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rry/兽人文〕流浪篇章7 下：相拥入眠

  从回收站出来后我们身上也总算又有了些钱，十五块三毛，离雨给我买了个一块钱牙刷，自己依旧是用一个旧的，牙齿保洁非常重要，即使是用木炭作牙膏也有不错的效果，离雨是这么说的。而剩下的钱要好好存着。

  过了大概一个多星期后天气果然开始降温了，明明不久前就还是夏天的耒城一下便到了秋冬交至的时候，等到真正的冬天时该怎么办呢。兽人的冬毛不像野生动物，几乎不比夏天长多少，而我们除了两件破衬衫外便没有其他保暖的衣物了，更别提像样的被子。

  小屋并不保暖但经过几次装修后起码不再漏风了，为了不被冻死我们这几天晚上都是抱在一起睡的，用一些石头围出一个窝的样子，铺上一些精心挑选的干叶子，用废纸作床垫背包当枕头，晚上我们便一起窝到里面，把尾巴盖在彼此的身上，尽管猫猫尾巴上的毛并不多。

  离雨的伤一个星期里居然也好的差不多了，伤口附近的毛毛也长了出来，而且无论怎么闻都是很健康的味道。这让我想起了那天雨夜里我发现他时，明明得了低温症可一晚上后居然就完全好了。

  或许就像他说的，身体素质和恢复能力确实过硬吧。

  一天清晨，像往常一样的我们在彼此身边睡醒，睁开眼看见的是灰白色的毛发，离雨哆嗦几下坐起身，尽管他昨夜一直捂着我的爪，但我身体一些部位还是冻僵了，满脑子昏昏沉沉的缩在床上发抖。

  “你没事吧。”离雨俯下身看着我。

  我慌慌忙忙想要站起身，只要稍微运动一下就不会冷了。可连床都还没走出去又是一阵强烈的头疼，最后不得不又躺了下去。

  “东乡还是好好休息吧。”离雨坐到我身边说。

  可再不去找一些厚衣服来的话等到冬天该怎么办呢。

  离雨把衬衫的扣子解开把我抱在怀里，温暖的体温透过毛毛覆盖着我，他的身体也在微微地颤抖，而我仰起头便能看见他的脸。

  离雨闭着眼，除了将自己所剩无几的体温传递给我以外他便一言不发。

  在朦朦胧胧中我回忆起很久很久前的事，那时奶奶还在身边，也像这样抱着我，在无数个寒冬，在那个属于我们的小小出租房里。

  后来奶奶死了，甚至是活活痛死的，那时家里几乎摆满了我能想到的所有止痛药都无济于事。

  亲戚们安顿好奶奶的葬礼后我便再也没去过那个出租房了，也再也没见过那些亲戚们，除了他们想把我从父母身边抢走的时候，我简直无法理解他们为什么这样执着。

  父母在身边的时候他们不会出现，但他们总要出门的，独自在家的时候我总能看见在窗外窥探我的那些家伙们。

  直到某一天晓晓出现了。他就像哥哥一样细心的照顾我，在梦魇与现实之间保护我，而那些肮脏的眼们看见他后都跑得远远的，再也没出现过我的生活里。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我看见天边泛黄的光景，昏暗的小屋里只有我独自静静地躺着。

  我的身上不知哪来的一条厚实的被子，尽管它看上去又破又旧，但这也足够了。

  离雨不在屋里，我茫然的盯着那个我们一起修好的屋顶发呆，耳边只有附近鸟的鸣声……和一些稍远的处杂乱声音。

  身体似乎好多了，我爬起身穿好鞋走出屋子。屋前不知被谁竖起了两个矮矮的竹竿子，竹竿子间捆了截断掉的电线，这是一个晾衣架？

  而离雨就站在那个简陋的晾衣架前抖搂着几件衣服。

  “你从哪里搞到的这些……”我的声音因干渴而怪怪的。

  离雨惊讶地转过身看着我，一瞬间里我看到了担心和害怕，但随后他又笑着对我说:“城市安放的旧衣回收箱里，不过大部分都太脏了，我挑了几件稍微厚的到面馆大叔那洗了洗，希望你不要嫌弃，我实在也没什么办法了……”

  据我所知那些旧衣回收箱里的东西有的可能几年都没谁清理过，但那些离雨带回来的看起来都还算干净，难以想象他跑了多少街找到这些，又花了多久去清洗它们。

  “那条被子是面馆大叔给我们的，他明天就要搬走了，这里的生意越来越冷淡他也是生活所迫，那条被子是他家放了很久没谁用的，便送我们了。”

  “不嫌弃，生活就是这样。我们选择这样，至少我们能活过去。”我不知所云的说了这些。

  至少冬天应该能挺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