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组系列同人小说《梦语》
新人作者,纯属热爱,虽然用了歌名和部分歌词,但是很可能和原本作者所想的背景故事相差甚远,还请多多包涵。当然,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拒绝抄袭,支持原创,未经允许,请勿抄袭。(我这甲叠的够不够厚啊。。。还有啥可以叠的欢迎告诉我。。。)
梦语
出征,快有一年了。
阿绫手中捧着一碗热酒,仰头,一口喝下,酒碗又重重地砸在桌子上,又从酒桶里拿出了勺子,打了一碗,又是一口气喝下,阿绫满脸通红,也不知是酒喝太多了,还是营帐里面太暖和了,只觉得浑身燥热,竟又难以排解。一甩手把披在肩上地风衣脱下,又是一碗酒下肚,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酒中还参杂着些许香气,弥漫在营帐之中。再准备加酒的时候,就只能听到沉重地碰撞声,便喊道:“酒,再来点酒!”
一旁的墨清弦看见阿绫这个模样,不禁叹了口气:“阿绫,保重身体啊,已经两大壶酒了。”她起身,为阿绫披上风衣“军队无帅必败,国家无将必亡,况且天依她...”
“是啊,已经快一年没见到天依了。”阿绫轻轻放下酒碗,痛苦地笑了笑,“也不懂她正在干什么呢...”
“天依她一定正在想你呢。”墨清弦摸了摸阿绫的头,跟他肩并肩坐着,“我虽然不必你们大多少,但也算是看着你们长大的.”阿绫和天依这十多年的感情,她是看在眼里的。这么多年里,她们甚至连一次拌嘴都没有。这些墨清弦心里都很清楚。
“等这场仗打赢了,我就把天依带走,远走高飞。”阿绫脸上洋溢着幻想与幸福,嘴角上扬,很有吸引力,“到时候啊,她就彻底是我的人了,是我的了...”
“天依不是早就是你的了吗?”墨清弦看着阿绫那个痴迷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
欢快的笑声从营帐里传出,打破了寂静的夜晚。
“阿绫,你先睡会,我出去巡逻。”墨清弦拍了拍阿绫,起身掀帘,走出营帐。
战争时期,总得警惕一点,大将也没得休息,只能在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来睡觉,但是人也有个极限,阿绫他们已经快有一年没能好好睡觉了,每次这种时候都是直接昏睡过去,但是一旦有点风吹草动都能第一时间醒来。当然了,战争与思念总会交织在一起,噩梦不断,每次醒来都会是一身冷汗。毕竟,天依与战争相比,还是天依重要。
私心而已。
十六年前,天依的灵眼觉醒了因年纪太小控制不了力量,在一道蓝光中,街坊邻居纷纷消失,震惊了整个京城。
灵眼“星辰”乃创世神爱丽西娅的双眼,竟然会出现在一个贫民家中?
乐正家世代为大周战将,也只有乐正家的精英才能控制住这股力量。很幸运,天依被救了出来,暴走的灵力被控制住了,这场风波也很快平息下来,这段故事的结尾就是乐正家收养了一个眼睛很漂亮的小孩。
当阿绫看见天依的第一眼便说:“这个妹妹我喜欢,我想保护她。”
当时,阿绫只有九岁,大人也就当作是一句笑话,没放在心上。
可是从那之后,阿绫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收起了小孩爱玩的天性,不仅在琴棋书画方面有了很大的进步,还诵读了古代经书,甚至抽空开始舞枪弄棒了。平时,阿绫也处处护着天依,生怕她有什么闪失。在阿绫的爱护下,天依慢慢融入这个家庭了,开始笑了,但是仅限于阿绫而已,其余的,都是冷冰冰的,让人猜不出心思。两人的飞速进步,让她们成为了青云榜的第一第二,闻名天下。两个人,才16岁,一个已经是第一战将,一个是占星台总司,也不免让人羡慕了。而更多人也只能望而生畏,这种女人,她们是得不到的,也只有一些富家子弟敢去尝试,当然,没有一个成功的,毕竟她们心里已经有人了,从好几年前就是如此。
难得的美梦。
营内仍然是灯火通明,无数火把星星点点地在营中流动着。本就本就残缺的月亮被云层遮挡,只能模模糊糊地看清楚几米远地地方,山中时不时有野兽在低吼,不禁让人打了几个寒颤。在这种夜晚,对于机动性高的,熟悉地形的胡人来讲,无疑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偷袭时机。胡人当然是不会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的,但这多出一倍的巡逻兵,希望可以劝退他们进攻的意图吧。
一年了,或许也不止了吧,这场仗的时间也太长太长了,大家都累了,乏了,但谁都不想放弃吞并对面的愿望。不断有人加入,又不断有人躺在了冷冰冰的地上;今天打下了一座城,明天又失一城,一切都处于僵持与拉锯中,自从打入胡人领地之后,似乎就一直处于这种微妙的平衡状态下;从打入胡人领地之后,就一直是这样,没什么进展。即便如此,朝廷似乎也不想放弃,好像一定要把胡人彻底击垮,免除后患才满足。只是不断拉壮丁来补充战力,从南到北,又得有无数青年顶上了身死他乡的劣势的位置。当然了,于此同时,胡人的人数也是不断减少,人数差距也是越来越大。保守估计,不出两个月,胡人将被周朝军队踏平。但是,周朝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又得有几十年的底子被消耗光了。但无论如何,踏平胡人,也是一件丰功伟绩,带来的收益远比这几十年底子要大得多。最重要的是,这时候阿绫就可以辞去帅位,与天依远走于山水之间,享乐于自然之中,那种生活才是她们希望的生活。
想到这,阿绫又苦笑几声,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个问题呢。毕竟,胡人还有批残留的精锐部队没能消灭掉,自己这里也就剩下的御绫军能与之抗衡,其余的新兵还是缺少经验,不能指望。这么一算,谁嬴谁输还真没定论。如果战死于此,那想要和天依见面,那就只能在地府才有机会了。
战争啊,为什么会如此残酷?
“着火啦!着火啦!”帐外的大呼打断了阿绫的思绪。阿绫猛地站起来,跨过桌子来到了营帐外。刚拉开帐帘就感到一股热浪袭来,本应有的寒夜积雪被一堆堆燃起的熊熊火焰代替,整个营地都化为了一片火海,一个接着一个营帐被艳红色的触手淹没,撕裂,吞并,士兵们都拎着水桶来回跑动,刚泼出的水还没能碰到焰尖就化成了水蒸气飘散而去,远处的天空中还有无数广电在不断迫近/
敌袭!敌袭!
马蹄声嘈杂,叫喊声划过天空,撕裂的马鸣声伴随着狂风呼啸。甚是刺耳。
“来不及救火了!快拿兵器!”阿绫从腰间拔出御剑“紧急集合!别磨磨蹭蹭的!”
这应该是现在唯一的,也是最佳的对策了。但哪怕阿绫已经在最快时间做出了决策,还是太晚了。胡人已经冲进了营地,马匹在营地内四处逃窜,银闪闪的弯刀在火光中反射出令人胆寒的白光,手起刀落,惨叫声划过寰宇,令人战栗。鲜血从颈部,胸口涌出,身子抽搐了一下,似乎是想站起来继续战斗,但是挣扎了一下,就彻底倒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营地中的“周”字军旗像是骨牌一样一个个倒下,取而代之的是用金钱缝合而成的“骨”字军旗。“区区小儿还不出来受死!”胡人军旗下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披着一件血红色的披风,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沾着未干的血迹,狂妄的笑声令人震颤。
营地外围的新兵已经不能指望了,要么在逃,要么被杀,甚至还有人坐在地上大声哭泣。终究还是太年轻了,没什么经验,口口声声说向往战场,想在战场上为国尽忠,可实际上呢,只能充当炮灰,连别人的身子都不一定碰得上,就彻底倒下了,白白地牺牲了。他们根本不清楚什么是战争,战争地残酷早已超越了他们理解的范畴。
传令员敲起了大鼓,墨清弦带着御绫军聚集到了阿绫旁边。敌人的包围圈在一点点缩小,虽然外围有人拿起了武器,但在胡人猛烈的冲击之下,就像是一张薄纸一样,显得那么无力,只能战死,不,只能说是被屠杀。刀从他们身上地划过,倒在了地上,身上单薄地内衣被地上的血水浸湿,马蹄又无情地踏过。或许他们只是史书上一笔带过地几个字--“牺牲了上千人”,对,连名字都没有留下,哪怕他们对他们的家人多么重要,可他也只不过是一个过客,是历史进程中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这些都是空话。在战场上,他们并不会白白牺牲的,这几秒钟,也许可以扭转战局。营地不算小,而御绫军的营帐都在中间,这虽然是一个不道德的计策,但对于这种时候保存精锐这一方面来讲,却不免是有极佳的效果。
这就是战场的残酷。自己不断地被道德谴责,却又地违背道德去暗算,杀人,直到最后整个人都麻木了,成为一个杀人机器,为了胜利不择手段,杀人成性,嗜血成习。直到得胜而归,回到了和平安逸地生活,人性才开始恢复,开始反省自己在战场上地所作所为,常常在噩梦中惊醒,一身冷汗,大声喘气,陷入常年地恐惧当中。战争,尤其是这种时间拉的很长的战争,是真的可以把人逼疯的。
喊杀声充斥在耳边,哪怕相处很短的日子,那些惨死于明晃晃的大刀之下的人,终究是她所统帅的大周的子民。刺鼻的血腥味挑起了难以按捺的杀意,但准备拔出御剑的手却被墨清弦摁住了。“阿绫,不要被怒火冲昏头脑了。”阿绫愣了一下,今晚的雾似乎很是不对,能激发出人的负面情绪,要不是墨清弦提醒的话,估计就麻烦了。闭上眼睛,感受着弥漫在空气中的痛楚,辛酸,懊恼,失落,还有那一丝丝的希望。缓缓地拔出御剑,指向那肆意飘扬地胡人军旗,睁开眼睛,瞳孔从淡红色变成了灿金色,手中的剑铿然作响,从阿绫所骑的白马的马蹄下形成了一股风压,以阿绫为中心,向四周骤然炸开。“全体御绫军!”“在--!”“为了大周!冲锋!!!”全体御绫军拔刀出鞘,跟着阿绫的白马,向涌来的胡人杀去。
骨天傲望着不远处,那群穿着红色铠甲的御绫军,看着那黑夜中飘扬的大大的“阿绫”字,不禁狂笑起来“来了!来了!终于等到这一刻!弟兄们,都给我冲锋!冲垮他们!”
两军交锋,刀与刀擦出的火花令人胆寒,猛烈的金属碰撞声逐渐压过了喊啥声、惨叫声、呻吟声,洒出的血在火焰中沸腾,但倒下的身体却愈发冰凉,再也没有爬起过。伏尸满地,血流成河。马蹄踏过,溅起的是浓浓的血水,站在铠甲上形成了一块块黑斑。
这一仗打了很久,太阳爬过了山头,给大地带来了第一缕天依,熹微。
御剑已经出现了裂痕,白马早就倒在了血泊里,竟被活生生地染成了鲜红色。铠甲上伤痕累累,几乎已经报废了,索性抖了抖身子让它掉下来,继续和骨天傲打了起来。他也不愧于大理国第一战将的名号,即便处境和阿绫差不多,也只剩下一把大刀可用,但还是略占上风。
阿绫终究是个女子,论力量而阿绫,确实还是差太多了。一步步地往后退,一点点地招架不住,刀锋在单薄地衬衣上划过,皮肤上渗出了血丝,留下了细小而丑陋的伤疤。
“乐正花剑术,一型二式,乱花四溅”“乐正花剑术,一型四式,花剑乱舞”“乐正花剑术,二型三式,落花星雨”“乐正花剑术,一型七式,乱信花迷风”
阿绫尽全力施展平生所学。但都被骨天傲拦了下来,渐渐有些不支了。御剑上的裂痕已经很明显了。平时没经过这么大强度的冲击,现在的裂痕让阿绫意识到,一定是李卓宜那个混蛋偷偷把御剑掉包了,不然怎么可能这么脆弱。
“骨家刀法,猴子捞月”,骨天傲的刀从地上打了过来,扬起了沙尘,刀上的铁环发出来的金属碰撞声更加激烈。
阿绫眼中金光一闪,“乐正花剑术,一型一式,花鹤之势”,阿绫左脚抬起,正好躲过了这一刀。“骨家刀法,当头一棒”骨天傲转了个手,刀又从顶上劈了下来。“乐正花剑术,一型零式,花鹤之舞”,花鹤之势本是虚招,但经过阿绫的改进之后,可以瞬间接上花鹤之舞,这也是现在阿绫在正常情况下最大的杀招。借力打力,把骨天傲的刀弹了回去,下一刀就往骨天傲脖子上砍去,但是阿绫看到的却是骨天傲的笑容。
只见骨天傲顺势整个人继续向后靠,刀峰正好擦着骨天傲的鼻尖而过,然后又是一脚,把阿绫踹了出去。阿绫想拿剑插入地里减速,谁知道刚触碰到地面剑就断了。在地上狠狠地滚了两圈,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
“哈哈,不过如此,终究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而已!”骨天傲狂笑了几声,明晃晃的大刀映射出他魔鬼般的笑容,“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阿绫还想拿着断剑起来,但是却一点力气没有了,只能无助地倒在地上,闭上了眼睛。她又想起了天依的笑容,想起了之前的点点滴滴,周围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那个慢慢靠近的脚步声。
“阿绫!阿绫!”墨清弦刚击破了胡人的副将,力气也不支了,强撑着想阿绫这里跑来。
“杂鱼!你们的大将都倒下了,你还想来送死!”骨天傲顿了下,抬头的一瞬间,那血红的,令人颤抖的双眼与墨清弦的漆黑的双瞳对上了。那眼神,似乎是从地狱里走过一遍。墨清弦停下了脚步,刀掉在了地上,身子竟然一点不能动弹,恐惧蒙蔽了双眼,似乎眼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恶魔,那是来自深渊的一瞥,冷酷无情,令人胆寒。
骨天傲扭过头,没再理会她,径直走向了倒在地上的阿绫:“我承认你很有才能,若再给你一段时间成长,恐怕会连我都对付不了。但是现在结局已定,大周必亡!”他停在阿绫面前:“有什么遗言吗,我会转达给你的国人的,当然,是将刀架在你们皇帝脖子上的时候。”
阿绫苦笑了几声,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混着血和汗,滑过脸颊,滚入这大地当中。一股情思缠绕在心头难以排解,阿绫微微张开嘴唇,一段旋律从阿绫口中飘出,很轻,很缓,只有阿绫一个人可以听见。
“如果说,有一天,再相见,将这份无用思念,与你再讲一遍.....”
天依,永别了,望来生再会。
“花开花落,叶飞也散,曾鼓琴瑟于天地,皆成往事,剑裂剑断,人离人亡,曾倾己心于一人,全化浮尘。人去楼空,弦断有谁听?愿献此身为此绝唱——”
骨天傲意识到不对劲,赶忙挥刀斩下,切开的空气在耳边呼呼作响。
阿绫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剑柄“乐正花剑术,零型,零式——情断,绝剑七弦。”刀刃在颤抖,随着“弦”的音的落下,刀刃炸开,化为无数碎片,扎在了骨天傲身上。骨天傲的刀落下了,贴着阿绫耳边插在地上。
“还是大意了啊。乐正家,名不虚传。”骨天傲倒在了地上,瞳孔逐渐放大,再也起不来了,当然,阿绫也无力动弹了。
话说,今天的天好蓝啊,就像是天依的眼睛一样。
阿绫嘴角上扬,闭上了眼睛。
大理国精锐已灭,大周最后的威胁也终于消灭了,虽然代价是,周朝的最高战力御绫军剩下的不超过百人,和千万军民倒在了异乡之中。
当然,还有一个红衣少女在血泊中生死未卜。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