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桃文】在矿石病疗愈后,迷迭香竟想囚禁博士成为他的妻子?!
又来了。
那种无法忽视近乎胶质的目光黏着他,像是在看他,又像在看桌上的公文,炙热得叫人没法忽略,若说博士从不在意任何人的想法这必然是虚假的,但他现在已经无法如过去那般仔细思考定夺与他人的关系。
只因迷迭香温柔如水的看过来询问:“博士,你在看什么?”
按将他囚禁于此处的罪魁祸首所言,博士是在失忆前某个死寂的雨夜答应与她的婚姻。当时防护服被雨水濡湿的男人眉眼却依旧是霁月清风,听到迷迭香的声音后只是将手中的伞递来。
“博士?”
他却打断了迷迭香道歉的话语,笑着用毛巾擦拭着少女濡湿的头发,“先把头发擦干吧,不然可能会着凉。”
迷迭香有些迷迷糊糊地点点头还想说些什么,却没料到又一次转移了话题,当她回神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抱上床哄着睡觉了,只是平时记忆里那么一个爱笑的人,现在既不说话也不笑着实有些瘆人,菲林少女拉了拉他的衣袖,“博士是因为我跑出去在生气吗?”
“我没有生气,我在想你现在在想些什么呢。”
“诶 ……我吗?我只是在想,像这样待在你身旁的日子,如果能再长一点就好了。”
听到迷迭香说的这句话后,博士笑起来时面容似乎也被热气微微熏红,白皙修长的手指似乎也沾染了温暖的气息,面对女孩的话语满满都是无辜至极的笑意,“原来如此,只是我以前都不知道你这么爱撒娇。”
感受到温暖的少女摇了摇头,随后博士感到怀中一暖,旋即发现迷迭香整个人像孩子般蜷缩到他怀里,“如果博士你没有好好看着我的话,我好像、就会变成一个坏孩子了,请你不要松开我的手……”
随后他感觉到有眼泪润湿了衣襟,菲林少女整个人不断颤抖着,攥紧衣领的手却没有半分松懈,仿佛只博士就像白雾会在阳光下消失。
“所以……博士能陪我永远在一起吗?我见过很多人签订了某个契约就有了照顾彼此的责任,我们也这样,好不好?”
短暂的沉默后,迷迭香感受到她被一个温暖的拥抱裹住,而男人像是呵护着自己最为珍贵的宝物一样轻轻抱着她,避无可避说出了最后的回答。
“好。”
迷迭香偶尔会梦到过去。
『那么来讲讲某个人的故事吧。』
在营救传闻中的博士队伍出发前,留在罗德岛上的迷迭香梦境却一片混沌,突兀出现在迷迭香梦里阴影像是旁观者般无视她的意愿,开始缓慢道述过往的故事。
『无人教导该如何去面对腐朽的规则,也没有值得依赖的同伴,甚至无人在意他的感受,虽然需要他的能力却不喜欢本人的存在。迷迭香,你觉得那个人会怎么想?』
『—— 只要是正常人,这足以扭曲一个人的精神,让其发自内心憎恨仇视这个世界吧?』
梦里的声音并没有给迷迭香回答的机会,自顾自地继续叙说着故事。
『然而,情况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他尽力的保持着精神的稳定,人生的轨迹若按标准评判足够以完美无缺形容。』
『会为所有美丽浪漫的故事由衷赞美,会为所有完美的结局拍手叫好,哪怕他人的幸福即为她的地狱。而愿望是有朝一日能以正常的身份亲身参与到那浪漫的故事中。』
在长久的叙述后声音停了下来,而迷迭香低声发问:
“真的还有这种人吗?”
………
漫长的沉默里,声音的主人似乎也在思考目前的状况,即便旧日亲友的亡灵如影随形,即便亘也曾因恶意的欺骗而遭到伤害,即便用失忆画地为牢将自己封闭起来。
可实际上,迷迭香和那个人本质相似,似乎依旧打从内心深处想要去相信他人。
『我不会回答你的问题』
『因为,你们即将相遇』
迷迭香忽然想起这个梦时,近乎胶质的目光无法忽视地黏在博士身上。
炎国有句古话: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
在整合运动引发的灾难结束后,精英干员迷迭香在凯尔希授意下主动推开了博士的办公室的门扉,博士最初面对她时还有些紧张,不过对方看起来并不记得昨天他偷吃点心的事。
迷迭香像他饲养的猫咪般坐到他膝上,听他轻言慢语地阅读那些脍炙人口的文章,又或者是透过他的回答时的寥寥数语,窥视浩瀚辽阔的世界万物。
而在短暂的授课结束后,博士总会纵容地表达对菲林女孩的溺爱,愿意让他将头埋到自己的脖颈处,轻声夸奖她:“做得好,你真棒,乖孩子乖孩子。”
最开始迷迭香对此颇有些抗拒,女孩似乎是认为无法控制好力量的自己会伤害到他,只是在相当长时间的相处后,迷迭香已经理所应当地开始享受博士对她的纵容,而小女孩的直觉又让她敏锐发现,这份纵容似乎独独属于她一个人的,于是在记忆尚未消失前,愈发地得寸进尺持宠而娇起来。
你常常他人面前有意无意地炫耀这份不加遮掩的偏爱,然后在对方无奈叹气时,偶尔会有实打实被娇纵过头小姑娘的姿态,调皮地做个鬼脸又溜回博士房间。
这份已然开始变质扭曲的关系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直至某天来到房间的迷迭香再度恢复了那种纯然冷静的态度 —— 这其实也很容易理解,除却病症,如此才不会被漫长的生命与时间压垮。
但在重新建立关系的空挡时间,博士却在思考自己的介入对迷迭香来说真的能算治疗方法吗?她对自己的依赖就像对待大地的态度,女孩还在成长,那些朦胧的好感就像对长辈的希冀与憧憬,他没有资格去剥夺迷迭香选择的权利。
这份不动声色的疏远很快就被迷迭香察觉,面对女孩的不解、疑惑乃至痛苦,博士也只是坚持地将理由讲述给她停,态度丝毫没有软化。
迷迭香第一次在博士体验到失败的感受,脑海里突兀想起许多过往的画面。
大部分时间温柔善解人意的博士,笑起来时唇畔小小的梨涡让,人感到很舒心,细心妥帖的问候语行为也很值得依靠。
偶尔自己尝试恶作剧调皮时反应也很可爱,哪怕不小心过火了,只要手忙脚乱作出撒娇的姿态,博士也会砰一下心软了,根本舍不得让她难过。
又或者是在无数次在她面前睡眠时,长睫微微颤动,柔和如新生的面容,总是让女孩产生远远超过师生间不洁的想法。
迷迭香身体正在抽条长开,愈发适宜带有深意的依偎与拥抱,偶尔博士将碎发撩至耳后,显出薄而软的耳尖也变成一种温驯的迷惑,被怀揣了私心刻意教育成长的女孩,天真懵懂地敬他爱他,却在暗地里怀揣着想将明媚鲜活的师长折断的想法。
面对迷迭香的沉默,博士呼吸有过一秒停滞,而后他逼自己板起脸,言简意赅:“总之现在专心吃饭,之后我会向凯尔希提出申请。”
迷迭香是怎样的人呢?
她在父母眼中是是伴着爱与祝福诞生的孩子,在其他人眼中是精英干员,博士却能感受到她并非表面那么乖巧,简直像最不听话的坏孩子,又是白巧克力加上砂糖、甜奶油一切美好的事物塑成具象化的梦。
甚至可能是最精致的玩偶与笼中吟唱的团雀。
在犯错时,只要用干净的眼神望过来,博士都会不忍心拿书卷罚她,只得重复那句不知被提及多少遍的下不为例。
那对迷迭香而言,博士呢?
—— 博士是温柔的银月构成的梦。
而对这样的博士,对自己的老师产生异样禁忌且无可饶恕的感情自己,对他而言是不是很恶心呢?
可迷迭香不能自控地在独处时,总会想起博士的笑容,然后更近一步地想起那满是缱绻荒唐的吻与迷梦。
“你已经不需要我的教导了。”
博士本只想断绝自己的念想,没想到却看见女孩眼里的泪意,小姑娘坚定执着,哪怕面对绝境的危险也不曾哭泣,可现在迷迭香脸上满是被抛弃的猫咪那般快哭出来的神情,吓得博士全然忘记先前的想法,只能赶紧上前安抚。
“不是的,我没有!”迷迭香一听急得快要哭出来,“我永远都不会不需要博士的。”
“我听博士的话,我也不要那么多人喜欢我,我只要博士一个人喜欢就够了。”
“如果博士不喜欢,我可以立刻去学博士喜欢的东西,如果博士认为我听话是正确的,那我一直都会是听话懂事的乖孩子,所以 …… 不要赶我走,博士。”
“我很容易忘事,但我唯独不想忘记你。”
隔了许久,迷迭香才听到博士那句轻到快消散在空气中的叹息,他抬手不容拒绝的拭去女孩眼角滚落的泪珠,声线由于压抑有些干涩嘶哑:
“……算了。你想待在我身边那就这样做吧。”
迷迭香的拥抱来得太过突然,而被少女肌肤所接触到的身体,唤醒了曾经由于暴力接触而遗留下的记忆。
奇怪的是,就身体感官而言,博士并不抗拒也没有感到厌烦,并且对于迷迭香的举动产生了一种近乎荒谬的纵容感。当然也有可能拥抱的人是她,博士甚至觉得失去了平常模样的迷迭香还有点……莫名的可爱。
“博士没有拒绝,我真的非常开心。”迷迭香说这句话语气轻轻软软的,听起来就像是猫咪在耳边撒娇般。
—— 这有什么可开心的。
博士在心底叹气,接着却近乎顺从地由着迷迭香的动作抱住她。
最后如她所愿,俯身缓缓地在女孩额头落下了一吻,轻声问道:“你喜欢我这样对待你,是不是?”
迷迭香在这个问题中笑着仰起头,并在心里暗暗发誓:博士是我的老师,他承诺过会永远保护我,我也永远不会离开博士,因为博士最喜欢我,我也最喜欢博士了,我们永远也不会分开。
永远。
博士近来开始频繁回忆起某些过往。
在他清晰将他们联系成线时,名义上的妻子压在他身上,熟悉的姿势令博士喉咙里发出些诡谲的感叹声,迷迭香却不顾这些,少女胸脯如绵延剔透的软玉,在博士伸手前,先行将对方的手束缚至头顶。
“看来老师您已经想起来了。”
作为学生的迷迭香是他最完美的作品之一,但这不该包括少女在矿石病得到治疗后将他带到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她欺瞒了世界,既包括有罗德岛的高层,也包括过往所有的关系人,当然也包括博士。
哪怕博士常有清醒,只需要重新数次对那双迷茫朦胧的双眼温柔解释好了,正如此刻少女暗哑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强势:“不行,博士。”
“老师,您还明白吗?”
菲林女孩适时转换了称呼,眼角泛红,眼底浓烈的占有欲近乎喷薄而出,令空气也灼热得近乎一触即燃,鼓噪的心跳如疲惫的巨兽炙热黏腻:“最过分的事,是你始终认为我是需要你教导的学生。”
“不许再忽视我对你的情感了。”
女孩像某个鲜明又隐晦罪孽的秘密,那是所有不当的纵容与溺爱结出畸形的果实,但博士别无选择,他只能如此咽下苦果,因为现在这就是他唯一能抓住的蜘蛛丝了。
“我请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