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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重犯》Chapter XIV 第一印象

2023-04-03 21:46 作者:嘟嘟噜Stacy  | 我要投稿

睁开眼睛入目是刺眼的白光,我费了很大力气有意识地活动了一会手指和脚趾才逐渐感知到自己的肢体,坐起来后我发现自己又回医院了,而窗外天色已经落下夜幕。

我捂住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环境音,晕倒前的耳鸣症状已经消失,晕眩感却没有好转,胃里翻江倒海的想吐,这个念头刚升起来我就有些坐不住,弯下腰一个劲干呕,半边身体往床的一边倾倒栽下去前,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接住了。

“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我叫护士过来。”

嗯?声音挺好听的,我循着这双手往上看,原来是早上撞倒我的那个人。我现在没力气骂他,但还是可以翻个白眼。室内暖气开得挺足,吹得我脸有些干,手脚末端还是凉冰冰的。全身的疼痛都在提醒我摔得并不轻,我冷哼一声抬起缠满绷带的手没好气地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你叫莫关山是吗?”

“把我的床摇起来一点。”我拿枕头垫着背眯着眼打量面前的人,完全没印象。

他调整完床板坡度后回头问:“你好些吗?抱歉,今天早上撞倒你了。”

嗬,脸上没什么歉疚的表情,嘴巴还知道道歉呢。我这平白无故的又受了次伤,这不耽误我恢复吗,妈的想到这个就来气,早上没来得及发挥,现在非得堵堵他:“我说你这人在外边遛狗怎么不把绳子牵好啊,起码知道要带个嘴套吧。”

“毛毛以前是工作犬。”

毛毛,猫猫?给一德牧取个这么萌的名字,合适吗?早上朝我一个无辜的路人身上招呼那叫一个凶残,还工作犬。“它再是工作犬……”

“它是警犬。”

“警……”这么没礼貌?不仅狡辩还打断我说话,差点就被绕进去了。“你什么意思啊?听你这语气是我有问题才搞成这样?合着我青天白日在公共场所被你的狗扑倒了是我的原因?”

这人偷换概念转移话题倒打一耙的本事炉火纯青啊,亏我之前还觉得他长得不错,真是瞎了眼。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的医药费我会全额负担,后续有任何问题你都可以找我。”

“这本来就是你应该付的,街上这么多监控难不成你还想逃逸啊?你知道你撞这一下给我带来多大的不便吗?我还想着明天去慢跑锻炼身体呢,现在呢?摔成这样要养多久?给我造成了多大的损失算过吗?”

“抱歉,你的后续治疗我会全权负责的,一直到你养好身体为止。”

全权负责,说得好听,你负得起吗?这下我的报到更加无望了,更别提重新申请回芯片的事。我可太委屈了,会不会有后遗症啊,我得赶紧出去看看检查单跟医生沟通一下,想到这我就开始套衣服下床。“现在几点了?”

他把手腕凑过来给我瞄了一眼:“快八点。”

坏了坏了,我也没有去绑定个人终端,特么这人是真坏我事儿啊。郑宇肯定还在等我电话,得先去借个手机。我手往口袋里掏,抬起手发现袖口,衣服前襟全被磨破了,这可是郑宇借我穿的新衣服!我又左右环顾了一圈,围巾帽子的影子都没见着,口袋里也是空空如也,啥也没有。

很好,不生气,生出病来无人替。我笑眯眯地问病房里在场的唯一一个人:“你见我衣服跟钥匙了吗?”

“哦,给你收着了。”他摸半天口袋递过来一串钥匙和几张纸钞,我接过之后还是笑眯眯地望着他。

“额……那个你衣服配件可能……”

支支吾吾的半天不说话,长这么高干什么吃的?看着就来气。“丢了是吧,你真成。”我给他比了个大拇指,“不知道给我收一下啊,那是我弟的。赔吗?”

“郑宇吗?”

牛头不对马嘴,跟他说东他说西,让他打狗他骂鸡。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捏住拳头忍下要揍人的冲动,嘶,好痛!特么我现在是握拳都不行吗?真的很难不口吐芬芳,都是他害的!我没工夫跟他瞎扯,整理好衣服就往外走。

他提了个袋子很快追上来:“你去哪儿啊?”

“回家!难不成还搁医院住啊。”

“我送你,碧梧苑20号对吧。”

碧梧苑,这地不是我醒来的那块别墅区吗?这人是怎么知道的?呵,小崽子还搁这来试探我,就算知道我的名字,想必跟我也熟不到哪里去,肯定不是什么关系匪浅的人,那就不用跟他客气了。

我停下脚步,把外套的拉链拉好:“跟你不熟吧,你跟踪我。”

“你不住碧梧苑吗?”

特么什么来头啊?一套套的整得跟警察审讯一样。“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我认识你吗?”

我走到分诊台才发现这里是北区医院的急诊大厅,也是,我没走很远,这里应该是离事发地最近的医院。我靠在台子上正和一个不太忙的护士借手机,旁边就递了一个过来。

我装作没看见,扭过身子继续跟护士说话。

“用我的吧。”他倒是好整以暇地立一边站着,惹得几个护士纷纷朝他看,我搭话的护士也很快有别的事忙进了后面的处置室。妈的跟个电线杆子杵这里,长得好看了不起哦⊙∀⊙!

他还是保持着递手机的姿势站我面前,打电话要紧,不跟他一般计较。我上下打量他一番后皮笑肉不笑地接过电话踱步到走廊上的休息椅,挑了个最外面的凳子刚坐下,他也一屁股坐在我旁边。

“大哥,打电话也要听啊。我是受害者,不是嫌疑人。你干什么的?”

他掏出个证件在我面前亮了一下,克林市国家安全局保卫部部长——贺天,额,跟我有什么关系吗?我拿着手机瞅着他,他做了个请便的手势:“你不是要打电话吗?”

嘁,神经病。我白了他一眼,在他严密监视下,对,没错,他真的是跟盯犯人一样盯着我,我拨通了郑宇的电话:“小宇,我睡过头了,所以现在才打给你。”

“老大,你总算给我打电话了,我差点就要溜回去看你了。这是你的新号码吗?为什么不给我打视频啊?”

我顶着旁边这人要把我盯出个窟窿眼的压力转了个身背对他,“我……额,我还没搞太清这个要怎么操作,明天我捣鼓清楚再给你打。”

“你还好吧,吃晚餐了吗?”

“吃了呀,你呢?”吃个屁,我被迫直接跳过了两顿饭,都是这个叫贺天的人害的。

“你钱够用吗?诶,我听你那边怎么这么吵啊,怎么还有轮子的声音?”

我头靠墙遮住嘴:“啊,我看电视呢,你教我投过屏的呀。我跟你说你好好上班,不要开小差。我都给你打电话了你该放心了吧,明天也会给你打的,钱够用,挂了吧啊,不跟你说了。”

我赶紧把电话挂了,以免被郑宇发现不对劲。早上我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有事,还没两小时就摔成这样,人果然不能立什么flag,郑宇后天回来该怎么解释啊。我把电话递过去:“国安局部长啊,怎么,撞了人还要查我吗?”

“确实有个事情需要你帮忙,但不急。你因为我的原因受了伤,等你养好伤再说。”

我冷笑一声:“这就是你放狗扑倒我的原因?长官,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啊。”帮忙?还不是配合调查,搞不好就是在查我。

我起身又往分诊台走想找医生询问伤情,护士说上午的医生已经交接班了。贺天跟在身后把袋子塞我手里,我拆开看里面有病历单和一些药品。

“走吧,送你回去,明天陪你来复诊。”

他走了两步回头发现我站原地没动,又折返回来。“怎么?你不回家想住医院?我现在去给你办个住院也不是不行。”  

门口这时又急匆匆地进来几个人,寒风顺着张开的门卷进来,冷得我哆嗦了一下。“你知道外面现在多少度吗?”

他看了眼手环,“1度。”

“没围巾帽子我怎么出去啊,外套都给磨烂了。”我捏起衣服前襟给他看,再次提醒他:“给赔吗?”

“你要不嫌弃,披下我的外套吧。”

说完他就开始脱他那件脏兮兮的绒面灰风衣,我抄着手往后挪了一步,指指上面交错的痕迹:“这特么上面怎么这么多……这是血吗?”

“你的。”他上前一步把衣服抖开披在我身上,“将就一下,我马上送你回去。”

“我流这么多……”可算知道手上厚厚的绷带是怎么来的了。“你还好意思说吗?”

“我会负责的。”

得,跟他说话真费劲。我把衣服扣好手插在外兜里跟着他出门刚迈出一步就把脚缩回去了。毫不夸张,离了医院的中央空调,外边的冷风能把我给刮倒。

“贺天。”我站空调排风口下面叫住他,“走不动,外面太冷了。要不你还是给我办个住院吧,我明天本来也要来这里吃药的,省得来回折腾。”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先带你去吃饭吧。”

我靠在墙壁上根本不想说话,反正也不是我的外套,脏就脏呗。这人话听上去客气,实际上掌控欲挺强的,话说得软,传达的意思却没得商量,还喜欢转移话题答非所问,变着法的套话。总的来说阴险狡诈,不是个实诚人。

果然,他见我不说话继续劝诱:“这个点医院也没东西吃了,我也还没吃饭,你放心,丢失的衣物我也会赔的。”他从钱包里抽了几张大额面值的钞票过来:“五千够吗?不够晚点我从账户给你转过去。”

谁管你吃没吃饭,我右手一把抓过钱塞进自己衣服口袋:“真走不动,外边太冷了。”我弯腰揉着膝盖,“腿是不是没给我处理啊,拍片了吗?疼死了。”

“好像是没检查,我看你现在不是走得挺好。”

“呵呵,是吗?我现在走不动了。”

“没关系,我的错。”然后他一个打横把我给抱,抱起来了??

“你搞什么?!”我要抓狂了。“把你大爷我放下来!”

“不好意思,麻烦让让。”他完全无视我说的话,还让路过的人给他撩着帘子开了下门,呵呵,呵呵呵……

我不光倒霉,我还丢脸。这个贺天特么是存心跟我过不去。“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放我下来。”

他一副我拿他没办法的样子,迈着他那双长腿走得很快。“莫关山,你不饿吗?我饿了。回头别说我撞了人还虐待病人。”

“行,你要愿意抱就抱吧,反正出力的又不是我。”我浑身都痛得要死,不想再对牛弹琴,干脆把手往外套里缩,减少和冷空气接触的面积。接近零度的晚上没有帽子,劈头盖脸的风刮过来吹得我头疼,我是真不想再着凉受风了。“喂,我说你带着我个病号要走到哪里去啊,能不能就近找个地方,真的冷死了!”

“到了。”他把我放下来拉开车门示意我坐进去。“吃完东西送你回家。”

我赶紧坐进去把车门关了:“你赶紧把空调打开,吹这么久风我感觉我又要生病了。”

我现在已经感觉非常不好了,胃部空得咕咕叫,鞋子里头冰凉的,脚趾都要冻僵了,我瑟缩着靠在车窗上不停地搓着手。

“还是很冷吗?稍等一下,温度马上就上来了。”贺天在车上翻了个小面包出来:“先垫垫肚子。”

“你刚才在医院为什么撒谎?”

我瘫在座位上专心吃面包懒得搭理他,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发动机启动的声音,我咽下最后一口往窗外瞟了一眼,在车窗的反射下我发现他一直在盯着我吃东西,整得我不回答问题就不走一样,真的无语死了,这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我撇撇嘴:“不想让家人担心,不理解吗?”

他还是坐着没动,我不知道这是要干嘛,我可没什么好脾气:“特么还走不走了,我现在又疼又饿,这么个小面包可填不饱我肚子啊。”

“你能别老把脏话挂嘴边吗?”

“爷乐意,管得着吗你?特么什么毛病?你还开不开了?”说着我就拉车门准备自己回家,不出意外车门早就被锁了。啊啊啊啊啊啊!妈的好烦躁,面对这么个祖宗,除了脏话我还能说什么!又没有出示相关的正式文书,国安局还管我头上来了。我气得扯开塑料袋翻止痛药,生气让我身上更痛了。

“妈的,有水吗?”我从橙色瓶子里倒出来两颗白色药片还没放入口中就被贺天一把夺去,他看了药瓶之后把我手上的两片也给没收了,下一秒他打开车窗把那瓶药扔了出去。

“卧槽,你他妈的有病啊!!”我从座位上弹起来扯住他的衣袖指着他,“给我捡回来!”

“不要吃这个。”

“你特么的什么意思?!这药不是你去开的吗?”

“拿的时候没注意,这个吃多了不好。”

什么乱七八糟的歪理?这人真有意思,医院里刚开的药拿过来给我又不让我吃,成心跟我过不去吗? “这就是止痛药,什么好不好的,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因为很痛才要吃这个,我们在军队开的也是这种药啊。现在我就是很痛,你不让我吃药我要怎么办?”

“你忍一忍,等下就好了。”

艹,是被堵到心肌梗塞的感觉。他赶在我各种口吐芬芳彻底发飙前光速启动了汽车,我扒在车窗边看着窗外水泥地上那孤零零的橙色药瓶逐渐变小直至消失在视野里,我被气得说不出话,又没劲打他,只能瞪他一眼后转身恢复瘫在座位上的姿势,我把手揣兜里缩成一团假装闭目养神,紧紧地贴着车窗离他远点。说真的,我现在疼得要死,根本控制不住情绪,再不闭眼努力平复心情,我大概会被气哭到呜咽出声,我才不想在他面前这么失态。虽然是他出钱买的药,可是宁愿丢掉都不给我吃,他大爷的等我好一点了我一定要暴打他一顿,什么仇什么怨啊这么针对我,我也没惹他吧。

没成想这一养神我睡过去了,是贺天把我给叫醒的。我望着车窗外的独栋别墅失神了一霎,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我想不起来了。不过,吃饭怎么会在这么偏的地方?而且比起肚子饿,我现在还是痛感更强烈。

贺天已经下车绕到车门边把我这侧的车门拉开了:“下来。”

“这是哪?”

“我家。”

“什么?为什么要到你家吃饭啊??”

“家里有治疗仪,不耽误你恢复。”他说完就走,我环顾一圈发觉这里人烟稀少,僻静得有些过于偏僻了,我想了一下还是咬咬牙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院子里有棵很大的樱花树,叶子由绿转黄,在秋风萧瑟下落了几片下来,我甩甩头发踏上了台阶。还没等进门,就听到那条德牧的叫声,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贺天在玄关处安抚着这条大狗,回头招手让我进去,我观察了一下它好像没有很焦躁,就朝前走了两步。贺天随后让这条叫“毛毛”的德牧回了拐角房间的狗窝。

“欢迎回家,我是莉莉丝,请问主人有什么需要吗?”

我探头一看,居然是一个全息投影在说话,说着说着她直接走到贺天身边了。我有些好奇,伸出手碰了一下直接穿过了她的手臂,莹蓝色的细小光点在我手指周围漂浮着。

“莉莉丝,”贺天转头看向我,“扫描身体数据。”

这多少有点诡异,这个全息投影把手搭在我身上,我刚想挥开被贺天口头制止了。“不要乱动。”

我想到他刚才在门外说的治疗仪忍住了躲开的冲动,我还在军队的时候听说过类似的高科技,当时还在研发阶段,说是有些仪器能快速疗伤,效果特别好。八年过去了,看来是成功了。

“已扫描到身体数据,检测到手腕、手臂、膝盖等处均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和淤血;体内有炎症因子,体内缺乏部分凝血因子,部分毛细血管破裂……请问是否需要开启组织修复?”

“开启制热,数据上传连接到治疗仪,调整到修复模式。”

“你过来。”沿着白色的悬浮式楼梯往下,贺天把我带到地下一层,偌大的地下室摆放了一张大型的医用治疗舱。

“衣服脱了,躺进去。”

Emmmm,我动作缓慢地解开两个扣子:“全,全脱吗?”

“你把有伤的地方露出来就行,不过为免遗漏耽误你的恢复,我给你调的是全身修复。”贺天走到我面前给我戴上一副方形墨镜后,动手开始拆我手上的绷带。“等下不要睁开眼睛。”

“等……等一下。”我把手抽出来,“我,我自己来吧。所有的都要脱下来对吧,你能出去一下吗?”

他把我的手扯过去继续拆绷带,边拆边笑,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等他拆完我又重申了一次请求。

“在里面呆一刻钟不要乱动,感觉不到光源了,听到舱门开启的声音再出来,眼镜等出来再摘。”

“我知道了,我就自己进去等它自动关门,然后躺着不动呗。你能出去吗,我要换衣服了。”等贺天离开我才抖着手解衣服,这设备看着倒挺像回事的,不知道效果怎么样。我折腾了好一会才换下所有的衣服躺了进去,舱门过了十秒便自动合上了。

光线扫描到身上的感觉像是微弱的电流在全身四处通过,有轻度灼烧感,在我能忍受的范围内。我听从贺天的叮嘱保持自然仰躺的姿势不动,也没有睁开眼睛,尽量放松身体,同时在心里估算时间。光线打在身上的痛感缓步上升,持续一阵后逐渐下降,交替一阵又重复这个过程,最后这道白光的光芒开始逐步减弱直至消退,舱门开启。

我坐起身时身上原先擦伤的部位疼痛感已经消失了,我跳出来摘下眼镜,迅速穿上衣服。我去,这也太厉害了吧,我身上的擦伤瘢痕跟瘀斑全没有了,皮肤表层看上去就跟没受过伤一样。我原地小跳几步,蹲下又起来,甚至做了个高抬腿,都没什么问题。明明我进门时膝盖都不好打弯的。我顺着原路快步走回去,在客厅找到了贺天。莉莉丝已经不见了,贺天正在和毛毛扔球玩。

“你级别挺高啊,能用上这种治疗仪。”我虽然不太喜欢他,但这么快能治好还是挺开心的。

他回我:“家里有钱也行。”

“……”万恶的资本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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