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版权声明：本文章为官方小说《Five Nights at Freddy's:The Twisted Ones》的翻译版本《扭曲之物》，禁止随意摘片，翻译仅用作学习交流，不作为商业用途，侵权必删。（官网:www.scottgame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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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译者另注：本期约会镜头翻译地略显尴尬，主要是UP单身多年没谈过23333
  

↓第二章

第三章

• 夏莉看了看她的手表：她应该去见约翰了，早该去了。她路过一盏路灯的时候低头看了看自己，整了整衣服。哦不。牛仔裤膝盖被泥巴浸湿了，她用来拭净手指上男人血迹的地方有一片黑色的污渍。我不能沾着血就去了。这种情景他已经见多了。她叹了口气掉头走了回去。

• 谢天谢地，她回宿舍的时候杰西卡不在。夏莉不想谈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克莱没有明确指出让她保守秘密，但她很明确她不应该大肆宣扬她去过案发现场。夏莉瞥了一眼枕套盖住的机械脸，但却没走过去。她想跟约翰展示她的项目，只不过，就像杰西卡一样，他可能不会理解。

• 她拉开了梳妆台抽屉一动不动地低头看着里面的衣服。在她的脑海里，她又看到了那具尸体，它的四肢花枝招展地像是被扔到它躺着的地方一样。她用手捂住了脸，做着深呼吸。她见过那些疤痕，但她从未见过新鲜的弹簧锁伤。现在戴维的眼睛浮现了出来，他倒下之前震惊的样子。夏莉还能感受到手中的弹簧锁，感受到它们的坚挺，接着松脱并咬合。这是事实。这就是我干的。她咽了一下口水，而手也滑到了脖子处。

• 夏莉如同狗甩湿毛一样晃了晃脑袋。她又全神贯注地看着拉开了的抽屉。我得换身衣服。这都是些什么啊？抽屉里塞满了光鲜亮丽的衬衫，都很陌生。夏莉吓了一跳，稍稍有点慌。这都是些什么啊？她拿起一件T恤衫然后又丢了下去，接着迫使自己做了个深呼吸。杰西卡。都是杰西卡的。她开错了抽屉。

• 振作起来，夏莉，她严厉地告诫自己，不知为什么在她脑海里得到像是珍姑姑的声音。不管她和珍姑姑之间的过节，仅仅想象到她冷漠，威严的声音就能让夏莉冷静一点。肯定了自己的行为后，夏莉抓过了她需要的东西：干净的T恤和牛仔裤。她利索地换好衣服，动身去见约翰，她的胃在抽动，一半是激动，一半是紧张。一场约会，她想。约会不顺该怎么办？不对，约会该怎么办？
  

• 当她抵达那家泰国餐厅的时候，她看到约翰已经等在那里了。约翰站在外面，但他看起来还挺耐心的。约翰没有立马认出她，于是夏莉放缓了步子，看着他。他好像挺自在，好似面带文雅地凝视着着近前。他有着一种一年前未具备的自信气场。倒也不是他不再像他自己了，而他现在看上去......长大了。也许是他高中毕业后直接去工作了。也许是去年弗雷迪披萨店的事变，夏莉想道，意外地羡慕。虽然她也开始自力更生了，来到了新的住处上了新的大学，她感觉这些经历非但没让她成长，倒是更像个孩子了。不再是被悉心呵护，而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仿佛一个在床下看见怪物的孩子。（参考怪物电力公司）

• 约翰看到她后挥了挥手。夏莉也微笑着挥手示意，这次笑由心生。管它约会与否，能见到他便是极好的。
  

• “最后一节课上的怎么样？”他寒暄道，夏莉耸了耸肩。

• “不知道诶。上课而已。那你的工作呢？”

• 他咧咧嘴。“工作而已。你饿了吗？”

• “饿啦，”夏莉毫不含糊。他们走进了餐厅找好了一张桌子。

• “你以前来过吗？”约翰问道，夏莉摇摇头。

• “我一般不出来玩，”夏莉说。“我甚至连大学城都不怎么来。我学校就像是个小社会，懂吗？”

• “我能想象，”约翰快活地说。既然他没上大学已经不再是个秘密，他便卸掉了包袱。“它会不会有点......”他想了想词。“不会有点孤立吗？”

• “倒也没有，”夏莉说。“如果它是个监狱，也不是最差的一个。”

• “我没有想把它和监狱比啊！”约翰说。“那么，来吧，讲讲你都学了些什么？”

• 夏莉迟疑了一下。她大可能够告诉约翰，但该有点操之过急，告诉他她正热切地跟随父亲的脚步前行也太冒险了。直到她明确他如何应对之前她还不想说出自己正在学习机器人学的事。她的项目同理。

• “大多数大学第一年都会让你上基础课：英语，数学，诸如此类，”她说道，希望这听起来像个说法。夏莉突然不想聊学校了；她不敢保证会不会把任何话题聊死，真的。她看着约翰，不一会就像想到了弹簧锁伤出现在他的脖子上。她惊得瞪大了眼睛随后咬了咬腮，让自己镇定下来。

• “和我说说你的工作吧，”她说，看到自己的迟疑映射在了他的脸上。

• “我嘛，我喜欢这份工作，”他说。“其实吧，比我想象的要好。做些体力劳动倒是能让我的脑子空下来。就像是冥想。尽管平时很累，真的很累。其他建筑工人干起活来倒是挺轻松，而且干活还能锻炼了肌肉。”他滑稽地把胳膊伸到头顶，夏莉笑了，明显注意到他那肌肉很显然锻炼的很好 。约翰往左歪了歪短促地嗅了一下腋下然后装出一副假尴尬的表情。夏莉低下头咯咯的笑了起来。

• “你已经想好要吃什么了嘛？”她说。接着服务员便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好像一直在附近听着一样。

• 约翰开始点了，夏莉不知所措。她这么说只是想找点话说，但她还没想好要吃什么。突然她注意到了所有菜的价格。菜单上的所有东西都贵的难以置信。她答应约翰的邀请时还真没考虑过钱的问题，但她现在想到了她的钱包，还有她几乎见底的银行账户。

• 误解了她的意思，约翰插了进来。“如果你没吃过泰国菜的话，泰式炒河粉还是不错的，”他推荐道。“我应该提前问你一下的，”他有些尴尬地说。“我要是请女士共进晚餐的话，我应该弄清她喜欢吃才对！”他看上去很不好意思，但夏莉却有了台阶下。请女士共进晚餐。

• “没有啦，我还是挺喜欢的，”她说。“泰式炒河粉，谢谢。”她跟服务员说完，转过脸来取笑地瞪了约翰一眼。“你管谁叫女士？”她调皮地说，约翰笑了。

• “这有什么不妥吗？”

• “听上去很奇怪啊，你叫我女士，”夏莉说道。“怎么说，你每天除了冥想还会去干什么呢？”

• “呃，日子还长嘛，就像我说的，我还在写作，不干活的时候就写写文章。尽管在哈里肯待着挺奇怪的。我没想在这里安顿下来。”

• “安顿下来？”

• “就像是，加个保龄俱乐部什么的。踏入社会，诸如此类的。”

• 夏莉点点头。世人偏偏夏莉懂得疏远他人的必要性。“那你为什么要工作在这里呢？”她问。“我知道因为飓风他们需要人手，但你不是一定得来，是吧？其他地方也得要人。”
  

• “确实是，”他承认。“说实话，最主要还是离我那儿远点。”

• “很耳熟呢，”夏莉吐槽了一句，声音小到他听不见。

• 服务员端上了他们的晚餐。夏莉快嘴咬了一口河粉结果立马辣到了。她抓过杯子喝了起来。“我去，辣死了！”她说。“所以你想逃避些什么呢？”（原文转折就是这么突兀……）夏莉有意去问他，似乎答案会很单一一样。你也会做噩梦，是吗？她把话咽了回去，等着他回答。

• 约翰犹豫了一下。“其实吧，是个……姑娘，”他说道。约翰顿了一下，思索着下一步。夏莉停止了咀嚼；这个答案可超出了她的预期。夏莉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扭捏地点点头示意他继续。一段煎熬的沉默过后，约翰继续说了下去。

• “我们夏天开始谈是在……披萨店事变后吧。我说我并不怎么想好好谈恋爱，她说她也只是想玩玩而已。转眼间六个月过去了，我们却动了感情。我那会儿刚开始工作。一个人出去闯荡，也收获了这段成熟的感情。在我看来，惊讶之余，我也沉浸其中。”他停住了，不知道该再从哪说起了。夏莉却想打破沙锅问到底。

• “那就，和我讲讲她吧，”她冷静地说道，避免眼神交流。

• “她以前——当时，口误。我们早就分了，但我心里还有她。她叫丽贝卡。挺漂亮的，个人看法。也挺聪明。她比我大一岁 ，正在大学里学习文学；养着条狗。就这些了，没什么毛病。”

• “为什么分了？”

• “我不知道，”他说。

• “你认真的，”夏莉冷冰冰地说，他微微一笑。

• “不。我感觉……总是提防着她。就像我有东西得瞒着她，是她永远不会理解的事情。不是她个人的原因。她很棒。但她认为我总有所隐瞒；她只是好奇心太重了。”

• “我倒是好奇你有什么好隐瞒的呢？”夏莉静静地说。这问题就是在虚张声势；他俩心里都懂。

• 约翰笑了。“呃，不管怎么说，她和我分手了，我因此深受打击，什么什么的。实际上，我认为我没那么容易垮。”约翰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饭却不去动。

• “你有没有试图和别人说起过弗雷迪披萨店？”约翰又抬起头来拿着叉子指着夏莉。她要了摇头。“这不仅仅是个故事而已，”他继续说道。“我无法想象告诉她事发经过能取得她的信任，但这件事不止如此。我想让她了解真相，还有，我想告诉她这对我的影响。它如何改变了我。”

• “它改变了我们所有人，”夏莉说。

• “对，而且不只是去年。一开始就改变了。直到我们各回各家 我才意识到，那个地方已经对我……造成多大影响。”他瞥了一眼夏莉。“抱歉，这对你来说可能更奇怪。”

• 夏莉不自在地一耸肩。“也许吧。我认为可完全不一样。”

• 她的手摆在杯子边上，约翰伸手去握。夏莉呆在那里，他把手缩了回来。

• “抱歉，”他说。“我欠考虑。”

• “不是你的错，”夏莉快速解释道。他死气沉沉的脸，颈部坏死的皮肤。当时她刚刚注意到，被她的经历所压倒了，但现在死人颈部的感觉又找上来。就像她正碰着他一样。她能感到他的皮肤，松弛冰冷，被血液所润滑；她感觉到了指间的血迹。她搓了搓手。双手都是干净的——她知道都是干净的——但她还能感觉到有血。你这也太夸张了。

• “我去去就来，”她说着站了起来，约翰还没反应过来。她在桌子间穿行直奔餐厅后面的洗手间。厕所里有三个隔间；谢天谢地没人在里面。夏莉直接走到洗手池边把热水开到最大。她抓过肥皂来在手心里摩擦良久。她闭上双眼刻意去感受热水与肥皂的交织，渐渐地印象里的血水被洗掉了。当她弄干手的时候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的镜像不知怎么看起来不太好，有些冷漠，就好像那个并不是她，是复制品。是某人装扮成的她。振作起来，夏莉，她想着，让自己听到珍姑姑的嗓音，如同以往。她闭上眼。振作起来。当她再度睁开眼看向镜中的时候。她的镜像是她自己了。

• 夏莉理了理头发，回到了桌子前，约翰还在那里一脸担心地等着她。

• “没什么事吧？”他紧张地问。“我做错什么了吗？”

• 夏莉摇了摇头。“没有，当然没有。今天的事儿有点多，仅仅如此。”保守来说是这样。她看了一眼手表。“我们还有时间去看电影吗？”她问道。“都快八点半了。”

• “有啊，我们走吧，”约翰说。“你吃饱了吗？”

• “昂，真的很不错，谢谢推荐。”她微笑着。“本‘女士’喜欢它。”约翰也笑脸相迎，也很愉快。他去柜台结账，夏莉走出门去在人行道边等着他。黑夜降临了，空气中透着寒意。夏莉后悔没有带着件卫衣。约翰不一会儿就出来了。

• “走吗？”

• “走吧，”夏莉说。“在哪儿啊？”

• 他打量了她一会然后摇了摇头。“看电影是你的主意，忘记啦？”他笑了。
  

• “我也说了嘛，我平时又不怎么出来的。”夏莉低下了头盯着自己的鞋。

• “几条街外就有家电影院。”

• 他们一言不发地走了一段路。

• “我已经获得了弗雷迪披萨店的消息了，”她不假思索地说，约翰意外地看着她。

• “是嘛？情况如何？”

• “他们把它拆了，但是飓风袭击工程队就都被调走了。现在所有残骸就堆在那里，摇摇欲坠。尽管东西都被请走了，”她补充道，看到了约翰眼眸中的问题。“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它们。”这是句谎话；如果不告诉约翰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她无法向约翰透露实情。这一切又归咎于同一个问题：田野中的死人。你到底是谁？

• “那你爸爸的房子呢？”约翰问道。“你向你珍姑姑询问了吗？她准备怎么处理呢？”
  

• “我不知道，”夏莉说。“八月份以来我就没再和她说过话。”她不吭声了，赶路的时候也不去看约翰了。

• 当他们到达了目的地，一座破旧独幕电影院，名为华殿影城。名字既有讽刺也有寄寓的意思。门帘上公示着时下热映的电影：僵尸大战僵尸！（是僵尸而不是丧尸，因为丧尸不吃脑子）

• “我猜是僵尸题材的，”约翰进门的时候开着玩笑。

• 电影已经开场了。屏幕上有个人在尖叫，尸潮从她的四面八方涌来。她被包围了。僵尸们像野狗一般俯下前肢，准备扑过来吃掉她。在发起进攻的一刹那——一个男人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拉到了安全地带。

• “夏莉。”约翰碰了碰她的胳膊，小声说道。“这边走。”他指了指后排。场子已经满了一半，但是后排还是空的，他们悄悄地走到了中间位置。落座后，夏莉的注意力就集中到了屏幕上。老天有眼，她想。我们终于能放松了。

• 她倚在靠背上，任凭屏幕上的影像模糊她的视线。尖叫声，枪声，喧嚣的音乐过渡了其中的沉默。从余光里她发现约翰担心地看着自己。她迫使自己认真看电影。电影里的主角，在屏幕上看上去长相都不错的一男一女，正在扫射一波僵尸。第一波僵尸被射死后——其实没死，暂时倒下了；就算被子弹打得只剩半个身子，他们还在地上扭动着——下一波踏过了倒下的僵尸们。这时镜头转向了那一男一女，跳过了围栏跑了起来。身后的僵尸们还在拼命向前，丝毫不在意它们迈过的不死之躯。（其实就是踩着地上的僵尸过去了）音乐很急迫，基线像手动的心跳一样波动，夏莉悠闲地靠在椅子上，让自己沉浸其中。（这根本没有入戏啊）

• 他在那里做什么？死人的样貌又浮现了出来。伤口一直困扰着她，但她当时没能用手指够到。我认得这种伤口。他们都能对得上我印象里的，但有些却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呢？

• 他察觉到了身边的动作，接着就看到约翰想朝她这边伸胳膊。认真的？她想道。

• “你那儿地方够吗？”她问他，接着没等他回答就靠到了另一边。他看上去挺尴尬的，但她没去看他，把胳膊搭在另一个扶手上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

• 足够的地方，就是这个。她闭上了眼，把精神集中在脑海里的想象中。伤口略大而且散的较开。他穿的玩偶服应该比弗雷迪披萨店的要大。这男的大概五尺十或者五尺十一那么高，也就是说这玩偶服至少得七尺高。
  

• 大屏幕上，再次安静下来，但只是暂时的。夏莉看着，着了迷，泥土自己向四周散开，像僵尸破土而出的魔法。根本不是那样的，夏莉肯定地想。想从墓地里爬出来可没那么容易。但现在屏幕上的僵尸已经爬了一半儿了，爬到了地表用呆滞的死鱼眼四处瞅。你可没法那么快爬出来。夏莉眨巴着眼摇了摇头，努力集中精力。

• 僵尸。没有生命的东西。柜子里挂满了玩偶服，毫无生气机械眼却总在盯着她看，还有一动不动东吊着的四肢。不知为何它们的死亡凝视从未困扰过夏莉，或者是萨米。他们喜欢去摸皮套，有的时候会去咬然后傻傻地嘲笑它奇怪的触感。有些又老又蓬；有的又新又软。橱柜是他们的场子，只属于他俩。有时他们会用自己知道的语言喋喋不休；有事他们一起畅想在共同共同构建的世界里。但他们一直形影不离。阴影袭来的时候萨米在玩一个卡车。他把它在地上来回推着，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光线被阻挡了。夏莉转过身来看到了人影，虽然说他可能只是幻觉，只是没有挂好的玩偶服。转瞬间 ，天旋地转。卡车当的一声摔到了地上，接着便是：一片孤寂。黑暗是那么的浓重以至于她开始怀疑自己失明了。看到的记忆也只像是个梦一样，纯黑的骗局。她使劲地喊着他的名字——她能感到他就在不远——但四面环绕的都是坚实的墙壁。“能听到吗？萨米？让我出去！萨米！”但他已经离去了，再也没有回来。
  

• “夏莉，怎么了吗？”

• “啊？”夏莉看着约翰。她发现刚刚自己把脚踩到了椅子上现在她正抱着自己的腿，胸紧贴住膝盖。她坐正了，把脚踩到地上去。约翰担心地看着她。“我没事，”她小声说道，然后指了指屏幕。

• 约翰把手放在她的胳膊上。“你真的没事吗？”他问道。

• 夏莉径直盯着前方。现在屏幕上有人在跑路，僵尸们在后面挪动。“这不科学，”夏莉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嘟囔着。

• “什么？”约翰凑了过来。

• 夏莉一动不动，但她重复了一遍。“这不科学。僵尸不是科学的东西；如果它们死了，中枢神经系统已经损坏，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如果中枢神经系统腐烂到恰好还能维持行动和思考的地步，能够运作但是严重受阻，还行。让它们变得凶暴，还行。但为什么他们会想去吃脑子？这不科学。”

• 穿着那么大的玩偶服那个男人自己是无法行走的。不是他走到了田野里；玩偶服干的。电子动物把他收纳在体内。是它凭借自己的意志走到那里的。

• “也许设定就是这样吧，”约翰提议道，他想要迁就她，尽管这个话题如此诡异。“你也知道，就像设定上吃掉敌人的心脏来汲取他的力量？也许僵尸们吃掉它们敌人的脑子来补充它们的……中枢神经系统？”约翰瞥了一眼夏莉，但她似听非听。

• “嗯嗯，”她说。她刚才被电影刺激到了，现在又被这个自己发起的话题刺激到了。“我一会儿就回来，”她对约翰说，又不等他回应就站了起来。她走出了观众席，走出了放映厅的大门， 走出了电影院。在人行道一旁，她深吸一口气，新鲜空气的洗礼为她带来了无比的欣慰。被困的梦早习以为常，她提醒自己。做这些梦的时候她会有所察觉。它们只比一丝不挂跑去上课，从极高的地方摔下来，或者牙齿瞬间掉光这些梦要奇葩一点。（参考头脑特工队）但这并不像是梦。

• 夏莉把思路推回到现实，哪怕现在可怕凶杀案的犯罪现场也比梦境要安全得多。

• 肯定会留痕的。他不是自己走过去的。肯定有线索会暴露抓他去田野的东西，还有他们来的方向。

• 夏莉打了个寒战。她走回了楼里。约翰都快要觉得我神经质了。她走到了电影院虚掩的门前停下了——她不能回去。她得了解更多才行。货摊边站着个年轻人，她过去问了问他附近有没有付费电话。他默不作声地指了指右边，夏莉走了过去，顺便在口袋里掏着二十五分的硬币，还有伯克警长的名片。

• 她仔细地播着号，按一个数字看一遍卡片，就好像看电话的间隙号码会变一样。第三声铃响的时候克莱伯克接了电话。

• “我是伯克。”

• “克莱？我是夏莉。”

• “夏莉？出什么事了？”他突然警觉了起来；夏莉似乎能想到他从椅子上弹起来，准备跑的样子。

• “没事，我很好，”她使他放心。“一切正常，我只是想问问看你们有没有进展了。”

• “没多少，”他说道。

• “哦，”伯克一直没说话，夏莉最后沉不住气了。“还有什么是你能告诉我的吗？我知道这是机密，但是我现在也不算外人吧。拜托，你另知道的什么都行。你们另外发现的东西，任何关于那个男人——受害者的信息。”

• “没了，”克莱缓缓地说。“我是说，有发现的话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 “好的，”夏莉说。“多谢。”

• “我会保持联系的，”

• “好的。”克莱还没说再见夏莉就把电话给挂了。“我信你个鬼，”她对着挂上了的电话说着。

• 回到了电影院里，她的眼睛慢慢适应期间她也缓缓地朝自己后排的座位挪，尽量不要制造噪音。她坐下时约翰微笑着看着她，但是什么也没说。夏莉一直坚定地微笑示意，在座位上坐好后，偷偷的向一边靠直到她靠到了约翰的肩上。脑后传来了约翰吃惊的声音，他也有所反应，用胳膊搂住了夏莉的肩。一开始搂得很紧，都快抱上了，夏莉也贴近了一点，有些手足无措。

• 如果有人把他塞进那种玩偶服，这种致命的死亡陷阱会怎样？把他困在那种东西里，然后设定程序让它一直走到弹簧锁触发。但是谁会知道操作方法？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做？
  

• “我刚才错过什么了吗？”夏莉问道，虽然前半段电影她根本没有认真看。大屏幕上现在到白天了，看起来人变多了，正躲在某种碉堡里。夏莉已经忘了他们谁是主角了。她在座位上扭了扭；约翰搂着她的胳膊已经放松了，现在夏莉已经越过了他们之间的扶手了。约翰开始往远处撤，但是夏莉又靠紧了上去。

• “别，这样挺好，”她耳语道，约翰的胳膊再次包住了她。“不要停下来啊，”夏莉有些慌张地说。约翰一惊。

• “抱歉，我不想那么强势的。”

• “诶，没说你。”夏莉指着屏幕。“他们应该在碉堡旁边布好雷区然后等他们一炸。全剧终。”

• “我才这该是他们在下一部干的事，但是我们只能等着下次喽。”他使了个眼色。

• “还有续集？”夏莉叹了口气。

• 当演员表开始滚动时，他们拿好自己的东西随着最后一小波人流走向了出口，直到出门之前一直没说话。走在人行道上后，他们停了下来。

• “还蛮不错的，”约翰说道，听上去——不知怎么的——有些像是故意说的，夏莉双手捂住了脸，呻吟了一下，笑出了声。

• “黑历史可还行。这真是我见过最糟糕的约会了啦。我搞砸了。还是谢谢你能陪我。”

• 约翰犹豫着微笑了一下。“真有幸见到你，”他轻佻不失谨慎地说道。

• “那么能——借一步说话吗？”

• 约翰同意了，夏莉转头开始往学校方向走，约翰紧随其后。

• 夜深之后大院里一般空荡荡的，至少没多少人。总是有人会穿过院子，有些学生在实验室里上完了晚自习，有些情侣躲在漆黑的角落里。今晚也不例外，也很容易找到他们自己说悄悄话的小角落。夏莉坐在了一棵树下，约翰也随着坐下了，夏莉盯着两栋房子之间的胡同，胡同里通常能看到堆着的木材，他正等着她开口。

• 最后，约翰先点了一下题。“所以究竟什么事？”

• “哦对。”夏莉与他对上了眼。“今天克莱来找我了。”约翰惊得瞪大了眼，但他一言不发。“他带我去见了一具尸体，”夏莉继续说下去。“他死在了一件玩偶服里。”

• 约翰眉头紧锁；她都能猜到他在想什么，想通其中的含意，还有为什么会扯上夏莉。

• “这还不算完：克莱告诉我他们在弗雷迪披萨店大厅里发现的血迹。是假的。”

• 约翰猛地抬起了头。“你认为戴维还活着吗？”

• 夏莉耸了耸肩。“克莱没有明确指出来。但那些伤疤——他之前一定在弹簧锁中幸存了下来。他也一定知道如何逃出那栋商场。”

• “在我看来他可逃不掉，”约翰质疑地说。

• “他完全可以造假；这就完全能解释哪些假血了。”

• “那么然后呢？戴维还活着然后把人塞进弹簧服里杀死他们？”

• “如果我还能回披萨店一次的话，我就能确保——”夏莉住口了，突然察觉到约翰脸上积攒的怨气。

• “你想确保什么？”他厉声问道。

• “没啥啦。克莱已经掌控了局面。一切交给警察才是最好的嘛。”夏莉咬紧牙关，遥望着远处的地平线。

• 杰西卡会跟我去的。

• “对嘛，”约翰一脸惊讶地说道。“没错，这才对嘛。”

• 夏莉故作热枕地点点头。

• “克莱已经派人去处理了”，夏莉皱起了额头继续说道。“我相信他们能处理好的。”

• 约翰轻轻握住夏莉的肩膀。“不管怎样，你肯定是多虑了，”他用一种暖心的语气安慰道。“这世界上没有压缩机械服的案子还是占大多数的。”他一笑夏莉也挤出一丝笑来。

• “好了好了。”约翰伸出一只手，夏莉攥住了它。“我送你回宿舍吧。”

• “心意我心领了，”她说。“杰西卡和我住在一起，让她知道可有的好八卦的呢，懂了吧？”

• 约翰笑了。“没问题，我会拯救你于杰西卡和她那残酷的友谊之中的。”（camaraderie法语：友谊，忠诚）

• 夏莉笑逐颜开。“大英雄。你晚上要留宿何处呢？”

• “就在你去年住过的那个小汽车旅馆，”约翰说。“那就明天见了？”

• 夏莉点点头看着他走远了，然后便踏上了宿舍的路。苦于约会这么久了，最后的半个小时简直像放假了一样。他和约翰又重聚了；又在一起了。“我们只需要一个陈年老杀手，”她大声地说了出来，对面走过来的遛狗女士莫名地看了她一眼。“我是在说电影，僵尸大战僵尸！”夏莉走过来之后散漫地喊道。“你应该去看一场的！剧透警告；他们没有在碉堡周围布雷区。”（记住夏莉现在飘了的样子）
  

• 夏莉有点期望杰西卡已经睡了，但当她回到房间的时候灯还亮着。夏莉还没能从兜里掏出钥匙她就猛地把每一开，夏莉脸一红。

• “怎样？”杰西卡盘问道。

• “什么怎么样？”夏莉答道，尴尬地咧着嘴笑着。“嘿，在你说之前，我得先问你点事儿。”

• “你知道我忍不住的！”杰西卡喊道，无视了她的问题。“跟我说说约翰。你们约会怎么样嘛？”

• 夏莉感到自己嘴角翘了起来。“呃，你懂得，”她漫不经心地说道。“听着，明天早晨你得跟我走一趟。”

• “夏莉刂刂！（Charlieee）你就跟我说说嘛！”杰西卡倒在她的床上耍起了无赖。又弹起身子坐了起来。“过来跟我讲讲嘛！”夏莉也在床上坐下，把腿搭在她的腿上。

• “感觉怪怪的，”她承认。“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约会感觉很......不自然。但要我说的话——”

• “但他是约翰。他不应该是‘约会’的重点吗？”

• “呃，倒不是，”夏莉说道。她盯着地板看。她感到自己的脸已经红了，她后悔不该告诉杰西卡那么多的。

• 杰西卡把手放在夏莉双肩上认真地看着她。“你已经很棒了，如果约翰对你没有倾尽所有的话，那是他的问题。”

• 夏莉傻笑了一下。“我觉得有点儿。问题之一。如果你想知道后续的话你得先放放。”

• “哦，还有后续？”杰西卡笑了。“夏莉！你得为了下次约会做点什么，你懂的。”

• “啥？打住，打住，打住！你明天早晨得跟我走一趟。”

• “夏莉我现在事儿还挺多的；我马上就要考试了，而且吧......”

• “我需要你......”夏莉咬了咬牙。“我需要你帮我为下次约会挑几件新衣服，”她谨慎地说道，接着就看杰西卡会不会信一个字了。

• “夏莉你在逗我吗？明早高优先级准备！”她跳起来给了夏莉一个大大的拥抱。“我们要去过闺蜜日了！绝对超好玩的！”杰西卡又躺回了床上。“现在就睡，晚安。”（怎么感觉玛尔拉和杰西卡人设反了）

• “我弄一会儿项目会不会影响到你呢？”

• “完全不会。”杰西卡软软地挥了挥手，接着就不吭声了。
  

• 夏莉打开了工作灯：一盏集束光线使其足够明亮又不会照亮整个房间的小灯。她掀开了机械脸；它们还没启动，五官松弛着像是在睡觉一样，但她没有立刻启动它们。让它们移动对话的开关只是一部分。另有别的设备：让它们接收信息的开关始终开着。她和杰西卡的对话，房间里说的所有字，窗户外的，甚至是走廊里的，它们都能听到。每个进入资料库的字，都不会是一个单字，都会在它们演示的时候组成句子。每一条信息都会这么处理；新的信息都建立在某些已知信息的基础上。它们一直在听着。

• 夏莉打开了设备让它们开始演示。它们的五官慢慢地调整着，像是在舒展自身一样。
  

• 我知道，第一个说道，要比平时更快。
  

• 又怎样啊？第二个说道。

• 知道什么啊？

• 你知道又怎样啊？

• 知道什么啊？

• 又怎么了啊？

• 现在怎么了？

• 知道怎样呢？

• 为何现在了？

• 夏莉关掉了它们，看着散热扇缓缓停下来。这没道理啊，她看了看手表。三小时前她就该上床了。她利索地换上睡衣钻进了被窝里，两张脸就摆在那里。它们的交流有些令人不安。这快得前所未有，而且还挺荒唐的，但确实有什么听上去很耳熟的地方——这刺激到了她。

• “你们是在玩游戏吗？”她问。它们没法回答，只是空洞地盯住对方的眼睛。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