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tworld 00-0001-0009 夜幕
第 0x0009 章 夜幕
2023年3月27日，晚自习，我正奋力钻研二次元人物的绘制时，下课铃突然响起，一看表，却已是21:50。逐收拾东西离开班，我缓缓下到一楼，然后向着教学楼大门走去。
上周......也是正常的结束了呢......
有一些却是忘了说的，例如我签订了契约......
我走路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虽然是有限制时间的，不过时间很充裕。
还有，发令人和执行人都是我，监视人是幽筱。
我从相对地面静止转变到向门口做匀速直线运动。
门外有不少人聚集着，大都仰着头看天。我也抬起头，今夜却是有月，且是满月。
等等......今天该有月亮吗？
到宿舍，看了看桌上的电子日历，今天是闰二月初六，以我自会考之后就没再碰过的地理来看，这不应有满月。便返回到门口，再看时，月却已然看不见了。
不知怎么，却有一种很复杂的心情油然而生。
唐代，李白"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以简单的话语，描写出丰富深曲的内容......
丙辰年的中秋节，苏轼一边赏月一边喝酒，直到天亮，作了一曲水调歌头。既标举了"绝尘寰的宇宙意识"，又摒弃那种"在神奇的永恒面前的错愕"情态......
1083年，苏轼和张怀民在承天寺的中庭漫步，看着普通的景色，却"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既亲切自然，富于韵律，又拓展时空，发人思绪......
十世纪初，日本最古老的物语文学作品中，辉夜姬是一位来自月亮的天女，因未知的罪名而被贬入凡间，降生于一片竹林之中......
近半个世纪以来，狼人无疑已经成为西方神秘文化中最热门的话题之一，"即便一个心地纯洁的人，一个不忘在夜间祈祷的人，也难免在乌头草盛开的月圆之夜变身为狼。"......
近现代，从阿波罗计划到嫦娥工程，人们逐渐从想象月球变为实际的探索月球。但作为一种象征，对于月球的描写仍反复出现在许多中外文本内......
而如今，我在这里，见一轮未知而又熟悉的明月。
这又有什么象征意义呢？
关上灯，我坐在床上，看着宿舍窗外的稍低的地面。
最近有很多值得思考的，老师说过的一段难以理解的话，某些游戏中含义深刻的情节，甚至我凭空想象出来的部分剧情......都是值得思考的。
不过，我的思考被打断了。
因为有人从窗外高速(在12帧内清晰识别，约0.05s(实时平均帧率241FPS))略过，而我与她对视了！绿色瞳孔，显眼的白发，存在单马尾，不是很高，黑色斗篷。这使我想起了Genshin Impact中某人物，不过，或许只是有点像而已。
由于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对象，当我完成预思考时，冷汗已经覆盖了全身。
但，我如常的睡去了。
似乎梦到了什么，好像做了很多的事，但是醒来之后，只剩指向不存在内存地址的指针......哦，这次还额外剩余了几秒的记忆，但是图像却是无法解析的，音频分析了半天只能分析出一句话:"醒来之后，忘了我罢......"
这句话或许有特殊的含义，但是我没有去分析它，只是记录下作为日志的一部分。
又正常了几天，直到3月38日。
下午，体育课，天气晴朗，气温宜人，湿度适中，我在操场的边缘闲逛。
我在思考语文老师加急的作文怎么完成时，不知不觉就开始观察周围环境。明媚的阳光透过层层树冠，留下斑驳的阴影。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阴影逐渐变得不正常起来，边缘开始抖动，整体变得模糊不清，呈现出多种态的叠加，这说明观察已经无法确认对象的状态，即对象始终处于不确定的状态。
我当即在精神连接中向幽筱发送信息，但是响应却一直没有返回。
抖动与模糊的程度越来越大，我一连后退了十几步，撞住了抱着篮球发呆的绫依。
我伸手在她的眼前晃晃，她眼睛的焦距从正无穷快速变化到能刚好看到我手的值。然后她扔下篮球，然后用右手抓住了我那只正在她眼前晃的手。
等等，这篮球掉地上怎么没声音啊？
我下意识看了看地面，却发现篮球在脱离了绫依之后也表现出始终叠加的态，变得不能确定是否已落到地上。
我看了看周围，却发现我们已经被浓密的白雾包围了，远一点的景物只能看到框线，甚至几分钟前还有两个班人的操场上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
我准备说话，但张嘴半天也没发出来一个音，总不能是我嘴坏了吧？
当我试图检查机体状态时，从精神连接中传来包含来自绫依的可信任加密的信息。
绫依:"不要试图说话了，机械波的定义已经被干涉了，因此空气不能正确传播声音。"
我想了想，"是什么引起了这个特性？"
绫依:"宇宙底层数据的干涉。两个宇宙的一部分数据由于宇宙之间数据标识符范围存在重叠的区间，在变化的某一时刻发生重叠，导致部分数据与预期的值相比发生改变，当改变积累到错误处理函数无法纠正精度范围内误差的程度，就会突破现实边界，对表象的一部分产生影响......"
我试图从接口获取我现在所在的坐标，却发现坐标中存在虚数，虚数阻碍了我用低精度近似法处理坐标的过程。
我试图从灵魂结构上寻找与我有关的人，但却发现了一个我不认识的高关联度非继承直接衍生生物。我把指针向量通过精神连接发给绫依，并通过加密接口向绫依授权了直接内存访问权限。
但绫依也没有找到与此有关的记录。
再三等待，周围也无一点变化，于是，我拉着绫依的右手，向教学楼走去。
在教学楼里，除了正在班里趴着睡觉的然然，我们并未发现其它人。不过，然然是被我用一组包含已刻进DNA的要素的语句吵醒的。
毕竟，说话要充满要素，就像尿素分解菌能分解尿素。
但她看上去还没睡够，现在行为看上去像极了一个狂躁少女。
由于叠加的态，我们几乎无法与任何其它事物交互，或许逃离学校是一个较好的选择。我从班后面拿了一把扫把，然然也拿上一把扫把，绫依再三犹豫之后也拿了一把扫把。
以秘密潜入的姿态从教学楼侧门来到了小操场旁边的树丛中，但是一个人也没看到，配合周围浓密的雾气和模糊的景色，一种恐惧的感觉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不过，精神连接中的信息阻断了恐惧感期望向量的大小的值的上升。
绫依:"一个人也没有啊......"
"有点可怕呢。"
然然:"有什么可怕的，无论有什么从雾里跑出来，我们就给它讲道理，道理讲不通可以将物理，就像这样。"
她向后退了几步，双手握住靠近扫把的形态学上端的部分，然后助跑几步，在助跑的同时将扫把从上向后举起直至举到扫把的形态学下端几乎贴到背上，高高跳起，将扫把用力向前劈下。
就在扫把将劈下时，有一个身影以超过10m/s的速度从视线边缘向视线中心移动。身影一直在移动，直到身影的上边线与扫把的形态学下端接触。
我去，劈到人了！
然然把已经断成两节的扫把扔到一边，与此同时，那个身影从暂时的恍惚中清醒过来，用手抱住头，然后在精神连接中传来有未定义到具体个体但受信任的非继承直接衍生子对象签名的信息:"好痛......"
我与绫依此时已经到这个受信任的非继承直接衍生子对象的身旁了，外貌特征使我快速查找到相关信息......这不是Genshin Impact::纳西妲吗？
但如果是，为什么她又会是我的受信任的非继承直接衍生子对象，而且对象的属性上表示她还有使用直接内存访问来读写访问我灵魂上已公开的共享数据库的权限？这就说明她可能只是继承了一部分Genshin Impact::纳西妲属性和方法的个体，更多的应该是从我这里继承的。
她看上去完全清醒过来了，该去询问一些我不清楚的信息了。
"......你是？"
"......在宁静之中的一丝错乱的干扰下，记忆的鸟儿在意识的深海里被唤醒。在意识的默然指引下，继承了类，不再是一张白纸，而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你好，母亲。请叫我布耶尔。"
我张大的嘴越张越大，惊讶的值如同开口的面积一样快速增长，直到这导致了缓冲区溢出从而使思考出现错误。
"......我是男的，能不能不要称我为母亲？"
布耶尔:"但性别与母亲这个称呼并没有冲突啊？"
......
最终，她还是选择以我的self.soul.rt.config.default.firstname常量的值来称呼我，该常量的值为"潆"。
她是从我记忆里出来的，被意外错误调用的函数给分割了出去，而原始记忆段自动恢复之后无法并归，而当时我似乎在灵魂上存在特性，一部分灵魂碎片与这些记忆段产生了联系，被归为一个对象而开始被执行。
毕竟是我的灵魂碎片，从某些定义不了的层面上，我是可以感受到她的存在并发送与接收非一致性内存段的。
继承的某些部分存在兼容性问题，但由于我的权限没有被忽略，而是被强制解析了，我现在也不知道她调用一些特殊接口是什么效果，但有机会她应该会去试试的，我看看日志就行。
在学校里转了几分钟，本想翻出去，但由于现实边界已变得模糊，我甚至无法在学校围栏上找到应存在的漏洞。不过，在布耶尔的帮助下，或许进行分布式计算以进行传送是可能的。
布耶尔创建了一个服务器，不过是在我大脑里创建的，然后又向绫依和然然发送了客户端程序，程序是很简单的，只是创建虚拟环境，然后运行从服务器下发的简单计算任务，计算完成后回传结果，在默认配置下，这完全影响不到大脑正常运行，而且可以手动设置使用多少资源，但这可以有效解决算力不足的问题。坐标......还是调一下虚数运算支持库罢，目前所在的区域似乎已经不能算是宇宙内，坐标全都带虚数，而且精神连接依然无法直接联系幽筱。
但我还能获取幽筱的坐标，坐标中没有虚数，看来应该能算过去，我开始进行快速处理。
......
我们被传送到某栋楼房顶上方37cm处，看了看周围，这似乎是一栋不算高的学校房屋，看来这是幽筱所在的学校。
我还一次都没见过幽筱上的高中长什么样呢，但还没挪动脚步，周围的环境就变得模糊且抖动，楼下几名教职工也突然消失在了画面里。
"What's up"
就单看这时间点，这一定是故意的，不是不小心。现在与幽筱的精神连接恢复了正常，不过传回的信息表明她在睡觉。我们跟着坐标的指引走到了幽筱所在的教室门口，教室门口贴着"第1考场"，很显然这是在考试。在教室的一个角落，我们看到了在答题卡上趴着睡觉的幽筱，我拍了她两下。
幽筱没有抬头，"老师，让我再睡一会......"
"幽筱，起床了！"
"啊？主人，你怎么来......"
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她应该是注意到了周围的异常。
幽筱:"这个地球真是一秒也呆不下去了，我们去异世界睡觉罢。"
我做出疑惑的表现，但是幽筱似乎没有看到我疑惑的表现，因为她盯着在我身后只敢漏半个头的布耶尔。
幽筱:"这是......主人，你又找新waifu了？怎么扩展到萝......"
"这个问题有点复杂，"，我打断了幽筱正在说的话，"我还是给你相关记忆的只读访问权限吧，这样更快。"
"......哦，那个分布式运算服务器和客户端源代码发我一下，我改造改造。"
虽然记忆并不是很长，但是有处理这么快的吗！
几分钟后，我们五个人都换上了幽筱刚改的对等分布式运算程序，具有更多配置选项，每个人都可以发布运算任务或参与运算，突然有人离线也不会影响整个对等分布式网络的正常运作。
在幽筱、绫依、然然、布耶尔的帮助下，我开始试图获取另一个宇宙的权限，这很快就完成了。然后由我作为接口，幽筱和绫依作为主要运算器，然然和布耶尔作为冗余主机，我们开始试图在目标宇宙中寻找到一个符合条件的天体并传送过去。和之前几次传送不太一样的是，这次必须使用world.exec()，否则传送指令仍将在当前宇宙执行。
在我发送了最后一个指令以后，眼前突然一黑，又骤然亮起，高清视觉画面出现时，已经在异星之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