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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章、穆坎纳起义与其麾下“白衣从者(al-Muhayyida)”

2022-01-24 15:42 作者:数学九十分  | 我要投稿

译自The History of Bukhara:Translated from a Persian Abridgement of the Arabic Origin by Narshakhi,An account of the appearance of Muqanna' and his followers of the "White Raiments"

关于注释的说明:
无说明:英译本每页脚注,对于ABCD等字母的含义需看《前言》、《绪论》

译注:译注

尾注:英译本正文后的note部分

属于放飞自我的翻译,仅供参考,不具备严谨学术价值

库巴维公[1]言:关于此章事迹,纳尔沙喜公[2]已详尽矣,然仍有阙漏。《穆坎纳乱记(Account of Muqanna)》之作者易卜拉欣与塔巴里公(Muhammad ibn Jarir al-Tabari)曾记述:穆坎纳,原为谋夫近郊卡扎村(Kāza)[3]民,本名哈希姆·本·哈基姆(Hāshim ibn Ḥakim),以漂布为业(bleacher),后醉心科学(science),习得百家学识。擅召唤鬼神、制符驱邪之术,法力高深,并称能未卜先知;然回历一六七年(783)为哈里发马赫迪·本·曼苏尔所斩。其人擅符咒,智计过人,曾遍阅古代百家之科学,于巫术一道已至极境。其父名唤哈基姆,而穆坎纳本人来自巴里黑,悭吝王艾布·哲耳法尔(Abu Ja'far Dawāniqi[即哈里发曼苏尔])[4]在位时曾为时任呼罗珊总督麾下一裨将(captain),而穆坎纳之名缘其整日遮面,不露人前,实因其相貌丑陋异常:秃头独目,故终日以绿帛兜头盖面也。

阿拔斯革命之领袖并波悉林执政呼罗珊时,穆坎纳曾为其麾下一裨将;后为阿卜杜·贾巴尔·艾兹迪(Abd al-Jabbar Azdi)[5]之首席幕士,宣扬“吾为先知”之悖语,并有一段时日。曼苏尔听闻后,遣使至谋夫,将其解往巴格达,囚之。若干年后,穆坎纳重获自由,返谋夫[6]。召集民众环围之,言道:“汝等以为吾何人?”[7]众人答:“哈希姆·本·哈基姆也。”穆坎纳道:“误也!吾乃汝等之主,吾乃世界之主!”【愿真主降下漫天烟尘,尽堵其口】[8],续言道:“吾之名讳随心所欲、不受拘束。吾曾以阿丹之身份现于世人面前,亦曾取诺亚之名度过洪水;亚伯拉罕、穆萨(Moses,即摩西)、耶稣、穆圣诸先贤及本朝功臣并波悉林皆是吾行走世间之伪装,如今吾此肉体凡胎便是汝等所见之形象。”民众不服,道:“他人尚可为先知,汝实是诈伪称神。”穆坎纳回道:“先所提及诸圣皆是有形之人,吾独为众圣集合之无形魂灵,以吾之能,化身何人实乃轻而易举。”[9]

(宣讲完后)穆坎纳奋笔疾书,令教士将其所写传遍各城区,其中言道:“以大慈大悲、怜悯世人的真主之子的名讳,吾,哈希姆·本·哈基姆,为诸王之主;赞美真主,世间除真主、阿丹、诺亚、易卜拉欣、耶稣、穆萨、穆圣、并波悉林外再无真神;吾,穆坎纳,真切地拥有力量、权力、荣誉以及证明,汝等必得接纳吾,并意识吾有着统御世界之力。【诅咒此等逆贼粉身碎骨】[10]荣耀与全能贯通吾身,世间无我这般神。【愿真主降下漫天烟尘,尽堵其口】顺我者将进天堂,逆我者必坠地狱‘安息’。”

彼时他虽在谋夫,但他麾下教士将其言四散而传之,使得许多民众偏离了正道。谋夫城内有一阿拉伯人名阿卜杜拉·本·阿木尔('Abdallah ibn 'Amr),听闻此讯后遂从之,并以女妻之。后阿卜杜拉东渡[11]乌浒水至那黑沙不(Nakhshab)与渴石[12](Kish),每至一处,他便劝诱当地百姓追随穆坎纳之道【助纣为虐,该杀】[13],而民众偏离正道者亦不少;及达渴石城及城郊,信徒已多至摩肩接踵矣。渴石地区首个愿随穆坎纳并示之忠诚的村庄名唤苏巴赫(Subakh)[14]。村中领袖奥马尔·苏巴希(Umar Subakhi)旋即率村民叛乱。村中主官为一信仰虔诚的阿拉伯人,为叛军所杀;至于粟特(Sughd)地区的大部分村庄皆选择追随穆坎纳;布哈拉地区的许多村庄亦日渐显露反意,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此类邪恶行为越来越多,穆斯林所遭受的苦难亦愈来愈惨烈,他们袭击商队、攻掠村庄,破坏可谓巨大。

此时穆坎纳动身前往河中,原因是穆坎纳的名气在呼罗珊传开后,呼罗珊总督胡迈德·本·喀赫塔拔(Humaid ibn Qahtaba)[15]下令将其擒拿归狱,他自然[不立危墙之下]逃出自己待的村子,藏匿起来;直到他知晓河中民众大多信其道,并宣扬之;他决心渡过乌浒水。呼罗珊总督命守卫巡视河岸监视,百名骑兵游弋于河岸上,只要他一露头,立马将其擒住。而穆坎纳率36人至乌浒水,作一木筏,便得过河。他前往渴石城,民众皆降之,待其十分崇敬;附近萨姆山[16](The mountain Sam)上有一城堡,坚固难攻,内有流水、树林与沃野肥地(cultivated fields)[17]。不过他下令重建了一个比此堡更为坚固的城堡,命人收集大量钱财珠宝存放其中,并派人看守。

“白衣从者”日渐增多,穆斯林对其无计可施。而马赫迪任哈里发时,一伙(穆斯林)逃亡者[18]来到巴格达(诉说此事),哈里发顿生悲愤之情,因此派出多路大军讨之。最后他御驾亲征,前往尼沙不尔镇压叛军。他害怕伊斯兰教有颓亡之危、穆坎纳之道会传播于世界。[为此]穆坎纳邀突厥人前来,并许其抢夺诸穆斯林之性命与财物。[19][听闻此言后]突厥人便成群结伙地从突厥斯坦赶来,希望能分得一杯羹。他们劫掠城镇,抢走妇女与儿童加以囚禁,其余则一并杀之。

当穆坎纳的“白衣从者”首次来到布哈拉时,他们先到了一个叫努米吉卡特(Numijkat)的村庄,在夜晚,他们攻入村中清真寺,杀死宣礼员(muezzin)与寺内十五个人,随后一不做二不休,屠尽全村。回历159年(775-776),此时的布哈拉城守为侯赛因·本·穆尔阿兹(Husain ibn Mu'adh)[20]。此时城中潜藏着“白衣从者”的一个领袖,名为哈基姆·(本·)艾哈迈德(Hakim [ibn] Ahmad),他手下还有三个队率(captain):一名赫什维(Khshwi),一名巴吉(Baghi),这两位来自弗达仪堡(Fudail)[21];最后一位名克尔德克(Krdk)[22],来自忽都吉万村(Ghujduvan)[23]。此三人皆是好勇斗狠之辈、游荡无赖之徒。[24]

那些白衣从者屠村的消息传到布哈拉城后,布哈拉的民众便集聚一起寻城守,群情汹涌:“我们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干掉这些穿白衣的逆贼!”于是回历一五九年七月(776年4月),侯赛因·本·穆尔阿兹便带着城内军队,以及城内法官(judge)阿米尔·本·伊姆兰('Amir ibn ‘Imran)则率领民众出城迎击。一行人先来到纳尔沙赫村(Narshakh,如今叫纳尔贾克[Narjaq])[25],安营扎寨,与“白衣从者”对峙。这时法官说道:“我应向他们宣讲真正的信仰,我们不应该与其内斗。”因此法官在正直之士的簇护下进了村子,想让这伙凶徒回归正道。他们回应道:“我们完全听不懂你想说什么。”法官的作为只使得他们日渐摒弃伊斯兰教,同时不接受其劝告。

既如此,双方只能开战。布哈拉军之先锋勇士为一阿拉伯人,名唤纳伊姆·本·萨赫勒(Naim ibn Sahl)。他闯入敌阵厮杀酣久,斩杀多人,最终[陷入阵中]自杀殉教。“白衣从者”大败,损失七百人;余众逃窜,此战持续一昼夜之久。次日清晨,叛军派遣信使求饶,言:“愿回归正道。”双方遂达成和平,并签订合约。合约规定禁止白衣从者骚扰道路、残害回胞,并让其各回各村,遵从村官之命令。叛军确认了自己对真主与先知真挚的信仰,城内名流均在此条约上署名。[26]然而军队撤退后,白衣从者卷土重来,破坏了条约,再次切断了道路并屠杀穆斯林,将[死者所种的]未成熟的谷穗劫掠回纳尔沙赫村内堡垒内[27],穆斯林之处境危矣。

这时哈里发马赫迪派其大维齐尔吉卜拉仪·本·叶海亚(Jibrail ibn Yahya)[28]镇压穆坎纳。他[率军]来到布哈拉,在前往攻打前扎营在撒马尔罕门前。侯赛因·本·穆尔阿兹前往拜访,说道:“恳请大人助下官一臂之力,剿灭此处白衣贼,此役平后下官便可助大人往平穆坎纳逆贼。”吉卜拉仪应许之。他率军出营,至纳尔沙赫村,命令环绕村庄深挖壕沟,并在壕沟处扎营,命将士保持警惕,以防白衣从者夜袭。正如其所料,白衣从者在其扎营的首夜发动袭击,结果失败,死伤惨重。侯赛因见状十分感谢大维齐尔的援助,并说道:“还请大人留在布哈拉,平定这伙叛军再出军渴石吧。”吉卜拉仪便长驻于此,不分昼夜,已连战四月之久。

白衣从者[倚仗城塞]每日出战皆胜,穆斯林方则没有援手显得无助,因此只能寻破敌之计策。马利克·本·法利木(Malik ibn Farim)[29]言:“我有一计。”他命精锐之士从营地挖一条通到城墙的地道,然后入内将挖出来的东西都用木头、芦苇、泥土加固,并覆盖其上,以便挖到城墙下;随后在此处挖出一块宽五十加兹(gaz,腕尺)[30]的空隙,以柱子加固。在这个空隙内放满易燃的干柴,淋上油。他们想着放火将柱子点燃,城堡的墙就能塌了,但[由于缺氧]火在地道里燃不起来【博人传?】,要想火势起,必须得有风,但风又吹不进城塞(下面的地道)里。所以他们设置了投石机,将石头砸向地道上方的塔楼底部。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总算砸出了一个缺口,风便钻进了缺口、吹进了地道,柱子成功烧着(断)了,那被挖出五十加兹空隙的城墙(失去支撑)瞬间倒塌,(城堡外的)穆斯林(见状便)挥舞着刀剑(冲进城塞)大杀四方。[31]

幸存者想重续旧约,于是他们按照最初条件达成了合约:不给穆斯林添乱;回到自己的村庄;首领前往哈里发处谢罪;离开时不得携带武器。他们乖乖地签下了合约,然后离开了纳尔沙赫村。他们虽然翻出了城塞外的壕沟,但他们还藏有武器。吉卜拉仪让其子阿拔斯带着这伙人的首领哈基姆【你啥时候暴露的】,到一处庭院里歇坐,将庭院遮严实,然后静悄悄地干掉他。而白衣从者们遵守命令,看着他进到院子里,并远远地站着。吉卜拉仪随即进了院子里。不过“白衣从者”们派哈基姆的老友赫什维找到吉卜拉仪,表示哈基姆不来我们哪都不去。而[在等待中]赫什维正穿着新靴子(new boots)[32],同时和吉卜拉仪谈话时阿拔斯前来汇报:“哈基姆已然授首。”吉卜拉仪急忙命左右杀了赫什维。[33]白衣从者们(听闻后)悲愤大喊,拿出藏着的武器,一场战斗无法避免。吉卜拉仪命将士们上马迎战,这场战斗打得比之前胶着许多,十分激烈,不过白衣从者再次失败了,死伤惨重,余众溃逃。

纳尔沙赫村的首领为一女子,他的丈夫名叫沙拉夫(Sharaf)[34],曾为并波悉林帐下军官,后被并波悉林所杀。这个寡妇还有她那个瞎了一只眼但心思恶毒、诡计多端的堂兄弟被带到吉卜拉仪面前[35]。吉卜拉仪对寡妇说道:“原谅并波悉林吧。”[36]她答道:“并波悉林被[你们]称作穆斯林之父,但他杀害我丈夫,就这种人也配做穆斯林之父?[37]”吉卜拉仪便命人将此妇处以腰斩之刑,同时也杀死了她的堂兄[38]。

(先前提到的三人中)克尔德克得以逃到穆坎纳处,但巴吉却牺牲了。吉卜拉仪将死去的白衣从者的头颅带到粟特地区威吓当地的白衣贼。粟特民众中有一个穆坎纳军诸领袖手下的将领(amir)名为粟特迪扬(Sughdiyan)[39],粟特人都支持他,吉卜拉仪不得不和粟特的百姓交战数次,最后一个布哈拉人杀了粟特迪扬,这伙叛军便一哄而散了。

吉卜拉仪便从粟特地前往撒马尔罕,抵御突厥人与白衣贼,直到穆尔阿兹·本·穆斯林被任为呼罗珊总督[40]。穆尔阿兹在回历一六一年(777-778)来到谋夫,并着手讨贼事宜。他率军穿越阿穆伊沙漠,抵达布哈拉时,在布哈拉的民众(主要是农民)中征集了五十七万大军(原文如此)[41]。穆尔阿兹下令制造战争所需的器械,同时预备拿斧、铲子、桶、短柄斧的工兵三千人;还有军中待用的各类工匠[42]。他制造了弩炮和投石机,在做好一切准备后(可能吧)便向着粟特进军,此时粟特有许多白衣从者和突厥军队。     

赫拉特城守[43]亲自率军押送一万只羊经过。穆尔阿兹告诉他:“我们的敌人突厥人就在附近[44],他们对羊十分喜爱(有被抢的风险),因此你可以将这些羊送往布哈拉,也可以卖给我,我把羊拿来犒军。”但赫拉特城守对两个提议都不同意。这时一群突厥人前来,发动了袭击,把这些羊抢到阿尔宾兼(Arbinjan)和札尔曼(Zarman)之间的一个地方。[45]阿拔斯军队前往追击,[46]杀死了一些突厥人,而后回军。穆尔阿兹便前往粟特和撒马尔罕,和突厥人、白衣贼交战多次达两年时间,期间双方互有胜负,势均力敌。两年后他引咎辞职。回历一六三年五月(780年1-2月),穆赛亚布·本·祖海尔·达比[47](Musaiyab ibn Zuhair al- Dabbi)继之,上任谋夫。同年七月(3-4月),他来到布哈拉,此时布哈拉城守为朱奈德·本·哈利德(Junaid ibn Khalid),穆赛亚布调他去了花剌子模。

而布哈拉城内有穆坎纳手下一军官名库拉尔·特勤[48](Kular Tekin),率军马以及一队卫兵(guard)守御,穆赛亚布必得先与其一战。

纳尔沙喜公曾记载:穆坎纳大军中有五万人——其中包括河中民众、突厥人等其他民族——全都聚集在穆坎纳所驻之堡垒门口,跪在地上,哭喊着希望能一睹圣颜,然而没有得到答复。众人恳求道:“若是吾等见不到吾主,便情愿跪死在这。”穆坎纳有一个叫哈吉布(hajib)的奴隶,穆坎纳见状,便和哈吉布说:“告诉吾之子民【逆贼[49]】,此前穆萨求见吾颜,吾拒之,盖如穆萨圣人,(其法力)亦承受不住吾之尊颜。若目视吾者承受不住,顷刻暴毙。”众人表示不能接受,并进一步提出要求:“吾等只望一睹尊颜[50],哪怕顷刻化为灰灰也心甘情愿。” 穆坎纳答应了,他表示如果他们在某某天前来,他便露出自己的真颜。之后他通过城堡内的妇女对外发号施令,他城堡内有一百名粟特、渴石、那黑沙不三地的德赫干贵族之女与其厮混。

穆坎纳有个习惯:只要遇到漂亮女人,(属下)就会介绍给他,他就把这个女人带来和自己住在一起。城堡里除了这些贵族女和哈吉布这个奴隶,再无他人。无论他们需要什么食物,总能每天送来。城堡外有一个使者(agent),由他带来一切东西,而哈吉布负责接应,然后将东西运进城堡。没有人见过他那丑陋的脸[51],因为他那颗狗头始终用绿色面纱罩着。

(到了约定的那一天)他命令城堡内的这些莺莺翠翠,每人拿一面镜子,爬到城堡屋顶上。她们要在阳光普照大地时,将镜子放到彼此旁边。她们要把所有的镜子拿在手里,并把它们放在一起,中间不能有任何空隙。之后大家聚集在一起。当阳光落在这些镜子上时,镜子反射出的光便充斥着周围。接着他让哈吉布告诉他的子民:“真神正向他们展示自己的面孔,你们快看!”他们看了[52],一时间感觉周围的天地都充满着光芒,他们感到害怕,都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嘴里不住哆嗦:“噢,神啊!我们所能看到的这些荣耀光芒与力量已经够了,如果看的太多我们便会因恐惧而灭亡。”他们长跪不起,直到穆坎纳让哈吉布告诉他的子民们,“抬起头来,他们的神喜悦他们,并赦免了他们的不敬之罪。”众人方从跪拜中抬起了头,脸上还残存着恐惧与惊吓。[53]接着穆坎纳说:“吾将所占之地均分于汝等,不从吾道者,其人之性命、财产、子女任汝等掠取。”【只恨世界之灰烬未能尽堵其口[54]】众人醒悟,于是出去掠夺,同时还会向别人夸口说:“我可是见过神的!”

[1] 原文为艾哈迈德·本·穆罕默德·本·纳斯尔,绪论已提及过库巴维的名字

[2] 原文为Muhammad ibn Ja'far,即纳尔沙喜

[3] 尾注238:关于卡扎村——其村名变体由萨迪吉(Sadighi)给出,在其著作p168; 而巴格达迪(Baghdadi)书p243的名录上亦加了Kaza Kamin dhat。该村名可以解释为猎人设陷阱的地方,卡扎意为“小屋,隐藏的地方”,kamin意为“埋伏”;雅库特《地名辞典》“kaza”条目记载这是一个邻近谋夫的村子。

[4] 译注:Dawāniqi意为锱铢必较者,指曼苏尔为人吝啬善敛财而言

[5] 尾注239:关于Abd al-Jabbar ibn Abd al-Rahman al-Azdi:此人后来谋反,被曼苏尔下令杀死。见雅库特书卷四,p116、亚库比书(BGA卷7)p303、塔巴里书卷三,p134-136。左登堡(Zotenberg)在其翻译的塔巴里史波斯语译本卷四p379中注:马蒙惧怕阿卜杜·贾巴尔之权势,于是命他率自己那强大的军队前往抵御拜占庭,从而借机剥夺其权柄,然阿卜杜·贾巴尔拒之,以“突厥人将会入侵呼罗珊”来推脱,毕竟俗话说“呼罗珊的兵是打突厥的;伊拉克的军队是打希腊人的(the army of Khurasan is supposed to fight the Turks, as that of Iraq the Greeks)”

译注:左登堡即Hermann Zotenberg(1836-1894),法国东方学家,以整理《塔巴里史》而闻名;这条注释实在没头没尾,马蒙出生时阿卜杜·贾巴尔·艾兹迪早已死去,所以怕是捕风捉影融合了并波悉林、阿福欣等人的事迹

[6] 尾注240:关于穆坎纳起义的起止日期尚有争议。萨迪吉书p179对此进行讨论,并得出结论:起义始于回历一五九年(775-776,莫斯卡迪同意此说法),止于回历一六六年(782-783)。纳尔沙喜起义14年的说法时间过长了。莫斯卡迪书p338和哈尔金书p76注释3认为他死于回历163年。无论如何,起义的鼎盛期在回历162年(778-779)。见《年代记与叙事文纪要(Mujmal al-tawarikh wa'l qisas)》p334,施普勒p198-199。

译注:《年代记与叙事文纪要》为12世纪的佚名著作,此书简略叙述伊斯兰时期诸穆斯林朝代历史,不过记载古波斯诸王、印度与突厥诸部的历史,特别是书中记载的各地区统治者称号表,还有突厥诸部起源与突厥各部名字的由来。

[7] 原文为Do you know who I am,D本作Do you not know who I am

[8] 原文为May ashes be in his mouth

[9] 尾注241:关于穆坎纳的信仰,穆喀迪西(Maqdisi)书p323中说:他们行为类似摩尼教徒(zindiqs);见马夸特《古突厥铭文的历史注释(Historische Glossen zu den alttürkischen Inschriften)》,WZKM, 12 (1898), p177。据13世纪文人赛义德·穆尔塔达·拉齐(Saiyid Murtada Razi)所著的《民智启蒙书(Kitab tabsirat al-awwam fl ma'rifat maqalat al-anam)》(Tehran, 1313/1933)p179言,穆坎纳是胡拉米派(Khurramis)一员,当时首领是拉扎穆(Razzam)。胡拉米派不认可朝圣、斋戒与布施,但认可并保护伊玛目政权(imamate)。据沙赫斯坦尼(Shahristani)《宗教与哲学义理的历史(Kitab al-milal wal-nihal)》(London,1846)p115,胡拉米派被列入什叶派一支。不过许多史家都认为胡拉米派应是马兹达克派(Mazdakite)。见包萨尼(A.Bausani)《沙赫斯坦尼对马兹达克派学说的一些看法(A proposito di un passo di Shahrastani sulla doctrina mazdakita)》Rivista degli Studi Orientali, 22 (1947), p74-76.

译注:zindiqs,阿拉伯语词汇,意为异教徒(heretic),指行为、观点与伊斯兰教义相反之人。此处特指摩尼教徒。

[10] 原文为Curse him

[11] 译注:原文没有说明方位,但观中亚地理,渴石与那黑沙不位于谋夫以东,故而加上方位词

[12] 尾注242:Nakhshab,阿拉伯语唤作Nasaf,即后来的Qarshi,位于布哈拉东南。详情可见巴托尔德《突厥斯坦》p136-137;Kish,亦作Kass,今Shahrisabz,在那黑沙不以东。

[13] 原文仍为Curse him

[14] 尾注243:Subakh,B、D本作Shubakh,渴石地区一小村,邻近那黑沙不,见萨马阿尼(Sam'ani)书p316b、雅库特书卷三p182。至于那个异教徒奥马尔·苏巴希并没有在前两本书里提到。见巴托尔德书p135。关于其死亡地点可见萨亦德·纳菲昔(Said Nafisi)《(Ahwal va ash'ar-i Rudaki)》卷一,p297的注释提到的一首诗。

[15] 尾注244:胡迈德是有名的呼罗珊总督,任职于回历一五一至一五九年(768-776)。塔巴里和伊本·阿西尔都会时常提及他。他住在徒思城。见雅库特书卷三,p360;或者更近的,可参考维特(G. Wiet)译亚古比书Les Pays,p130注释6

[16] 尾注245:关于萨姆山(The mountain Sam),马夸特《妫水与那密水考》p92言这是一个叫萨纳穆(Sanam)的城堡,穆坎纳就住在这。哈尔金书p77注释4则认为叫西亚穆山(Siyam);巴托尔德书p134、维特译著p131注释7亦持哈尔金说法。

[17] B, D本作cultivated fields; A本fields作farmers

[18] B本在逃亡者前加穆斯林一词,即A group (of fugitives) Muslim

[19] 尾注246:关于突厥人应邀入侵河中,当时已有许多突厥人皈依伊斯兰教。据比鲁尼《古代遗迹》p211、译本p194言,穆坎纳获得了突厥可汗(Khaqan)的援助。据马夸特《古瓦尼对回鹘人皈依的记载(Guwaini's Bericht über the Bekehrung der Uiguren)》SPAW, 27 (1912),p487;而全史卷一一,p117言:“这伙古思人归属同一部落,在马赫迪时期从突厥最边界的地方迁徙到河中,之后成为了穆斯林。穆坎纳请求他们的援助直到起义被平定。当某支军队攻打穆坎纳时,古思人抛弃了他。这是他们日常行事的准则。”同时还有卷6,p26。哈尔金书p77言他是受到了哈拉吉突厥(Khalaj Turks)的援助

译注:Khalaj Turks据说是葛逻禄人一支.

[20] 尾注247:塔巴里书卷三,p586,“回历一七零年(786-787)事迹章节提及,此人可能就是哈里发穆萨·哈迪(Musa al-Hadi)的义兄弟(foster-brother)侯赛因·本·穆尔阿兹·本·穆斯林·拉齐(Husain ibn Mu'adh ibn Muslim Razi)。米尔洪德记载穆尔阿兹·本·穆斯林(Mu'adh ibn Muslim)在回历一六一年被哈里发派往平定穆坎纳起义。见M. Defrernery《萨曼王朝史(Histore des Samanides)》(Paris, 1845)p230-231.

译注:费氏所言属实,此人出身阿巴纳人勋贵,父穆尔阿兹为十二特使(Nuqaba)之一。

[21] B、D本作fadl

[22] 尾注248:此人名为Hshwi,B本作Hsri,C、D本作Khshri,其名读音为Khshwi。这个名字和本书尾注211那个很像。至于巴吉这个名字在阿拉伯语里应有“叛乱”之意;可能它源于bagh这个词根,如“qarabaghi”这个名字。

[23] 尾注249:Ghujduvan是布哈拉地区内一个村庄,见巴托尔德书p119-120,能寻到相关信息与来源;雅库特书卷三,119-120只是提到这个名字。穆喀达西书p267c有提到与其同名的词,今天仍然存在,见《大苏联世界地图集(Bolshoi Sovetskii Atlas Mira)》(Moscow,1939),p2。

[24] 原文为These three men were fighters, vagrants, runners, and thieves.关于runner处, A、B、C、E、F关于此词的原文为davende;而D本 dgrende,似乎意为狂热的、狂怒的(fierce)

[25] 尾注250:纳尔沙赫村位于布哈拉附近,见巴托尔德书p120,有参考。

[26] D本后加了一句:并将其记录在案

[27] 原文为They brought into the fortress of Narshakh the unripened ears of grain (of the Muslims),B、D本作:他们拖着这些死人的尸体回纳尔沙赫堡(原文如此)

[28] 尾注251:关于Jibrail ibn Yahya Bajali——卡埃塔尼(L.Caetani)在《环地中海地区与穆斯林中东地区的通用年表(Cronografia generale del bacino mediterraneo e dell'oriente musulmano)》p187,p222中记载,他是马赫迪的维齐尔。回历一四八年(765),曼苏尔曾派他去高加索与突厥人作战,见全史卷五,p441、塔巴里书卷三,p328;回历一五零年(767),他和穆尔阿兹·本·穆斯林在赫拉特地区平定宗教叛军乌斯塔德西斯(Ustadhsis),关于此人见萨迪吉书p155-162、全史卷五,p452、塔巴里书卷三,p354。关于他镇压的事迹见塔巴里书卷三,p484、全史卷6,p26-27。纳尔沙喜在关于穆坎纳的事迹方面基本没有将他加进来。

译注:此人名字亦作吉卜利勒(Jibril ibn Yahya al-Bajali)。出身阿巴纳人勋贵。

[29] Falim此名,B本作Hazm,D本作Fazm

[30] 腕尺原文为cubit,亦作肘尺。古代一种长度单位,自肘至中指尖,长约18至22英寸(45cm)。

[31] 译注:此段攻城记载在康宁著《古代战争中的攻防战术》p9有类似描述,并有图解(图2)。感谢友人@周公浩 之帮助

[32] 尾注252:此处B本作黄色靴子,D本金色靴子。雷科申译本p91解释说这是他行动缓慢的表现,这样阿拔斯就有时间杀死哈基姆,然后回来。这个事情确实值得怀疑,但仍不清晰。

[33] 原文为Khshwi was wearing new boots.He was talking when 'Abbas son of Jibra’il returned and said, "I have killed Hakim." Jibra’il ordered Khshwi pulled from his horse and killed immediately.

[34] B, D; Srv. A, from Meshed manuscript: Ashraf.

[35] 原文为This woman was brought to Jibrail, and with her a blind cousin, who was very foul and wicked。B本作the woman was very foul and wicked(这个女人心思狠毒,诡计多端)

[36] 尾注253:然而白衣从者对并波悉林是十分尊敬的。根据哈桑·易卜拉欣·哈桑(Hasan Ibrahim Hasan)《伊斯兰史(Ta'rikh al- Islam)》(Cairo, 1945)卷二,p95-96。白衣从者将其政权法统追溯至并波悉林,并将杀死并波悉林的曼苏尔称为“魔鬼”。全史卷6,p25-26记载,白衣从者认为并波悉林比穆圣更重要,而且认为叶海亚·本·宰德(Yahya ibn Zaid)并没有死。

[37] 原文为He who killed my husband cannot be the father of Muslims.

[38] 原文为……and her cousin also put to deaths,D本作(her cousin also)cut off his head

[39] 尾注254:关于此人名字,B本作萨德·粟特迪扬(Sa'd Sughdiyan)。这是Sogdian这个名字的另一种特殊形式,详情见亨宁(W.B. Henning)《粟特百科全书(Sogdica)》p9;以及保罗(O.Paul)在《地名集刊(Zeitschrift für Ortsnamen)》10 (1934),p206-214的文章;也许这个名字意为布哈拉附近Sughdan村民,见巴托尔德书p131。

[40] 尾注255:此时吉卜拉仪去了撒马尔罕并战斗着,具体细节见萨迪吉书p173-176(以全史为原型);在回历一六一年(777)穆尔阿兹·本·穆斯林上任呼罗珊总督前,这个职位换人换的很快。见塔巴里书卷三,p476、全史卷6,p31。他们和突厥人打了很多场仗,见巴勒阿米的塔巴里史波斯语译本(Cawnpore 1324/1906)p241-243相关的长篇幅事迹。

[41] 原文为When he arrived at Bukhara, from the people of Bukhara [the farmers], 570,000 (sic) warriors were assembled,B、D本作farmers and soldiers were assembled (B: 75万) strong

[42] B、D本加剑、小船与长矛(swords, tubs, and spears)

[43] 尾注256:当时赫拉特的总督叫萨亦德·哈拉什(Said al-Harashi)。根据塔巴里史波斯译本(藏于大英博物馆中;见萨迪吉书p164注释5),当突厥人进攻穆尔阿兹时萨亦德·哈拉什坐视不救,因为他们两个原有仇怨。如需进一步的参考,见维特译本p131,p125注释2,书中他的名字叫朱拉什(Jurashi)

[44] 原文为near,D本作numerous(我们的敌人突厥人数量众多)

[45] 尾注257:札尔曼为布哈拉-撒马尔罕路上的一个村庄,位于泽拉夫善河南岸,离撒马尔罕有7帕勒桑(parsang)远。见伊斯塔赫里书p334、p343、雅库特书卷二,p925、巴托尔德书p96;《世界境域志》译本p113写作Arman;萨马阿尼书p273b便说它离撒马尔罕有7帕勒桑(parsang)远。至于阿尔宾兼,亦作拉宾兼(Rabinjan),撒马尔罕附近的一个村子,见雅库特书卷一,p189-190;萨马阿尼书p248b也给的信息稀少,伊本·豪卡尔、穆喀达西和伊斯塔赫里给的信息更多。

[46] B本加:并与其交战

[47] 尾注258:Musaiyab ibn Zuhair (B本作Zubair) al-Qabbi,此人在780-783年间为呼罗珊总督。关于他上任日期的讨论则有巴托尔德书p200注释1,以及维特译本p20注释7、p132注释1以作参考。

译注:此人亦出身阿巴纳人勋贵,为十二特使之一。

[48] 尾注259:Kular,D本作Krdr,突厥语为kul ar,见本书注释66 。Kular可能和伊朗名gul有关,见汉森(O.Hansen)《吐火罗与伊朗之关系(Tocharisch-iranische Beziehungen)》ZDMG, 94 (1940), p161-2。文中卫兵为hashm sakbte

[49] 原文为ashes in his mouth

[50] D本加now一词(吾等只盼立马便能一睹尊颜)

[51] 尾注260:关于穆坎纳那张b脸:据说他只有一只眼睛,而且容貌遭毁。见《民智启蒙书》(Tehran, 1313/1935),p185;还有奥菲(Aufi)的《掌故与佳话广记(Jawami ul-Hikayat)》MS, Nuru Osmaniye,p69b;巧合的是,倭马亚王朝也有一个叫穆坎纳的诗人,他却以相貌英俊而闻名,见伊本·库特巴(Ibn Qutaiba)《传统菁华(Uyun al-Akhbar)》(Cairo, 1930),卷四,p27。

[52] 原文为They looked ,B本作:他们走近来看(They approached and stared)

[53] 尾注261:这个回忆性的故事也是出自《民智启蒙书》p185;见布朗《波斯文献史》卷一,318-323。关于穆坎纳举起水银月亮又放下的故事广传与轶事诗歌里,见《伊斯兰史》卷二,p95对诗歌的参考;还有《年代记与叙事文纪要》p334;

奥菲书p69b 有一篇关于此事的诗歌:

癫狂使得他的脑子扭曲,Madness fell on his distorted brain

直到他变得像个蠢驴;till he became like an ass

所以他便将太阳与月亮,so he brings up the sun and moon

从渴石城内的井里拉上来。from the well of Kais (Kish)

关于这个故事更多参考,见萨迪吉书p183注释2;哈尔金书p77注释1。

[54] 原文为Ashes in his mouth


二十七章、穆坎纳起义与其麾下“白衣从者(al-Muhayyida)”的评论 (共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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