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A原创嗣香同人文】无星之夜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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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SERB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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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节有一定的暴力元素,请谨慎观看。本作无意宣传任何宗教,所有宗教元素皆为叙事所用,请勿过度解读。本章节所述之事发生于平行宇宙,与任何真实的国家、组织、个人无关。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六章 善后(三)
电梯里的计时器发出了咔哒咔哒的声音,不大的电梯里现在没几个人。距离袭击发生已经过去了足有一天,但是NERV的员工们都还在一头雾水和担惊受怕之间徘徊。大抵是出于保密的考虑,各部门的长官们直到去碇司令的办公室开会都没对昨天的袭击进行进一步的解释,只是要求大家三缄己口,尽可能的在官方定性之前不再讨论这些事项,而现在长官们也还没从碇司令的办公室里出来。不过,传闲话毕竟是人类的天性,在NERV这个拥有诸多雇员的地方,如此影响巨大的事情发生就一定会产生风言风语。电梯里也是如此,人们私下里低声讨论着昨天的袭击,讲述着自己听来或是看来的东西,猜想着一些可能。
“昨天的爆炸发生以后,我们那边的区域都停电了,然后我们被要求打开枪柜领取武器。”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小声说道,他大概是在和其他人聊天。“说实在的,我实在不知道把我们这些搞技术的武装起来有什么用?去送死吗?”男人有点气愤。
“嘘!能登吕,小声点,不要命了?”男人声旁的一个女人的声音小声呵斥道。“这么说,你看到过战场?讲讲情况呗。我们的主管什么都没说,他说什么都不知道,我才不信。”
“其实等我们到的时候战斗早就结束了。二课的人正在把尸体装车运走。他们行动很快,我只能模糊的看到车厢里面的尸体的大概情况。就我所见我们看到的差不多都是安全部队服饰的尸体。”那个被称呼为的男人说道。“QRF比我们还有二课到的要更早,战斗一定很激烈,那个QRF小队几乎快打没了,剩下的人也全都带伤。”他顿了顿,用更小声的声音说道。“我并不觉得我们这些搞技术的比QRF善战,要先赶到那里的是我们,你现在就见不到你的男朋友了,瑞穗……”
维克多·列昂诺夫技术中尉站在电梯轿厢的一个角落中。出于他的天赋与他的副业,他的听力异常敏锐。刚刚的话被他收入耳中。与大部分NERV中下级人物一样,昨天的袭击的详情他也并不是很知情。但他敢打赌这件事情对于他所服务的对象具有相当大的价值。他所能做的无非是多听一些风言风语,然后从里面排除那些听起来不可信的部分,最后整合出一个或是几个相对合理的答案向上级汇报,完成自己的使命。电梯轿厢发出了叮的一声,刚刚的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女有说有笑的走出了电梯。
电梯重新关上了门,计时器继续发出了咔哒咔哒的声响。在这声响中,他继续着他的思考,根据他一天从各种渠道知道的消息,包括自己在安全部队的朋友还有在二课的同学所说的只言片语,他似乎觉得自己推断出了什么。
电梯再度发出了叮的一声,维克多转身从电梯门大踏步的离开。在习惯性的兜兜转转过几个墙角确认过自己身后没有跟踪他的尾巴之后,他再度改变了行走的方向,最终停留在了一处隶属于技术部门的杂物间前。他拿出自己的NERV ID卡,对着门上的电磁识别感应器刷了一下。门发出了咔的一声,把手上亮起了绿灯,示意着固定着门的强磁铁螺栓已经解除,准许进入。他不假思索推门而入,在把门关上之前用余光再度扫过门外的景色,保证自己的绝对安全。
终于,门关上了,维克多松了一口气,他现在暂时安全了。他同样在NERV潜伏的同志普韦布洛中尉告诉他有些房间因为各种问题MAGI是无法进行全面的监听与监视的,这使得他们这些隐藏在NERV中的地下斗士有了一些能够活动的空间。眼下的这间杂物间就是如此。
NERV布置在此处的摄像头由于恐怖天使的袭击而失效,而得益于NERV本身的建筑风格,只要他在里面不大喊大叫,门外的人就听不到他所说的东西。他从一个置物架上的箱子底下掏出了一块黑色的设备,他将它放在附近的空架子上,按下了上面的开关。
一个有着 SEELE 图样的符号以三维投影的方式从黑色的设备上显现出来。投影在数秒后转换为了一条文字:语音连结 信号良好。维克多咽了口口水,立直身子,将右手放置在胸口上,虔诚的低声道:“我主在上,无上荣光。SEELE谍报部高级探员沙狐向您致敬。”
------------------------------------------------------------------------------- 空旷巨大的房间冰冷异常,里面没有人,但是却有着声音。十二块漆黑色的石板在房间中围成了一个半圆。这些石板上闪着光,表面他们的实体并不存在,它们只是投影而已。
标示着 SEELE-08 的石板开口了。“根据内线的情报,这次的情况有些出乎我们的意料啊。”
“我刚刚获悉,战自目前一切正常,可以排除是他们所为。”SEELE-11开口道。“吉田将军向我保证说他的部队连根老鼠都老老实实的在营区里待着呢。”
“要是我们能相信战自的饭桶们说的话,那就不是战自搞得鬼了?”SEELE-05 说道,他连声讪笑几下。“这下好了,我们又找到了一个隐藏在地下不为人所知的耗子。”
“或许,这是他们自己自导自演的苦情戏?”SEELE-09说道。“我们不能排除这点,碇的忠诚已经很值得我们怀疑了,我相信碇也会觉察到这点,他们需要干点什么转移我们的注意力?用一个适格者作为代价?真是有趣啊。”
“不,我倒是觉得没准是NERV内部对碇的一次不成功的反抗所致。”SEELE-12 说道。 “适格者只是被误伤的。内乱的假说是有一定依据可言的。我们的内线不是没有说过 NERV 内部不是一条线的事实,尤其是葛城少校——啊,就是葛城博士的女儿,她对于碇司令的怀疑很早就存在了,我相信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以防万一。”
“不管怎么说,他们的行动对于我们来说是有益的。”SEELE-01用坚定而苍老的声音打断了所有人的话,他的话很有分量,至少在场的所有人(亦或是石板?)都停止了争吵。基尔·洛伦兹议长在虚拟频道里瞥了一眼SEELE-02,后者点了点头,继续开口。
“也许如各位所说。但碇现在的行为已经有些过火了。他的手下即使有反抗也是在情理之中自然会发生的事情。再说,他的那些不好的倾向,我们也尽在掌握中。我们的情报人员最近甚至捕风捉影到了一些他试图僭越的消息。但是,碇对于我们的剧本而言仍有用处,正如基尔议长所言,他需要受些挫折,遭受些打击,这样他才会认清自己的主人,自己一切力量的来源。不得不说,第二适格者的生命物超所值,她或多或少的为我们做了许多超出她个人价值的事情,我们总得给她些死后应得的东西。”
“赞颂我主之圣名,洗净我的满身罪污,到您面前敬拜俯伏,何等救恩如此眷顾!”众人齐声念唱到。
“Credo in unum Deum, Patrem omnipoténtem, factórem cæli et terræ, visibílium ómnium et invisibílium; Et in unum Dóminum Jesum Christum, Fílium Dei unigénitum, et exPatre natum ante ómnia sæcula: Deum de Deo, lumen de lúmine, Deum verumde Deo vero, génitum non factum, consubstantiálem Patri, per quem ómniafacta sunt; qui propter nos hómines et propter nostram salútemdescéndit de cælis; et incarnátus est de Spíritu Sancto ex MaríaVírgine et homo factus est; crucifíxus étiam pro nobis sub PóntioPiláto, passus et sepúltus est; et resurréxit tértia die secúndumScriptúras; et ascéndit in cælum, sedet ad déxteram Patris; et íterumventúrus est cum glória judicáre vivos et mórtuos; cujus regni non eritfinis; Et in Spíritum Sanctum, Dóminum et vivificántem: qui ex Patre Filióque procédit; qui cum Patre et Fílio simul adorátur et conglorificátur; qui locútus est per Prophétas; Et in unam sanctam cathólicam et apostólicam Ecclésiam. Confíteor unum baptísma in remissiónem peccatorum; et exspecto resurrectionem mortuorum et vitam ventúri sæculi. ”
参考译文:我相信一位上帝,全能的父亲,创造天地,创造一切可见和不可见的事物;并且在一位主耶稣基督里,神的独生子,在万古之先由父所生:神来自神,光来自光,真神来自真神,不是受生的,与父同体,万有制成;他为我们人类和我们的救赎从天而降;他化身为圣母玛利亚的圣灵,成为人;他也在本丢彼拉多手下为我们钉在十字架上,受苦并被埋葬;照圣经所说,第三天他又复活了。升天,坐在父的右边;他即将带着荣耀再来,审判活人死人;谁的国度没有尽头;在圣灵里,主和生命的赐予者:从父和子出发;他们与父和子一起被崇拜和荣耀;借着先知说话;并进入一个神圣的天主教和使徒教会。我承认为赦罪而受的洗礼;我期待死者的复活和来世的生命。
“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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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副司令推开了那件巨大的屋子入口处的小门,让门外的灯光稍稍渗透进入了这个暗无天日的房间。碇司令走了进去,不过他们不是第一个到达这里的来访者。标示着SEELE记号的12尊黑色全息石板已经在这里等候很久了。
“你来的可是真晚啊,碇。”SEELE-09 用他带着嘲讽式的语音说道。“你以为这里是你的办公室吗,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我刚刚在办公室开会整合此次袭击的信息,希望委员会能够理解。”
“也罢,解释解释吧,说说为什么NERV会遭受如此大的损失。”SEELE-04说道。
“目前我们所知的情况尚不明朗,对方隶属于什么势力我们并不知情。”碇司令板着一幅严肃的表情,站在了石板圆阵的中心,对着面前的黑色投影说道。“呵,你们当然知情,毕竟这次袭击就是你们主导的。”“袭击对NERV造成的财产损失有些大,我们损失了许多电力设备和战斗人员,不过假以时日NERV的战斗力就可以恢复到正常水平。
“是么?”SEELE-05冷笑了两声。“碇,你可瞒不过我们!”
SEELE-03接下了他的话茬。“第二适格者作何解释呢?据我们所知,她已经阵亡了。”
“我接下来就要说这件事。”碇司令回复到,这点威胁要是能吓倒他那么太阳得从西边出来。“第二适格者的身故纯属意外。可以肯定的是,入侵者在NERV内部安插了间谍,他们在策应时引爆的炸弹杀死了第二适格者。第三适格者重伤,但目前正在恢复中。NERV 现在正在内部清理这些间谍,以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你使得事情出现了我们剧本外的变故。”SEELE-09 有些愤怒的说。“我们会考虑关于你的问题的。但是,如果下次再出现这种事件,小心你的乌纱帽不保。这是这件事情的唯一好处,就是告诉你你力量的来源与效忠的对象到底是谁,相信你自己知道这些。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私下里干的那些龌龊事情,碇。”
“但第二适格者本身就是消耗品,她的死亡对剧本的影响不大,我并不认为这对于剧本的走向能有什么改变。”碇司令反唇相讥。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关于二号机,我们会更改它的核心配置,以便于让它适用于重新激活的第四适格者。”
“你不必这样做了。”SEELE-02 说道。“委员会已经有了更好的方案。我们会把第五适格者派到你那里去。过几天他就会从柏林启程前往日本。”
“第五适格者?”碇司令内心一惊,不过他的脸依旧还是那副波澜不兴的样子。“他从哪冒出来的?我们此前从未听说有第五适格者的存在,怎么第二适格者一死他就跟雨后春笋一样打地里冒出来了?”“NERV本部没有第五适格者的资料,我们无法对二号机的核心进行更改和配置,从这一点上来说,第五适格者是不可能驾驶二号机的。”“不管怎么说,第五适格者的到来一定裹挟着SEELE的不怀好意,我必须对他严加注意。不能因为这一点小变故改变整个世界的走向,决不能。”
“第五适格者接受了能够驾驶不适格的机体的训练。”SEELE-06 继续开口。“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碇。我们再次警告你,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管别的!”
“以及,我们知道在这一次情况中葛城博士的女儿表现相当亮眼,委员会经讨论后决定她可以得到破格晋升和奖赏。碇,要是没有她的临场指挥,我们的剧本恐怕就无人实施了。这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啊?!她的努力和忠诚值得表扬,你必须感谢她。”
“如您所愿。”碇司令冷冷的说道,他抬头看着面前写着SEELE-01 sound only的位于石板阵中央的巨大石板。后者终于在漫长的时间中第一次开口。“他很好用。碇,别让我们失望。”
巨大的石板阵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他们本就在这个房间没有出现过。房间里的灯终于亮了起来,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碇司令的身后照映出来。
“第五适任者。”冬月冷冷的说道,他很反感事情的这种变化。“他们在我们预料之外打得一手好算盘。”
“SEELE过早的打出了他们的牌。通知谍报二课做好准备,第五适任者一到就立刻布控监视他。我敢肯定,他不会只是驾驶员这么简单,他身上一定还肩负着其他的任务。”碇司令一边下着命令,一边从那个更加年长的男人的身边擦身而过,向着门口走去。
冬月摇了摇头,看来是时候让山城亲自过来一趟了。不过,唯啊,这真的是你希望看到的未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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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城少校隔着一面单向透光的玻璃,看着她的男友徘徊在小屋里受审讯者的身边。后者自从在病床上醒来以后就一直在这略显阴暗的小屋里被一把审讯专用的椅子束缚着。得益于 NERV 本身的特殊性质,这里没有什么反对刑讯逼供的声音,也没有什么高呼着人道主义的圣母。凡是进到这间屋子,坐上那把后悔椅的人,都不敢说他们能囫囵个的出去。曾经有一位文官参观过这些隶属于二课的神秘小屋,虽然当时没有丑态百出,不过在他离开NERV后他立即前往了他的私人牙医处,向他的私人牙医讨要了一番,百般纠缠下他的牙医终于在他的第二磨牙里安放了一颗氰化钾胶囊,以备不时之需。后来其他人知道这些后连忙开导他,于是他白白挨了两次牙医的钻头。这个笑话在NERV的员工中传唱至今,几乎成了酒席必备笑话。
不过美里对面前的这个被拷在椅子上的男人所遭受的一切都认为这是他理所应当,甚至有些解恨。也是,当你作为监护人看管的孩子直接性质死在他们手下的时候你也会这样想的,甚至你会认为这些人即便是碎尸万段也难免其咎,无法原谅。
高达的督查绕到了那人的背后,对着前面的手下挥了挥手。二课的特工们自然心领神会。他们按动了一处按钮,让剧烈但不致命的电流从电路上流出,流向那正遭受审讯的男人的身体。后者在短短几秒内就开始剧烈的抽搐了起来,一股焦糊味在小屋里蔓延开来。自然,男人在这样的刺激下不由自主的发出了尖叫,但是除此以外他依旧闭口不言。终于,电流停止了,那男人俯首大喘着气,用眼睛的余光向着他身前的几个二课特工发出了愤怒的火花。相信我,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么这个时候那几个特工应该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联合国的督查官终于出手了,他将手按在男人的脑后,猛地向前一击,这一击的力度恰到好处,既造成了诸多痛苦,又不至于立刻让他死去——可不能让他死,他还要话要说。
“你妈的NERV狗子。”男子的头顶在与钢制的小桌板剧烈的撞击下开始流血,但他终于开口。他沙哑的声音尖利无比,听起来像是他下面说出来的话。“有本事杀了我啊?!老子下地狱做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这群狗日的渣滓!” 督查先生皱了皱眉头。“不错,好歹是终于说话了。”他顿了顿。“姓名?”
“我操你妈的。想知道爷爷我的姓名?!你还不够格!呸!来啊!”
“看来这位先生不是很配合啊。”加持说道。“我们知道你的名字,但我们更像让你自己说出来,先生。”他叹了口气。“NERV是一个奖惩分明的地方,我们对待朋友要有春天般的温暖,不过对待你嘛——可能用电是更好的方式。”
“唔啊啊啊啊啊阿——”两个特工再次按下了刚刚的绿色按钮,一股更浓烈的焦糊味产生了。
“所以,先生,保持坦诚才是你在NERV里应当做的事情。”加持收起了他平日里的玩笑不恭,虽然谈不上严肃,但也给人一种不详的感觉。“您坦诚,您的痛苦就会少的多。如若是您不想,那也没关系,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我们还可以继续挥霍您的生命,我可以慢慢陪您玩,我很高兴能收获您这样一只如此可爱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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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有结果吗?”葛城少校在走廊里将一杯咖啡递给了她的爱人。“辛苦了。”
“呵,他妈的嘴硬的跟条冻鱼一样。不过为了那孩子,多少辛苦都是值得的。”加持接过咖啡,眼眸间闪过一丝火光。“我知道那孩子对我的感情——至少在她和真嗣走到一起之前的感情。我不想看到那孩子走上弯路,但我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没法改变历史,但我们可以用未来告慰她的在天之灵。”他猛地灌了一口咖啡,就像在喝下一杯苦酒。“我去看过她了,那么大一个伤口,说真的,心里很不好受。”
“木已成舟,接受现实吧。人总是要往前看的。”美里拍了拍加持的后背,她能感受到他的愤怒,就像她的一样。“我们都一样。”她轻轻抱住她,用她的脸颊贴紧他的,这样他就不必直视她的眼睛。她的目光中正不断泄露出着细微的杀气,在南美作战后她一直竭力避免自己的这种战场后遗症的暴露,但这一次,她无所谓了。“但是,事情还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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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持再一次回到了他的岗位上,不远处座位上那条冻鱼一样的嘴依旧死硬。一顶大功率防空用探照灯被忠实的特工们不知用何种方法总之是花了大力气挪到了屋子里,眼下正对着那条冻鱼试图让冻鱼解冻。
“我说过,我不着急,我们还可以继续下去。”加持走向那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男人,用手捏紧他的头,将它轻轻抬起,对着他的耳朵温柔的说道。“说吧,说出来就舒服了。我们保证会给你个痛快的。”
“姓名。”一旁的二课特工开口了。他记不清自己在最近的十几个小时里说过多少次这样的话。
男人几乎无力回答。但是还是有些许的字母从他的嘴里溢了出来,话语声微弱难以辨识。
“……操……你……妈……”
“什么?”加持皱了皱眉头。他附身过去,准备听的更仔细一些。不过下一秒他就闪到了一边,那男人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突然猛地向他张口咬去,若不是他躲得及时,他的耳朵多少都得少一块。“原来先生您是属狗的?!恶犬可要严加管教才是。”他转身向着二课的特工们做了个手势。“继续。直到他开口为止,注意别弄死了就行。”
“死人在审讯里总是最死硬的对象。因为你不能让他们开口招供。”他轻声说道。“明白了么?”
“是!加持督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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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了将近二十多个小时的轮番鏖战终于有了结果。当然,加持面前的冻鱼还是那条食古不化顽固至极的冻鱼。加持很怀疑,如果他们要是一直用探照灯烤着他,会不会得到一条烤的外焦里嫩的冻鱼。不过他死硬,不代表另一个幸存者也同样死硬。大约十个小时前,另一个幸存者醒了过来,随即被拖进了隔壁的审讯室。一个二课特工敲了敲结实的铁门,随后推门进入,向着加持敬了个礼,用肢体动作示意加持跟他出去。
“另一个人犯准备交代了。”那黑衣特工低声说道。
“哦?”加持向后摆了摆手。“看好他,把他的嘴撬开。”
他转身离开,顺手带上了门。他看着那个在他身前的NERV高级探员,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们怎么做到的?我眼前的这个人都快电成碳了都没有开口。”
“人与人之间不能一概而论。”那探员回头说道。“审讯手段也一样。攻心为上,功身为下。”
“何以攻心?”加持有种不好的感觉。
“我们一开始试过各种传统审讯手段,但都和您那边一样行不通。在大夫们给他做完第十几次水刑后的心肺复苏以后,我突然有个主意,于是就想碰碰运气付诸实践。”那探员笑了笑,就像是个只依靠自己的力量解开了数学大题的孩子一般开心。“我们找到了他的家,把他的家人,朋友,他的情人,还有关系好的邻居都请了过来,其中有些人对过来的邀请有点不情不愿,所以我们稍稍的使用了一些强力手段。我们告诉他,他如果不交代那么我每隔五分钟就会随机射杀一个人。在我对着他的女儿清空完我手枪的第二个弹匣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真是不容易。”
“您还真是足智多谋。”加持尬笑两声。他知道,这种事情他绝对做不出来。“事不宜迟,让我们去看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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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小林信。” 绝望的男人用颤抖的声音回答。
“职务。”
“陆上战略自卫队,士官长。同时我也是利刃小队副队长。”
“这么说你的组织隶属于战自喽?”加持有些兴致,这让他想起了恐怖天使来袭时的
NERV大停电,有小道消息声称那次是因为战自的人前来偷取情报故意破坏所致。难道……
“并不是。我虽然在战自服役,但我们这次的行动并不出于战自的策划。这是我们组织的杰作,虽然它失败了,但是我坚信我们会有后来者。我们是义军,我们来自全球,在最近的两个星期内才到第三新东京市集结。NERV 在日本,不,在全世界对各国主权进行凌驾和践踏,对各国的压迫由来已久,也带给了各国人民诸多苦难。相信诸位自有判断,呵,不过你们这些既得利益者应该是不会关心你们看不到的我们吧,看不到你们的剥削下的世间疾苦吧?!我们的组织就是为了让日本和各大主权国家挣脱出NERV的魔爪而存在的。”
“有趣,你们的组织还挺神秘的嘛,叫什么名字?”
“Freiheit.”
“Freiheit?自由啊,多少罪恶假汝之名以行!说吧,你们进攻NERV的目的是什么?”
“摧毁NERV的指挥中枢,随后对外通电,迫使NERV交还其凌驾于各国主权的权利,让各国人民获取真正的自由。人民苦NERV久矣,我们要发出人民的意愿,喊出全球人类的心声。”
“好吧,这就是你们进攻NERV的理由?想的真是……天真。你们进入Geofront是有人帮助的吧,不然你们不可能如此顺利。”
“是的。”男人犹豫了一下,他转头看着玻璃的另一边的家人,稳定了下心神。“我们在 NERV中找到了同情者,我们利用他们在NERV总部中安放了炸弹,同时获悉了这个被你们称为Geofront的地下设施的结构以及如何在不被你们那台全知全能的电脑发现的情况下进入这里的路径。我并不知道我们在这里的所有同志的姓名,但是这些人我了解一些。我印象里和我们组织联系的较多的是一个叫格拉瓦·沃尔特的高级技术工程师,他似乎是我们组织在这边的带头人。他的副手应该是NERV安全部队的少尉参谋伊势陆奥。除此之外还有第六快速反应小队的长门准尉似乎也在我们的联络单上,还有……我在组织的队伍中主要负责队伍的训练,所以对联络工作并不熟悉。我只知道这些人。”
“都记下来了吗?”加持向后问道。后面的二课特工点点头,示意没有问题。“你们武器的来源?”
“从美国买的。我们的组织在那边的代理人拥有合法的军火运营执照,这样他们就能一直给我们搞来更好的武器。我想你们已经知道我们的火力配置了。”
“很好。你们队伍的藏匿点在哪?”
“我说了也没用,早就人去楼空了。不信你们可以去第六大街三十二号大楼搜搜看。”
“还有要说的吗?关于你的上级。他们的位置,姓名等等,你知道的一切我们都应知道,这是我们交易的一部分。”
“我把我能说的都说了。你们问的东西只有我们的队长知道。我的级别还不够我知道更上一层的信息。”
“那你的队长呢?”
“被你们打死了。我真的就知道这些。你们对我要杀要剐随便,我既然加入了组织就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但是我的家人和朋友,您一定会如约释放他们的吧?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向上帝发誓。”
“当然可以。”刚刚的那个高级探员说道。“NERV向来言出必果。而且,很快,你就会和他们团聚了。”他朝着透明的玻璃挥了挥手。
“我还有活下来的可能?!”椅子上瘦削的男人惊喜道。不过这惊喜很快被连片的步枪射击声所打断。
“你妈的,狗日的你算计我!”男人眼角崩裂,甚至流出了鲜血,像是两道血泪。“你承诺过!”
“我说过释放,但没说释放到哪里。”那位高级探员掏出手枪,打开保险,拉动套筒。
“而且,你们的行动为我们造成了巨大的财产损失,我的长官想必很乐意有人为她陪葬。”
“上帝会诅咒你的!”
“砰。”
“上帝?他有几个师?”高级探员吹了吹他的枪口,一缕青烟从枪口的温热中冒出,随后就在空气中消散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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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隶属于某个叫 Freiheit 的组织。”加持在沙发上抿了一口茶水,他真的很累了,但是他现在不能立即休息。“你觉得这可信吗?”他贴近她,小声问道。
美里朝着加持的身上蹭了蹭,在她的公寓里她终于可以放下葛城少校的架子为所欲为。
“我想也许背后是 SEELE。但如果这个组织真的和 SEELE 无关。我们或许可以有利用的空间。”
“我也是这样想的。”
“你对我单向透明,我知道你想的东西,加持。”美里用牙齿轻咬他的脖子。“你瞒不住我什么,因为你是我的猎物。”
“好吧,我的少校大人,你赢了。”加持叹了口气。“今天就点到为止吧,我真的很累了,想想我和那条冻鱼一样一天一夜都没睡觉,我甚至感觉是我在审讯我自己。而且我今天真的没心情做爱。”
“好好好,现在就放你去睡觉。”美里皱了皱眉,狠咬了一口他的脖子。“这是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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