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炮灰逆袭/双洁/HE】星落03 【一颗只想做任务的星星遇见想吃掉星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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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落 03
今夜云重，层层叠叠，遮了半月，掩去星光。
白日里，墨染的话在耳边：
‘ 找到过往，就能停驻人间。’
原来，55也是遇见他，受了点拨，才再没回到月坑。
‘ 昨夜，最老的那颗长者，星陨了。’
‘ 嗯，我也看到。’
‘ 呵呵，说来，我比他还要年纪大些。’
‘ 什么，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万古！’
魏无羡推开窗，望着阴云的天空。
观风亿万，万古知心。
星星中的神话，人世间的富贵。
他们都留下了，那是因为，他们能勘破。
万古有智慧，55有运气，自己有什么呢？
‘ 要想留在人间，首先，得有牵挂。’
‘ 要这人世间，有个人，惦念着，要他挂记，要他不愿你离开。’
不愿我离开么，似乎，真的有过那么一个…
做星星久了，经的事多，见的人广，记忆明明都在，可就是模糊不清晰。
也许，因为那个人，太久。
‘ 留下来吧，我不想同你分开。’
‘ 嗯，我也是。’
那也是个任务，可因为那个人，他以概要当做预言书，一次次躲避炮灰结局。
可，强求自己留在人间之后，那个人就开始生病，越来越重，好不了，要死掉那种。
‘ 我是星星，从天上来，回天上去，不能改，改了，就是害人。’
那时候，耳边呼呼的，是远处的海浪夹着海风。
风浪声音太大，以至于听不到人的声音，只看见他张口。
进门的脚步声打断思绪。
魏无羡转头，诧异地望住来人。
而那人，也似乎被什么惊了下，同样看过来。
院中草丛里，微风推着花瓣前行。
黑头的蟋蟀，瞪着油量的眼睛，在草丛里寻找丢失的媳妇。
一只瓢虫缓慢地往树身高处爬。
‘ 你怎么来了，没有看到又留言叫我啊…’
‘ 小嫂嫂怎的，哭了，望月感伤，还是舍不得谁…’
两个同时问出话，又都住了嘴。
蓝湛的眼睛太亮，直勾勾看来，叫人不知如何回应。
魏无羡下意识的小动作，一丝不拉给收录。
衣摆给他抓紧又松，松了又紧。脚尖也缓缓地退后小半。
‘ 金氏宴会，送了函来。金宗主特意点名，意在你与阿瑶见见，如此，便走一遭吧。’
‘ 金光瑶虽庶子，却也生的极荣光，放下顾忌，好好与人相处，你们未来的日子，还长。’
叔父言语如石，块块凿心。
荣光。
望住眼前人，经不住的想，世上，还有比他更具荣光的么。
个个见了抬手驻足，人人瞧了都道声妙。
连白日那满面倨傲的过路王爷，也只跟他笑脸说话多。
凉风山景，魏无羡歪了头子，回笑过去的模样映上心头。
他俩仿若老友，还真有的聊。
‘ 我想你！’
魏无羡身骨都梗住，眼珠晃动，从蓝湛忽然深情的脸，一直望到他宽袖里露出的手。
那上居然拎着个蝈蝈笼，可里头没有绿，有的只是一只大头蛐蛐。
‘ 在院中捕的，给你当个玩儿。’
‘ 哦，还有姑苏甜食铺买的绿豆糕，送…人下山时，正好见他家出的新鲜，想着你…就买了。’
看看蝈蝈笼，又看点心袋。
总不好叫人一直举着。
他过去接了，会给蓝湛笑脸。
‘ 谢谢，二公子有心了。’
蓝湛才浮起的笑，给这句二公子，又激的淡下去。
放下点心袋在桌面，魏无羡并没留心蓝湛变化，反而专注在蝈蝈笼。
虫儿太小，自己的命拿不到自己手里。
蛰伏草丛，也能给眼亮的抓出。
蓝湛为什么要给自己送个虫子玩儿，或许…
蓝氏人背后议他：山野人，少教化…
嗯，或许就是因为这个。
他觉得他是山里来的，自然爱跟虫鸟动物玩。
‘ 呵，二公子有所不知，山中物生自在，我虽在田野里长，是爱个虫鸟，但…没有抓捕的，只是同他们作伴。’
‘ 鸟爱枝头唱，虫在草里飞，马鹿走兽，各得其所…’
说话间抬头，魏无羡正瞧见蓝湛拧紧的眉心。
是个不高兴的样儿。
看来是自己的话惹人了。
说多错多，不说不错。哎，人的道理。
可既然惹人不快，总要先安慰转还，再闭嘴。
‘ 蓝氏广厦万千，锦衣玉食，遮风挡雨，是…是我从前想都不敢想过的日子。’
蓝湛将魏无羡的讨好看的清楚，心头更闷。
‘ 不喜欢这蛐蛐，就放了吧。’
魏无羡眼瞧着蓝湛过来拿走蝈蝈笼，在窗边随手撕扯，然后抛纵。
草丛里，咕咕声惊响连连。
落地花瓣也给风打了几个旋儿，舞蹈显得极为懒散。
还是在生气啊。
魏无羡动了眼珠，片刻，道：
‘ 你等等。’
蓝湛在窗边，看着他飞快薅了几把草回来。
‘ 我们这样野孩子长大的，总会些公子们不会的小把戏啊。’
‘ 这是做什么？’
‘ 重新编个蝈蝈笼还你呀，对了，再编个蝈蝈一起，加倍。’
烛火轻摇，纱幔微晃。
房间安静下来。
蓝湛开了糕点袋，一边喂给魏无羡，一边看他编草。
时刻似乎都停在此。
阴云好久才退下去，不很圆的月亮跑出来。
桌案上，散草杂乱，几只草蝈蝈仿真似的趴着。
‘ 别，还是去你那里吧。’
魏无羡嘴里拒绝，人却是软软地没骨头般，给蓝湛按在床上。
‘ 叔父和兄长一直打压，生怕我有出头…’
他长年练剑，指腹圆茧摩挲...................
..................................
‘ 金光瑶并非钟意，是他们硬塞，为的就是他庶子身挡住前途…’
蓝湛说的带出愤然，摸在魏无羡腰上力道忽然加重。
蹿到后背的另一手，将人忽地从躺托起，变为跪。
‘ 你跟了兄长，是为他有钱有权，对么？’
‘ 嗯，我…啊！’
肩胛的吻忽然冒出牙齿。
...................................................................................硬生生绕了三匝，捆个结实。
‘ 你…’
魏无羡扁了扁嘴，但还是没说什么，由着他做想做的。
‘ 为什么，又肯跟我，说，你图我些什么呢！’
.................................
..............................................
好像头发根都跟着竖起，魏无羡感觉自己魂儿要飞出去了。
努力用余下理智，勉强组织语言：
‘ 占风知赦…我与二公子说过，会些卜术…’
‘ 你，你面有风云相，蓝氏气运与你映，我…我少见富贵，怕，怕失之交臂…’
‘ 呵，小嫂嫂是说，这蓝氏将来为我所掌，你看得出。’
‘ 是…啊！’
.............................................................
‘ 小嫂嫂，真有如此爱财！’
‘ 嗯…’
‘ 呵，也好。’
嘴里说好，蓝湛动作却如在床面掀起地震。
‘ 白日里，那个什么王，再富贵，也是过客，小嫂嫂既然会算，自要分清主次…知道，该给谁…’
魏无羡的身躯在烛火光影里，如同垂死的挣扎的猎物，又像奋力脱茧的新蚕。
蓝湛忽而轻笑，忽而低吼，满腔里喜怒不知来处。
……
早起太阳开工时，蓝湛正坐在脚踏，抱着魏无羡的脚，给他穿鞋。
‘ 别，我自己来吧。’
伸在眼前的腕上，瘀痕惨烈，震了蓝湛眼眸。
‘ 疼么，对不住，昨夜我失态了。’
将那双腕子捂住，蓝湛眼里是真的愧疚。
魏无羡看他，笑着摇头。
‘ 没事，三两天就下去的，大不了落着袖子，不怕。’
‘ 只是，下次…别在往床沿系了，我不好翻身，给你不方便…’
蓝湛盯住人，想看清他说的违心，还是逢迎。
可那双水波般澄澈的眼底，竟真瞧不出虚伪。
昨夜，魏无羡那些富贵的话，蓝湛是不信的。
吃穿不较，好赖不计，旁人闲话也是这耳入了那耳出。
人呐，活着就没有无欲无求。
只是，魏无羡求富贵，绝对作假。至于他真心所求，一时半刻，蓝湛也是真参不透。
但这不妨碍与他相好。
曾经，蓝湛所求，就是蓝氏。
倒了蓝曦臣父子，登上宗主大位。
如今，要求的又加了一条。
小嫂嫂。
求他个日夜欢，常左右。
哦，不，似乎不止如此。
还想要…
要他做自己的人，撇了这嫂嫂份位，做妻子，做…做个同心。
‘ 今日便要启程往兰陵，我不会拖沓，早去早归，在家等我。’
有人送来早饭，只放在门口，并没进屋。仿若早就知道里面是谁，而刻意不与打扰。
魏无羡正在梳头发，并没太注意蓝湛遣词中的在家等我，反是看他拿进来的托盘食笼，双人筷箸，心中有所料定。
蓝氏的水，的确是浑的。
摆好饭碗，蓝湛将绿豆糕拿出。
昨夜，两个匆匆，以至于都没来及开点心袋。
‘ 我不在，家里有势利眼的欺负你，先忍着，回来告诉我，给你出气。’
魏无羡伸手去接蓝湛递来的糕点，却被他晃开，反而直接给喂进嘴里。
入口即化，不很甜，正是好吃。
‘ 这里人都好，没有欺负我。去金氏忙的是正事，谢你还要惦记，我领情。’
说着，魏无羡也取了块糕点，传给蓝湛。
‘ 二公子买的，别只我吃，你也尝，好吃呢。’
微微叹息，蓝湛咽了想说的话。
终究，时日太短，一切只能慢慢来。
魏无羡一股气喝了半碗豆浆，放下碗时，唇角沾着的浆汁，白乳欲滴，配他红唇，娇气十足。
克制不下，蓝湛探头，帮他舔过。
他这样动作，臊了魏无羡个红脸。
为了遮掩心跳，自己去夹根咸菜梗嚼。
可吃归吃，他却不是好吃。
直愣愣的脆生，一半梗在嘴里，一半在外。
蓝湛这里如同上瘾，竟然又过去，贴着肉跟他对咬那截菜梗。
明明都咬断了，还用舌头将全部推进魏无羡口中。
两个分开后，魏无羡再不敢正眼看人。
剩的半碗豆浆，只是用勺子搅，却不敢真喝。
半晌，感觉旁边人吃的动作顺畅了，才算敢抬眼。
迎入的却还是叫人脸上灼热的目光。
哎，概要上记录，三月厮混，孕身深种。
眼下一月多过去，总还是要努努力，才能出成果。
再想蓝湛，他这人床第间龙马都不及的精神模样，当是好这口的。
而两个好上时日有限，也正是瘾头足。
人家好做这事，又正在兴头，突然远离，可不如蚁叮心。
早起来，男人都是精神的，亲了再亲，更是要痒。
反正外头有他的人守，要什么，就给他吧。
推开汤碗，魏无羡垂着长睫，道：
‘ 走前，要不要…再做一次。’
蓝湛将自己的汤碗也放了。
‘ 小嫂嫂，想么？’
魏无羡委屈哒哒瞥他，没说话。却是自觉起身，坐回床边。
蓝湛一边眉毛挑动。
‘ 夜里总要两个时辰多，你何时出门，来及么！’
魏无羡已经开始给自己脱鞋。
蓝湛笑着走去床边。
砰地，将人推倒进软寝。
‘ 来得及，大不了，走晚些，先叫小嫂嫂满足……’
嗯，满足？
人呐，明明自己想要，偏要说成别人策动，没句真心！
……
蓝湛的水船在湖上入雾时，撇头瞧见船边鱼跃浪花。
不由想起，厨娘醋鱼做的好，却还未来及给小嫂嫂做一次。
他这念着给人做鱼，却不知魏无羡在摸鱼的溪中，给人看的如同自己才是那条鱼。
‘ 我叫魏无羡，蓝曦臣是我夫君，你是谁啊？’
‘ 在下金子轩，兰陵金氏人。’
‘ 哦，你就是金氏的…唔…’
上岸不甚，魏无羡给石头滑脚。
金子轩正好英雄救美。
明明扶一把就好，他偏将人楼肩搂腰，便宜沾足。
这一幕，自有闲人见了，立刻禀报进籣室。
蓝启仁拍了桌子。
金氏子什么德行，他当然晓得。
可嘴里骂的，却是：
‘ 山野出身，除了勾搭人，一无是处！’
‘ 姑苏法华寺要供奉家族灯油一月，辟个独院，叫他过去给点灯油，离了山门，侍奉佛祖，静心守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