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档案」与梓共舞
日常投稿·白洲梓相关同人文
作者——白洲雨翎
一、
信步于社团活动室馆的长廊上，放学后的活动馆还是十分热闹的。虽已放学了许久，但还是有些学生尚习于此。夕日的橘色深光中略夹着一线粉黛，在距离感中倒显现了一份可爱。透过大堂的门栏斜撒在了乳白的大理石地板上。透明的琉璃窗散开着光晕，一副华彩的样貌。 “像是，出生在水泥角落的花朵。”我凝视着琉璃拂散的光晕，嘟囔着脑中突然浮现的语句。慢慢地，走出了大堂。 傍晚的橘光抹去了白天的刺目感，显得柔和而温暖。圣三一的喷泉广场上还零散着一些留校的学生。喷泉依旧喷洒着，水雾袅袅，在夕光的拂照下呈现梦幻的光景。 帮这些麻烦的学生讲解完题目，颇让人感到疲累的。我驻足在喷泉前，感受着拂面的水雾。摘下眼镜，揉了揉疲劳的眼睛，坐在了喷泉前的长椅上。 我已不是刚来基沃托斯时，如名人般的样态了。同大家熟络之后便日渐平常下来，每天为了夏莱的各种事情奔波。很少有这种独坐的放松时刻了。 “老……老师？”一声稚嫩又熟悉的声音仿佛穿透了喷泉的流水声，我随即抬头。她一头银白如雪的秀发飘散着，或紫或粉的花饰牵着黑色的短丝带撇在头发上。肩上挎着的小包还在轻微地晃着，显然是刚刚停下来。 “是，白洲梓同学吗？”我戴上了眼镜，注视着她淡紫的眸子。 “嗯……是的，老师。”她点了点头。我往椅子的左侧挪了挪身子，示意她坐下。她旋即坐在一旁，把挎包放在了我与她的中间。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嘛？”我侧过脸。她低着头，不知是夕光的笼罩还是怎样，脸上似乎浮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老师……其实，其实今天根本不是，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的……”她的语气有点胆怯，流露出了些许急切。听罢，我的脑中便浮现了下午第一次见她的场景:被正义实现委的几人拘押着，脸上蒙着头套，挣扎的样子。 我看着她那急切的样子，又连想起初次见面的模样，不由得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看着少女着急的样子反而会有这种反应，我果然是个坏大人才对。 “什么嘛……老师是不是……不相信我……”她捂着脸，慢慢地趴在自己的大腿上。“果然，一直在麻烦别人……”紧接着发出了呜呜咽咽的声音。 “没有没有!我今天看你那么认真，再加上老师不会差别对待的啦。不要这样子!”我慌张地从口袋里翻找着面巾纸。不知怎地，我站了起来，俯身弯下腰。光环下的她显得十分难受。我摇了摇她的脑袋，“小梓，起来啦，不哭不哭。” 发丝间的清香也伴着我揉她的脑袋，飘散开来，像是这个年纪的少女的体香。 她慢慢地抬起头，泪眼婆娑的她红着眼圈，哭泣的样态慢慢停止了下来。接过了我递给她的面巾纸，无声地擦了以来。 “那个，老师……”梓小声嘀咕着，“你刚刚，叫我小梓，是嘛。” “嗯？不可以这样叫嘛。”我还是有点后怕，担心触及她敏感的内心。 “可以的……老师。”她恢复了平静的状态，稍稍抬起了脸，脸蛋上的红晕愈发地明显。“其实，刚刚还有几道题，我还不是很清楚。老师可以，再帮我讲讲嘛。” “当然，小梓。”我用微笑鼓励着她。她注视着我，与刚刚的样子截然不同，更显得冷静和池面。我重新坐了下来，梓抱住了挎包，在里面翻找着辅导书。身子悄悄地往左挪了几下。 喷泉壮丽的喷洒逐渐趋于平缓，恰似这和蔼的夕阳。 二、
“老师……” “老师，对不起……我这么笨……给你添麻烦了……” “醒醒呀……老师……” “唔嗯…”我不自觉地嘟哝了一下，手臂都已经被头压地泛红。眼睛就像蒙了一层薄雾般，不知道是没戴眼镜还是刚醒的缘故。紧接着酸痛感便从全身的各个角落席卷上来，短时间大量的不适刺激使我小声咳嗽起来。 尽管如此，我还是忍着不适，戴上了眼镜。天气依旧阴沉着，独属五月的多雨天是这样地让人心情烦闷。墙上的时钟已然显示着五点整。今天是休息日，尽管如此我仍然计划下午继续工作，两点钟趴在办公桌上小憩一下，没想到昏睡了这么久，怪不得全身酸胀。虽然夏莱的采光很好，但现在这个时间，不开灯连阅览文件都会略显吃力。长叹了一口气，拖着我无力的身子朝办公室门口的灯带开关走去。 还有五六步的距离，门口突然传来了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小到仿佛稍稍有点杂音便会轻易地盖过去一样。明明是休息日，这个时候还会有人主动来夏莱吗？尽管有这多余的疑惑，但害怕耽误别人的我还是大声说出了:“请进。” 门被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发出的声响也依旧细若蚊足。一个小脑袋先探了进来，怯生生地望着我，银白色的秀发从这小脑袋上流泻下来，发侧的小花饰平添了一份可爱，原来的白洲梓。“老师，我可以进来嘛。”她说着，保持着一小份拘谨。 “当然可以啊，小梓。不用感到生分什么的。”我招呼她进来。梓这才放心地打开了门，可能是办公室内实在是太昏暗了，她便随手打开了一旁的开关。“老师为什么不开灯啊，这么暗怎么看得清楚……”梓细声说着，同时四下打量着办公室里的布局。 “那是因为……省电!嗯，因为要省电，尽量少花点钱。”我故作高深地忽悠小梓，咳，其实是不好意思说我睡了一下午这件事。我一边走回办公桌，一边问，“小梓来有什么事呢？今天是休息日，可以多和补课部的大家去玩玩的。” 小梓向我示意了下自己背后的背包，脸上似乎流露出了些许慌张，随后便说:“我想到老师这里来提一些问题。很多题目，我想了很久还是没想明白，嗯……”她把脸稍稍往一旁侧去了一些，面部表情显然是在控制着的。我稍稍呆滞了一下，可能是刚睡醒反应力迟钝的缘故吧。等我反应过来时，梓凝视着我，像是期待什么，“可以嘛老师，额外辅导一下我的学习。” “嗯……可以的。”我答应了她，同时抽出了办公桌旁空闲的椅子。“那小梓，你先坐在着，我先去泡一杯咖啡。” “好的老师。”梓满足地坐下，脸上流露出开心的表情。我转身取走了我的搪瓷杯，随手拿上了一包砂糖和一袋速溶咖啡，走去我的卧室。 在补课部已经讲学了快一周了，别的孩子都是一下课便开心地背起书包走人，只有梓每天会留下来继续问着我各方面的问题。看着十分上进的孩子，不像是倒数的学生啊……我内心想着，不觉间已经泡好了咖啡。咖啡里浮出的气泡无规则地在杯内旋转着，喷香的咖啡味弥漫了整个房间。 抿了一口滚烫的咖啡，托着搪瓷杯走回办公室。梓已经翻找好了自己的资料，正静坐在办公桌旁，盯着面前的资料，手上拿着紫色的圆珠笔，看着十分精致，书包上的momo玩偶也静静地瘫着，滑稽的样子不由得让我莞尔一笑。 我慢慢地放下了咖啡，坐在了梓的一旁。此刻她也停止了阅读，抬头看向我。 “那我们开始了？你有不懂的问题现在可以提问了。”我整理了一下书桌上尚未处理的文件，说道。 “好的老师，这道解析几何，我不理解的地方是……”小梓随即把她面前的几何资料推给了我，拿笔圈划着不懂的步骤…… …… “关于这篇文章的评价到这里就差不多是这样，你可以多问问别的同学，他们或许也会有不一样的理解吧。”我放下了这篇拉丁文资料，递给了梓。刚随手举起搪瓷杯，看着见底的咖啡已经在杯壁凝起了褐色的灰环，叹了一口气。窗外早已是漆黑一片，除了远远的晚灯，散射着蒙蒙的光晕，让人困意弥足。 “谢谢老师，还有……”梓看着我，取资料的手突然愣了一下，旋即把资料又塞了回去，一副担心的样子。“没什么老师，老师你是不是很困啊……” “是有一点……不过没关系，继续吧。”我捏了捏鼻梁，试图清醒自己。 “那老师，我们还是补课的时候再说吧？今天也麻烦了老师蛮久了……”梓摆出了严肃的表情，“夏莱的事情这么多，老师肯定也很累的。” “确实蛮晚了呢。”我看着时钟，已经九点一刻了，肚子也不争气地咕了两声，仿佛在抗议没有吃晚饭这件事。“啊……讲的太投入了，我们都忘记吃饭了哈哈。”我笑着，缓解这份尴尬。 梓刚刚收拾好资料，显然是注意到了这情况，又拉开了书包的拉链，熟练地翻出了两袋面包，“呐，老师，给你一袋，算是对你今天的辛苦的报酬？” “不用不用，我真的不饿啦。”我摆摆手，把面包推回去。梓表情严肃，白了我一眼，之后便直接抓起了我摆着的手，把面包塞到了我的手心。随后又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把头慢慢地低下了。短暂地感受了她手心的温暖和细嫩，像水一样嫩滑的手。两个人都沉默了十几秒的光景。 我最终还是没拒绝她的好意，拆开了面包的包装。两人无言地吃着面包，我侧过脸看了一眼小梓，正好和她的眼神对上了。梓先是一愣，又迅速地避开了。 …… “那，老师我走啦。”梓看着我的脸，说着。她随后起身，小步快走似地挪到了门口，手上拿着做题时用的精致紫色圆珠笔。我也起身，说道:“小梓，要不我送你回圣三一？毕竟太晚了。” “……不用啦，老师。”梓在门口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我。“这一周，老师都一直不厌其烦地帮我辅导学习，我都没有正式地跟老师感谢过呢……” 我略有点不知所措，只是走到了门边。她看着我，继续说道:“老师……真的很谢谢你啦，愿意辅导我这么一个孩子。老师，谢谢你!”随即规整地对我鞠了一躬，我连忙拉起了小梓，摸了摸她的脑袋:“这都是老师应该做的哦，小梓也很听话，老师也觉得很开心。” “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啦……那，这个给你。”梓把手中的笔递给了我，我也接下了它。“这是送给老师的，今天来的很匆忙，没带别的……就当做是给老师的小礼物啦。” “嗯……你也要早点回去哦，梓。”我看着她的面庞，她的眸下略泛起了一圈红晕。“到了记得给我发消息，路上，注意安全。” “谢谢老师……那我走啦。”梓随后跨出了门栏，又回头看了我一眼，“老师再见！” “拜拜!”我冲她挥了挥手，目送着她消失在夜色之中。 今天的工作依旧没有完成呢。我心里想着，看着梓送我的圆珠笔。 不过，来到基沃托斯之后，这应该是我最开心的一个晚上吧。 我会做好我自己的。为了基沃托斯的大家，也是为了你，梓。 三、
“老师，其实我们这次请你来补课部任教，是有这几点考量的……” “希望你可以帮忙，找出圣三一的叛徒……” “还记得在阿拜多斯的事情嘛，就当是，还个人情……” …… “老师!”这声音使我从个人脑海的浮影中惊觉出来，日富美端坐在作业桌前，略显疑惑的看着我。我下意识扫视了其他三位同学一眼，梓正在收拾文具，用眼睛的余光瞟着我。小春看着则十分痛苦地趴在桌子上，笔套还没盖上。花子若无其事地看着窗外，可能是脑中想到了有趣的事情，笑意从嘴角流露开来。 “怎，怎么了，是试卷有什么问题吗？”我慌张地起身，毕竟走神之后难免带点举止上的怪异。“老师，考试铃已经响了半分钟了，您没有听见吗？”日富美稍稍歪了点头。 “啊，这样嘛，啊哈哈……”略带尴尬地笑了笑，这下子走神被补课部的众人发现了。“咳咳，大家都把笔停下，自己把试卷交上来。交上来之后就可以离开了。” 说罢，补课部的四人差不多同时站起来，都紧闭着嘴，低着头把卷子交上来。最后一个交上卷子的是梓，她倒显得十分地淡定从容。几乎是卷子交上去的一瞬间，另外三人的表情管理直接失效，甚至直接欢呼了起来，如风卷残云般把书籍和文具装包，仿佛能飞起来一样地冲出了教室。 “……真有活力呢。”我叹了一口气，随后把试卷小心翼翼地装进文件夹，眼睛的余光中，依稀看见梓正坐在自己考试的桌子上，望向窗外的夕暮。 “小梓，为什么不和她们出去玩玩呢？”我合上了文件夹，问道。梓把脑袋转向我，合上双眼:“我和她们也不算特别熟悉吧，这才刚过去一周多点……何况这次考试之后大家应该都及格了吧，补课部可能也就就此解散了？”梓睁开了眼，歪了歪头，“何况她们应该也都是忙自己的事情吧。” “这样嘛……”我笑了笑。四个小姑娘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卷入了巨大的猜疑漩涡中，而我只能隐瞒这件事，按照大人的经验来说，这次测试无论如何都是通过不了的吧…… 不过无论怎么样，至少先把当下做好吧。 “那梓，我先去把试卷交给阅卷组了？”我把文件夹放在了随身的公文包中，向教室门口走去。“老师，我陪你去吧。”梓说罢，便背上了自己的书包——以及从墙角拿上了自己的配枪。 “可以一起去，但是小梓，你拿枪是……”我有点不解。“算是护送老师？要是老师在半路遇到敌袭那可就不妙了。”梓一本正经地说，甚至还关掉了保险。 “啊哈哈……”我不自觉地抹了额头上的一把汗，学院里怎么可能会有敌袭这种事……虽然如此，看着少女认真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多说。 不过，能和梓多待一会，好像也蛮开心的？不知何时我就有了这种感受。可能，是上次在夏莱的补习吧。 …… 夕阳的琉彩下给土地抹上了淡薄的一层橘染，两人的影子在夕阳下好似要紧紧地贴在里一起一样。梓娇柔的身躯抱着她的步枪，两件看似毫不相干的事物——柔弱的少女和冰冷的武器结合在一起，反而有一种奇怪的美感。在我来到基沃托斯之前，外面也有这种艺术表现形式的动漫，游戏。不过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我和梓都走的很慢，原本应该十几分钟就能到教学楼的，结果到现在一半的路程都没到，我盯着地上两人的影子观察着。 “老师，”梓突然开口，看着我，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虽然一周光景下来，和大家接触也不少，但总感觉还是有一层隔膜的样子呢。” “可是老师却给了我一种很奇妙的体验，仿佛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体验……？”梓抬头看我，微微一笑。 “是嘛，能够给你们留下好的印象是我的荣幸。我也觉得你们蛮可爱的。”我停了停脚步，过去一周，梓对我的提问是最积极的，也时不时来找我，我对她的印象也很好。 “可惜，一切的尽头都是虚无，一想到这些……”梓看着前方的路，同时看了看自己的步枪，我在夕阳下能看到枪上镌刻的“一切皆是虚无”这句话，“虽然，对这句话，我也很怀疑吧。” 梓像是经历过很多事情，我也很难安慰她什么，或许以后有机会可以了解下她的过去，和她再切入地聊聊吧。 “哪怕一切皆是虚无，也要继续挣扎呢。”我看着她，随口说着。她没有说话，只是向我靠近了一些，手臂也可以感受到她洁白的翅膀了。 不觉间，已经快走到教学楼了。 “老师，”她停下了脚步，“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会发生什么。但……” 梓突然不说话了，沉默了很久，“没什么，老师，当我多嘴吧。” “没关系的，梓。”我揉了揉她的脑袋，“无论怎么样，我也一直在夏莱，我一直在这。” 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因为，老师不仅是老师，也是大家的好朋友啊。”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