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双军同人文《永恒的星光》（6）
第六章
玛尔塔本以为把前线指挥交给指挥主力的亨利以后自己能稍微轻松些，没想到亨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手握重兵还要不停地叫增员，连雇佣兵团也不得不又一次被派到了前线。
玛尔塔也不得不又上了一次前线。等再次回来已经是两个星期以后的事了。
天空黑得像墨染过一般，玛尔塔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帐篷的方向挪动着。路过战地医院时，她微微抬了抬眼。
自从奈布负伤，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压在玛尔塔的心头。这几天就算去前线，眼前也总是闪出奈布中刀时那蓝眼眸中的坚毅和义无反顾。：“他现在怎么样了？”玛尔塔想。
于是她转身推开了医院的门。
：“他现在在睡觉，你来看望有什么用？”医生一边喃喃呐呐一边把她领到了奈布的床前。
奈布平躺在病榻上，他的呼吸均匀而平稳，胸口随着气息微微浮动着。英俊的面庞虽然还是一片青灰，但相比上次还是好了很多。
玛尔塔盯着他看了好久，随手拉过床边的一把椅子坐下。想着反正他也睡着了，也没人看，便抬手握住了他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她轻轻摩挲着他长而硬的手指，把指尖贴在她的手心上。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这样握着，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心感，好像把什么珍贵的宝物攒在手心里。
几天的劳顿毕竟消耗了她大量体力。没过一会，玛尔塔的眼皮就开始打架，不久头就软绵绵地垂了下来。
：“哗———”冰冷的水迎头浇下，玛尔塔打了个寒噤，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眼。
一个军官出现在眼前：“贝坦菲尔少尉，这一觉睡得好吗？”
一股腐臭的味道钻进了鼻子，玛尔塔环视周围。自己被绑在一个小房间的一根木柱上，土灰色的脏兮兮的墙壁布满了血液喷溅出的点点红渍。有的是点状的，有的则是成片的殷红，看的人有些发怵。
：“欢迎来到“克斯”集中营。”军官阴恻恻地笑着说。
玛尔塔想说话，却发现嘴里塞了一大块破布。
：“正题开始之前，我们先‘登记一下户口’。”军官说着拍了拍手。一个士兵用一把小钳子夹着一个印章形状的烙铁走了过来。炙热的温度让玛尔塔不由自主地挣扎着想躲开那红亮的物体。但一边的另一个士兵粗暴地一把按下她的头，迫使她看向地面，紧接着烙铁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她的耳后。
皮肤发出“嘶嘶”的响声，一股焦糊的味道飘了出来，玛尔塔痛地蹙了蹙眉。军官慢悠悠地踱到了玛尔塔身后。
：“嗯，很好。”烙铁拿开后，军官伸手轻轻抚摸着那个黑色的，玫瑰花形状的烙印说：“现在，进入正题吧。”
士兵把她嘴里的破布揪了出来。
：“你想从我这儿获取情报吗？”瞪着慢悠悠转回来的军官，玛尔塔狠狠地说“废话少说，有多少手段全都使出来吧！我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军官哈哈大笑，笑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贝坦菲尔少尉，我根本犯不着对你动什么手段，情报你的战友早已和盘托出。他现在……应该已经变成肥皂了吧，看看他那肚子，能做不少呢，呵呵。”
玛尔塔感到一阵恶心，早听说克斯集中营的大名，没有人能从里面活着出来。既然必死无疑，她只希望不要死的窝窝囊囊。
：“所以你想拿我做什么？”玛尔塔轻蔑地说。
：“你的价值，我们还要通过一个小测试才能知道。”军官微笑着说。
：“长官，”军官身边的副官没好气地嚷嚷道“我可是三个月没闻着女人味了，您上次答应我这次......”他一边说，一边用猥琐的眼神盯着玛尔塔的胸脯。
： “闭嘴，”军官啐道。“要不是现在试验品数量紧缺，这么好的女孩怎么能轻易放过？况且就算是没有实验部的要求，轮的着你享用吗？”
当副官不满地嘟囔的时候，军官又拍了拍手，一个士兵拿着一根针管，拉下玛尔塔的衣领，在她的肩部打了一针。
短短一分钟后，剧烈的痛感从肩部直传玛尔塔的全身，好像她全身的五脏六腑都着了火，又好像有千把小刀在切割她的骨头。玛尔塔听见自己拖长的、痛苦的尖叫在空荡荡的牢房里回荡，背后的木柱在她的拼命挣扎下发出咯咯的响声。牢房变成一大团模糊的色彩，在一片笑声中她隐约听到军官说：“很好，是个不错的试验品，拖走吧。”
…………
玛尔塔倒抽一口气，猛然睁开眼，心脏怦怦狂跳着。一时间她竟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坐在战地医院奈布的病榻前，一束阳光从旁边的窗口射进来。
她闭上眼，抬手抚了抚额上的冷汗，深深吸了几口气。那些恐怖的场景似乎还在眼前若隐若现。
转了转因长时间低头而酸痛的脖子，睁开眼时，玛尔塔才发现自己的一只手一直放在病床上，奈布的手压在她的手上。
她有些紧张地抬头。奈布好像还没醒。她轻轻舒了口气。
然而，就在她想把手抽回来的时候，奈布的手却突然用力，把她的手牢牢地钉在了床上。
玛尔塔一惊，用力想要拜托那桎梏，可奈布的手越压越紧，真是没法想象他是怎么用一只胳膊爆发出这么大的力的，无论玛尔塔怎么挣扎，都是纹丝不动。
就在玛尔塔无计可施时，奈布的手指却开始不老实起来，像游蛇一样钻到了玛尔塔的手下，轻轻挠着她的手心。酥酥痒痒的感觉从手心传来。
玛尔塔抬起头，有些恼怒地瞪了奈布一眼。
奈布脸上的表情一点没变，甚至看上去睡得更香了。
她越是使劲挣扎，他握得就越紧，但摩挲她手心的手指却愈发轻柔，弄得她脸上一阵阵发烫。
终于，玛尔塔恼羞成怒：“奈布·萨贝达！你想干什么？给我放开！！”
她这一嗓子，几乎把全病房的病人惊醒了。一瞬间，呻吟声、叫喊声、咒骂声充满了整个病房。
医生们急忙去安抚病人，经过玛尔塔身边时无一例外地向她投来了忿怒的目光。
玛尔塔扶额，冲动是魔鬼啊，冲动是魔鬼。
等她再抬头时，奈布已经坐了起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脸上带着他特有的痞痞的笑。
玛尔塔又一阵尴尬，清了清嗓子，恶人先告状地说：“萨贝达团长，你不觉得你刚才的动作有些过于亲近了吗？”
奈布一脸无辜：“我一睁眼就发现你把你的’爪子’搭在我手上，我还没说你太亲近了呢。看来玛尔塔上尉的手和脑子不是一个整体，我得留个心了。再说......”奈布脸上的笑更肆无忌惮“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都’压’过我了，现在还红什么脸啊。”
玛尔塔感觉自己的脸更红了，赶紧转移话题：“你最近恢复得怎么样。”
：“如你所见，还活着呢。”奈布摊开手臂笑着说。“只是今天的药还没换。”
玛尔塔看了看周围忙碌的医生们，站起身：“那我去叫医生。”
奈布拦住了他：“不用了，看看他们都忙成什么了，你帮我换一下就好了。药和纱布在旁边的抽屉里。”
：“我？”玛尔塔有些惊奇。
：“当然，难道玛尔塔上尉连这点事都不会？”奈布笑着说。
玛尔塔翻了个白眼 ：“那你疼可别怪我。”
抽屉里除了必须医疗用品以外几乎没放什么别的东西，。玛尔塔拿出药棉，关好抽屉，坐在床沿上，扬了扬下巴示意奈布把衣服掀开。
奈布把衣服掀起来，把衣摆咬在嘴里。又伸手解开绷带，取下纱布。
玛尔塔皱了皱眉。伤口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缝合后的伤口像一只蜈蚣伏在奈布的腹部，线头周围的皮肤微微泛红，还有些轻微渗血。
当时粗略包扎时她只记得出血量很大，现在再看，玛尔塔甚至有些后怕。同时也不得不感慨奈布顽强的生命力。而这为她而留下的伤疤又让她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愧疚感。
：“喂，”咬着衣摆的奈布含混地说“用眼睛看可不会让药自己涂上去。”
：“哦。”玛尔塔回过神来，夹起一块药棉，轻轻放在了伤口上。
奈布的呼息突然加重，腹部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
她抬起脸：“很疼吗？”
奈布轻轻摇了摇头。
玛尔塔细心地涂着伤口的每个位置。奈布全程一声不吱，但有几次，玛尔塔瞥见他正用力咬着自己的衣摆
换完药，玛尔塔又给他换了一块新的纱布。但缠绷带时，玛尔塔却不自觉地注意到了些别的东西———她第一次发现奈布的身材真可以用“性感”来描述了。肌肉线条流畅清晰，给人一种很有力量却又不笨拙的感觉，却是意外的抓人眼球，看得玛尔塔有些出神。
：“看够了就赶紧缠吧。”奈布的声音带着三分笑意在耳边响起。
玛尔塔一愣，脸上一阵火烫，连忙低头开始动手。
：“你平时都会干些什么？”也许是为了缓解尴尬，玛尔塔问“我的意思是，来这里之前。”
：“哦，”奈布漫不经心地说“就是雇佣兵该做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替人消灾的时候也这么拼命？”玛尔塔缠好绷带，略带微笑地抬起头说“那你运气还挺好，至少还活着。”
：“当然不，”奈布笑着说“拼命是我的工作风格，但绝不是鲁莽。至少要适当保全一下自己吧，毕竟命都丢了，还怎么'拿人钱财'呢？”
：“嘁”玛尔塔冷笑了一声。
：“不过这次不一样”奈布忽然压低了声音“我情愿给你挡刀，这就是我那一瞬间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尽管我知道很危险，知道我会命悬一线，但我不在乎，一点也不在乎。”
蓝色眸子中透着真诚而坚定的光，像射线一样穿过了玛尔塔的心。玛尔塔突然感觉自己的喉咙被塞住了，呼吸有些困难。心脏在胸腔内乱撞着，刚刚降温下去的脸忽然又红得滴血。她忙低下头，躲避那蓝色的目光。
玛尔塔突然站起身，依然没有抬头看他：“那你先好好恢复，”她含混地说“我……我改天再来看你”
说完，她转过身慌乱地走了，留下奈布看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