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尸心制药推销员（第30记）

“小刘师傅还好吧。”

“刘明走了。”

虽然心中早已酝酿不祥，可真实听到噩耗的一刻，我的心还是重重一颤。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反正，在那一瞬间，我眼前的一切全都模糊了。

“他不是……好端端的，怎么就……”

“医院说了，应该是心梗。”

“他从前有心脏病吗？”（我问到）

“没有，不过，他就是爱喝酒，或多或少，一天都离不了。”

“心梗，即便是心梗发作，也不至于满脸是血啊！”（我跟着说到）

“金队长说，当时，刘明硬生生地摔在了地上，脸朝下，把人翻过来之后，就已经满脸是血了。”

“人是什么时候走的？是在送医院的路上，还是到了医院之后，抢救无效？”

“人是活着到医院的，在急救室没的。”（保安小哥低沉着声音应到）

“保安公司通知家属了吗？”

“通知了，刘明的父母年纪大了，都在外地农村，他的后事，金队长会亲自料理，兄弟们一起帮忙，送他走好最后一程。”

“他在本地没亲戚吗？”

“没有，其实，他早该成个家，可话又说回来，天天的喝大酒，哪个女人愿意跟他过日子呀。”（保安小哥一个苦笑）

“酒真是个好东西，喝着喝着，就把自己喝没了。”（我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刘明以前说过，他喝完酒就跟吸了毒一样，飘飘欲仙的，感觉特别好，一喝醉，他就做梦，做美梦，梦里什么都有，想什么来什么，比现实中真有还要过瘾。”

“现在，他终于可以去梦里的仙境了。”

“哎，这个刘明儿啊，神神道道外加酗酒成瘾，简直就是个异类。”

“也许，异类也有同类吧。”（我跟了一句）

“还是算了吧，要是谁跟他同类，以后，指不定遇上什么事儿呢！”

刘明死了，死于急性心梗。

经常饮酒，过量饮酒，体内的高酒精含量导致血液粘度升高，增加心脏负荷，引起冠状动脉痉挛，增加心肌耗氧量，从而引发心肌梗死。

于旁人而言，刘明的死是自己作的，左不过保安公司多拿些钱，安抚家属、妥善处理。

可对我而言，神神道道的“知音”不在了，也就是说，唯一可以听我、信我的人没了。

暗夜之下，施新制药的办公区，犹如真实存在的女人声音，无形的人打卡成功，还有屏幕里那张诡异的脸。

我的真切经历可能再不会有人相信，我失去了难得的“同类”，成了孤家寡人。

至此，邪性的13层，不稳定的“8”被打破了。

刘明成了13楼因心梗死去的第9个。

按照金队长的预言，为了达到必须的平衡，怎么也得到10，才能真的消停。

现在，5男4女，再配上一个女的，就是“圆满”的10了。

我静静地坐在施七道的奔驰车里，不知过了多久，车门被拉开。

“不好意思，刚刚接个电话，耽搁了。”

“没……没关系。”

一边系着安全带，施七道转头看向我。

“你怎么了，脸色都白了。”

“我没事。”（我勉强一笑）

“要是心里真有什么，大可以讲出来，作为领导，我还是很愿意倾听下属的声音的。”

“经理，我想问您一件事！”

许是我的语气突然改变，施七道不由地一愣。

“说，想问什么？”

“之前，13层，是不是死过不止一个人？”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施七道问到）

“请您告诉我，13楼……是不是……”

“是，13楼是死过人，男女都有，不止一个。”

“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我试探着问到）

“我也不清楚，当然，有人说是我们公司比较邪性，‘施新’两个字正好暗合失去心脏。”

“我听说，那些人的死因都是急性心梗。”

“巧合无处不在，解释不清。”（施七道跟着一句）

“可我们的药，药源正是不同尸体的心脏啊。”

“那又怎么样？我们的药是用那些人的心脏制成的吗？他们都是一些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不过的存在，他们凭什么成为我们的药源？你记住，施新制药是用心做好药，能成为药源的那些心脏，或好或坏，或奇或怪，但绝对绝对不寻常！”

“那您能不能告诉我，1313号资料中记录的，有什么不寻常。”

听了我的话，一只手握住方向盘，施七道淡淡一笑。

“那些有机会再说，时间快到了，咱们先去看画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