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忘 双洁 HE】一世长安19绝杀
夜间，有人一夜情浓不问世事，也有人汲汲营营难以入眠。
“怎么样？消息可查到了？”
刚刚看过字条的江澄脸色难看的点头：“我们身边的人试探过，很快就被处理了。”
得知这个消息，虞夫人一掌拍在桌子上：“好一个韬光养晦的皇长孙！好一个过河拆桥的圣上！”
江枫眠沉着脸：“我原本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如今一见，那向来被忽视的皇长孙气度未免也太好了些，却没想到是圣上暗中为他铺路，连自己儿子也顾不得了。”
“要不是长公主暗中听到了端倪，只怕我们还会一直被瞒下去。不知长公主殿下如今作何想？”
虞紫鸢随着江枫眠的问话一同看向温情。
之前金氏倒台，她们彼此之间也隐隐约约有了些摩擦，不再如以前那般合作无间——但无论如何，他们家族的倚仗都是五殿下温宁，再怎么斗，也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温情平静道：“你们也该清楚圣上的手段。既然他费了这么多心神，那便是决心已定了。到时我等作为阿宁附庸，在皇长孙殿下那里必然讨不得好。”
江枫眠没有否认。
“如果要阿宁和皇长孙争斗——皇长孙背后是圣上，谁输谁赢自不必说。”
虞紫鸢越听火气越大：“那我们就等着被当做踏脚石踩进泥里不成？”
“如果真想一搏，那就在圣上未开始之前，真正断了他所有的路。”温情冷下脸。
江枫眠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哪怕沉稳如他也微微变了脸色：“如果真的动手，引得圣上怀疑……”
“圣上到底会不会放过你们江氏和虞氏，你们如今还看不清楚吗？”温情无波无澜地看过来，也不知这个想法到底是她一时突发奇想还是……蓄谋已久。
“当年你们借我母后的手干了些什么，圣上难道就没怀疑？倘若日后温苑得势，我身为公主，只要不行差踏错，又有聂家作保，无非得些冷遇，无论如何都不会有性命之忧，但你们江氏能不能像我一样——”她冷笑一声。
江枫眠目光一深：“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掺和进来？”
“江大将军，哪怕聂氏不如你们处境危急，也依然是有野心想要更近一步的。而我和阿宁关系极好，他是我在世唯一亲人，为他冒一次险，我心甘情愿。”
温情红衣猎猎：“但如果你们江氏都没有这个勇气，我也不必做这垂死挣扎了。”
“……”沉默良久，这个历经风雨的男人终于疲惫道：“你打算如何做？”
“事情宜早不宜迟。要做，就要做得出其不意。我已经提前吩咐人准备了，只等你我下定决心而已。”
宫廷陷入幽深的黑暗中，哪怕有侍奉的宫人照料着烛火，更多的地方依然是一片令人畏惧的阴森。一个观打扮品级颇为不凡的宫女端着出炉没多久的糕点进屋，笑容温善。
“小殿下，今日殿上奴婢观您喝了不少酒，特意寻了御膳房的人做些解酒的点心，您看，有您最喜欢的蜜柳糕。”
温苑顺着看过来，笑容温雅，有些惊喜：“这天气柳橙可是贡品，您要御膳房做这个费了不少力气吧？”
“嗨，这有什么。”这女官摇摇头：“您快趁热吃吧，吃完早些歇息。”
温苑点头，目光如邻家少年般赤忱明亮：“姑姑，您待我这般好，阿苑一定会尽心回报您。”
“小殿下说得什么傻话，不过是尽一个奴婢的本分。”
“那您的确尽心尽力。”
宫殿内，温帝还是笑眯眯的样子，倘若方才那女官看到了此时的温帝，就会发现两人笑容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温情跪得坦然：“不知父皇深夜传唤所为何事。”
“我深夜难寐，想起自己这些年好像从未如何关心过你，所以特意备了点心来与你谈谈。”温帝一指桌上的蜜柳糕。
温情沉默地看着那碟蜜柳糕，闭了闭眼：“魏无羡是您的人？”
“他可不承认。”温帝微笑：“只是好心帮一帮他可怜的皇舅舅而已。”
温情动了动唇：“您是什么时候开始算计这些的？”
“什么时候啊……”温帝沉思了一瞬：“大概是在你母亲动手加害阿林之后。”
温情猝然抬头：“母后她已经自缢谢罪，您为何连我们都不放过？倘若您一开始就说明，我们又何苦……”
温帝轻缓道：“在临死之前，我以为你会想认回自己真正的母亲。”
温情骤然色变。
长公主府。
蓝忘机倚在魏无羡怀中，有些吃惊：“圣上当真不会留情？”
“嗯。”魏无羡抚着蓝忘机的后背：“有些事从开始就做错了，现在下狠手，大概也是想彻底了断吧。”
“但他们都是亲生骨肉，诛杀……”
“温宁是虞后的孩子，虽然性情懦弱，却也还算通透，圣上不会动他。但温情和温晁作为玲珑公主的孩子，圣上绝不会留手。他恨玲珑公主，恨到连骨肉都视之为敌。”
皇宫内。
“何必这么吃惊？”温帝一如既往地从容和善。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了。”温帝追忆道：“我本以为你在虞氏膝下长大，多少像她一点，动手时大概也会有些不忍，不过很快我便发现这种顾虑实在多余。狼的孩子，养在猫身边也是狼。”
温情敏锐察觉到了什么：“你从一开始，从我们还小的时候就没想留我们的命？”
“若不是虞氏以死赎罪，阿宁今日也活不成。”温帝的笑容中终于多了丝疯癫：“阿林和她的孩子都死了，你们凭什么能活？”
温情脸色骤然苍白，心底冒出了无边无际的寒意。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当年圣上举兵打下天下，却为了天下安定不得不受前朝旧臣和世家大族掣肘，先纳玲珑公主为妃，又立虞氏长女为后，留下祸端。”
魏无羡神情平静：“虞后不似其妹虞紫鸢，性情温婉良善，可惜虞氏却被玲珑公主暗中挑唆，借虞后之手暗害林妃，使其难产而亡。后来得知真相，羞愧之下自缢而亡，只愿圣上莫要迁怒自己一双儿女。”
“只是她不知道，她的女儿其实是玲珑公主之女，温晁的双胞姐姐，被瞒天过海送到她名下作为一条后路。她的孩子，早因为玲珑公主的催产药胎死腹中。连那位三殿下，生母看似宫女，其实是玲珑公主之妹，前朝皇室安排的又一条后路。若论心机智谋，这位玲珑公主的确为当世顶尖。”
蓝忘机面色沉重：“后来呢？”
“她可以算计人，却算计不了一个疯子。在林妃难产而亡，大殿下病逝之后，皇舅舅就疯了。”魏无羡闭了闭眼：“玲珑公主做下这些，又索性暗害了我父母和阿湛你的父母，要皇舅舅他不得不依靠世家和前朝老臣稳住大局。”
蓝忘机眸光一颤：“我阿爹阿娘……”
“是。”魏无羡抱得更紧了一些：“皇舅舅他忍了，也没有忍。他盛怒之下不顾局势将玲珑公主千刀万剐，又在其后几十年重用这些人，对皇长孙不闻不问。”
“然后一步步利用党争将那些世家大族吞吃。”蓝忘机缓缓接话：“虞氏、张氏、苏氏、赵氏……”
“林贵妃亲弟林殊，此事之后更名梅长苏长居琅琊，既是你我长辈，也是我师兄。他同皇舅舅，一人在朝堂，一人在江湖，暗中合谋达成今日之局面，终于将这些人铲除殆尽。”
魏无羡闭了闭眼，是尘埃落定后的痛意：“聂家和效忠温晁的薛家，其实都是皇舅舅的人。金氏暗通草原，温情对温苑下手，这一切都是皇舅舅的算计。”
“他的确已经疯了，清醒地疯着。”
建平二十八年，长公主联合江氏逼宫，被聂氏诛杀，二殿下温晁不幸身亡。同年，三殿下于宫外病逝，五殿下自请离京看守皇陵，帝允，立其孙苑为皇太孙。罗氏青阳温婉贤淑，册太孙妃。
“阿湛，终于都结束了，我已经备好了东西，咱们过几天就出去玩好不好？”
“不好！”
魏无羡万万没想到蓝忘机会拒绝，一时间整个人都呆住了：“怎么了？我哪里做错了？”
蓝忘机委屈又气恼，一把抓过魏无羡的手放在平坦小腹上：“你这个出尔反尔的人！一边说带我出去玩一边让我怀崽崽，我这样子怎么能出去！”
这一次，魏无羡真的傻了：“啊？！”
“你真的讨厌死了！”
“我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哼！”
完结了！记得去看小柠檬的剪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