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难!
南京!难!
冬,街道两旁没什么人,前面的大院里一股车马喧嚣的声音。
哎,自从前几天听说日本人要打过来了,能走的都已经全走了,不能走的也快要走了,只剩下老百姓在默默地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国府陈兵二十万,百姓众志成城,万众一心,定能御敌于南京城外……」收音机里女播音员的呻吟,给冬天又增添了几分寒意。
咔-嚓
“哎~涓生,你怎么把收音机关了?”一个小院,院里有一个青石垒出的小石桌,石桌旁坐着两个年轻人,一个穿着青色长衫,一个穿着学生制服。制服的那个学生伸手关上了收音机,身着青衫的学生问道。
“哼,在上海他们也是这么说的!”
“哎~这世道啊,连好好上个学读个书都不行……中国怎么啦?”身着制服的读书人喝了口桌上的热茶,感叹道。
“……不提这些了……子安,你准备什么时候走……日本人忙上就要进攻了……最近日本人空袭来得越来越频繁……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涓生面色有些悲伤,沉默了一会,看了看手中以净的茶杯,说道。
子安将热茶一饮而尽,说道:“走?往哪走?无非是从北平逃到上海,从上海逃到南京,从南京逃到重庆,然后那?然后又能逃到哪去?”子安放下茶杯,手有些颤抖,没有放稳,茶杯滑落到桌下,摔碎了。他看了一眼,苦笑,眼角有些泪花。“我累了,不想逃了!……这一路上,我看了多少卖儿卖女,烧杀抢掠,还有……吃人……的惨剧,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决定了,我要参军……虽然我什么都做不了……但我还有一条命!”子安站起身来,对着涓生说道。
“……哎。”
子安走出小院,一股微风吹动了他青色的衣摆。
“等等!”
“怎么了?”
“这是我父亲送我的平安符,现在送你了,那么,活着回来……还记得你的梦想……是教书……”
……
1937年12月8日,日军全面占领了南京外围一线防御阵地,开始向外廓阵地进攻。
炮火的轰鸣声响彻阵地,许久,大炮停止了轰鸣,士兵们不等清醒,就发起了冲锋,一个士兵抱着枪,像是刚上战场,显得有些慌张,不过,他也不必在慌张了,一颗子弹,一颗炽热的子弹穿过了他的眼眶,他死了,它仅仅握着的平安符被他抛了出去,旋转的落在了地上。
……
1937年时11月20日,南京城的一个小院。
涓生正在慌忙的收拾行李,门外的马车已经等候了多时。
最后一个包裹已经装车,距再次回到了小院,最后看了看这个灰蒙蒙的院子。离开时,经过那个小石桌,许久不用,石桌上已经铺满了一层灰尘,只有上次对饮时落下的茶杯。涓生拿起茶杯,向远处抛去,茶杯盘旋的落下,碎在了条石铺成的地面上,清脆的声音唤醒了他迷茫的内心,他转头回望……离开了这个灰蒙蒙的小屋。
……走……去延安。
……
1958年,南京
一个中年男子站在中华门,久久没有离去……
……
完
临时起意,写了这么一篇文章。
其中,子安参军并不合常理,这属于艺术加工,不要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