨蛋姐姐不高兴，
尽管我一点都不喜欢黑色前辈，
尽管我实在没法接纳他的那个极端自利的性格，
我还是要，一步一步地，试着去和他好好相处。
时间回到现在。
望着重归于好（虽然原本也没坏！）的我和姐姐，彩羽微微一笑，
随后，她对我投以鼓励的目光。
迫于这份温柔的压力，我向姐姐说道：
[那个…就这一次。只要我们一起去水上乐园的时候姐姐不带那个黑色前辈，我就答应姐姐和他好好相处。]
[如果说谎的话……葵就一整年都不吃冰淇淋！]
我狠下心，当着姐姐的面，立下了这样的誓言。
11.7 傲慢与温柔（葵视角）
在那之后，我们三人读起了各自带来的书。
但不知为何，我的心就是静不下来。
望着专心致志的姐姐和彩羽，我的心毛毛躁躁的。
想要去和她们聊天，尽情地打扰她们……
那么，作战开始！
[彩羽你在看什么啊？] 不甘寂寞的我先是选择向彩羽搭话。
闻言，彩羽阖上书本，将封皮展示给我。
[康德的《判断力批判》？怎么读这个？]
彩羽点了点头，随后拿起了手机。
“在那个机构里，每天都被安排满了任务，完全没有反思和自省的时间。”
“像现在这样静下来读书，反而会收获很多在那里学不到的东西。”
[是这样啊~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彩羽把书打开到她正在读的那页，用双手乖巧地将其递给了我。
[“在一个判断里面一定的诸表象可能是从经验得来的，但是因此而下的那个判断若在判断时只是连系于客体，那么这个判断就是逻辑方面的了。与此相反，如果这些一定的表象尽管是属于纯理性的，而在一个判断里却只是连系于主体，那么它们就因此在任何时候都是审美的了。”……呜哇，这是在说什么玩意儿。]
“葵想要我解释给你听吗？”
[请务必这样做！]
[这段话的意思就是说，镜中的葵和我眼中的葵是不一样的，前者只是普通的葵，后者是很漂亮的葵。前者只是对葵身姿的映照，后者却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存在。]
[噢噢……] 不知所措的我只得连连点头。
竟然搞突然袭击，彩羽，好狡猾。
[话说回来……这次为什么没用手机发消息？]
“因为想让葵记住我说这段话时的样子，而不只是冷冰冰的消息。”
望着一脸天然的彩羽，我明白了。
因为无所事事而招惹破坏力非凡的珍稀小动物，果然不是一个好选择。
……
在彩羽那边遭遇挫折的我又把目光转向了姐姐。
她好像是在复习课堂上学过的知识。
总觉得，B班这个位置很尴尬呢。
如果是大幅落后A班还好，
和A班点数相差无几的话，岂不是既要认真投入每一场特别考试之中，又要全身心准备升学考吗？
我就这么一直盯着姐姐，
注意到姐姐那份少女的青涩感正在渐渐退去后，我又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那个黑色前辈一番。
不过话说回来，
姐姐，好奇怪。
我都盯着她看了这么久了，怎么姐姐还在看这页书呢？
按照以往的剧情，难道不该是：发现了我在偷偷盯着自己的姐姐首先向我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见我无动于衷后姐姐会给出“认真学习啦”这种严厉却不失温柔的建议；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死不悔改，最后以姐姐一声无奈的叹息和我胜利的欢呼声作为收尾吗？
这么久了，姐姐竟然还没感受到葵的目光。
好奇怪……
[姐姐是有什么心事吗？]
放心不下的我坐到姐姐身旁，抱住她的腰，将头埋在了姐姐的肩膀上。
[啊，小葵。没有啦……]
[姐姐你骗人！这页就连高一的我都能看懂，姐姐你却盯了十多分钟？]
[啊哈哈……果然还是瞒不过小葵呢。] 姐姐苦笑。
[当然，我们是家人嘛！]
[所以，姐姐遇到什么困难了？就算我不能解决，不是还有彩羽在这嘛~]
有些不自信的我选择来拿彩羽来充门面。
[小葵，姐姐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问吧~]
被姐姐依赖，果然好开心。
[姐姐有一个好朋友，真的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哦？这位好朋友平时在各方面都帮了姐姐很多……但是姐姐同时又是B班的班级委员，要去执行对B班最为有利的方案。但如果这样的话，姐姐可能会伤害到她。不，说“伤害”可能都是有些轻的词了，或许是更为严重的“背叛”，也说不定。]
啊，是专属于这所学校的问题呢。
如果是我的话…1年A班的利益和彩羽的心愿发生冲突的时候，一定会站在彩羽身旁。
但姐姐不同。
就像堀北前辈曾说过的一样，她是一个“博爱”的人，而不是一个“偏爱”的人。
想到这里，我说：
[不管怎样，姐姐还是会选择对班级最有利的那条路，没错吧？]
[嗯…或许就像小葵说的这样。]
[也就是说，姐姐其实并没有在纠结如何行动，而只是在担心自己的行为会不会破坏和那位好朋友的关系？]
[是…这样的。]
[那个人应该会理解姐姐的行为的吧？毕竟我们都知道姐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嘛~]
从姐姐对那个人的说明来看，不同于姐姐在初中时交的那些朋友，她应该真正地是走到了姐姐的内心中。
既然如此，她也一定会理解姐姐的。
[理解…或许会理解吧。但人与人的相处，只有理解是不行的。一旦破坏了的关系，要想修复好，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看着姐姐惆怅的样子，我既高兴又失落。
高兴乃是因为，姐姐找到了真正交心的朋友，并在认真地苦恼着；
失落乃是因为，姐姐这份忧郁是如此地令人心疼不已。
[姐姐的意思是，尽管对方会理解你的行为，但她还是会因为你这么选择而伤心、失望？]
[或许，就像葵说的这样。]
姐姐既想维护班级利益，又不想好朋友受到任何伤害。
但有时候，二者只能择其一。
大多数时候，我们都不是在“正确”和“不正确”之间做选择——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个世界也太简单了。
相反，我们是在“正确”和“正确”之间做选择。
选择一个，就意味着牺牲另一个——这是我一直以来信奉的准则。
棘手了啊…
[不是这样的哦。]
一直在静静听着我们对话的彩羽阖上了书本，严肃地说道：
[从葵的姐姐说话时展现出的气场来看，葵的姐姐只是在考虑自己的感情，而没有真正地站在那个人的视角去看问题。]
[葵的姐姐十分温柔，但温柔过头了有时候反而会变得太过“自我”。我想，葵的姐姐一定经常有“虽然遇到了困难，但因为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只要不是完全无法解决就不会去拜托别人”这种想法吧。]
被彩羽说中的姐姐点了点头。
[但是，别人是怎么想的呢？他们会不会也希望葵的姐姐能多依赖一下自己呢？如果不去弄明白这点，葵的姐姐的温柔，实际上只是一种将“自我”施加于他人身上的“傲慢”。]
就算是我，也还是第一次见到彩羽如此严肃的表情。
干得不错嘛，姐姐！能让这个珍稀小动物用如此真心待你。
[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想。] 姐姐自言自语。
[葵的姐姐回答我：如果对方站在你这个立场，她会怎么做？]
彩羽的语气不容置疑。
[她会…执行对班级最有利的策略。]
[她需要你现在的同情和担忧吗？] 彩羽追问。
[不需要…她甚至会认为自己受到了侮辱。]
[除了道歉，葵的姐姐能为她做的事情，还有什么？]
[……向她展示，新的可能性。]
[小葵，彩羽，多谢你们啦。为了这个问题，我苦恼了好久的。]
在彩羽的开导下，姐姐恢复了元气。
[没关系啦，毕竟我和姐姐是家人嘛。]
虽然我全程没发挥什么作用……但彩羽也是我灵魂的一部分，这么一来，认为是我帮助到姐姐，也没什么问题。
[嘿嘿，不过…] 姐姐神秘地笑了笑。
[不过？]
[葵也想和彩羽成为家人吧，那样的话，或许要去荷兰呢。]
哈？
荷兰…是说同性婚姻率先合法的那个国家？
[姐姐你在说什么啊！？我和彩羽才不是……喂，彩羽你也不要在那里连连点头啊！]
[乖孩子，乖孩子。] 姐姐按住了因为害羞而想要跳起来的我，轻抚起了我的头。
[我和彩羽才不是…才不是……]
在安静的包厢里，
姐姐在满足地笑着，
彩羽在若有所思，
只有我一个人，在不成样子地，语无伦次。
11.8 死角
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时间来到了期末考试后的第一天。
这8周以来，A班和B班完成了全部的“困难级任务”和“普通级任务”，各获得了120个勋章。
当然，按照约定，A班提交的勋章会比B班少一个。
至于C班和D班，虽然发生了很多的摩擦，但总归是把合计130个勋章凑齐了。
和预想中的一样，D班的高园寺不愿自己的零花钱被削减到一分都不剩，所以在这次考试中尤其出力——其结果，D班独自就完成了3次的“困难级任务”。
和预想一样，C班收集的勋章数位于全年级最低。
只要我将C班的勋章抢过来一些的话——C、D班的班级点数就会被双双归零。
在我的掩护下，天泽盗取了C班30个勋章，并将它们交到了我的手上。
虽然对保管勋章的日和有愧，但这是我和坂柳的约定。
然而，每天检查三次勋章数量的日和很快就发现了勋章被盗的事实。
面对前来诘难的日和，我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确实，我没有证据证明绫小路君偷了C班的勋章，但如果我把这件事和一之濑同学说，情况会变得怎么样呢？”
说完，日和直接朝帆波宿舍的方向走去。
“我错了日和，我这就把勋章还回来。” 架不住日和拿帆波威胁，我连忙服软。
直接归还勋章 vs 挨训后归还勋章——选择哪个，不是一目了然的吗？
“真是没用呢，作为‘白色房间最高杰作’的绫小路君。”
在向坂柳报告情况后，坂柳笑盈盈地嘲讽道。
“那里只教过我怎么不留证据地偷东西。”
“那绫小路君怎么还被发现了呢？”
“这个年级里能不留证据地从日和那里偷出来勋章的人，傻子都知道是谁好吗？”
“真是没用呢，绫小路君。”
玩笑归玩笑，如果只是偷勋章并不让日和找到证据的话，易如反掌。
但不受到任何怀疑，是不可能的。
而只要有一丝怀疑，日和就会通过帆波这条线来向我施加压力。
而对我无比了解的帆波，也会很快明白这件事情的始末。
除非迫不得已，我不想做出让帆波难过的事情来——不然不就是本末倒置了吗？
于是，将CD班点数双双归零的战略，就这么可喜可贺地失败了。
时间回到现在。
我、帆波以及坂柳和神室四人，正一同走在前往教学楼的路上。
[不知不觉间，我们的合作协议已经结束了啊。] 坂柳说道。
[嗯…是啊。] 帆波有些心不在焉。
随后，她双手握拳，在空中比划了一个为自己打气的手势。
没有理会我和坂柳对这一动作的不解，帆波问道：
[有栖觉得，天才和凡人的差距是绝对的吗？]
[是这样没错。人一旦出生，其上限便已注定。]
[那么…努力的凡人没法打败努力的天才吗？] 帆波追问。
[是这样没错。对于提高实力而言，天赋是绝对的要素、正确的方法相对次之，而努力，则是最为廉价的东西。]
[那在有栖看来，如果想要完成一件任务的话，天才也没有必要和凡人合作吗？]
[是这样。凡人只需要按照天才的设定去工作就可以了，否则，只会徒增困扰。]
尽管帆波的问题意义不明，坂柳还是很好地全部将其应对了下来。
[清隆，也这么看吗？] 帆波转而寻求我的意见。
[我基本赞同坂柳的话吧。之前也和帆波讲过龟兔赛跑的事情，不是吗？]
[是这样呢……]
[怎么了吗，帆波？]
就像我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帆波一样，帆波也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
她在成长的过程中经受了多少压力，以及，她对我们那犹如暗夜烛光一般的未来到底怀有何种心情。
这些，帆波通通都不会说。
就算是恋人，各自保有一些秘密仍然是必要的。
所以，对于帆波这段时间一直怀有的心事，只要帆波不想说，我就不会去强行探究。
[清隆和有栖…是为了我才提案的这场特别考试对吧？]
[不止是为了帆波同学，更是为了A班。] 坂柳回应。
[那个，我可能，接下来要对清隆和有栖做很过分的事情……]
帆波停下了脚步，双手死死捏住衣角，
她低下了头，不敢去看我和坂柳，诉说道：
[我曾经为这件事情苦恼了好久好久……但多亏了小葵和彩羽的帮助，我终于确信了自己该做的事情。]
[帆波同学该做的事情，是指什么？]
[通过让有栖和清隆失败一次，来向作为天才的你们二人展现新的可能性。]
[哦？愿闻其详。]
听闻此言，坂柳也来了兴致。
[这次特别考试，B班虽然获得了120个勋章。但是B班要上交的勋章数，是66个。]
短暂的沉默过后，坂柳反应了过来。
[原来如此，帆波同学是想让A班成为第四名，从而遭受300点点数的损失吗？]
[AB两班的合作协议已经结束了，所以这样做不会有任何问题。]
如果B班上交66个勋章的话，A班上交的勋章数就会是65个——而这，是低于CD班获得的勋章数的。
根据特别考试规则，B班会成为本次特别考试的第3名，点数不增不减。
而A班，则会成为本次考试的最后一名，被扣除300点的点数。
这样一来，AB班315点的差距就会被瞬间缩小到15点。
这确实是我和坂柳未曾料到的。
或许，草拟这场特别考试规则的我们受到了一定的观念束缚吧。
因为一开始就想要凭借着绝对实力完成对CD班的压制，所以我们根本没有去关注AB班获得3、4位的可能性。
坂柳也是如此，
在A班大幅领先太久了、赢得太多了的她，很难去设想在和B班合作的情况下，自己班有成为四位的可能性。
[了不起了不起，帆波同学。“自损八百伤敌一千”就是你要向我展示的可能性吗？我承认，这确实不是我的手段。不过我有个问题，难道我们在签订“A班提交的勋章数比B班少1个”这条契约的时候，帆波同学你就想到了这个计划吗？]
我看向败局已定的坂柳，
即便是被好朋友“暗算”，她也没有任何不悦。
相反，她似乎在享受着这场失败。
11.9 重新开始
我看向败局已定的坂柳，
即便是被好朋友“暗算”，她也没有任何不悦。
相反，她似乎在享受着这场失败。
[不是的哦，有栖。] 帆波摇了摇头，否定了坂柳的猜测。
[那就是事后帆波同学回顾契约的时候，想到了这种解释方法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的失败不就是一次纯粹的偶然了吗？真遗憾。]
看来不止是我，就连坂柳也在渴望着失败。
接连的胜利，好归好，只是太过无聊。
[不是偶然哦，有栖。这个计划……是麻子酱在规则公布后第一时间想出来的。]
[网仓麻子是B班一个平平无奇的女生。] 一旁的神室提醒着坂柳“麻子是谁”。
[也就是说，我和绫小路君草拟的规则，被一个平平无奇的女生第一时间就抓住弱点了吗？]
渐渐地，坂柳的脸上不再是优雅、完美的笑容，
得知了这件事的她，无比吃惊。
[有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从paper shuffle到现在，A班的点数已经来到了1550点——就连南云会长的A班，在这个时候都没达到这样的程度呢。在有栖看来，只要自己作为领导者统筹一切，并且A班的同学们按照自己的指令行事，就绝对不会输……但是呢，有栖实在是太过厉害了。正因为有栖太厉害了，所以有时候才会忽略掉一些东西。]
[相反，和有栖相比，我就像一只小乌龟一样。如果只有我自己的话，恐怕无论怎么努力都赢不了有栖吧。但是…只要借助大家的力量，胜机，就会确实地存在于那里。]
的确，就算乌龟因为兔子偷懒而侥幸赢了一次，只要再比一场，面对认真起来的兔子，乌龟不会有任何机会。
但是，如果乌龟借助其他动物的力量呢？
那样，乌龟就可以不分昼夜地快速移动。
而一个人的兔子，终归需要休息。
彼时的胜负，犹未可知。
这便是，帆波对于那场龟兔赛跑，给出的回答。
[或许就像有栖说的那样，凡人给的建议大多数都无比平庸。出于效率的考虑，还是天才一个人运筹帷幄比较好……但是，凡人有时也会产生超脱天才思维之外的点子哦？]
[我不是在说小乌龟一定会赢下小兔子，也不是在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这种一般论……而是在说，“天才独自一人解决从而最大化效率”和“降低效率来吸纳大家的建议”这两极之间，很难说哪个更好。但后者，确实有着战胜前者的机会。]
[这便是，我想要展示给有栖和清隆的可能性。]
听完帆波的讲述，我发现，
帆波在此刻终于成为了能和坂柳平起平坐的存在。
……
[精彩的演说，帆波同学。我确实理解了你想要传达的东西。]
[只不过300点数的代价，太昂贵了呢。] 我感慨道。
[啊啦，绫小路君竟然在为A班的点数担忧呢。帆波同学，你回宿舍后可要好好地处理掉这个叛徒哦？]
[真的非常抱歉，有栖……但在听到了麻子酱的建议后，为了B班考虑，我不得不做出背叛你的事情来。]
[没关系，要是你就这样放过了她的提案，我反而会和帆波同学绝交。]
[毕竟坂柳虽然看上去很成熟，但心眼其实真的很小啊。]
作为她嘲讽我派不上用场的回礼，我报复道。
[啊哈哈…看来诚实真是太好了。]
这样下来，A班的点数会变成1255点，B班是1240点；C班和D班则分别是475和400点。
就这样，我们四人缓步走到了教师办公室门口。
在那里等着我们的是，龙园翔。
[哟，各位还好吗？]
[早上好，龙园同学] * 2
[龙园同学已经提交完勋章了吗？] 帆波试探道。
[不，还没有。]
C班获得的勋章数是年级里最少的，一共70个。
只不过，根据帆波的打算，本来将要彻底退场的C班反而会在这场比赛中排到第2位，获得80点数的奖励。
[来做选择吧。] 龙园阴森地笑了笑，对帆波说道。
[选择？] 帆波不解。
[那个懒散的绫小路这段时间为了A班这么卖力，就算一之濑你是个老好人，也不会把第一的位置拱手相让对吧？所以，我猜，你们是不是缔结了什么协议呢，比如“A班提交的勋章数一定要少于B班”一类的。]
见我们无人回应，龙园继续说道：
[那么，我现在手中的勋章有70个。如果我提交65个的话，情况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如果龙园提交65个的话，为了削减和A班的300点差距，帆波必须提交64个勋章。
但是，这就意味着，AB班提交的勋章总数会变成127个——少于130个的要求。
其结果，A班和B班会各自额外支付给CD班300点班级点数。
[我不明白龙园同学的意思，B班将要在这场考试中提交的勋章数是120个……龙园同学提交65个的话，应该是少于D班获得的勋章数的吧？]
为了不让龙园将军，帆波开始选择装傻。
[所以我说，来做选择。]
此刻的坂柳正好整以暇地望着龙园和帆波，好似这场比赛的最大受害者不是A班一样。
[这场特别考试唯有第四位的损失特别严重。凭借AB班的实力，获得前两名是理所当然的吧？但是，一之濑啊，你真的想要获得第一吗？]
[龙园同学是指？]
[相比于获得第一，获得第三从而让A班成为第四，对你们的收益不是更高吗？]
看来，抓到另类攻略法的，不止帆波一人。
龙园也很好地看到了，被我和坂柳忽略的死角。
[所以说，龙园同学说的选择是指什么呢？] 坂柳微笑着，加入了战场。
[我即将提交的勋章数是65个。一之濑，你是要选择提交120个勋章呢？还是要选择提交64个勋章呢？毕竟，能一口气减少和A班300点差距的机会，实在是不多啊。]
[……] 面对龙园的言语压制，帆波沉默。
帆波的本意，是提交66个勋章，
进而，A班提交的勋章数是65个，二者相加为131个，满足130个以上的要求。
但是，龙园的举动，使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如果帆波提交多于65个勋章的话，那么期中考平均分高于C班的A班就会在这场比赛中至少获得第3名——好不容易获得的削减A班点数的机会，就这么浪费掉了。
而如果帆波选择提交少于65个勋章的话，A班会确实地成为第四名，只不过，AB班因为提交总数不足130个，会被CD班夺取300点班级点数。
是选择拉近和A班的距离但放任被CD班追上呢？
还是说继续扩大和CD班的差距，但放弃一口气追上A班300点差的机会呢？
龙园说的选择，就是这个含义。
[有栖，我本来想说“抱歉”的。但小葵和彩羽教会了我要体谅别人的心情。有栖你也说过的吧，虽然A班一直在获得班级点数，但你在这段时间内反而很无聊。]
[是的，帆波同学。毕竟一直领先也实在没什么意思。]
[不愧是一直以来维持在A班的人，真是从容啊。听到了吗，一之濑？让我们，再度回到两年前的起跑线上吧！]
说完，龙园面向我们张开了双臂，好似一个要把整个世界纳入怀中的君王。
……
就这样，持续了2个月的“悬赏任务”考试以一种和最初设想完全不同的姿态结束了。
A班因为坂柳在无心之中误入了帆波的圈套的缘故，一口气损失了600点班级点数。
帆波的B班，则受制于龙园的威胁不得已损失了300点数。
这场考试受益最多的，反而是我和坂柳一开始想要针对的CD班。
C班排在第2，从A班夺取了80点数；再加上AB班提交的勋章总数不足130个的原因，又从A班夺取了300点数。
D班则是幸运地获得了第1名，从A班夺取了120点数，又从B班夺取了300点数。
此次考试结束后的班级点数分布：
A（坂柳）：955
B（帆波）：940
C（龙园）：775
D（铃音）：700
其结果，CD班再度回到了争夺A班名额的战场上。
恐怕我和坂柳的视野都会在这次特别考试之后变得更加开阔吧。
帆波和龙园，他们以各自的方式让我和坂柳见识到了不同的可能性。
这让我的内心无比雀跃，
我想，坂柳也是一样吧。
[帆波同学，你最后能顺龙园同学的意，我很开心哦？] 在回宿舍的路上，坂柳调侃道。
[虽然龙园同学很厉害，但在我眼中还是有栖更加强大。所以，我才只提交了64个勋章。]
如果帆波提交71个勋章从而选择成为第2名，那么C班的点数会被削减到95点。
然而，这样做的话，AB班的点差仍然会有235点。
在帆波看来，与其将C班彻底清出战场，“减少和A班的220点差”才是一个对B班未来而言更加划算的方式。
被自己重视着的帆波憧憬到如此程度，这便是，坂柳感到开心的原因。
[啊啦，多谢帆波同学的抬爱。看来，下一学期我也要认真起来了呢。首先是要对在这次考试中做出不老实举动的龙园同学和帆波同学施以复仇。]
[那么恐怖的事情，还是不要啦……]
[不过在此之前，帆波同学愿意在假期时和我一起出去玩吗？]
[对方是有栖的话，非常乐意！]
望着有说有笑的坂柳和帆波。
“她们两个关系还真是好啊”
我在内心，这样感慨道。
第十一章 完
接下来是惯例的有关本章的感想环节。
和以往章节先有情节再有主旨的设想不同，这一章是先有主旨后有大纲。而最初的idea，便是来自于对“原作格调这么高的坂柳，她的弱点会是什么？”这一问题的灵光一闪。
我曾经看过有关诺贝尔某个奖项的二人组采访，他们提到，之所以A没有解出同样的难题，是因为A比他们两人都聪明太多了。所以，A也没有必要像他们一样采取“合作”的方式，但这反而让A遗漏了一些东西。
虽然帆波在这章赢了坂柳，但我想要表达的并不是“团队合作”一定优于“天才主导”。也并不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这种一般论。相反，当你比其他成员强太多太多的时候，团队沟通、团队合作在相当多的时间都是无效率的。在我看来，“天才主导”在大多数情况都是更优秀的。只不过，一个人的视域总会有局限，而在这里，帆波才确实地存在着击败坂柳的可能。
这便是让坂柳失败的最初构想了。
大抵是受《游戏王》系列动画的影响太过深刻（例如GX凯撒的几次转变与接下来比赛的胜负关系），我并不满足于仅仅在“术”“策略”上的内容，而是试图将实教各个角色的可能性延伸到“道”和“理念”的层面上。这在第8章（修改版第5章）及其之后表现得尤为明显。而每章要表达的主旨，也的确是在层层递进——已经拔高到了当前程度之后，对我来说，若想要继续把这些理念延展下去，需要灵感、需要知识，也需要对生活的体验。
本来想每天一节一节更新的，但反正也没什么人看，索性在写好后就全发了吧。
所以，接下来有缘再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