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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巫 被奴役的幻想家们 第九章 小哑巴

2021-10-31 23:09 作者:面粉敌对  | 我要投稿

        在花生米囚房往上数两层的对面,黑漆漆的房间中,一位老者蜷在墙边,透过破烂的衣物,隐约可以看见全身缠绕的绷带。

        他就安静地待在角落,即使牢门大开,楼下双方打得热火朝天,也都不动一分。若不注意,或许会当成是囚犯的尸体。可在太阳监牢,囚犯连选择死亡都做不到。

        他抬起满是褶子的眼皮,盯住从门外踱来的小男孩。

        “迷路的流魂者,欢迎来到我的临时小窝。”

        “噢……你是花生米对吧?能在这里见到,实属荣幸。”

        花生米一愣,弓起身子,笔在手中握紧了,警惕起来,像受惊的小猫。

        “和你一样,我在这座监牢当囚犯。”

        花生米还无法说话,继续保持着姿势。

        他凝视着老者,注意到老者身边也有一块黑色的水洼,又回想起先前和木块建立联系的方法,照着记忆做了一遍。

        真是可疑,明明是囚犯,门开了为何不逃跑呢?

        “那你又为何要踏入此地呢?”老者咳嗽了两声,又继续说道:“让我猜猜,向上的拉杆被封死了,向下是看守的军团,回廊上又有不少监视灯……”

        看来老者听到了心声,那么至少和自己一样,也是狱卒嘴里身体能够修复的“泥巴崽”。花生米稍稍放下警惕,学老者找了一处地方坐下,但手中依旧捏紧了锋利的笔。

        “我是颓根的齐根海音,是个高级魔法师。”

        老者并没有和福尔基一样用思绪作答,而是正常说了出来。

        “啊哈,你在好奇这个。我没法像你那样直接传递想法,那算是个魔法,或者巫术,又或者暗术,学界一直没有定论,总之是个法术啦。而作为高级魔法师……”

        花生米依旧口不能言,只能通过水潭传递出想法,老者继续说道: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并非出于知识的傲慢,实际上那也不算低级法术了。”

        “魔法是与知识挂钩的,但这也是魔法师的悲哀。到达一定程度后,增加知识反而会降低魔法的威力,直到像我这样,完全无法使用任何法术。”

        “这就是高级魔法师头衔所背负的啊……知识的诅咒,哈哈。”

        “噢?小家伙,很聪明嘛。但我已经试过了,他们清除不掉我的记忆……其他地方也做不到,至于太阳监牢,我还是冲着它过去的名衔来的,结果还是一样,哈哈。”

        “怎么样,要不要跟着我这老头子学习魔法?”

        “已经有老师了?成为巫师?”

        “可不是在这牢里展现出巫术,出去就还带着哦。”

        “凑近点……我看看,嗯……确实是具现巫术,我收回上句话,但你还是成不了巫师。”

        “为什么?所有的巫师都不会半点巫术,而会巫术的人也绝不可能成为巫师,这一点以后你会明白的。”

        “至于让你无法发声的,再凑近点……这个是欢乐之家的奇迹啊,嗯……封住学徒的小把戏。拥有具现的你,也应知晓了其中的故事吧。”

        “所谓奇迹,便是以故事引发的法术。知晓故事的你,当然能够解开。”

        “可为什么要解除?不觉得这样对话也挺有趣吗?哈哈哈哈。”

        “解除后,你就会彻底忘掉它的故事,也用不了对应的奇迹了。”

        说了许多,见老者实在不像是坏人的样子,花生米便收起攒紧的笔,稍稍正坐,开始问起有关逃离监牢的关键信息。

        “你说下面的人啊……记得马茨吗?不记得了?那是和你一起被抓来的家伙,他有一柄置换魔杖,让你代之承受了净化。”

        “最终结果之一,他成功抵抗了一部分净化,但记忆也被复制,飞到其他囚犯脑子里去了。”

        “他们能不能打过狱卒?这就不好说了,囚房都是特制的,待久了会失去使用法术的能力,这样看来,老夫也不算孤独了,哈哈。”

        “而你还能使用……这就是那场置换的另一个结果了,你身上无法使用法术的诅咒,也跟着飞出的马茨记忆一起,转给了囚犯们。”

        原来是这样吗?好!那就用对方的法术逃走吧!

        花生米站起身来,想象起那个故事,但不知为何,故事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就连向齐根海音传达思考也困难了起来。

        一个恐怖的念头在花生米心里翻滚。

        该不会,替自己承受诅咒的囚犯们,已经全部倒下了吧?

        太阳监牢,花生米牢房所在楼层。

        地面上尽是监牢精锐卫队散落的盔甲兵刃,囚犯们正在庆祝胜利。

        白袍少年阿勒江如幻影般出现,临走时也只留下一句话:

        “现在去追护送队,应该来还来得及吧。”

        看来,他是来专程救自己的。贡扎尔瘫倒在地上,舒展四肢。

        为什么要将自己拖入不属于自己的梦?

        狂欢的人群中,八尺男儿无声抽泣。他握紧拳头,一遍一遍地锤在地面上。随着时间流逝,每一次的锤击都变得更慢。

        他闻到一丝不对劲,又从附近的地上捡起一把长钺,站起身来,挥舞了几次。

        空气似乎在变得粘稠。

        仔细听,风中还有人群的呼嚎。

        接着就是远处传来的囚犯惨叫。从下方的楼梯,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埃布勒。

        空气愈发粘稠,几乎就要凝固,呼吸也愈发困难。刚刚还在庆祝的囚犯们,每个人都跪倒在地上,扼住脖子,手伸向上空,然后一一倒下。

        “花生米,你不在下面呢。”埃布勒面带渗人微笑,缓步走来。

        此刻,场上的囚犯已无一人站立。

        埃布勒走上桥来,身后一层的牢门一一被空气压得炸开,一齐发出巨大的爆声。

        “也不在这层。”

        走到桥正中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

        “嗯?”

        那是贡扎尔的手。

        “休想……通过。”他的声音已经十分虚弱。

        “居然还有漏网之鱼啊。”

        “轰。”巨大的爆裂声。

        贡扎尔被压进了桥面。

        四下一片死寂,已再无人能够阻挡埃布勒的脚步。

        埃布勒离去的许久后,桥上的人堆里,一个身影再次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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