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之名&救赎灵魂 希尔薇 同人 第十章 下药
“佣金一枚都不会少，请务必完成任务。”医生将一摞金币压在手心下。
“包在我身上，大人。”佣兵倚在墙角，手中抛甩着一枚硬币，“不就是下点药罢了，我在投毒这种事上可从未失手。何况……”他露出不屑的冷笑：“目标只是一个毫无防备的穷医生。那种优柔寡断的家伙，想必让您损失了不少收入吧。金子给够，在下便能轻易让这个不懂行业规矩的小子名声扫地。”
我将看过的信纸塞回信封，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希尔薇洗完碗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我正捏着那个信封发呆。“发生什么事了吗，主人？”希尔薇解下围裙凑至近前，我猛地回过神来：“啊，只是千篇一律的催婚信罢了。”
我将信扔进抽屉，里面已经塞满了类似的信件，这已经不是父母第一次写这种信件了，像母亲那样严肃刻板的人，坚持认为我到了一定岁数就该找个合适的人成家立业。每年回家都会被她清冷的目光压得窒息。
“夫人很关心主人呢。”希尔薇露出一个有点勉强的微笑，吃醋了吗？
“我是平民出身啦，夫人之类的称呼还是算了吧。不过……或许你说的对。”母亲是个很严厉的人啊。我微微蹲下身子与希尔薇平视：“今年和我一起回去吧，毕竟希尔薇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了。”
希尔薇脸上浮现出羞涩的潮红，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发自内心的快乐。但这种纯粹的欢欣似乎很快便被她不自然地压抑下去：“主人……请不要捉弄我啦。”
“这是您的药，感冒彻底好之前就不要吃辛辣的东西了。”我将希尔薇细心包好的药递给面前的大妈。“谢谢你啦，小伙子。”大妈快活的说。
似乎接下来没有病人了，大妈抓住了这个难得的空挡：“我说大夫您结婚了吗？”
“啊？”我愣了一下，眼前却浮现出希尔薇的脸，“还没有呢。”
“说起来有些冒昧，”大妈笑道，“我有一个女儿，她比你小一些，一直很仰慕医生你。既然医生你还没结婚，不如抽出点时间和她见一面？”
这个时候候诊室里没有走的病人们都过来凑热闹，似乎是想听听我的回答。“确实呢，那是个很善良的女孩，与大夫很般配吧？”另一个大妈借口道。
“是善良的人吗？”我微笑着应酬道，然后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我想您误会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大妈似乎是有些失望的样子：“诶，看大夫你这么冷静严肃的样子，还以为你不会主动去找另一半呢。”
“是这样嘛。”我顺着她的意思笑笑，其实我心里再清楚不过了。除了工作时会对患者展露温柔之外，我几乎不与人来往，脸上也很少有发自真心的笑容，似乎是那种孤僻又不近人情的家伙。不过……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
“主人，您的咖啡。”希尔薇将冒着热气的杯子放在我面前。“谢谢你，希尔微。”我微笑道。希尔微点了点头，回去整理药架，我重新回过头来。
候诊室的温度似乎突然降到让人寒颤的程度。人们用猜测和惊疑的目光打量着我，就像在看什么未知的生物。“医生……真是……很有爱心呢，哈哈。”大妈勉强的发出走了调的笑声，其他人也不自然的附和：“是啊和奴隶也相处的很好呢，对吧？”“对……对啊，真是温柔呢，啊哈哈。”众人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那种轻松融洽的气氛像是太阳下的泡泡一样，毫无痕迹的破掉了。
“啊，又有病人来了，医生你忙，我不打扰了哈。”大妈从椅子上站起来，几乎是如释重负一样说。其他人也纷纷起身告辞。我用有点僵硬的笑容送给他们，然后活动了一下面部肌肉，不留痕迹的叹了口气。
我何尝不清楚那些家伙的想法呢，这便是男人警告过我的那种无法改变的偏见吧。
“现在看来应该都是旧伤，不会有什么大碍，这是药膏，您实在觉得痛的话可以往伤口上抹一点。”我尽力无视心中的郁闷，佣兵样的男人沉默的点头起身，左手无意般扫中我的咖啡杯，又被他眼疾手快地扶正：“抱歉。”这就是佣兵才有的身手吗？我漫无目的地想，点了点头，然后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想要冲走胸中的不快。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今天希尔薇调制的咖啡和之前不太一样。
继续工作吧，佣兵后面还排了不少病人，我按往常的流程进行诊断，屋子里似乎越来越闷热了，一个又一个病人起身离去，我感觉自己的脸微微发烫。
好热……怎么回事？
“医生你的脸好红啊，不要紧吧？”女人关切地说。
“没关系的……应该吧。”我咬了咬牙头有点晕。
该死……这不会是……
是谁……就说咖啡的味道不大对劲……希尔薇吗？不是……希望不是……
我强行压抑着心中咆哮的欲望，一呼一吸不断升温，直到连上唇也出现炙热的感觉。“真的不要紧吗？你看上去很不好。”下一个病人几乎是担忧的看着我。“放……心吧，”我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抠入手背，疼痛让我清醒了一些，“医生病倒了什么的，也……太丢脸了，对吧？”
已经开始表现的很奇怪了吧，后排的病人开始交头接耳起来。是谁……真该死……为什么……我在记忆中疯狂搜寻可能下手的人，想要分散注意力，却根本无济于事，那个佣兵……可是今天才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就想让我颜面扫地吗？
“不是很要紧的病人先回去吧，改天再来，医生身体有点不舒服。”人声让我猛的抬起头来，那病人自作主张般喊着，并带头走了出去。人们沉默了一下，然后一个接一个的挪动脚步跟上。“原来生病了嘛。”“毕竟医生也不是神呢。”“让他休息一下吧，下次再来好了。”
我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不管观念如何，我的病人们究竟是群善良的人啊。
“希尔薇……”我将自己摁在桌子上，“出去之后把门锁好……去外面找个地方躲起来，快……请快一点……”
希尔薇看上去很害怕，但依旧执行了我的命令，她关上大门，却将其从里面反锁，将自己和我这个即将失控的禽兽关在一起。
“主人。”希尔薇轻生唤道，穿着护士服的少女缓缓踏过木质的地板。“别过来……快点出去……离开我……”我从椅子上站起，欲望越来越快地撕咬着我的理智，我踉跄着后退，然后跌到在地，手指嵌入木板，发出克制不住的低吼。
希尔薇跪倒在我面前，缓缓的伸手，如同害怕惊动一头充满不确定性的凶兽，她将手放在我的头上，柔声安慰道:“没事的，主人，我在这里。”
这样的触碰，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是毒药啊。我透过血红的视野凝视她的脸庞。想抱她……想亲吻她……想……
身体自动做出了反应，我将她压倒在地，最后一丝理智挣扎着发出不屈的呐喊。希尔薇没有显出害怕的样子，只是伸出手抚摸我的脸颊：“什么也不会发生的，主人。我在这里，我会陪着你，我不怕。主人说过永远不会对希尔薇做过分的事情，会永远守护我的。”
永远守护你……那是……我的誓言啊。
我发出痛苦的嘶吼，跌跌撞撞的逃离，抓起抽屉里的针头。没有消毒，没有认真找好位置，只有不让自己在欲望中沉沦的决心，只有想保护希尔薇的决心。
我将一管镇静剂打进自己的身体。
世界开始褪色，针筒从手中滑落，我像是失去平衡的雕像般倒下。“希尔薇……”我发出无意识的呼唤，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睁开眼睛，视野一点点清晰起来。
陌生的天花板……不……其实没有那么陌生。
我躺在诊所的病床上，从感觉上来看，似乎还发着烧，感觉自己虚弱极了，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究竟发生了什么……头好痛，想不起来。
对了，药！我被人下了药！那么之后发生了什么呢……想不起来……
恐惧骤然攥住了我的心。我会不会……把希尔薇……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一种眩晕感随着这个动作出现，让我几乎要从床上栽倒下去。不能再休息了……有些事，必须去确认一下……
“主人，你醒啦？”欣喜的声音，从门外走进的女孩扑进我怀里。
“希尔薇……”我迟疑着抱紧她，这种令人安心的温暖对我来说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对了！我有没有……有没有对你……”我回想起自己的疑虑，询问的话脱口而出，又有些害怕听到回答。
“没有哦。”希尔薇温柔的说，“主人为了保护希尔薇给自己注射了镇静剂，现在还很虚弱，所以请不要乱动了。”她扶着我躺好：“主人中的药是有一定毒性的，在主人康复的日子里，一切就交给我吧。”
“是嘛……没有啊……”我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还好，没有变成自己厌恶的样子。
希尔薇准备出去拿东西了，不知为何我叫住了她：“希尔薇啊……”
“怎么啦？主人？”她微笑着看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就算损失我所有的声望，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连我自己都不明白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从何而来，或许是与患者们的对话后有感而发吧。
然而希尔薇露出了认真的表情：“不可以哦。”
“我没有求过主人什么事情吧？请主人不要为了希尔薇放弃任何与自己有关的东西哦，希尔薇这样就很幸福了。”她俯身亲吻了我的额头。
不可以……吗？
没有思考，我再次从床上坐起，紧紧地将希尔薇搂进怀里。“我没有伤害你……真是太好了……”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叹了口气：“主人不用太过自责了啦，都是希尔薇没有看好主人的咖啡，况且……”她后退几步，将一封信递到我手里，然后半是羞涩半是狡黠地说：“希尔薇……不讨厌和主人做那种事哦。”说完，她便逃也是的离开了房间。
我花了一点时间才明白她的话，感觉本就因为发烧而滚烫的脸更加燥热。强压下心中的甜蜜，我翻过信封查看上面的封蜡。
这封蜡上的纹章……来自贵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