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约·魔法禁书目录18（第三章part10-11）

Part 10

“呃……”

这与以前不同。

他并没有因为眼前突然变化的景色和视野所带来的震惊和困惑而呻吟。迷雾之城带来的情报，仿佛重重地打击了上条当麻的胸口。

亚雷斯塔·克劳利。他堕落的开始。

他年幼的女儿莉莉丝的去世太突然了。

“……见鬼。”

上条无法稳定摇摆不定的视线。作为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上条当麻当然没有女儿。他无法知道自己内心的感受有多真实。

但男孩无法抗拒内心深处的情感，就像一根厚厚的木桩。

他蜷缩着身子，张大嘴，用尽全力发出一声怒吼。

外部来源提供的情绪从来都不是好的。在某种程度上，它们比火焰喷射器更危险。他知道这一点，但他无法阻止从泪管溢出的透明液体。

这就是上条在远处观看时的感受。

不，即使作为她的亲生父亲，亚雷斯塔·克劳利也只是一个遥远的观察者。他只是从一封简单的信中得知那小小的生命的损失。他不被允许依赖他所拥有的每一种技术所产生的某种大魔法，甚至连那只小手都握不住，尽管他知道那是没有用的。一切都结束后，他才被强加给了他无情的结果。

一个人怎么能克服如此不合理的事情？

不，他是不是因为无法克服而变成了他的样子？

一个名叫亚雷斯塔·克劳利的“人类”是否已经在他自己创造的森林中徘徊了一个多世纪？

就在上条当麻思绪如此严肃的时候，一只少女的小脚踩在了他的脸颊上。

“把你的手从我的比基尼裤上拿开，你这个变态！！！！！！”

“呸！？”

脸红得通红的是府兰。上条终于不是幻觉而是现实中被从气球上撞飞了。但没有摔倒的感觉，他的屁股落在了附近的一根钢梁上。

连帽衫比基尼女郎显然把气球移到了墙上。

“老实说，这是男孩的问题。嘟嘟嘟，嘟嘟嘟。给他们机会，他们就会为他们所做的一切辩护……为什么他们只在使他们的行为看起来合法时才动脑筋……？”

误会似乎以极快的速度发生了，但如果他找任何借口，她可能会说一些关于使用他的大脑的事情，所以他没有动。

上条决定稍微改变一下策略。

“唔——好吧，我不确定你能不能对所有男孩都这么说。诶嘿嘿。诶嘿嘿。我是说，上里呢？”

“那个混蛋是受害者类型的变态，自然会把所有多汁的部分都占为己有！如果世界上所有的男孩都站在那里就这样结束，我会陷入绝望！！”

“嗯，”米娜说。“在她心碎之后这么快就提起这个名字，在我看来是个很糟糕的主意，但你是喜欢欺负喜欢的女孩的类型吗？”

当米娜出现在空中时，上条短暂麻木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他想起了他所看到的。导致人类生命崩溃的调谐点。

他呼吸进进出出。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他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

上条对只有他看得见的人说话。

“……米娜……”

“它是什么？”

黑猫女巫站在他身边，低头看着他。

像往常一样，她没有眨眼。

“那之后会发生什么？那个‘人类’怎么了！？”

“再说一次，这导致了你现在看到的统括理事长亚雷斯塔克劳利。”

“我问的不是这个！！马上 送我去！！”

“所谓人者，皆为星辰。” 米娜·马瑟斯低声说出了听起来像是密码的东西。“当每个人都知道他们应该如何行动并完成这些行动时，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无意义的工作。如果你寻求什么，你必须自己走路，伸出自己的手。”

“……”

上条当麻看向前方，眼中尽是疲惫。

他看到窗户清洁吊船、吊钩和索道。和以前一样，他只能用不稳定的立足点爬上一座致命的山峰。

但他不再犹豫。

不管立足点有多不可靠。不管是不是被一对有着彩虹锁链，血肉透明的猛兽追杀。

他想知道那个人类流浪的整个历史。

“嘿，人类。”

“……？欧提努斯？？？”

然后一个15厘米的神爬上窗户清洁缆车的栏杆对他说话。她显然是靠自己的力量爬到了这么高的地方。在欧提努斯的尺度下，这个世界一定看起来很不一样。

“我不会告诉你不要跑在前面。这就像告诉鸟不要飞或鱼不要游泳。但是，如果您确实开始跑步，请不要绝望。放弃思想只是懒惰。当你肆无忌惮地向前奔跑时，正是你需要保持冷静的时候。你需要使用你所有的力量才能活着回来。”

“…是的。”

点了点头之后，奥帝努斯便顺着衣服爬到了自己右肩上她惯常的位置。如果他走错一步，她就会跟着他一起坠落到谷底，但他却没有感觉到她的身体有一丝颤抖。

“嘿，欧提努斯。你看过茵蒂克丝或土御门吗？他们似乎也不在这里。”

“已经在谈论另一个女孩了？不，也许我应该把这解释为你的正常行为，然后松一口气。”

“欧提努斯？”

“嗅嗅。……而你身上混杂着一些奇怪的气味。”

“嗯？是因为米娜给我看的奇怪幻象吗……？”

“来的路上，你抱过不止一个女孩，不是吗？真的，你怎么能不注意到你身上有这些不雅的气味？唉…”

“你怎么这么生气！？在你陷入自己制造的泥潭之前，让我们认真一点！”

欧提努斯的心情很不好，但她似乎一心要跟他坚持到底。

上条回头看向舞香和芙兰。

“如果你认为你不能走得更远，你不必跟着我。如果你停留在狭隘的立场上，那些手铐和齿轮的野兽、人的业力、山鬼之类的东西就不会出现在你周围。我会去山顶看看其他人是否在上面。”

“我想亲眼看看他没事。”

“只要你们不碍事，我就可以带着我的备用气球安全地到达山顶。”

这些似乎不是合乎逻辑或有效的意见。

如果他们只是为了安全，留在擦窗缆车上可能会好得多。

但上条并没有把自己的意见强加给他们。

或许是因为那个“人”的悲叹。或许是因为无法亲眼目睹女儿的死，他间接感受到了那位魔法师的强烈情绪。

“明白了。是你的决定。这不是我告诉你该怎么做的地方。”

现在他们知道该做什么，他们只需要去做。

他们很幸运有府兰和她的气球，无论如何都可以继续上升。通过穿过由多层胶带制成的带状临时绳索，她可以沿着通常无法到达的路线通过绳索。她可以将两个起重机钩子系在一起形成 V 形线，或者她可以使用两条水平绳索将擦窗缆车连接到空中索道，并在它们之间放置锯齿形胶带以创建临时桥梁。

这感觉很像是通过抓住它们之间的绳索从一个悬崖表面运动到另一个悬崖表面。但是当他们从一个钟摆状的钩子跳到另一个时，他们的生存几率比使用空中摆动要好得多。

“还有……那里。”

穿着别致的女仆制服，舞夏抓住一条垂直的胶带救生索，将她紧绷的双腿从一个立足点伸到另一个立足点。

“嗯嗯！”

“下面的景色令人难以置信，”米娜说。“是的，看她颤抖的样子……这是迷你裙咖啡馆模特永远无法感受到的奇怪感觉。”

“……我们其他人不能漂浮，所以如果我们尝试这样做，我们会摔死的。”

正如她自称的女巫头衔一样，她可能喜欢引诱人们走上邪恶的道路。不管是那个人还是她都是不幸的人之一，他们总是把相机弄乱，看看他们在角色扮演游戏或射击游戏中能拍到多低的角度。

“按特定顺序对所有肌肉施加负担可能算是瑜伽的一种变体。克劳利在登山时专注于这一点。”

“你这个混蛋，当你专注于某件事时，你把手放在眼睛上的方式确实让你看起来很老。”

“……有人在侮辱我吗？” 像诅咒一样切入连帽衫比基尼女孩的话。

麻烦即将蔓延，所以上条决定停止与有引起误会的美奈说话。

当他们爬得更高时，风景又变了。

立足点仍然稀疏。登山路线仍然是毁灭性的，完全由电线悬挂在天空中的物体组成。但是，上条等人看到的不是擦窗吊船和吊钩，而是童话般的五角星和摇篮般的新月。它们都有几米宽，感觉就像在华丽的枝形吊灯之间跳跃。如果不是因为恐高症，他们应该有足够的立足点，但是……

“我们现在有多高……？” 上条出声问道。

与真正的登山不同，他们攀登的过程中，空气似乎并没有变得稀薄和寒冷。不管看起来多么奇怪，他们还是在无窗楼内，温度、压力和湿度可能一直保持在一定的数值。

巨塔无视三维空间，直冲天穹。

他们终于到达了虚假的星星和月亮。

......这应该是一个不可能的高度。在在线百科全书中检查从地表到外层大气的距离就足以知道这一点。这不是人腿一天能走的距离。但同时，这是一个不适用欧几里得几何的异维空间。每一步的距离，不一定与他们实际走过的距离相匹配。另外，他们四面都是巨大的墙壁。外面没有视野，没有什么可以判断距离的。

他们真的会像这样前往外太空吗？

那个荒谬的想法进入了他的脑海。

“哦？”

直到现在，府兰都带着她的气球自由地飞来飞去，为他们制作胶带的蜘蛛网，但现在连帽衫比基尼女孩听起来很惊讶。

府兰的屁股靠在一颗简化的星星的侧面，就像在圣诞树顶部看到的那种。就好像她掉到了一个柔软的垫子上一样。

困惑的上条问了一句。

“诶？诶？刚刚发生了什么？某种粘合剂？还是磁铁？？？”

“我不知道……但感觉就像我坠入了星星……？”

在少年的肩上，欧提努斯交叉着双臂和双腿，叹了口气。

“人造重力？诅咒那个“人类”。他是在努力获得星球的力量吗？”

上条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人造重力让他想起了一个小房间旋转产生离心力，但他不知道如何将人或物体拉向这样一个小球体的表面。

或者…

如果实际物质的密度远大于表观体积，它是否能被赋予与普通行星一样强大的万有引力？

“不，那行不通……那它悬挂在单根电线上是没有意义的。如果它那么稠密，那将是一个像地核一样的灼热地狱。”

也有例外，比如黑洞产生的引力足以扭曲周围的空间，而且没有物质核心，但这也无法解释这一点。或者更确切地说，这不允许人们将重力调整到所需的水平。只有两种选择：一个只能通过数据观察到的微型黑洞，或者一个一旦形成就会吞噬整个太阳系的大黑洞。就算是直接操纵引力子的异能者，也只能产生爆炸。

“能够将适当的方法转化为任何普遍的力量，听起来确实像他的那种理论。我怀疑你会用高中教科书上的知识找到答案，人类。”

“我对成为知识分子不感兴趣。我只是想知道幻想杀手是否会摧毁它，或者它是否可以支持我。”

说着，上条把手伸向了最近的新月。

这就像一个触发器。

他已经有预感……是时候了。

现实与虚幻相交，新月毫无征兆地崩塌，上条当麻被一种过于真实的坠落感所压倒。

Part 11

“让我们从你想要的答案开始。我们将回到黄金时代。这发生在他嫁给萝丝并得到莉莉丝之前。”

那是一座被蒸汽和烟雾笼罩的有毒雾城。

里面传来一阵口哨声，听上去像是一股气流，但实际上是书房里男人喉咙里的呼吸声。就算不懂医术，只要看一眼他的脸，就知道他的器官远非健康。足以让他在灯火形成的强烈对比阴影中看起来像个老人。

“阿伦·本内特。他是少数几个亚雷斯塔·克劳利可以称之为真正的朋友和老师的人之一，与马瑟斯不同，他没有别有用心，”米娜在上条旁边说道。“关于他的情况，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些只是对用作止痛药的医用鸦片上瘾的症状。这是当时随处可见的社会病态。”

那位大师当然不是书房里唯一的一位。

这是亚雷斯塔·克劳利的故事。

“……也就是说，它和我的身体一样，”阿伦对他的来访者说。

他翻了翻坐在一张厚桌子上的几张卡片。上条不知道细节，但当他看到那些看起来像纸牌的卡片，其中包含更多的艺术品时，他想到了塔罗牌这个词。

不管这些故事是真是假，这些工具是用来做什么的？

男人从他干裂的嘴唇继续说。

“每个人都是奇迹和财富的奴隶。即使您选择日常面包的方式也会在您不知情的情况下受到干扰。而这种干扰可能会涉及到人们的生活。就像我选错了药，从那以后它就一直困扰着我。”

上条因为作弊而咽了口唾沫。

他已经看到了结果如何。

“这就是克劳利旅程背后的意义，”米娜说。“他正在寻找一种方法来保护他的女儿，这个女儿受相位和火花的摆布，几年后她就会突然失去生命。......正如卡片显示的那样，他没有及时赶到。”

就在她顺利回答的同时，丧服女子低头看着上条的右手。

幻想杀手。

他不是听过一个笑话，说它撕裂了无形的财富，从而给他带来了厄运吗？

“相位？火花？你在说什么？这和他的女儿有什么关系？”

“阿伦会解释的。”

黑猫女巫是对的。

阿伦·本内特将牌扫到一边，动了动嘴唇。

“魔法很方便。如果我们的 黄金结社 完成其简单的工作套件，我们可以打破我们停滞不前的知识，而无需担心原始魔典的毒素。毕竟，这种毒素是读者的头脑拒绝与他们的常识和智慧如此巨大差异的结果。如果这一切都可以通过他们自己的语言和指尖来解释，那么这个空白就可以被填补，没有人会受苦。一旦排长队消失了，人们不再需要确定哪个更高级别的人拥有真正的知识，整个组织就会发展得更快。有了集体答疑师徒问题，我们的直接战斗力就会增强。但是通常情况下，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现象都受到等价交换原理的约束。我们的魔法欺骗了系统，为输出 10 提供 1 的输入。……但是，我们真的在欺骗世界吗？也许我们只是将成本转移到超出我们想象的程度。我们长期以来一直对此感到担忧。”

“……”

“这个世界包含了与神圣传说和宗教一样多的阶段。而且各相之间的距离也不均匀。文明和传统的兴衰影响着现实世界的力量平衡。当你认真对待它时，幸运是未能成为奇迹的火花。相间的接触和碰撞产生的喷雾，对人的影响却是惊人的稀薄，但却是广泛的影响。它影响抛硬币、餐厅上菜的顺序、会议和离别、婚姻和离婚……甚至人们的死亡。如果你看不出你女儿死亡的直接原因，你应该认为这是一个自发的事件，由这么多人在不知不觉中受到影响的影响聚集而成。”

“你的意思是，这个世界上不存在自发的意外或疾病？” 银发青年问道。“你的意思是，人积累的小东西是阶段性重叠的问题，结果，整个世界都会造成一点不卫生的情况，将致命的疾病强加给我的女儿？老师，您是这么说的吗？”

“这有点扯远了。你女儿没什么特别的。每个人都同样受到它的影响。但是像赫尔墨斯主义这样的统一理论粗略地抓住并聚集了重叠的相位，使它们更加碰撞。我想这会使火花更加频繁。这将影响的不仅仅是现在。毕竟，未来是由现在创造的。”

“黄金结社明白这种危险，却容忍了它？”

“无法测量的现象也可能不存在。这就是马瑟斯所说的，但正是我们内心的软弱让我们能够让这种观点站得住脚。”

阶段之间的差距每天都在不规则地变化。个人对此无能为力。就在各国争夺霸权并跨越国界互相瞪眼时，世界各大洲仍在缓慢移动。即使是最伟大的世界大国也无法阻止这一运动。那样的话，表面上的冲突不是小事吗？

如果马瑟斯以这种想法继续他的魔法研究呢？

如果集体匿名提问装置开始发挥作用呢？

“有一种驱除它的方法，”阿伦·本内特说。“虽然维斯考特和马瑟斯从未公开承认过，但他们心照不宣地认为，只要他们在布莱特大道有宝藏就没有问题，只要他们拥有它就可以了。爱德华，你也受到了保护。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认为你的所作所为没有问题。”

但这只会保护他，魔法师。

他们说他们不能将保护传递给不在场的人，他们也懒得暴露已经藏在口袋里的保护符。就好像他们知道砍伐森林中的树木最终会将地球变成沙漠，但他们仍然兴高采烈地继续着，不关心将来会挨饿的人。

即使是现在，各种各样的魔法也在世界各地进行着。

没有人知道阶段之间的压力和产生的火花会给人们带来什么样的情绪。当生命被抛弃在这种浅薄而广泛的潮流中时，其背后可能没有整体原因或阴谋。这就是为什么几乎不可能将这场灾难扼杀在萌芽状态的原因。

是的。

如果什么？

亚雷斯塔·克劳利本人也经常在无形的伞下施展魔法，因此没有危险感，但如果这也被他所鄙视的那些魔法包裹着同样的邪恶呢？

“……”

“你要去吗？”

“如果看不见的碰撞带来的火花不会结束，那我看不出不采取行动的理由。”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克服寡不敌众劣势的最好办法就是使用出其不意的元素。”

“我想从你那里拿走一件必需品。”

“你已经拥有了你需要的一切。”

阿伦·本内特仍然坐着，他做了个手势，好像他在轻轻地抓着什么东西。

以前那里什么都没有。

但是，大师的手中闪过一丝诡异。它们看起来就像打火机打火石上的火花。但他们分散在空中，数量很少。

28、4、29。

然后主人的手握着一根扭曲的银制法杖。

“我正在改变这里的场景，”黑猫女巫低声说。“通常情况下，除了克劳利之外，所有人都看不到它，但我会把它作为客观图像放在这里。毕竟，没有什么比你无法理解的解释更空洞的了。”

“……但这就是你给我的一切。”

但随着上条愤怒地发表评论，时间过去了。

“你应该已经完美地学会了这一切。虽然它看起来可能只是一种可恶的力量，它会夺走你女儿的生命并撕裂你的家庭。”

阿伦张开手，法杖再次消失。

但这不是阿伦·本内特出名的冲击之杖。

这实际上是一种被称为精神绊倒的技术的使用。

男人瘦骨嶙峋的手指敲着面前的乌木桌子。

“一场战争即将开始。”

“……”

“那股力量会夺走目标的生命，还是夺走生命的可能性？……也就是说，即使他们活下来了，他们本质上也会受到诅咒，说从那时起，他们所做的每一个选择都将以失败告终。每个被你“杀死”的人都会感到绝望，并注定要过着永远走下坡路而不再上升的生活。在某种程度上，这将是一个比简单的死亡更残酷的人间地狱。”

他的呼气听起来像是断了的长笛。

“并做好准备。如果你宣布为有一天会自发死亡的女儿摧毁整个黄金结社，你也必须将那些毒牙转回自己，消灭魔术师亚雷斯塔·克劳利。如果不诅咒自己是自己的克星，不吞下自己调制的毒药，就永远无法真正实现最初的目标。”

“我知道这一点。”

“你当然可以在那里妥协。你总能半途而废地满足你的复仇欲望。但它会失去它的纯洁性，变成一个空壳。一旦你因为害怕失去自己的生命或资产而犹豫不决，你对女儿的感情就会变得迟钝和生锈。记住这一点。”

“我知道这一点。”

再次听到同样的回答，苍白的主人轻轻一笑，仿佛无需多言。

那是师父看到自己的弟子超越自己时那种和善而悲伤的眼神。

然后魔术师阿伦本内特说了更多。

“那你赶紧杀了我吧。你的一个敌人就坐在这里。”

他可以妥协他的复仇。

但在他这样做的那一刻，他内心的感觉就会变得迟钝和生锈。

所以不管他对这个男人有多少尊重，他们有多亲近。

既然这个男人是黄金集团的魔法师，亚雷斯塔·克劳利就不能小看眼前的主人。

阿伦从来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

哪怕他的身体已经被一张无知幼稚的药方磨损了，但他也是代表黄金集团的魔法师。那根银杖他之前凭空拿出来，如果他愿意，肯定可以反抗来访的刺客。

但他没有。

阿伦并没有把这个年轻人当作魔法师或老师来欢迎。他欢迎他，就像一个孤独的人对待一个好朋友一样。

他的牌很可能已经告诉了他他的命运。

“……”

亚雷斯塔·克劳利开始摇头。

但阿伦·本内特坚定不移的眼神阻止了他这样做。对于那些准确占卜命运的人来说，时间轴上的不同位置都是小事。作为他的师父，这个男人正在庆祝他的学生的婚礼。他对那会撕裂幸福的东西感到憎恨。而他却为自己虽然提前察觉却无法改变而感到遗憾。

银发青年伸出右手。他伸出拇指和食指，做出手枪的手势。

32、30、10。

和老者一样，他手中似乎是在引导散落的数字。

然后那个男人拿着一把老式的燧发枪。

那次袭击将直接夺走一条生命，或者注定他们将陷入永远无法恢复的毁灭性生活。

指尖对准他的额头，阿伦·本内特微笑着。

“小心。”

不管是真的还是幻觉，一道明确的枪声响起，男人的脑袋猛地向后一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