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 正文3

纯属虚构 请勿上升 正文3 “你的意思是，你肯原谅我了是吗？” “你愿意接受我的道歉了是吗？” 樊振东点头又摇头，他没有这个意思，陈梦不需要道歉也不需要他原谅，是他的决绝逃避造就了现在这种局面，他做错了太多事情。 “错的人是我，我应该跟你道歉请你原谅，是我太任性妄为，没有注意到你的情绪，只想着给你…过生日。” “当时没想到你会说我烦，我们在一起六年了，这句话确实让我，很伤心，我怄了很久的气。” “后来我想明白了，对不起。” 他想先道歉，解释，弥补，重新追求，破镜重圆，重归于好。 陈梦想，樊振东最好可以怄一辈子的气，这样她就不用费情绪来应付他了。 何必在很久不见重逢时深情款款，言之凿凿呢，他还不懂吗？哪里会有人一直站在原地。 “所以？” “能不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以前，他也没等她。 “以前我能说出烦你这种话，现在和以后也能说出。道歉的话我说得太多了，你也听得太多，不用相互来回赘述，过去的事也不要再提了。” 冬日的冷风从未停歇，一如往昔，一如当下，陈梦其实不太在意了，她顿了片刻，伸手把他的手推回。 “谢谢你的恭喜，来得确实很晚，我等了很久，所以我接受，谢谢。” 陈梦是开心的，发自内心的开心。 至此樊振东才明白陈梦一直都在耿耿于怀，他早就做好她拒绝的准备，所以，她真的等了这句恭喜很久，从她想成为大满贯的那天起，又或是他说的第一句恭喜起。 内疚不会消散，它会日复一日环绕，在破旧的回忆场景，在午夜梦回的清醒，在她蹙眉让他不要分手的神情，一次又一次地提醒他，他的内疚只会愈加厚重。 “贴身又惹人非议的物品就不必了，你自己留着吧。” 她笑，眉眼温柔，礼貌疏离。 “梦梦，这是我们…” “是什么不重要。” 良久的沉默，樊振东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陈梦招手叫来服务员。 买过单，起身走到他身边，越过他，拿起自己的大衣和高跟鞋。 “这顿饭就当是衣服和鞋子的谢礼。” “我吃的很好，谢谢。” 樊振东站起身想要送她回去，陈梦摆了摆手。 “不用送。” 走出饭店后的一段路，远离灯火，风吹起摇晃的树叶，有沙沙的响声，有模糊不清的影子，北京，还是老样子啊。陈梦走着走着蹲了下来，用手捂住了弯弯的眼睛和抿起来的嘴唇，她的肩膀在轻轻颤抖，抽泣的声音从指缝传出。 她在哭。 陈梦其实不太在意了，樊振东说分手的时候她没哭，挽回被拒绝也没有，就连退役时从国家队推着箱子回家也没有。 风太大又太冷了，委屈围绕她太久，明明就是他说的分手，凭什么别人都觉得是她退役抛下了他，明明她一直一直都在挽回他，而他到现在才…才原谅她，明明每一次都在等他的恭喜，最后他却迟到了这么久。 她应该开心才是，等到了恭喜，等到了原谅，还等到了他昭昭之心。 樊振东想了很久，今天没训练，他决定不洗澡，抱着今天穿的外套安心躺下，他觉得今天的外套格外好闻。 他在想以前的事。 陈梦很少说喜欢他，或者很少主动说，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对是不是喜欢他这个问题上给了否定的答案，后来因为他死皮赖脸或是精诚所至，她答应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像赛前必须热身一样平常，那天晚上是樊振东除比赛外真正意义上的失眠。 他又想起自己以前每天都会问陈梦最喜欢的人是谁，答案不是他就不罢不休，除了这他还有八百个问题问陈梦，而他无数个问题都跟她有关，她常笑他话多。陈梦有时嫌他聒噪，怎么说都停不下来，最后只能用一个轻快的吻让他闭嘴，边教训他不要一天到晚那么多无聊的问题，他倒不觉得被教训了，只觉得她甜滋滋的。 陈梦还给他订了个规矩，每次放假或比赛，分开前或是见面时，他们都要拥抱彼此，见面时她都会用软软的声音说想他，抱着他不撒手，分开也会抱着他不愿意撒手，还会捏捏他后腰的肉让他减减肥，转头又叮嘱他多吃点。而他最喜欢贴贴她的脸，一手抱着她一手扶着她的头，亲亲她的眼睛和脸颊。 以前，真的很好很幸福，都是他不好，还好还能再见到她，能见到她已经很好很好了，和她吃了饭，见面的拥抱也没有落下。 他拍拍外套，拽拽被子，在这些年的共同回忆中陷入梦境。 敲门声响起，酒店的工作人员送来了冰块，陈梦把冰块包在毛巾里，躺好闭上眼睛把冰块放了上去。 “那个…小胖昨晚惹你不高兴了？” 陈梦从鼻腔哼出一个嗯，抬起手示意朱雨玲靠近一点，她狠狠地拍了一下朱雨玲的手。 “你最好给我从头到尾招了。” “啊？你说什么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哪有这么巧的事，怎么我来了北京碰巧就遇到他俩订婚宴，关键是我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朱雨玲的下巴已经被陈梦用手捏住。 “快说，不然我今天就回青岛了。” “别别别，我公司都丢下陪你了。” “哼，关我什么事。” “……” “抓紧时间。” “是这样的，我说你别生气啊，就是…把你从青岛带出来这个主意是小胖出的。” “嗯。” 陈梦早就应该想到了，看他昨晚的样子就像是有备而来的，说话做事都有条有理，像排练了无数遍。 “他求了我好久，说联系不上你，又一直在检讨自己哪里哪里做得不好，我一想到你跟他分手那么难过就答应了，见一见嘛，男未婚女未嫁，万一有转机呢？” “我觉得你们两个也怪合适的，嘿嘿。” “不是他联系不上我，是我联系不上他。” “嗯？” “分手他提的，联系方式也是他删除拉黑的。” “这样？那他还跟我说你先不要他的。” “哦，我凶他两句就是不要他了，玻璃心，还有，他说什么你都信。” “还不是因为信你才信他。” 朱雨玲小声嘀咕。 “什么？” “没啥没啥。” 朱雨玲突然觉得摸不透这两个人，他们的情感状况听起来很复杂的样子，自己好像瞎掺和了。 “你那时候什么都没说，听说他那样子我一直以为是你抛弃了他，然后就觉得他怪可怜的，不过他现在确实挺可怜的。” 一巴掌又落到朱雨玲手上。 “他哪里可怜？” “快三十岁人了还单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朱雨玲你是不是想笑死我，你几岁我几岁？可怜他还不如可怜可怜我们自己。” “……” “不说他了，接下来去哪？” “扎金索斯。” 扎金索斯，好地方。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朱雨玲感觉空气都快凝固了，转头看陈梦发现她眼尾有眼泪，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好。陈梦拿开冰块，拿着没湿的毛巾边缘擦了擦脸。 “你盯着我干嘛？” “你哭了？” “没有啊。” 朱雨玲指了指眼泪滑落的轨迹。 “冰块融了。” 还好，朱雨玲差点以为说了什么话勾起陈梦的伤心事了。 “樊振东安排的？” “这么说也没错，他说你喜欢那里，让我尽管带你玩，他给报销，不玩白不玩。我跟你说，莎莎和大头的订婚宴都是刷的他的卡，本来他们两个没准备订婚宴，然后你前男朋友忒大方了，知道常规邀请你不会来，让我把你骗出来。” “让你骗你就骗，你跟他玩算了，跟我玩干嘛。” “好梦梦，怪我多事，别这样嘛，我跟你天下第一好。” 朱雨玲发誓，她真的不会再管他们两个的事了。 “我不跟你好！” “梦梦梦梦梦梦，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