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偶遇
注:本文所述故事、人物和设定,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本篇文笔较差,还请各位看官见谅。
某年某月某日 星期六 晚上八点 无名街道
又是一个月明星稀,不见云烟的夜晚。完成一天工作的你,心血来潮地远眺亮如白昼的城市灯火,无言长叹。最终,裹挟满身的疲惫和饥饿感,独自踏上回家的路途。所幸,你的家离工作地点不远。这意味着你可以在路上寻找一间仍在开业的餐馆,轻松解决吃食问题,慰籍身心。
繁华的街道仍有不少人来来往往,你似乎心有所感,踏入平时不会去的酒店。空旷酒店的客人只有你,和一位陌生的雄性蓝白色狼兽人。狼放下交叉撑头的手,抬起脑袋,打量你一眼便看向窗外。你和老板打完招呼,坐到狼的斜对桌。
狼竖立的前发犹如火焰在燃烧,搭配不羁的后发,给人一种狂放的感觉。金色的眼睛恰似亘远的宇宙星体,遗留世间的碎片,神秘而又高贵。他的上身着黑色西服,内搭白色T恤。下身着黄色蛇皮裤,花纹似雷蛇狂舞。虽然他一副神情平淡,若有所思的模样,但你依然能感受到具备压迫感的气场。
他扭过头,深邃的目光和你的视线相交,黝黑的鼻尖似在嗅探。根植于你血脉的恐惧本应被唤醒,疯狂的向你发出战逃警告。但你不仅一点也不害怕,反而用平静和好奇的眼神打量他。见你没有躲开目光,他微微一愣,露出一丝狼的笑容道:
你对狼的认知尚且不够,没有因为他的示好而放弃警惕。毕竟,他的扮相颇有混社会人士的风格。而且,他的衣服没法掩盖精壮的肌肉轮廓,你能想象到块块分明的兽人肌肉蕴含的力量。如果真要动手,胜负不好说。你不想惹怒他,甚至成为新的受害者,小心翼翼的坐到他的对面。
“放轻松,我虽然是野兽,但不咬人。名字,我的名字是......”
狼的声音雄浑而稳缓,不仅给人厚重感,还蕴含和他形象完全不同的慵懒感。他的毛发干净整洁,浑身散发若有若无的清爽麝香味。你犹豫片刻,握住他伸出的狼爪。这只厚实的大爪比想象的柔软,细密的绒毛散发出温暖的气息,想必做过护理。你的警惕心,不禁消减三分。
你也进行自我介绍,但他迟疑稍久才给出回复,你不禁皱起眉头。
“抱歉,我没有故意拖延时间的想法。只因最近的生活遇到波折,头部受过重创。感知和思维时而会出现一些小问题,需要更多时间选择合适的回答,以及表达语言。”
狼不时的打量你的神色,似乎在害怕你因此产生离开的想法。你一言不发,用眼神示意他说完。
“但不必感到害怕,项圈可以阻止我暴起伤人。如果不信,可以一试。“
没等你回应,狼便弹射而起,侧身挥拳。眼看就要击中服务员,但狼的拳头和身体如同雕塑僵在原地。服务员似乎经历过这类事情,她无奈的叹口气,随后从容的来到桌前等待。
约莫一分钟,狼才活动身体,熟练的给出小费。以及,向你递出菜单。
狼对你很真诚,你一时之间不好拒绝。你查看时间,还有不少余裕。索性,利用这段时间消解日常的疲劳和乏味,顺便蹭吃蹭喝。如果可以结交一位不错的朋友就更好,多个朋友多条路嘛。客套之后,你跟随狼的步伐,点选平时吃不到的高价美食。
狼见你接过点菜单,微微点头,严肃的说道:
“朋友,你点的东西我都会买单。吃不完可以打包带走,最好不要浪费。”
等到服务员离开,狼放下刀叉,注意力全部放到你的身上:
“因为不便言说的原因,我想使用以下交流方式。我们边吃边聊,一人提问,一人回答,期间适当补充。你先问,不知你意下如何?”
即使这种方式不适用于日常聊天,你也对他的决定表示理解。仅从外表,你没有看见绷带和石膏之类的东西,也没有看到明显外伤。虽然可能会踩雷,但你想知晓他的恢复状况和变故的详情。
“很遗憾,我不能说出变故的任何信息。而我的问题并非无法痊愈,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我发誓,它们会得到妥善的处理。”
幸运的狼,希望你早日康复。你想到对生灵而言,离不开的话题,可以一用。
“我正在吃的食物?喜欢吃的食物?不错的切入点。”
狼抄起餐刀,顺势切下一块肉。你对他的冷笑话感到无语,使用瞪眼,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好吧,言归正传。我喜欢吃肉,牛肉羊肉鸡肉鱼肉粮肉......”
狼的一只瞳孔转变成猩红色,见你的神情变得僵硬,他放声笑道:
“开玩笑的,我讨厌同类相食。这是两块畜牧牛排,搭配特殊的酱料,很对我胃口。小菜是蔬菜沙拉,狼当然也会吃蔬菜瓜果。我不爱喝酒,搭配的饮品是罗宋汤。他们附赠的面包,打算带回家当早餐。”
不知为何,你的视线变得模糊,耳边传来轻微的电流涌动声。待到声音停止,视野恢复。你发现狼的眼瞳恢复如黄金耀眼的金色,脸色有些难看,但他很快就调整过来:
“我过得相对节俭,平时在家做简餐,一般隔月出来吃一次。”
“喜欢吃的水果,莫过于西瓜和西红柿。喜欢吃的蔬菜,大概有白菜、蒜苔和土豆。至于甜点饮品,是蛋挞和咖啡,无咖啡因的版本。顺带一提,我讨厌类如螺蛳粉的重口食物,以及过于油腻的食物。“
不管怎样,维持现在微妙的气氛,埋头吃饭不是好选择。你想知道狼的兴趣爱好,以及喜欢的放松方式。等到他的问题痊愈,或许你能和他愉快的找点乐子。
”我在最近制定出阅读和锻炼的计划,不仅有利于身心健康,而且有利于学习和工作。闲暇时间,尝试学习绘图和写小说。如果没有天分,就算感兴趣,也可能会放弃。”
“对我而言,独处可能是最好的放松方式。其次,是睡眠和泡澡,它们能带来片刻的安宁和自由的感觉。”
狼在自我介绍时谈过,他是纯血苍澜狼族。年龄约摸十八,正值大好的青春年华。你想知道狼的学习情况,但他说的相对模糊,你只能推测出他需要学分完成学习。或许他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留学,或许他努力考上学院,但还没入学。
至于工作情况,狼也说的很模糊,你只能推测出他做来钱快的杂活。这不禁敲响你内心的警钟,多亏你预留一个心眼,手机实时上传加密录音和位置信息。在报警和同归于尽的威胁下,他无奈的妥协:
“看在你我有缘,可以告诉你,但别告诉其他人。”
你低下头,随即抬起。见你做出类似点头的动作,狼在掌心凝聚带红色电光的雾气,继续说道:
“我拥有堪比魔法的天赋能力,时而接正规的雇佣单。一些危险系数高的单子,给的酬劳自然丰厚。别看我现在的生活还算滋润,如果更加专注修行,赚取的酬劳远远不够。”
你顺势夸赞一番,在狼的指引下把玩雾气团,这种新奇的感觉令你心潮澎湃。现在的氛围不错,为日后双方沟通和谐,你决定互通讨厌和害怕事物的信息,避免踩雷。
“我的生日,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和难相处的人相处,不会对他们有过多的要求,别把祸水引到我头上就行。处理不得不处理的苦差事,尤其是回报远不及付出的那种。还有,诸多无可奈何的事情。这些,是我讨厌的事。”
“无可奈何的事?比如?”
狼似乎想起什么,他默默低头,耳朵后趴。沉思良久,遂长叹一口气道:
“痛苦和死亡,执念与虚无,不随意志改变的别离和怨会。”
“对不起,我不该询问这个问题。”
“没事,你只是想知晓不相熟的人。我害怕蛇虫,尤其是有毒和寄生的品种。以及恐高,尤其是身处能感受到气流,飞速移动的高空。切记,绝对不能用他们吓唬我。”
你灵光一闪,开玩笑道:
“我很想看到你被吓到炸毛的样子,也许会很可爱。”
你的耳边的无序电流声更加恼人,视野比起上一次更模糊。待到一切恢复,你才发现狼脸部的毛发不时冒出细密的汗珠,数息才缓过来。现在的你,很难不把这些奇怪的现象和他的能力联系起来。但他无论如何,也不承认,且对你关照的询问。见没有造成坏的结果,你只得就此作罢。
狼的一只眼瞳再次流露出猩红的色彩,这或许是使用能力的后遗症。你失去继续开玩笑的心情,随口问起他的家乡,得到的答案却出乎你的意料:
“不知道,我曾数次翻阅各种文献和资料。但我脑海中的家乡和亲人,似乎不存在。”
“那么,你现在有没有可称亲朋,或者爱上的人。”
这一次,狼沉默良久才给出回答,你能从他的眼神读出迷惘和不安。
“不知道,或者说不确定。”
“啊?”
狼没有回答,亦或是他以沉默作答,你识趣的转移话题。
”咳咳,你有什么理想?“
”我的理想只关乎自身,这可能是我唯一能改变的事。劳所应得,忙能得闲。身心康全,审时度势。明心见性,上善若水。“
狼皱起眉头,似乎话到嘴边,又生硬得咽下去。你点头对此表示理解,直言想知道他为什么一副混社会大佬的扮相。他对自己和现状的看法,又是怎样。
这次,你陷入黑暗和虚无之中,四周弥散着血色的迷雾。你不仅听见刺耳的电流声,还听到熟悉的喘息和咳嗽的声音。待到异象结束,对桌的狼满脸疲惫,喘着粗气道:
“抱歉,有时候累的比较快。但别担心,没有大碍。最初我是一名人类的亡灵,喜欢兽人,希望变成兽人。偶逢机缘巧合,通过另类的夺舍仪式,我成功融合狼的身份继续活下去。现在的身体,可谓微瑕不掩耀瑜,我只能说满意。”
你对他说的细节,有些疑惑。
“我现在的身体和自然身体别无二致,加上外表和身体素质不错,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狼似乎没有说出真相,你识趣的不去追究。你很好奇,他会不会加入兽人控的同好圈子。
“仅看国内的圈子,犹如零星散落珍宝的密集地雷区。有人想铲除地雷,但因地雷生生不息,最终大败而归。我没有能力改革圈子,也不想和某些同类打交道,目前保持观望态度。但愿,圈子愈变愈好。”
这一顿,你们都吃的满足。如果狼还有精力继续聊天,并且中途没有奇怪的异象,你们的感情也许会更深厚。你们的菜品点的过多,就算邀请狼解决,仍有不少剩余。趁服务员打包,你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我们,还会再见吗?”
狼不由愣住,你似乎从他的神色看出别的,沉重的东西。但他露出一丝微笑,缓缓道:
“如果有缘,说不定可以再会。”
狼的嘴巴微张,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他最终摇摇头,示意你离开。你没有多言,遁入夜色,神色变得迷惘。你总感觉遗忘什么,但能被轻松遗忘的事,应该不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