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青璇番外四
她说她喜欢你。青钰雯仿佛陷入了这句话的无限循环。
被自己喜欢的人小心翼翼喜欢着，原来是这种感觉。这感觉对青钰雯来说,竟有些不真实。
青钰雯转头,认真望着段艺璇往卧室而去的背影,当初一眼就迷上了她,然后数年如一日。如果可以被她真心喜欢着,自己怎会舍得离开？
所以,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吗？等到段艺璇也喜欢她。如果不是喜欢，一年过去，段艺璇为什么还要对她执着？这份执着，青钰雯不再觉得，仅仅是出自愧疚和感动。
想了许多,青钰雯起身，跟着段艺璇走去了卧室。
段艺璇正弯腰整理着被子，青钰雯便倚在门口，直直望着段艺璇。现在是否就可以这样光明正大望着她，再也不用隐藏心底的喜欢。
明明对一个人的爱就要从眼中呼之欲出，在她面前，却还要时时伪装得若无其事不被发现,真的很累。
而如今青钰雯觉得,似乎没那么累了。
“床单被褥都是干净的，你现在要去洗澡吗？”段艺璇抬头看向门口的身影,轻声试探着问道，担心又会换来青钰雯冷冷的拒绝。
顺着她的话，青钰雯没拒绝,而是点了头。
段艺璇欣喜，“你没带衣服吧？我去给你拿……”
青钰雯下车时走得急，也没顾上其他，就拿了个手包，这会儿行李箱早被助理带回了s市。
段艺璇在衣柜里找着睡衣，青钰雯就陪在她身边静静看着。这一晚上，青钰雯总容易望着段艺璇走神，因为这样的幸福，让她一时间有些“消化”不过来。
“穿这个可以吗？”
“好。”段艺璇说什么，青钰雯都说好，就要被段艺璇的温柔冲昏了，彻底沦陷，她怎么能这么漂亮，这么无可挑剔。
段艺璇将睡裙交到青钰雯手中后，手迟疑着没有退开，她望着青钰雯眼眸，反而朝青钰雯走近了一步。再然后，纤细的手臂一点点揽上青钰雯的腰，段艺璇不敢太用力抑或激烈，只是很轻，怕她抗拒。
青钰雯没躲开，任由段艺璇搂她，抱她，温暖她，几乎都要忘却怎么呼吸了。这一刻，她实在等了太久。
她没拒绝。段艺璇顺势将自己身子贴上青钰雯，闭上眼，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加速，有勇气将怀里的人抱得紧了，很多话她不太会说，但这个拥抱，包含着她最真实的感情。
段艺璇轻抚着青钰雯的长发，加深拥抱，想着青钰雯傻傻的喜欢和陪伴、原谅和等待，段艺璇觉得心疼。青钰雯受过的委屈，她想从现在开始用余生慢慢弥补，只是不知道，青钰雯是否还愿意给她这个机会？
享受着这带有眷恋气息的温暖怀抱，青钰雯将头靠在段艺璇肩上，终是闭眼抱上了对方，唇角心满意足勾着。
一切感情都在无言之间，个中滋味，她们自己明白。
的确，段艺璇大部分时间是很无趣，比如现在抱着自己闷声不吭的，青钰雯多想听段艺璇说些更动听的话。即便心中开始明朗段艺璇对她的心意，可有的话，青钰雯还是想听段艺璇亲口对自己说。
然而段艺璇一开口只是，“快去洗澡，别感冒了。”
“知道了。”青钰雯无奈，而甜蜜。
今晚，两间房，两张床。两人注定了要失眠，因为心里同时都在想着对方，迟迟没有入睡。
段艺璇侧身，望着双人床的另一只枕头，印象中，青钰雯笑得最开心时，是那天清晨，也是那天清晨，她让青钰雯的心直接掉入了深渊。她伤青钰雯那么深，可青钰雯忍着痛还是在原地等待，段艺璇知道她对青钰雯的爱永远抵不过青钰雯对她的万分之一，但她努力想用自己的万分之一，让青钰雯幸福。
青钰雯的心是掉入深渊了，只是掉入深渊，也没能逃脱段艺璇。
一直到下半夜，青钰雯才渐渐被困意打败，比在酒店睡得香，被子上淡淡的清香，像是段艺璇身上的。青钰雯做了个美梦，梦到段艺璇抱着她，两人依偎在一起睡了整晚。
这样的梦对青钰雯来说，以前是遥不可及，现在是触手可及。
“青总，你到s市了吗？”
“青总，你什么时候回来？”
“青总，我们都等着您开会呐。”
“青总……”
“知道了知道了，我尽快回公司，你帮我定张上午的机票，就这样……”青钰雯迷迷糊糊交待着，要不是一大早连环电话的骚扰，青钰雯估计能舒服睡到自然醒。
青钰雯从卧室出来时，段艺璇早就起了，正在厨房做早餐。
今天阳光正好。
青钰雯迈着轻巧的步伐，走进厨房，段艺璇并没察觉，她头发慵懒挽着，睡裙外简单披了件开衫，很居家的打扮，从背后看一双腿白皙纤长。
一时，青钰雯有种想从背后环抱住段艺璇的冲动，又甜蜜又浪漫的那种，其实她完全可以这样做，段艺璇一定不会拒绝。
可青钰雯向来习惯对段艺璇谨慎，以至于现在想做些稍微亲密的接触，她都需要鼓足勇气……
“早——”段艺璇刚煎好鸡蛋，笑着同青钰雯说早安，“我还想做好早餐再叫你。”
段艺璇一转身，青钰雯更怂了，立马收回了刚才的念头，只是摸了摸胳膊，“早。”
“你先去洗漱吧，马上就能吃。你的衣服都洗好烘干了，就在衣架上。”
“谢谢。”
“你要习惯，不要总对我说谢谢。”
青钰雯笑着点头，“嗯，我改。”
清早，只是同她说几句简单对话，青钰雯心头就跟抹了蜜一样，对着镜子刷牙时，笑了好半天。
“今天天气不错，你想去哪玩？”
“我上午得回s市。”
“今天上午就走？”段艺璇有些失落，“我以为你会多玩几天。”
青钰雯笑着解释，“本来是说好昨晚回去，所以公司那边今天催得不行……”
“抱歉，”段艺璇这才反应过来，“我都没有问你昨晚有没有时间。”
“你也要习惯，不要总对我说抱歉。”青钰雯套用段艺璇的话，她想说，对比起你，误了时间并不算什么。
“几点的飞机？”
恰巧这时，助理给青钰雯发来了航班信息，青钰雯看了看手机，“十点的。”
“吃完早餐，我送你去机场。”
“不用麻烦……”
段艺璇一个眼神示意。
青钰雯懂她的意思，“好。”
才好好相处没一天，又要分开，段艺璇舍不得，青钰雯自然更舍不得，两人又都含蓄，心里再舍不得，表面上还是说笑得大方得体。
抵达机场。
“我下车了……”青钰雯解开安全带，转头望了望段艺璇，心想着是不是还该说些其他的，但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嗯。”段艺璇虽然应着，却在青钰雯要开车门是，拉住了她的左手，然后攥在自己掌心，紧握着。
青钰雯停了动作，回过头继续看着段艺璇。
“如果你累了，以后就换我来主动……”段艺璇攥着青钰雯的手，认真说道。
青钰雯再一次感动。
在青钰雯这次离开之前，段艺璇下定了决心，要把自己心里的话说清楚，不想再错过。
越靠越近，最后段艺璇探过身，左手轻轻托住青钰雯的脸，垂眸，将自己的唇轻轻落在青钰雯嘴角……
她主动吻自己了，青钰雯还没闭上眼，脑子里炸开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的眼。
段艺璇的软唇在青钰雯同样的位置停留了好几秒，浅浅的亲吻，但深情。
“换我来爱你……”段艺璇近距离凝视着青钰雯，轻抚她脸颊，极其小声地说着。
听到段艺璇亲口说出这句话，青钰雯的眼泪当即崩了，一颗一颗，控制不住。
段艺璇双手捧住青钰雯的脸，帮她擦着眼泪，瞧她这样，自己眼眶也跟着湿润了，她安抚青钰雯，“……别哭了。”
青钰雯握住段艺璇抚在自己脸颊上的手，偏过头朝段艺璇的红唇吻了下去，好软，她曾经对这个地方，渴望到不敢去渴望。
段艺璇回应青钰雯的同时，手臂搂上了她的身子，两人贴的紧了。
青钰雯闭上眼时，泪水顺着她眼角往下流，渗在两人摩挲相吻的唇间，都是苦涩的味道。
等眼泪被吻干了，唇齿间便只剩下了对方的甘甜。
亲吻过后，青钰雯慢慢蹭着段艺璇的额头，还沉沦在刚才的甜蜜里，而段艺璇仿佛识破了青钰雯的心思，湿热的唇又送了过去，温柔吮吸着，好一阵，才对她轻语，“到了给我打电话。”
s市与l市相隔近千公里，从段艺璇消失在青钰雯眼底的那一瞬起,青钰雯就开始了想念。如今,可以肆无忌惮去想她。
从登机到落地,青钰雯还在回味着那一刻,不止一次笑得像个傻瓜一般。下飞机的第一秒,自然也是给段艺璇电话。
只是两人关系才开始有起色,便要分隔异地，有些难捱。
段艺璇像会读心术一样，总是能在青钰雯想她时，及时打来电话。就正如段艺璇对青钰雯所说的那样，以后主动的事,换作她来做。
喜欢段艺璇，对青钰雯来说，不再是一件沉重的负担，而是变得充满甜蜜和期待。因为在段艺璇这，青钰雯终于找到了被爱的感觉，毕竟只要有一点点甜头她就能满足，更别提现在。
连公司员工都在八卦,青总出差回来后就像换了个人,容光焕发，走路带风。
周五,段艺璇一腾出时间，就马不停蹄打飞的去了s市，从未这样迫不及待想见一个人,尽管她们上次见面，还只是五天前。
段艺璇没提前告诉青钰雯，担心打扰到她工作，再者，也想偶尔给她一点小惊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想起青钰雯笑着的模样，段艺璇也会不由自主扬起唇角。
四月的风和煦温暖。
一切有条不紊，都如往常。
17：30，下班时间。青钰雯依然坐在办公室纹丝不动，她鲜少有准时下班的时候，去年一年她更是一门心思扑在了事业上。
一阵电话铃响打断了青钰雯的思绪，她低头摸过手机，一看到来电备注，脸上的神情立马换了，从眉头紧锁到笑容明媚，只因看到了某个名字。
“还没下班？”电话那头是段艺璇的声音。
段艺璇真是青钰雯的良药，只是听到段艺璇的声音，青钰雯疲惫都散了不少，她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正值暮色的天空，“在公司加会儿班，你忙完了？”
“忙完了。”段艺璇坐在咖啡厅，也眺望着晚霞，面含笑意，故意问青钰雯，“你今天可不可以早点下班？”
“嗯？”青钰雯还没反应过来。
段艺璇又轻声道，“晚上想和你一起吃饭。”
青钰雯顿了顿，“你来s市了？！”
“嗯。”
段艺璇一声不吭就来了出惊喜，让青钰雯猝不及防，“你怎么突然……”
“我刚好要来s市。”段艺璇低头，轻轻搅着杯里的咖啡。
“你现在在哪？”
段艺璇光从青钰雯的语气就能听出的急不可耐，她笑着，“在你楼下。”
就在楼下，段艺璇摆明是想给自己惊喜，虽然表现得依然是不紧不慢。
突然有种幸福天降的感觉，青总嘴角要咧到耳后根了，一边笑一边埋怨，“你也不早点和我说，我马上来！”
好像只要段艺璇一出现，就能让青钰雯慌乱，十余年前是这样，十余年后依旧这样，手忙脚乱之际，青小姐还不忘仔细补个妆。
电梯里，青钰雯恰遇上公司以妖精属性著称的高副总，“哟，难得啊，今天下班这么早？”
“高总不也是。”青钰雯眼皮不觉跳了跳，笑着敷衍答了句，心思早已飘远了。
段艺璇听青钰雯已经下来，便走出了咖啡厅，提前在楼下等着，几分钟后，她看到了青钰雯。只不过青钰雯身边还有个女人，肩并肩走着，显得有些亲密。
青钰雯很难不在第一眼看到段艺璇，段艺璇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只是简单随性的衣着，往那一站，都身段极美。
这头还没跟段艺璇搭上话，青钰雯手臂就被一拉，同时耳边响起了一个聒噪的声音，“宝贝，今天我没开车，蹭一下你的顺风车。”
段艺璇朝青钰雯靠近的脚步停了下来，又归于沉默。
青钰雯觉得自己要被姓高的坑死了，尤其是这一声“宝贝”叫得娇滴滴的。青钰雯拒绝人时一向都委婉，这回算得上最干脆的一次，她果断推开对方的手，“高总，我今天不方便。”
又说了几句，青钰雯才将身边的大电灯泡打发走。
“她是我同事，负责市场的。”人一走，青钰雯就急着去向段艺璇解释，生怕段艺璇误会什么。
“嗯。”段艺璇淡淡应道。
青钰雯释然，觉得自己太过紧张，段艺璇怎么会看不出来那只是一句玩笑话，“你应该提前告诉我，我好去接你。”
段艺璇笑而不语。
先去找家餐厅吃饭。
下班高峰，路上堵出天际。
“人多，车堵，节奏快，我还是喜欢l市。”青钰雯握着方向盘，同段艺璇碎碎说着，她之所以这样说，更多是因一个人恋一座城。
段艺璇在想些什么，一时没接青钰雯的话。
“是不是累了？”青钰雯关切问道。
段艺璇摇摇头，一开口，还是没忍住问，“你跟同事关系看起来不错。”
话题突然又被带回之前。
青钰雯一愣，原来段艺璇还在在意刚才那件事，“我跟她不熟。”
“不熟会那样叫你？”段艺璇语气一如平常。
“她对谁都那样。”看着段艺璇云淡风轻的神情，青钰雯琢磨了好一会儿，觉得段艺璇可能、应该、或许是因为高总那句话……吃醋了？
温式吃醋，不露声色。
“真的。”青钰雯求生欲膨胀起来，“她那人自来熟，就喜欢开玩笑。”
青钰雯急了的模样，段艺璇弯唇笑了，见青钰雯发丝微微凌乱，就伸手替她理着，又轻柔又认真，指尖偶尔会轻触着她脸颊。
只是一分一秒的暧昧，都让青钰雯沉浸，对视而笑，和她单独相处时，恨不得时光能够停止，不再流逝。
晚餐过后，青钰雯开车去酒店帮段艺璇拿了行李，回自己那。她在市区租一套公寓，主要方便上班，她喜欢开阔的视野，所以挑了高层，站在窗边，几乎能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
青钰雯爱喝红酒，平时也收藏了不少，独酌的情况更多，和喜欢的人一起喝，那又是另一种情调。她走到段艺璇身畔，递过一杯红酒。
一面品酒，一面聊天。
“来了也不找我，还住酒店。”
段艺璇同青钰雯碰杯，轻抿一口，酒香醇厚，回味绵长。她望着青钰雯，娓娓说道，“半年前我来s市，想过找你，但又怕打扰你，怕你不肯见我。”
“我说的是气话……”
“我知道，所以以后不会让你再跑了。”
怎么会舍得再跑？青钰雯只要段艺璇对她有一分爱就行，剩下的九十九分都可以由她来付出。看段艺璇的脸时，青钰雯总是看不够，她放下手中的空酒杯，朝段艺璇再靠近一步，目光从精致的眉眼，到鼻梁，再到红唇，青钰雯眼神流连。
现在只有她们两个，无人打扰。
在段艺璇面前，青钰雯还在克制着自己，比如今天刚见面时就特别想吻她。段艺璇那么清冷，青钰雯怕自己太过热情，她会不喜欢。每一次亲密，青钰雯都在小心翼翼酝酿，或者说，这已经是青钰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安静对视久了，会让气氛发酵。
青钰雯的脸已离段艺璇越来越近……
事实上，段艺璇并不反感和青钰雯接吻，反而觉得是种享受，在青钰雯靠近的时候，她主动垂下了眼眸。
电话响起得很不应景。就在青钰雯鼻尖都蹭上段艺璇脸颊，嘴唇都快要贴上段艺璇唇边……
暧昧的气氛瞬间掺杂了几丝尴尬。
“接电话吧。”段艺璇下意识抿了抿唇。
“嗯。”还没亲上，青钰雯的心跳就不受控制，她拿过一旁的手机，贴在耳边接听，无非是工作上的一些事，并不急。
青钰雯讲着电话，段艺璇就站在一旁继续喝酒，喝着喝着笑了。
半分钟后，青钰雯挂断电话。
“有事吗？”
“没什么事，你要不要早点洗澡休息？”
段艺璇却说，“等一下……”
“那也……”青钰雯话没说完，已经无暇再说，因为段艺璇突然间堵上了她的唇瓣，继续着刚才她想做，却没有做的事。
段艺璇温柔似水的主动让青钰雯很快就招架不住，她渐渐闭上眼，细细去享受对方的柔软甘甜。要论感觉，青钰雯觉得比上次在车里要更甜蜜，因为她们有足够的时间消磨。
青钰雯微睁开眼，瞥着段艺璇吻着自己时专注沉浸的模样，心头被暖流所席卷，能感受得到，她与自己同样享受。青钰雯不禁抱紧段艺璇的身体，深吻她，一直以来都隐忍的情绪找到了最甜蜜的宣泄方式。
段艺璇圈紧青钰雯，还轻喘着气，她凝视青钰雯眉眼，“我喜欢这样。”
“嗯。”青钰雯紧紧拥着段艺璇，止不住笑。
经历种种，几乎绝望以后又等到了希望，青钰雯还以为爱情这东西，永远不会砸到自己头上。遇上段艺璇，对青钰雯来说是不幸也是幸运，不幸的事一个人苦苦熬过等待，但相比起许多人，她又是幸运的，毕竟大部分人这样苦苦等待，都是等来一个无果。
晚间，洗澡过后。
“你想睡哪个房间？”
“我都可以。”
“那你就睡这间，你早点休息，有事叫我。”青钰雯拨了拨头发，道，“明天我再带你出去逛逛。”
段艺璇盯了青钰雯一阵，“嗯，你也早点休息。”
青钰雯回到自己房间，刚在空荡荡的双人床上躺下，就后悔了，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有什么可矜持的，她们异地，好不容易见次面，说实话，她恨不得分分秒秒都能和段艺璇黏在一起。
另一间房，段艺璇也还没睡……
十分钟后，敲门声响起。
“门没锁。”段艺璇应了，见青钰雯又过来，就静望着她等她说话。
青钰雯摸了摸头发，每次拐弯抹角说些蹩脚的话时，她总爱做这个习惯性动作，就好比大学时期，她“图谋不轨”想接近段艺璇时，“最近有点降温，被子会不会太薄了？”
这让段艺璇也想起了大学时，青钰雯搭讪她的各种理由，一开始吧，觉得这人有点傻，到后来，似乎又傻得有点可爱，尤其是笑起来时。
段艺璇一眼识破了青钰雯的心思，她没说什么，而是掀开了被子的另一边，笑望着青钰雯。
一切尽在不言中啊。
青钰雯抿唇笑，直接将门带上，三两步就爬上了床。
段艺璇笑个不停，平日也只是和青钰雯在一起时，她才有这样的一面。
青钰雯拉上被子嘀咕，“有什么好笑的？”
“觉得你好笑。”段艺璇移过身贴着青钰雯，“这么多年了，追人还是这一套。”
“我没什么经验，就追过你一个。”
“从来没说过喜欢我，可以叫追吗？”
“我怕说了喜欢你，会把你吓跑。”青钰雯想起曾经一个女生向段艺璇表白，遭到惨拒，她记忆犹新。
如果是你，情况或许会不一样呢？段艺璇的心里话，终是没有对青钰雯说出口，既然已经是过去的事，就随风而逝吧。
段艺璇侧过身，将青钰雯抱住。
“你这次来要忙什么？”青钰雯也舒服搂住段艺璇，她之前只是说来s市有事。
“没什么要忙的。”
“那你过来……”青钰雯话说一半，才明白。
段艺璇如实道，“想见你。”
青钰雯凝视段艺璇良久，心血来潮，像个小孩子一样计较，“把见字去掉，再说一遍。”
“嗯……想你。”段艺璇依着青钰雯，只要看她笑时，自己便开心，其实也不是在哄她，想见亦是想念。
青钰雯果然笑了，一脸满足。
想要的就这么简单。
青钰雯手心缓缓勾上段艺璇脖颈，贴着她的唇一点一点亲吻，由浅及深，然后一发不可收。段艺璇抚着青钰雯微红的脸颊，回应着索取着，难舍难分。
这些年错过的美好，从今天开始，一一找回。
“段艺璇。”青钰雯靠在段艺璇怀里，抱着她叫她的名字。这两个字，就是她感情世界的全部。明明正感受着她的温暖，青钰雯却还傻傻道，“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傻瓜。”段艺璇心酸，抚着青钰雯的背，用尽自己所有力气去温暖她。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