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宋亚轩】风起山城(四)
*黑道文学
*大佬×小傻子
那是他们的十八岁,高中毕业典礼。
很多事情我们要倒退好多年去讲,于是打开烫金硬皮封面,在很久很久以前……
那时候刘耀文还在贵族小学乖乖念ABC,丁程鑫和敖子逸每天计划着下课去买烤肠还是可乐。张真源过着他的学霸生活,是老师心里眼里的好学生。马嘉祺勤工俭学,一点一点还清他那些债务。
是平静的三年,除了马嘉祺,每个人都过的像很多份青春复制品一样。悠闲又自在,烦恼的最多是合成与分解以及那些背到崩溃的英语。
只有宋夏不同,她辗转于城市的东南西北,一天打好多份工勉强让宋亚轩去上小学。其实她打心底羡慕马嘉祺,明明都是一样的人,马嘉祺却有钱供自己上学。
“我的钱不干净,还是你好。”这是马嘉祺感知到这一点后对她说的。
能有多不干净呢?有她天天做那些下贱工作来的不干净吗?
宋夏不知道,在窗户纸被捅破以后,宋夏再也不敢去张真源楼下卖糖水,他们终归是不一样的。最后还是张真源找到她,很不礼貌地闯进她那被世人唾弃的世界,只为和她说一句:“我想吃你的糖水了。”
于是他们又回到从前,偶尔跟着张真源去马嘉祺家聚,认识到敖子逸和丁程鑫这对富家公子,才知道世界上原来有这么多活法,原来不需要负重也能好好长大。
高二的寒假,宋夏说自己找到份高收入的工作,让张真源帮自己在每天晚上照顾一下宋亚轩。宋亚轩很乖很听话,张真源没有任何意见,只是叮嘱宋夏要注意安全。
宋夏说好,然后每天晚上十点把宋亚轩安顿好,凌晨四点再把昏睡的宋亚轩接回家。十六岁的张真源没意识到世界的黑暗,他只会开玩笑地揉揉眼睛说幸好我爸妈都出差了。
年三十那天,张真源吃过年夜饭,特意包了饺子送过去。家家户户都热闹,只有巷口那间小屋,冷清地格格不入。
他推门进去,宋夏正带着宋亚轩下跪烧纸。他躲在门后,看着俩人一边把纸往火里扔,一边抹泪。宋夏口里还念念有词,是地道的山东方言,张真源听不懂。
“夏夏,跟我出去好不好?”等俩人结束祭祀,张真源才进去。他忘记了那袋饺子,只想带宋夏暂时逃离过去。
两个人的年,有什么好过的呢?于是宋夏说好,但宋亚轩嚷着困,张真源就领着他去找马嘉祺。
马嘉祺同样睡不着,就把宋亚轩留下一起做个伴。
小屋里只有一张床,宋亚轩就睡在那。马嘉祺坐在床边,点了只烟,吸了口又吐出来,夹在指间再也不去碰。
“爹,娘,过年了,我好着哩。过来抽只烟,黄泉下头也能不被欺负。”马嘉祺看着窗外,除夕不是中秋,月亮没那么圆,但他依旧想念那个破烂不堪的家。
电视机里播着春晚,女主持的声音随着电流变得不稳定。零点一到,窗外炸起烟花,高高挂在天上。
“哥哥,怎么了?”宋亚轩睡得浅,被爆炸声惊醒。他看到马嘉祺的肩膀好单薄,重重地垂下去。
马嘉祺转头去看宋亚轩,一只手搂在怀里:“是烟花,阿轩要看吗?”
宋亚轩听到烟花来了精神,利索地跳下床就出门去看。马嘉祺陪他出去,搬了小凳子在门口被冻地瑟瑟发抖。
新年夜真的很热闹,四周都是举杯和玩笑的声音。天上烟花一个接一个,电视也恢复正常,主持人的声音又欢快地传来出来。全世界都很快乐,除了他们。
“哥哥。”
“嗯?”
“烟花棒呢?”
“什么?”
宋亚轩低下头,有些委屈地说:“爸妈每年都会给我买的。”
“那哥哥明天就给你买。”马嘉祺揉了揉宋亚轩的头发,他不是菩萨,可他确实心疼小孩。
“我想爸妈了。”
马嘉祺把他搂过来,下巴放在宋亚轩头上:“哥哥也想爸妈了。”
宋夏直到三点才回来把宋亚轩接走,张真源也懒得回家,跟马嘉祺一起挤在单人床上过不眠夜。
“你们去干嘛了?”
“我们去了洪崖洞,我说我爱她。”
“嗯,宋夏怎么说。”
“她骂我蠢,但她说等我高中毕业就答应我。”
“好啊,有个念头好啊。”
两个人扯东扯西聊到五点多才睡过去,张真源一觉起来就是十点多。马嘉祺不知道去了哪,张真源没管他,洗漱以后就去找宋夏。
“你还不回家啊?”宋夏正在给宋亚轩缝衣服,一抬头看见张真源站在门口,有些疑惑。
“说了嘛,我家没人,都出差了。”张真源坐下,看着针穿过来穿过去,看的他眼花。
等衣服缝完上了宋亚轩身的时候,马嘉祺推门进来递给宋亚轩一把烟花棒。
“谢谢哥哥!”宋亚轩小心接过去,死死地攥在手里。
“怎么不点上?”马嘉祺掏出打火机,想拿一根过来。却被宋亚轩躲开:“这个要晚上才好看,哥哥你不知道吗?”
“哥哥忘了。”
“马哥,刚才丁哥他们打电话过来,问下午要不要出去吃饭。”张真源晃晃手机,意思很明确,这种坑队友行为不做白不做。
“他们家这么容易就放丁哥出来了?”
“哪有,丁哥把刘耀文压那才出来的。”
马嘉祺点点头,招过宋亚轩摸摸他的头:“阿轩听话,哥哥晚上回来陪你玩烟花棒。”
其实玩又能玩几天呢,过了今天,马嘉祺又要去打工,宋夏也要接着把宋亚轩扔给张真源,自己一个人不管不顾地陷身在黑暗里。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每个24小时都好像粘贴复制一样,过得平静又无聊。
等到高三下学期开学,张真源忙到再没机会去巷子照顾宋亚轩。宋亚轩就和马嘉祺一起睡觉,常常熬到凌晨都不闭眼。
举行毕业典礼那天,张真源偷偷把宋夏带进来。在教学楼下面用手机拍了张自拍:“夏夏,毕业快乐。”
“我又没上学,我哪里来的毕业。”
“但是我能爱你了,所以我的毕业很快乐。”
张真源把照片洗出来,小小的3寸照片夹进他的钱包。
后来,钱包退休了好多个,照片却一直在里面。
报志愿的时候,张真源毅然决然报了医学,他天生怜悯心肠,最擅长救死扶伤。马嘉祺艺考的时候被重大的音乐表演系录取,顺理成章地继续学他的艺术。
其实马嘉祺本来想学金融,但是被敖子逸和丁程鑫发现他唱歌不输专业学生以后就被拉去艺考。
“我现在没有文艺的资本。”马嘉祺这样讲,却不想丁敖两家富得流油,光是两个人就能给他凑齐一年的学费。
马嘉祺犹豫再三,发现天生的东西这辈子丢不掉,于是去省考,校考,最后踏进重大的门。
敖子逸和丁程鑫两个人被家族逼着手拉手去学了金融,准备大学毕业就接手公司。可怜两个天生的舞蹈苗子,被扼杀在了大学的志愿上。
那是他们永远美好的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