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上能用的零件越来越少，箱子叔叔作为创物者要担负起寻找新零件的重任，可哪还有新的零件呢？地球怎么样？看起来可能是不个不错的选择。于是他带着他的朋友——一只工具箱踏上了寻找地球零件的旅程，而他的引路人却是那个不太善于交流的汤先生。于是他找到了大葱、辣椒、白菜叶。可这些美味的食物并无法担任零件的职能，箱子叔叔大受打击，直到艾由为他出了个主意，也许这些东西能为地球带来什么呢？吃了甜甜的枣子后，箱子想通了，枣核可以播撒到大地，人也可以，箱子叔叔摇身一变，从创物者变成了建筑师，盖起房子来了。其它人在地球还遇到了什么有趣儿的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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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泽宇 | 科幻作家，时装摄影师。酒醉时披了件黑色幽默，奔上舞台演绎了场荒诞的秀。代表作《向前看》《青石游梦》。

好吃星球

第三十五章 有雪

全文约5600字，预计阅读时长11分钟

妙拉拉常常听到别人谈到有关地球的事儿。

平时她在家里只是做衣服，本来想推销上次研发出的那种叫裙子的款式，可却没得到太多的认可，并非是款式让人无法接受，而是他们说穿着这样的衣服去地球太冷了。

由此看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前往地球，可妙拉拉听了却很害怕，因为他们提到了冷。

地球很冷，这也是她的丈夫星期一经常提到的。

“人们拼了命地出去，最后都会冻死在雪里的。”她丈夫时常这么说。

可地球上有雪吗？她没听孩子们说过。但人们的确都说那儿冷极了，来要衣服的人越来越多，要了一件又一件，衣服一层一层地穿到身上，显得特别臃肿又难看，走起路来很不方便。

但是这些并不能让人们变得很暖和，妙拉拉试图把打印材料数值调整得更厚实些，可机器没如她所愿，如果是形状倒还好说，而材料一旦超出界定的范围，便会很快在表面产生裂纹，这样的话穿不了多久就破了。

妙拉拉的心敏感而复杂，她和她丈夫说着一样的话，可在听到别人谈论地球时，却止不住去想象。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了。

“我要不要去地球上看看？”她问，“也许地球上有能够御寒的新材料，我听说造物者已经发现过新材料了。”

“你？”星期一听了非常惊讶，“你这身板去地球，不出五分钟就会冻死在那里。”

“可孩子们经常出去，他们什么事儿也没有，一个个壮壮的，而且他们去地球这件事你为什么就从没干涉呢？”妙拉拉问。

她的丈夫的确没向孩子们过问过这件事儿，虽然双方都心知肚明，可谁也不说出来。并非星期一赞同这件事，实在是因为长老早已向他交待过了，他说过有关探险队的事儿，提醒他或许未来就在这些孩子手里。

星期一不知道长老们是怎么想的，他嘴上同意心里却气哼哼的，让这些孩子去冒险？得该有人管管了。

“我过几天就去找长老，好好问问他。”星期一说。

“也许地球没你想的那么冷。”妙拉拉说。

“只会越来越冷。”星期一点着手指一字一顿地说，“因为那里遍布冰冷的白雪。”

但这番话没能说服妙拉拉，反而让她更加怀疑了，因为从没人说过地球上有白雪，也没说是白色的，相反他们说地球的色彩丰富得令人咋舌。

当星期一去巡视的时候，妙拉拉打完一件衣服后，在房门那转了好一会儿，随后她走出门，把门锁起来。

她在通道中盲目徘徊，好像不知道具体要去哪儿，这时她忽然想到并不知道要怎么去地球，这个话题一向是家里的禁忌。他问了一个经过的人，这才知道在5号舱。

可她忽然又犹豫了，开始正视内心，她本以为自己只是想散散心，但其实是憧憬着地球吗？一路上她有几次都想打退堂鼓，但她全忍住了。

直到５号舱，她从没走过这样远，小心翼翼地打开门，里面什么人也没有，这时她不知该怎么办了，只好在舱中又独自徘徊。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难道门后不是一个可怕的世界吗？她和丈夫每天都在讲。

可她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如果真是可怕的世界，又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投入到地球的怀抱呢？

正在她犹豫不定的时候，有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五号舱，第一个看了妙拉拉一眼，便很自然地走到外舱门那，在墙上的按键那按了一下，门随之打开，他一伸胳膊，双腿前曲，嗖地跳进了一片光中。

妙拉拉吓了一跳，这表情被那第二个人看到了。

“您在这儿做什么呢？”他好奇地问。

“没做什么。”妙拉拉慌张地回答。

“这是去地球的舱门，您是要上那儿去看看吗？”那人又问。

“地球？不不！”妙拉拉赶紧挥着胳膊否认，可她很快又把手放下，犹豫着点了点头，“我还在考虑，我想，也许一会儿我会去吧。”

“您还没去过吗？”男人很惊讶。

“对，这可能是我第一次来，我只是想去找些做衣服的材料。”

“哦。”他说，“那你可有得一找了，地球比我们的飞船大得多。”

妙拉拉知道地球很大，她听说过，但对这个大小实际上并没有概念。等到那人离开后，她又磨蹭了好一阵儿。我只是要去找做衣服的材料，他安慰自己说，不需要担心。

终于，她下定了决心，按照之前那个人的样子，摁下墙上的按钮，门打开的时候，她也准备那样一步跳下去。等她却先把眼睛瞪大了，过了好一会儿，她呆望着地球的天空，一步步地从悬梯上走了下去。

二

这一夜妙拉拉整晚都没有睡着。

白天她下了舱门后，只在地球呆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在舱门附近徘徊了一阵，她就赶紧回去了。不是因为害怕，她不是因为害怕才没有继续呆下去的……但的确，她也是害怕，害怕的是另一件事，不是地球，是自己的反应。她是头一次体验到这种宽阔和不现实感。

太多的颜色，太多的光线，那一阵儿她还以为自己在梦里。她一度担心自己被那些光召唤进去，随后永远融入那，在微风和阳光里，那片绿色和蓝色组成的世界中。

所以她逃了回来。

但是飞船中她的家以及温度适宜的空气机并不能使她冷静。即使安静地看着打印机上加热的数值也没法让她聚精会神。地球是充满魔力的，她爱她的家，爱这艘飞船，但现在她忽然感觉自己又爱上了其他一些什么，那是她所惧怕的一种感觉，来自新世界的感觉。就这样。

她呆在家里一天几乎什么也做不了。

她害怕那诱惑是陷阱，她对自己说别想了，她只是想找服装的材料，可她根本没办法把注意力放在打印机上了，她没制作出任何一件衣服。

“我可以单独和你聊聊？”直到第三天，妙拉拉才在痛苦的折磨下和女儿星雨说了这件事。

“我去地球上看过了。”妙拉拉喝了口水后缓缓地说道。

“什么？”星雨惊讶极了，毕竟妈妈一直在担心地球的事儿，“什么时候？”她又问。

“昨天。”妙拉拉说，“但别告诉你父亲，他知道一定会非常生气的。”

星雨用力点点头，“没关系。”她笑着说，这样一来却反而打破了隔阂，虽然家人们没因这件事儿吵过架，但这问题就像一只怪物站在面前，谁都装作看不见一样。

“你去那做什么？”星雨又问。

“没什么特别的，我本想去找一些衣服的材料，但是发现自己不认路。”妙拉拉故作镇定地笑着说。

“那没关系，我们可以带你去，我们每天都去地球各种各样的地方。”

“所以能为我找到做衣服的材料？”妙拉拉问。

“这可说不好。”星雨承认，她也不清楚所谓的衣服材料指的是什么，毕竟以前的材料都是用氧电池的废料，但地球并没有氧气电池，可有很多别的东西，比如说植物、高山、大海。

“地球有非常美味的食物，我可以带你尝尝。”星雨高兴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你会说食物的事儿，比如好吃鲜。”

“那只是最寻常的了。”星雨正要向她描述，妙拉拉却摇摇头。

“那些就不用了。”妙拉拉用略微抱歉的口吻说，她其实并非不想尝尝那些美妙的食物，毕竟她的厌食症就是用好吃鲜治好的，但她依然害怕自己深陷进去，但她没把这点告诉女儿。

星雨果然露出了一瞬间失望的表情，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在这次倾谈之后，星雨马上把这件事告诉了其他小队成员。

这消息让孩子们很振奋，他们知道星雨的父母是最古板的，于是美味探险队赶紧准备了起来，他们计划了很多地方，甚至美世佳山的山顶，当然还有晨梦居民的房子，以及捕捞队的地方。

这次的计划做得很详尽，全是好看好吃的地方，他们认为这将是一场非常美妙的旅行。

可终于到了那一天时，当妙拉拉出现的时候，孩子们却从她的表情上感觉到她不是很开心。

她眼角低垂，没有一点兴奋的模样，“好吧，我们可以开始了。”她只是这样说。

进入到地球后，妙拉拉明显是一脸迷茫的，她的瞳孔里闪烁着各式各样的倒影，她的视线在躲避光线，可颜色却一丝丝映进去，她总是逃不开。越是将目光躲闪，颜色越是丰富地搅动起来。

没一会儿，她便像梦游了一样，星雨会问她的感受，可她却答非所问。

“要么去我们的基地看看吧？那里的食物最丰盛。”艾由说。

“不了。”妙拉拉拒绝道，“我只是来寻找一些材料。”

“总要吃饱了再去找吧。”艾由坚持道。

妙拉拉经不过她的一番规劝，只好无可奈何地跟他们去了海边的篝火那儿，而那洁白的海浪和深邃的大海又一次吸引住了她。等篝火升起来的时候，妙拉拉再也坐不住了，从沙滩上站了起来。

“我得回去了，时间已经不早了。”她紧张地说。

孩子们觉得很奇怪，他们出来还不到一个小时。

“可我们将要做一道非常美味的菜。”艾由把一个外形像圆球的植物拿起来给她看。总

“不，我觉得现在就得回去了。”妙拉拉只看了一眼那红红的球，马上把目光转向飞船的方向，她这时才有点惊讶，因为飞船也是红的。

“真的不想尝尝吗？星雨做的炒洋葱非常好吃哦。”艾由说。

“不用了，我想就这样吧，今天到此为止吧。”不管大家怎么劝，妙拉拉像很害怕什么一样，坚决要求现在就回去，大家很失望，但也无可奈何，只好把她送回到飞船舱门口，一到那妙拉拉就赶紧从悬梯爬了上去。随后才如释重负般了喘了口气，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她看起来在害怕什么。”清二说。

“不是害怕。”星雨说，“肯定是因为别的事情。”

她当然是害怕别的事，害怕自己会想永远留在地球上，自打她到地球的那一刻起，她就被完全被地球俘虏了。地球的确有些冷，但并没有冷得那么可怕，而且根本没有冰雪。与别人不同，妙拉拉最先感受到地球最诱人的地方，是颜色。飞船上从没有这么多的颜色。那些颜色实在太炫目了，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把它们挤在一起的，这些颜色并不是固有的，从一个深度到另一个深度，随着天上照下来的光，它们会变得时深时浅。妙拉拉在梦中都没见过这么美丽的情景。

她回到家中回忆着那些美妙的画面，不知不觉傻笑了起来。直到有人来找她要件衣服时，她还没有反应，手里一直把玩着艾由给她的那样东西，洋葱？她想起来它的名字。

“您这儿有更暖和些的衣服吗？”进来的人问。

妙拉拉失神地摇了摇头，衣服都在这儿了。没有哪件暖或不暖，它们是一样的。

她这样想着，随手拨开了洋葱，一片片的洋葱皮被她剥下，她惊讶地发现，这种所谓的食物竟然有好多层，剥下一层还有一层，直到把它剥了个干净。

她忽然流下了眼泪，感觉眼睛辣辣的。

“你怎么了？”那人看着她好奇地问。

是啊，我怎么了？她想，为什么会哭呢？自己在为什么而伤心呢？因为迷恋一个不应该迷恋的事物吗？

她看着手上剥开的洋葱，忽然感觉灵感被什么冲撞了一下。

洋葱为什么可以这样完美地包裹起来呢？她流着眼泪想，这洋葱是那么脆弱，只用一根手指就能让它断裂，如果它没这样脆弱的话，她忽然想到，说不定就是一件做衣服的好材料。

我还要再去一次，她对自己说，再去一次，接下来的日子这句话是她最常对自己说的。

但她不仅仅又去了一次，几乎每天都会偷偷去，可也同样不会呆得太久，没一会儿心中的罪恶感就会冒出来，敦促她赶紧回去。她害怕自己离不开那儿了，但看起来的确有些离不开那儿了。

于是她变得越来越伤感了，她的伤感谁都能看得出来，从落寞的眼神上，从睫毛下垂的角度，从逃避的嘴角那，这些都写得很明白了。

“可能是因为她没找到做衣服的材料，她需要一个温暖的材料。”星雨这样向朋友解释。

“但我们也不知道什么能用来做衣服。”清二无奈地说。

“不。”艾由忽然想起了什么，“我想到有一样东西很合适。”她笑了起来。

“一种新的电池废料吗？”听了孩子们的话后，妙拉拉不敢相信，“地球上有这样东西吗？”

“差不多吧。”艾由说，“只不过路有些远。”

妙拉拉犹豫了，她从不去太远的地方。

“那还有别人。”艾由说，“很安全，晨梦居民就住在那儿。”

妙拉拉最终还是被说服了，她跟着孩子们头一次走过了美世佳山，到森林的时候她忐忑不安地，却仔细倾听着鸟鸣声，嘴里还试着哼了几下，她会抚摸树叶，也会被鲜花吸引过去。

“我从没见到过一种颜色，能纯粹到这种地步。”妙拉拉忍不住折下一朵花，挡在眼睛上方，让阳光透过它，那花瓣上还有水滴，看起来晶莹艳丽。

路过蘑菇园的时候，罗美和她打了声招呼，“你也来了？”罗美很高兴，她时常都呆在她的蘑菇园里。

“我是来找衣服的材料的，你呢？”妙拉拉礼貌地问。

“我在种植蘑菇，你看长得多鲜美。”通过营养剂，蘑菇园里长满了蘑菇，妙拉拉还是第一次看见蘑菇的样子，有的圆圆滚滚，有的自然地舒展开，蘑菇的颜色也吸引了她，让她驻足不前。

“要尝一些吗？”罗美问。

“这次……这次就不用了。”妙拉拉慌张地说，“我还要赶路。”

“那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尝尝。”罗美说。

道别后，妙拉拉一直想，为什么罗美不介意呆在地球上呢？

等到了小木屋时，少西已经等在那儿了，他在前一天就得到了消息，这时已经把菜做起来了。

“你们来了。”他热情地和每一个人打招呼。

“你好。”妙拉拉回答他，“我听说你这里有做衣服的材料？”她问。

“做衣服的材料？”少西重复了一遍，“那些我可不知道，但这里确实有一些好吃的材料。”

妙拉拉疑惑的看了孩子们一眼，但孩子们笑嘻嘻的，谁都没有回答她。

妙拉拉还想追问下去，但是出于礼貌，她没有拒绝少西的邀请，和大家走进屋里。

这时少西开始为他们介绍摆在桌上的鲜美食材了。

“这都是新鲜的羊肉，还有我刚新摘下来的茄子，呶，这是黄瓜和豌豆，那还有点青椒。”

妙拉拉一边听一边点头，随手各个捏了一遍。哦，每样不是太软就是太脆了，只有那个碗豆倒是给了她一些灵感，好像很适合做纽扣的。

“既然菜已经做好了，不如吃完再讨论衣服的事吧？”艾由提出建议。

妙拉拉没有说话，她沉默着什么也没说。看起来她是想拒绝的，但是大家很热情，她只好不声不响地坐在了木桌边上。

但是很快，一股奇异的香味儿就扑进了她的鼻子，他忽然感觉口水变多了，眼睛也不由自主地向端上来的菜瞧了过去。菜同样有各种鲜艳的颜色，并且形状也不同。

“它们很漂亮。”妙拉拉自言自语道。但仅仅是漂亮并没用，不能御寒也不能做成衣服。作为材料来说，这些是脆弱的。可那股香味儿……

冲动又出现了，好像有一个灵感正在敲击着她。如果能做成衣服，那将多好看啊，她想。生长得是那样完美，这个叫青椒的东西，如果做成袖子的形状就会让肩膀显得不会太塌了吧？而那根茄子，很像人的手臂或者腿，如果衣服也能做成这样，应该会让人感觉厚实和舒服吧？她这样想着看着，不知不觉用手里的勺子盛了一勺面前的烧茄子，把它放进了嘴里。

孩子们看着她露出笑容，没错，他们知道，只需要一口，味觉之门便会被打开了。

她的眼睛里闪烁出了什么。

她好像没怎么咀嚼就吞咽了下去，接了又盛了一大勺。

她忽然感觉大脑瞬间通透了，是那股美味，味道把她眼前的形状和颜色全融汇到了一起。

是啊，她想，为什么不呢？为什么不把衣服就做成这些形状呢？为什么一定要采用新的材料呢。她忽然意识到地球的美味奇妙在哪，它们能诱使味觉让人感动，让人带来灵感。这味道并不是一件像氧气电池那么实实在在的东西，而是超脱于物质之外。

把衣服的材料剪裁成这样，按照每个人身体的尺寸，按不同的方式拼接，她想象着，一层层的，依照食物的样子设计新的款式……她边想边吃，始终没有停下。

没人和她争抢，所有人都知道第一次尝到美食时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我明白了。”妙拉拉忽然说，“这些就是你说的材料，是灵感的材料，我要把它们都带回去，做成服装的款式陈列起来，让人们自己选择。”

太妙了，她兴奋地想，这样一来居民们都会有各种崭新的衣服了。“可以再来一盘吗？”她高兴地问，这时她的忧郁已一扫而光，因为她知道在地球上，她能真正追求到什么了。

“可我还并没有把那样材料告诉你呀。”艾由却忽然这样说道。

“什么？难道不是我正在吃的这些吗？它们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我想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它们可不是材料。”艾由说，“如果你还需要一些保暖的东西，我还能给你提供一种新的材料。”

“是什么呢？”妙拉拉好奇地问。

“就是你现在坐着的东西呀。”艾由笑着说。

妙拉拉下意识地向屁股下面一摸，的确，那是一种毛茸茸又柔软的质感，感觉非常暖和。

“这是什么？”妙拉拉惊讶地问。

“就是你刚刚吃的羊肉。”艾由回答。

“羊肉？”

“不是它的肉。”星雨帮艾由解释，“而是它的绒毛。”

“可不是嘛，羊需要氧气，又会动，说是氧气电池也不算错。”艾由笑着说，“它的肉被吃了，那皮不就是废料吗？”

妙拉拉轻轻地抚摸着，这些绒毛异常柔软，又十分的温暖。她的伤感完全没有了，这些绒毛填充在衣服里，真是太适合不过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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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 | 康尽欢 

题图 |《狼行者》截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