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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我]In Your Light·C64

2022-12-16 15:05 作者:陆知遇_  | 我要投稿


勿上真人。

 

双向救赎/双向暗恋/双向自卑.

 

七岁年龄差预警/战线极长的单向变双向奔赴.

 

进度可能有点慢哦.

 

私设如山.

 

都是我瞎写的。

 

*所有专业知识皆为杜撰,勿上升现实.

 

*本文纯属虚构,全篇的学业工作等,无任何参考价值,勿上升实际.

 

灵感来源:《in your light》《oh my angel》《有一种悲伤》《sonder》和《奔赴》

 

推荐BGM-《词不达意》林忆莲/《communication》The Cardigans/《Alone Together》Westlife

 

(建议搭配以上歌曲食用效果更佳喔)

 

-

 

“我的爱像川流不息,它会洗涤一切伤疤。”

 

-

 

108.

 

那天夜晚我和宋亚轩坐在阳台很久很久,他安安静静地听我掰着他的手指数那些属于他的亮晶晶的星星,听我又一次把那些过去认认真真讲给他,始终没有打断我,似乎也跟着我轻轻地声音回想。

 

从刚刚上大学开始成绩便一直优秀而稳定,几次三番上表彰榜,是很多老师领导都知道认识并且很认可的人,汪靖康对他的喜爱和满意程度更是明显,曾经还几次同我们说起他曾经一位很厉害的破了记录的学生——只说是严队那一届的,并不提名字。

 

严浩翔他们那一届仅有破了射击记录的只有一个人。

 

再后来才刚刚毕业就被沈毅诚看重,进了刑警队,能派他去执行那样危险高难度的机要任务,肯定也是因为各位领导对宋亚轩能力的高度认可。

 

这些都足以证明他够优秀——只有他一个人一次次的怀疑。

 

看宋亚轩似乎有些愣神,我及时止住了话语,伸手牵住他的手,习惯性地缓慢地摩挲他虎口处已经快要消失的小小的茧子,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我抬起头看他,在他身边轻声细语地问他。

 

“哥哥,你困了吗?”

 

大概是失眠症作祟,他轻轻摇头以后朝我笑笑:“没有。”

 

“可是现在很晚了诶。”

 

“你先去睡吧,我……”

 

知道他的意思是还想自己在阳台呆一会,但怕他又一次胡思乱想,我索性又往他的怀抱里缩了一些,同他耍赖不肯自己先去睡:“不要,我想要和你呆在一起……我明天不用早起。”

 

宋亚轩似乎有些无奈,片刻后缓慢地勾起嘴角,又一次将我的一缕发丝缠绕在左手食指指尖,而后脑袋靠在玻璃门上,轻轻的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气,他将我不断摩挲他右手虎口快要消失的茧子的手轻轻握在手心里。

 

看着宋亚轩轻轻皱着的眉,我这一次没有伸手去抚开那抹浓墨,只是默默收回视线,靠在他宽宽的肩膀上,听耳边温和轻缓的风拂过枝叶的声音,看眼前有些昏暗的夜空,任由思绪慢慢变得纷乱复杂。

 

“余温。”

 

“嗯?”我收回刚刚已然飘散的思绪,转过头后,视线所及直直撞进他如墨般的深邃眼眸里。

 

“你好像很久没有唱歌给我听了。”大概是夜太深了,宋亚轩的声音都跟着有些沙哑。

 

我默了片刻,声音压的极低极小,在这样的静谧空间里并不那么突兀,也尽量清晰,却依旧藏在风里,像是要被吹散了一般飘渺,原本就略有些舒缓的旋律也跟着轻轻的风声一起变得更为柔和而缓慢了。

 

“You always seem to know where to find me,And I'm still here behind you,In the corner of your eye,I never really learnt how to love you,But I know that I love you,Through the hole in the sky,Where I see you.”

 

宋亚轩听到歌词后舒展眉头,似乎还有些笑意,他柔和了语气:“歌词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懂。”我顿了一下,跟着附和点头,“你说,这个歌词是什么意思呢?”

 

宋亚轩安静了下来,似乎真的不懂,片刻后微微松了环着我肩膀的手,他语气放得轻缓又好像有些不容分说:“很晚了,去睡吧。”

 

我收回视线,也明了想让他能够完完全全地放下所有的防备,将过往所有的伤疤揭露在我眼前是急不得的事,操之过急也许会让他又一次将刚刚松了一些的防备重新竖起化作阻隔我们的高墙。

 

我不想也不愿逼迫他。

 

他肯在我面前选择性释放自己的情绪都已经算是一种极大的进步了——尽管已经卡在这个阶段将近两年。

 

我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发觉现在已经凌晨一点钟,不自觉皱眉,但他好像依旧没有什么倦意,那句“去睡吧”似乎也只是说给我的。

 

握着他的手,我轻轻摇头,发觉眼睛已经因为困倦有了异物感,因为困倦而沉重的眼皮已经快要缓慢地合上,但还是嘴硬地不肯:“我不困。”

 

“余温……”听出我的困意,他有点无奈。

 

明明已经熬不住了还要逞强。

 

“哥哥,我一个人会睡不着的……真的不一起去睡觉吗?”我抬眼皮看他,声音都跟着有些柔软。

 

宋亚轩叹口气,知道余温并没有“一个人睡觉会睡不着”的小毛病,但此时此刻听她撒娇耍赖,还是没办法拒绝她。

 

“一起。”宋亚轩压低声音答应了我的话,阳台的灯在他眉眼间落下一片明亮。

 

得到肯定回答,我才舒展眉头,拉着他站起来后紧了紧牵着的手,藏进一弯彩虹。

 

原本有等他睡着再睡的想法,我安安静静地看着他轻轻闭上眼,却知晓他还清醒着。

 

宋亚轩手底下轻轻的,正有一下没一下顺着我的发丝,像是在哄小孩子睡觉那样。或许是因为宋亚轩的怀抱太过温暖,也可能是因为他的动作太过舒缓,我在他的温和安抚里睡着得略有些迅速。

 

我不太知道宋亚轩那天夜晚是什么时候才进入梦境的,只记得第二天早上我睡到自然醒的时候,旁边的床铺已经泛凉,而他也已经买好午餐,打算喊我起床了。

 

“你怎么起这么早啊。”我慢悠悠地坐起身。

 

“已经该吃午饭了,哪里很早?”宋亚轩哑然失笑,只是喊我快一点。

 

他买了我平时喜欢的那家红油抄手,一会儿时间太长,抄手就要被泡开了。

 

我趿拉着拖鞋出门,身上还是没有换的睡衣。

 

红油抄手的味道的确是很好的,宋亚轩知道我有些挑食,所以和老板说过不要葱花香菜,没有葱花香菜的抄手上只有一片红,看上去辣的让人分泌口水,因为有点烫,抄手送进嘴里,舌尖被辣和烫双重夹击,有些火辣辣的疼。

 

“好辣好辣,”我伸手轻轻拍拍身边的宋亚轩,眼泪都快要被刺激地掉出来了,“帮我拿一瓶桃汁……”

 

他顿了一下,站起身去开冰箱:“你不是本地人吗,怎么这么吃不了辣?”

 

宋亚轩边说边将冰桃汁的易拉罐拆开递给我。

 

我接过桃汁,先压了压舌尖的滚烫疼痛,才开口回答他:“我小时候不在这里长大呀,那个时候胃不好,所以很少吃辣,后来就有点吃不惯了。”

 

宋亚轩似乎有些愣,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一下,抄手重新荡进碗里,跃起一小片汁水浪花,下一秒他就压了眉头:“你胃不好?”

 

胃不好怎么能辣椒配冰水。

 

“很早以前的事了,别那么精神紧张嘛,”我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让他别那么紧张,说罢,我转移话题问他,“你是不是也不怎么吃辣?”

 

“嗯,我不是本地人,”宋亚轩轻轻点头以后回答我,提及父亲的声线有些冷硬,“高中才因为我爸的工作原因来这边的。”

 

我顿了一下,抬眸略有些探究地看了他一眼,对宋亚轩提及他爸爸就会冷下脸已经习以为常,也发觉他似乎和他爸爸的关系并不算很好,却又始终没有勇气问出口他和他爸爸关系不好的原因。

 

我想他大概也不想说。

 

默默抽回视线,我又一次想起他父亲在很久之前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指责,不自觉有些想叹气,还是觉得心疼他。

 

片刻后,宋亚轩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他微微皱眉以后,轻轻放下手里的勺子,接起电话以后,默默听着那边的人说的话——跟着铃声一起来的还有我的心慌。

 

那通电话是王忠伟打来的。

 

一开始宋亚轩还只是默默地听,到后来慢慢皱起眉,很久才回话:“他的确和我父亲有合作,目前是我在跟进,这件事我会去了解,您放心。”

 

宋亚轩挂掉电话后,有些愁眉不展的,冷着张脸,让人不自觉有点怕,他抬手轻轻捏着鼻梁,似乎是在思考,看上去有些严肃,拿着手机又打了通电话。

 

只是和对面说了一句:“今天晚上维立举办的酒局我去一趟吧,下午和维立的合作项目也是。来接我吧。”

 

是打给李恒的。

 

依稀记得他同我提起过李恒,李恒算是他的助理,因为宋亚轩眼睛的原因,平时并不会去谈什么合作或去公司,所以李恒是负责和宋亚轩交接工作的,偶尔也在必要时充当司机的角色。

 

王忠伟打来的电话不知道交代了什么,让宋亚轩这么严肃认真,还破天荒要亲自去谈合作和参加酒局。

 

“怎么了吗?”我也跟着皱眉,略有些试探意味地问他。

 

“没什么事,别担心,你好好吃饭,厨房里有我刚刚洗好的水果,”宋亚轩重新缓和了表情,语气也柔软,说罢,站起来走向门口换鞋,转过来像叮嘱家里的小朋友一样同我讲,“我很快就回来,你乖乖在家等我。”

 

“好,你自己注意安全哦。”我乖乖点头。

 

宋亚轩本来已经出了门,带门的前一秒听见我嘱咐他路上注意安全,还是转过来朝我微微笑笑:“放心吧,我不会走丢的。”

 

“谁担心你走丢了……”我小小声嘀咕,“你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儿。”

 

只是有点心慌而已。

 

谁和他父亲有合作为什么王忠伟会知道呢,又为什么需要他自己去那些应酬安排呢——无非是又牵扯到哪个案子了吧,我猜。

 

我明明只吃了四五个抄手,却好像已经撑得吃不下了,抬眼皮看着天花板亮得刺眼的灯,手机的百度搜索栏里多了“维立”两个字。

 

是一家医疗器械公司,法人是郭霁维,与别的公司的合作项目并不算多,看上去中规中矩并没有什么问题,而郭霁维为主角的新闻却属实不少。

 

两年前的一场拍卖会上,郭霁维作为受邀人出席剪彩,在那次拍卖会上用几千万买下一副古画,几百万淘来一只陶罐,甚至几个亿砸进书法作品里,也挂上了自己珍藏许久的成色完美的鸡血石玉镯,最后也以几百万的价格卖出。

 

我不自觉皱眉,突然想起之前的选修课时,老教授随口提起的话——艺术品拍卖是近些年洗/钱的常用手法,但现在越发复杂化、隐秘化,很难查。

 

我攥着手机的手紧了一些,开始不自觉担心宋亚轩。

 

不知道王忠伟打电话来会不会和我猜想的这些有关——如果没有的话,和维立的合作怎么会要宋亚轩亲自去谈。

 

思绪越发混乱。

 

桌面上剩了大半的抄手已经凉得彻底,我将剩下的统统倒进垃圾袋里,厨房里的装饰简单,切菜板上安安静静躺着他洗好的一盘葡萄,圆圆的紫色葡萄色泽漂亮,被光芒照耀像艺术品,正乖乖躺在青白色的碟子上。

 

甜里泛酸。

 

我心里的慌张始终不曾消散,连吃葡萄的心都没有了,转头进客厅打开电视,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却迟迟无法进入剧情与主角们感同身受,只是觉得焦虑。

 

我的自我调节能力并不算差劲,我素日也不太会有焦虑情绪,今天却来得这样强烈,让人慌张得紧。

 

思绪是在胃里开始反酸才回到我的脑袋里的,一开始只是细细密密却不强烈的痛,在我忽略它十分钟以后便愈发强烈加剧,疼得厉害。

 

像是叫嚣我刚刚才和宋亚轩说“不要那么精神紧张”是我太高估胃部的承受能力,让人难以忍耐疼痛自十四岁那年卷土重来,也能轻松击败二十一岁的我。

 

明明已经七八年不曾有这样的感觉了。

 

我依稀记得这两天好像也并没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此刻胃里像被人紧攥住一拳一拳敲,痛到我的额头都开始冒冷汗。

 

空调的声音都被放大无数倍,和电视剧的背景声音搅在一起,成了让人头脑发胀的噪音污染,眼前的景色都好像开始泛白,冷空气贴紧肌肤,钻进身体里,汇聚在胃里,疼得我想哭。

 

本身就焦虑的心情因为加剧的胃疼更是让我越来越心烦意乱也越发焦躁。

 

痛得快要窒息,我窝在沙发里,将抱枕抱在怀里,按在胃上试图缓解,却又没有丝毫的作用,甚至有些想吐。

 

视线跟着模糊,我涣散思维,看着一幕幕闪过画面像是走马灯似的电视剧,却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听不清了,我已经没什么力气下楼去买止疼药,在胃疼大发慈悲变得微弱的片刻关掉电视,撑着力气回卧室将自己缩成一团。

 

窝在床上,我握紧手里的手机,本想打电话给宋亚轩,让他回家的时候带一盒胃药或者止痛药,却又不想打扰宋亚轩工作。

 

犹豫了好久,还是打算叫跑腿急送。

 

我缩在有点冰冷的被窝里,看着窗外发呆。

 

帘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宋亚轩拉开了,阳光照射,透过玻璃门能看到这座城市的小半风光,高楼耸立,一扇扇玻璃窗在阳光里显得流光溢彩,微微开着的玻璃门外好像还能传进来极其细微的风声。

 

二月跟着我进了卧室,现在窝在地面上,一双提溜圆的眼睛亮晶晶的,正乖乖地看着我,二月是很乖的狗狗,也可能因为二月的本职工作是导盲犬,所以平时安静得很,今天也不例外,此刻眨巴眨巴漂亮的眼睛,好像在担心我。

 

我将枕头抵在胃部的位置,往床沿靠了一些,索性爬下来试图缓解疼痛,我伸手轻轻摸摸二月的脑袋。

 

“都是我想的太多了,肯定什么事都没有,对吗?”

 

二月像在笑,轻轻舔舔我的手腕内侧,有些痒。

 

我叹口气,摸摸收回手,按开手机屏幕。

 

大概是心有灵犀,宋亚轩的消息在我按开手机的瞬间巧合地蹦进我的手机里。

 

“别胡思乱想,乖乖等我。”

 

宋亚轩是我焦虑的解药。

 

宋亚轩太了解我,他知道我能猜到大半的事,也知道我会担心他,所以甩过来不过短短九个字却能让我瞬间安心下来的一句话。

 

我垂下眼睑,将脑袋埋在枕头上,半晌才回了他一句话:“没胡思乱想,乖乖等你。”

 

大概是吃过药的缘故,我昏昏沉沉又迷迷糊糊,不断在清醒与困倦之间徘徊,一个下午过得糊涂。

 

宋亚轩回家时,已经将近十一点半了,彼时我刚刚吃过胃药,正缩在被窝里看手机。

 

透过视线里隐约的光,宋亚轩知道房间的灯还没有关,轻轻叩门以后,压低声音喊我的名字:“余温,睡了吗?”

 

“没有呢。”我转过头,看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的人,安安静静缩在被子里,看他缓慢地走向我。

 

“明天早上不是要早早起来回学校吗,怎么还不睡?”他轻声问我。

 

“我……”犹豫了片刻,将脑袋埋进枕头里,不想他担心又记得我答应他永远与他坦诚相待,半晌,还是乖乖地讲实话,“有点不舒服,睡不着。”

 

“哪里不舒服?”宋亚轩皱了眉,坐在床沿边上,探身来摸摸我的额头。

 

“有点胃疼。”我看着他的眼睛,话语里都有点不好意思。

 

才和他讲过不要那么精神紧张,下午就犯了胃病,我大概也有些毒奶体质在身上的。

 

额头上因为疼痛出了些冷汗,现在还没褪去,几缕发丝贴在脸上,宋亚轩轻轻皱眉,伸手将我有点乱的发丝撩到我的耳后,指尖轻缓地蹭过我额头的水珠,伸手去将被子往上拉了一些。

 

“吃过药了没有?”

 

“嗯,吃过了,现在已经没有那么疼了。”我回答他的话,“你别担心。”

 

“怎么不跟我说?”宋亚轩语气轻轻的,似乎有些无奈,眉头微微皱着,有些心疼得紧。

 

“不想打扰你……而且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能照顾好我自己的。”我同他解释,伸手捉住他搭在床沿的手,视线定定落在他的眼睫上,描摹他脸颊的轮廓。

 

宋亚轩沉默了片刻,好久才转过来,指尖轻轻蹭过我的手背,脸上是柔软与温和,似乎有些无可奈何,语气也愈发和缓:“余温,多依靠我一点吧,好吗?”

 

余温的过往并不算多么幸福,所以有时候会过于担忧会麻烦别人,大多数事情习惯于自己藏进心里面,尽管现在肯告诉宋亚轩,但似乎依旧只是“告知”,并没有真正地将她的疲惫疼痛对他统统敞开。

 

宋亚轩有时候会觉得这段关系让他似乎有些过于轻松。

 

不需要哄着余温,因为余温不喜欢闹脾气;不需要太关心她,因为她不会很主动的因为生病或者压力太大而同他撒娇;不需要在她身上花费太多时间,因为她从来没有要求他任何事,向来都是顺着他的。

 

太乖太乖了,乖得有时候让他有点愧疚——他总觉得他好像什么也没做过,但在余温眼里的他却那样优秀美好。他自认自己顶多算蒙尘的星星,可余温却总说他是耀眼温暖的太阳。

 

有时候余温乖得甚至让他觉得,余温好像并不需要他。

 

可被需要感在情侣间是纽带,也是爱意的证明。

 

听见宋亚轩的话,我微微愣了一下,片刻后伸手轻轻捏他的手掌:“哥哥,我已经很依靠你了呀。”

 

我会告诉他今天发生的趣事,会告诉他我的不适与疲惫,会告诉他我的难过悲伤。

 

这些还不算在依靠吗。

 

宋亚轩似乎有些无奈,动作柔和地揉我的发尾:“是依靠我、需要我,不是告知我。”

 

他希望她能懂得,他是值得她完完全全放下防备去依靠相信的人,可以没有顾虑地麻烦他。

 

我默默垂下眼睑,很久以后才轻轻点头:“好。”

 

宋亚轩默了片刻,又一次轻轻揉揉我的脑袋让我安心,而后慢慢抽开手:“我先去换衣服。”

 

房间里的空调声似乎有些大,吵得人耳膜跟着隐隐约约地疼,浴室里的流淌水声跟着凑热闹,天花板上坠的灯藏进白色灯罩里,却依旧刺眼得紧,紧贴肌肤的温度刚刚好,透过睡衣衣料钻进身体里。

 

我盯着天花板发呆。

 

宋亚轩推开浴室门的时候,头发已经擦干了,蓝色睡衣自然垂着看上去有些慵懒随意,轻轻掀被子躺下,他将我揽进怀抱里,伸手轻轻抵在我的胃上,柔声问我:“是不是这里疼?”

 

“嗯,已经好很多了。”我也不自觉小小声音回答。

 

宋亚轩悄悄凑近一些:“转过去,给你捂捂。”

 

“啊?”我愣了一下,片刻后推他的手想拒绝,“算了吧…”

 

“小乖,你刚刚答应我了的。”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我最后还是乖乖转过去了。

 

要多依靠他一点,那是我们给彼此安全感最好的证明。

 

但我睡不着了。

 

宋亚轩的手很大,掌心温热,温度一点一点钻进我的身躯里,似乎能够蔓延温暖我浑身上下的细胞,连带着指尖都是炽热的。

 

像是将我揉进一场温和柔软的莺莺暖春,久经寒冷冬季被置于冰河时代的心跳也能复苏一般,莫名觉得有些轻松又平静,好像过往经久不衰的疲累苦楚都能够被溶解。

 

“宋亚轩?”

 

我犹豫了好久,还是轻轻喊他的名字,想问他今天王局同他说的事,但他大概今天真的很累了,所以睡得很快,呼吸平稳,没有回答我。

 

我悄悄回过身,在一片漆黑里细细描摹宋亚轩的轮廓——好像隐隐约约能看见他轻微颤抖的浓密纤长的睫毛。

 

倘若将这一个无趣的夜晚拉长成为永久,能够这样静静看着他,也是令人甘之如饴的。

 

胃里的疼痛是在后半夜又一次爆发的,我皱眉头被痛得浑身发冷汗,却依旧不想打扰对他来说似乎有些难能可贵的深睡眠,我悄悄撑起身体,出了卧室去外面接热水,试图压压胃里的濡湿疼痛。

 

客厅没有开灯,暗得有些过头了,客厅的灯光是能够透进卧室里的,虽然有些暗,但大概也能吵醒他,所以我索性没有开灯。

 

膝盖磕在椅子上,痛得我更想哭,默默将自己缩成一团蹲在地上,我压抑疼痛不想吵醒他。

 

“余温?”

 

“嗯?”下意识的回应,灯光骤然亮起,我猛然转过头才发现宋亚轩正安安静静站在我身后。

 

“怎么了?”

 

“不小心磕到腿了。”我有点小声。

 

“怎么不开灯?”他似乎有些无奈,几步靠近我。

 

“怕弄醒你。”虽然没什么用。

 

“开灯不会弄醒我,暗一些的灯光我看不清。”宋亚轩略有些无奈的认真回应,而后伸手轻轻将蹲在地上的我轻轻捞起来,“你又疼了是不是?”

 

“有点……”我轻轻点头,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好疼。”

 

“今天再吃顿药,如果明天早晨还疼,我们去医院看看,好不好?”宋亚轩柔声问道。

 

我窝进他怀抱里,好久好久才闷声答应。

 

“好。”

 

宋亚轩的后半夜大概没有很好过,我张眼时他似乎早就清醒了,手掌正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揉着我的胃,眼底的青黑似乎有些明显,虚焦的瞳孔幽黑,不知道在想什么。

 

指尖划过宋亚轩下眼皮的青黑,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宋亚轩已经提前将我的愧疚自责堵进嘴里。

 

“快点起床吧,不然要迟到了,”宋亚轩说罢,站起来将还窝在被子里的我拽出来,“走路撞凳子小姐。”

 

奇奇怪怪的外号,我完完全全清醒以后,站在床上抬脚轻轻蹬他的小腿,嗔他一句:“你才是走路撞凳子小姐。”

 

“首先,我是男的,其次,我看不见,可以理解。但你……可能是因为太笨了。”宋亚轩笑意盈盈地说道。

 

没来得及计较他前面那句话,那句太笨了又按在我的脑袋上,我不自觉皱眉头,出声反驳他:“你才笨呢。”

 

“看来是不疼了,已经有力气反驳我了。”宋亚轩又笑,转过身在衣柜里找衣服,听我在背后骂他是讨厌鬼,他也不恼,半晌才转过来,温和地笑,平静地应,“嗯,撞凳子小姐说的对。”

 

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我吃瘪以后又没办法再反驳他,只能乖乖换衣服。

 

那一整周的夜晚十点钟总能收到来自宋闹钟的提醒——记得吃药,早点睡觉。

 

我以为那天晚上我因为太黑不小心撞到凳子的事这样就算过去了,再放假回家才发现,那个被宋亚轩以无用为理由塞进杂物间的落地灯又一次安安静静被摆出来了,在出卧室右转的那个拐角,伸手就能触及开关,所以也不会因为我过于冒失而碰倒它。

 

那盏灯光芒的颜色是暗橙色,不至于太刺眼。

 

也足以照亮我从此以后的每一个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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