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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重锦官城,七十五,被迫离别,从此天各一方

2022-09-12 08:53 作者:是一个起重机  | 我要投稿

第七十五章 生离


  一个男子又冲过去对地上的苏明锦不停的踢踹,直到消气了才作罢。林云江被打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两只眼睛肿的只剩下一条缝,头上的血水不断的滴落,迷得眼睛睁不开,他只能模模糊糊的看清苏明锦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门口的柴火堆已经烧起来了,林坛非艰难的向前爬去,一寸一寸的向苏明锦靠近,身后拖出长长的一道血痕。


  几个壮汉也打累了,反正林云江也跑不了,便坐在旁边一边歇气,瘦子指派几个人过去给络腮胡止血,又把床单撕成条给他包扎好。


  林坛非艰难的爬到苏明锦身边,用满是鲜血的手摸着苏明锦的脸:“弟弟,弟弟你醒醒。”苏明锦轻轻的哼了一声,眼睛睁开一条缝,沙哑的出声:“哥哥,你……你快跑。”林坛非拼命地摇着头,眼泪混着血水一起流下来:“不,我不走,就算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林云江把头伏在苏明锦的胸口,死死的抱住他,苏明锦深吸一口气,费力的把手臂抬起,搭在林云江的头上,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能和你死在一起,是我最大的荣幸。”两个人浑身是血地抱在一起,身边的火越烧越大,到处都在发出哔哔剥剥的声音,整个屋子都在咯吱作响。


  瘦子指挥着把络腮胡架起来,又吩咐道:“赶紧的,把那个小子拖出去,这房子恐怕要塌了。”两个壮汉飞快的跑出去,拉起林云江就往外拖,林云江疯狂的挣扎:“不,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浑身是伤的林云江根本不是壮汉的对手,被他们一人抓着一直脚腕往院子里拖,林云江纵然如何反抗,也只能一点点的远离苏明锦,两只手使劲的往前抓,死死的握住苏明锦的手,手上的鲜血滑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明锦的手从自己的手中滑出,只能扣住一个指尖,最后指尖也从手中滑出,颓然坠地。林云江被抓着两只脚拖行,距离苏明锦越来越远,血水流到眼睛里,与跳窜的火苗混成一片,眼前的世界只有一片红色,什么都看不清。苏明锦躺在地上眼睛一直看着林云江,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满满的不舍。苏明锦就这样看着,在黑沉沉的乌云下,看着林云江从大门口消失,看着唯一的光亮从自己的世界中消失。


  苏帛玄躺在床上,眼角滑出一滴眼泪,如果当年就那样子死了就好了,自己永远会是林云江心中的弟弟。那时候的日子纵然是苦,也比今后甜上一百倍。不愿醒来,醒来之后要面对依然是生离死别,自己怎么忍心再给林云江一次打击。


  林坛非在苏帛玄身边不吃不喝不睡地守了一天一夜了,徐培风施了两次针,烧倒是退了,但人就是不醒,林坛非心里无比的后悔,就不应该去见那个卢正新。林坛非握着苏帛玄的手,见他的眼角流下泪来,忙用指尖轻轻的拭去:“在梦里还在伤心么,是不是在怪我,帛玄,你快些醒吧,只要你醒了,要打要罚都随你。”


  林坛非正看着苏帛玄,身后传来敲门声,徐培风端着一盘针走了进来,林坛非回头看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从苏帛玄高烧昏迷到现在,两个人大吵了好几架,徐培风明明知道孚园的底细,却不明说,非要带着苏帛玄在寒风萧瑟的孚园转了一大圈。不管徐培风出于什么目的,如何利用自己,都不要紧,但一想到去了趟孚园不但什么都没查到,反而把苏帛玄折腾病了,林坛非就忍不住地冲徐培风发火。


  徐培风知道孚园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也瞒不了多久,便很痛快的坦诚了自己就是周青竹的儿子这件事。徐培风交代,本想借林坛非之力查明父亲的死因,但也没料到林坛非临时被叫走了,自己与苏帛玄也只能无功而返。不管林坛非信不信,徐培风都打算先尽量地忍让林坛非,让他骂一顿、先消消气。但苏帛玄原因不明的高烧和昏迷不醒,来了几个大夫都瞧不出原因,反正徐培风的身份也不是秘密了,便干脆也亮明了本事,自己深的院使父亲的真传,精通医术,且经过这么多年的潜心研究,甚至要更上一层楼。徐培风之前就心存疑虑,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接触苏帛玄,如今细细诊脉,发现他的身体状况已经岌岌可危。徐培风想到自己苦苦寻找了多年的明锦,在林坛非的手里折腾成这样,便再也忍不住了,与林坛非大吵起来。


  徐培风端着盘子走到林坛非的旁边:“你让开,我该施针了。”林坛非握着苏帛玄的手不起来:“施了两次了人还没醒,我看你就是个骗子。”“我骗你什么了?”“你骗我们去孚园。”“那件事情我已经道过歉了,现在你别耽误我治疗。”“你是个骗子,我不相信你,帛玄要不是因为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徐培风跟这个不讲道理的林坛非简直是说不通,但看着躺在那里的苏帛玄又不能不管,只好口气软下来:“好好好,坛非,我再说一次,我隐瞒了身份的确是我的不对,但我也有苦衷的,我发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或者害苏帛玄,但凡我有一丝这样的念头,便叫我父亲魂魄不安,永世不得昭雪。”


  林坛非见徐培风发了这样重的毒誓,也不好再说什么,悻悻的起身给徐培风让地方,但嘴里还是不依不饶的嘟囔:“我看你这个医术也不咋地,不然帛玄怎么到现在还不醒。”徐培风不搭理他,专心的在百汇、印堂、人中几个地方施针,又拿起苏帛玄的手腕细细的把脉,侧头跟林坛非说:“他这个病不是一朝一夕得的,也不知道你平时是怎么对他的,人虚成这样,你还好意思怪别人”,一句话就抵得上千百句,林坛非被噎得答不上来,徐培风趁机又说道:“今天是关键时刻,病情随时可能发生变化,我要在旁边守着,也好应对。”“那怎么行,我不走。”徐培风叹口气:“我没说让你走,我只是说我也要留下,听懂了吗?”


  林坛非粗通医术,但只会下蛊和一些邪门偏方,在比拼医术这件事上,拿徐培风根本没有办法,只好不情不愿的看着徐培风给苏帛玄把脉。门外小厮敲敲门,徐培风头都没回,直接就说道:“进来”,小厮有些惧怕林坛非,用茶盘端进来一个盖碗,放在桌子上,鞠个躬就出去了。徐培风一边转动着苏帛玄头上的针一边说:“你也守了一天一夜了,我让人熬了参茶,你吊吊精神,别苏帛玄好了,你又倒下了,我可没工夫在这给你们挨个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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