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PART.6

STAGE 2-PART.12

STAGE 3 和解

黑暗战士N注视着这片光芒，一时失神。

【黑暗战士N】正义的力量，存在于每个人心中……

一只手忽然出现在黑暗战士N面前。

【异相战士S】怎么样，这个答案符合你的要求吗？

【黑暗战士N】什么答案？

【异相战士S】如果你想，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可以打倒我，而不是放任我成长到现在。

【异相战士S】承认吧，你早就已经拥有了正义之心。你也可以成为正义的英雄！

【黑暗战士N】呵，大言不惭的家伙……我就勉强承认你的答案吧。

【异相战士S】那么现在，你愿意作为我的同伴一起战斗吗，“异相战士N”？

【异相战士N】别废话那么多了。

【异相战士S】喂，你别突然就开打啊，等等我！

【异相战士S】N，小心身后！

【异相战士N】谢了！

【异相战士S】哈哈，N，我们终于能并肩作战了，我一直期待着此刻！

【异相战士N】……我也是。

【异相战士N】或许我内心一直期盼着，回到光明的这一天。

《逆波共振》演出前，剧场后台。

【梅丽尔】先诱导Ω出现，再利用演出汇聚所有人的力量打败他……确实是不错的主意。

【梅丽尔】但是，具体的剧本该怎么处理呢……

【苏尔】导演，我有一个想法。

【苏尔】黑暗战士N其实是正义的异相战士，这个设定怎么样？

【苏尔】这样一来，我和娜希塔就可以并肩作战了！

【梅丽尔】哦？不错的想法。

【娜希塔】诶……诶？

【梅丽尔】我想想……N原本是异相战士安排在黑暗组织里的卧底，但见了太多黑暗，原本的正义之心逐渐动摇，最终堕落为了黑暗战士……

【梅丽尔】S的出现让她再度看到了正义的火光。她设置了考验，希望S能告诉她正义的答案。但没想到，Ω才是二人要面对的真正危机……

【娜希塔】会，会不会有点突然？还有一些逻辑上的漏洞……

【梅丽尔】不要在意那些细节，这可是一个全新的结局！

【梅丽尔】亦正亦邪又摇摆不定的N，贯彻正义且坚定向前的S……

【梅丽尔】N和S，庆典中相逢的正负极，互相敌视又互相吸引，在竞争中探求自己的正义之心……

【梅丽尔】呵呵，创作的欲望涌上来了……就这么定了！

【娜希塔】啊，但是，我真的可以吗？

【苏尔】你一定能演好的，娜希塔！

【娜希塔】苏尔……

【苏尔】回想之前的危急关头，你都用自己的方式守护了大家，这足以证明你内心的正义。

【苏尔】别再怀疑自我，你已经可以成为一名合格的异相战士了！

【娜希塔】……我明白了。

【娜希塔】就让我们共同作战吧，苏尔！

【娜希塔】（毕竟你在教授面前已经那么说过了，我又怎能让你夸下的海口落空呢！）

【异相战士S】都清理干净了！现在，只剩Ω了。

娜希塔在异相战士N的皮套下看向Ω，复杂的思绪在她心中翻腾。

【娜希塔】（就算剧本改变，我此刻为了正义而战，也会有人觉得此刻的我很吓人吧。）

【娜希塔】（但是这没关系，对吧，苏尔？）

【娜希塔】（至少我明白了，阻拦我成为英雄的恰恰是我自己……你说得没错，我早已拥有了正义之心了。）

【娜希塔】（我会走出回忆里的那些否定，也跨过那些难以出口的自卑心。我会成为一个正义的英雄，然后向大家传达我的爱与希望。）

【娜希塔】（哪怕前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娜希塔】Ω，不，ktv智能体1号……如果你还能重置的话，我要把我得到的答案也告诉你。

【娜希塔】但是现在，我必须肩负起自己的责任……

听到娜希塔的自言自语，苏尔偏头向她一笑。

【异相战士S】怎么样，你是得出什么结论了吗，异相战士N？

【异相战士N】还是先解决这个突然发癫的家伙吧，然后我们再慢慢了断。

【异相战士S】难道你之前的黑化也是发癫吗……

【异相战士N】咳……至少现在，我们并肩作战了。

【异相战士N】自我怀疑是很难被避免的。无论是谁，都必然要经历这一遍。

【娜希塔】“但英雄在自我否定之后，仍然能克服这些声音，贯彻自己的正义之心！”

【异相战士S】说得不错嘛。要不是现在在战斗，我都想为你鼓掌了！

【苏尔】那么，“准备好了？”

【娜希塔】“当然，我一直都为今天准备着。”

【异相战士N】上吧，英雄！

PART.13 启明

整个剧场在呼唤之中沸腾，目光所及之处，智能体们纷纷变身，或者将手环交托出去。

一道道灿烂的光柱将伯班克扇区的夜空驱散，巨大的太阳从地面升起，冲散了月光的清辉。

【晨曦】所有人都是主角，所有人共同推动着戏剧到达终幕。

【晨曦】呵呵……真是精彩的设计，我为此番能与您同行而感到幸运。

【教授】不止如此。你还记得你之前问过我的问题吗？

【晨曦】……您是说，在上弦剧场的时候吧？没想到您还记得。

【晨曦】他们为何会如此追求娱乐呢？这份欲望究竟从何而生？

【晨曦】如果是被程序所设定的，那它还会是真实的，发自内心的欲望吗？

【晨曦】又或者，那只是伪造出来的虚假追求？

【晨曦】……您怎么看呢，教授？

【教授】那时，雕像的异动打断了我的回答。

【晨曦】……你想用这场演出来回答我吗？

【教授】我想，看着眼前的场景，你应该已经得出答案了。

【晨曦】真是出乎意料……但是，确实是个不错的回答。

【晨曦】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教授。

【晨曦】你认为这样就是正确的结果吗？

【教授】你指什么？

【晨曦】这些智能体的兴致太高昂了。他们的指令里，显然不曾写入过这种高昂。

【晨曦】智能体们萌发出了自己的思考，违背了设计者的初衷。

【晨曦】你认为这是正确的吗？

她看向我，眼睛在舞台光效的映衬下流光溢彩，仿佛装进了一整个璀璨的星空。

从她凝重的语气里，我忽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也许就是她此行的终极目标。

【选项1 我认为这是正确且有意义的。】

晨曦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即像是得到了什么宝物一般，满足地微笑起来。

【晨曦】这就是你的答案啊……谢谢你，我明白了。

【选项2 我不喜欢，但这已经发生了。】

晨曦狡黠地向我眨了眨眼。

【晨曦】发生了又如何？教授有尝试还原的权限吧？

【晨曦】还是说，对你来说有更重要的事呢？

【教授】如果你能来绿洲的话，我就告诉你。

【晨曦】教授婉拒的技巧真是高明，你明知道我有工作要做的。

【选项3 对我来说都没关系。】

晨曦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

【晨曦】教授，你真是个滴水不漏的人。

【晨曦】但也就是说，你并不在意事情如何发展……啊，就像神明一样的想法呢。

【教授】不过，无论我的答案是什么，你都可以拥有自己的答案。

【教授】那是我不能左右的你的意志。

【晨曦】“无论如何探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而谁在其中得到怎样的答案，都是那个人的自由。”

【晨曦】“自由”，在麦戈拉多么可贵的东西啊……

她感叹着挪开视线。我追随她的目光，望向明媚得犹如白昼的天空。

【教授】……这也许是伯班克第一次迎来“白天”，希望智能体们不要留下错误的印象。

【晨曦】“错误”的印象是指什么？

【教授】比如，太阳是被地面制造出来的。

【晨曦】要这么说也无不可，麦戈拉的太阳和星星，难道不都是被制造出来的东西吗？

【晨曦】日复一日，东升西落。它们就这样带着清晰的使命一路前行，眼里没有其他事物。

【教授】现在也没有吗？

【晨曦】现在开始有了。不，也许很久之前就有了。

在我们聊天时，一声清脆的提示音从天幕传来。

天幕上的进度条已经到了99%，最后一部分，毫无疑问是舞台上的主角们。

【异相战士S】这家伙出人意料地耐打，不愧是曾经指导我们的人……

【异相战士N】现在夸奖他，他也不会就此停手的。

【异相战士Ω？】……

即使被两人牢牢压制，异相战士Ω也没有慌张，稳稳地守着自己的防线。

【异相战士N】……他在吸收扇区的算量，要想办法切断他那块舞台和总控制台的联系！

【异相战士S】这么复杂我可搞不懂。不过嘛，看我的！

说着，异相战士S身上的装甲光芒大放。随着她手起刀落，舞台竟然硬生生地被从中间斩断！

【教授】……这也太夸张了，以前帕斯卡吸收恩格玛扇区的算量时也做不到这样。

【晨曦】是的。我想，这应该是梅丽尔在后台操作，使舞台自动分开了。

【选项1 真是夸张的效果。】

【选项2 我就喜欢这种劲大的！】

晨曦微笑着点头。

【晨曦】我们的手环，应该是最后的两枚了。

【晨曦】要怎么处理它们呢，教授？

【选项1 为她们声援吧。】

【选项2 我们也是异相战士！】

我们相视一笑，举高戴着手环的手，融入光芒之中。

……

苏尔与娜希塔打倒了熵化的Ω，将他制服在舞台上。

天幕上的进度条达到了百分之百，清脆的提示音中，伯班克扇区下起了彩条雨。

与此同时，扇区全境响起了雷鸣般的欢呼声。

PART.14 谜底

舞台上的表演结束后，一位小智能体穿过人群，来到了剧场的准备区前。

【小智能体】让我悄悄地溜进去……只要脚步放得够轻……

【七花】你好呀，小朋友。你是来做什么的呢？

【小智能体】呜哇！七花姐姐你好，我想来找N要一个签名。

哐当。

【小智能体】咦？什么声音？

七花不动声色地挪了一步，挡住小智能体看向幕后的视线。

【七花】真不巧，她正在忙。剧场里也有邪恶的眷属入侵，她在和敌人作战呢。

【小智能体】诶？这里也有吗？

【小智能体】这要等多久呀……

【七花】我想想……这样吧！

七花从裙摆里抽出一张卡片，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名字，递给小智能体。

【七花】这是我的特约邀请函哦。明天使用这个，就可以来剧场后台拜访她了~

【小智能体】哇！谢谢你，七花姐姐！

小智能体欢天喜地地收下了签名。

临走前，她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幕后的方向。

【小智能体】我不能进去和N一起战斗吗？

【七花】相信她们吧。正义一定能战胜邪恶，对吧？

幕后。

【帕斯卡】目标活跃率降低75%，启动熵化抑制程序！

伴随着帕斯卡的口令，淡蓝色的拘束环箍住了异相战士Ω的脖颈和四肢。

他最后挣扎了一下，便彻底停止了运作。

【苏尔】呼……总算是结束了。

【苏尔】这家伙真够顽强的，把他拖回来都用了不少时间……

【娜希塔】苏尔，你身上这么多伤口，先治疗一下吧。

【苏尔】啊？

苏尔看了看自己在战斗中伤痕累累的身体，挠了挠头。

【苏尔】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等帕斯卡检查结束再说吧。

【娜希塔】你不痛吗？

【苏尔】不痛啊。

【娜希塔】……要更加珍惜自己啊。

片刻后，帕斯卡结束了检查。

【帕斯卡】Ω的熵化时间很短，有被强行刺激的痕迹。

【晨曦】教授，你怎么看？

【选项1 替罪羊。】

【教授】操纵一个原本无害的智能体熵化，顶替自己的罪名。

【选项2 棋子。】

【教授】牺牲一位智能体来达到自己的目标，并且让自己安全。

【晨曦】这究竟会是谁的手笔呢？

【苏尔】这也太过分了，我要打爆这个幕后主使！

【帕斯卡】根据梅丽尔小姐的报告，熵化的雕像仍在增加……

【帕斯卡】卡萝和七花已经在协助她维护扇区的秩序了，希望尽可能从雕像的手中保护智能体。

【帕斯卡】但如果不尽快找到源头的话，等手环集中起来的算量全部耗尽，智能体们还是会出现伤亡。

【帕斯卡】教授……怎么办？

【选项1 去找出幕后主使吧。】

【教授】对雕像的构成有足够的了解，想要利用初级心智不稳定的特性将其熵化的人……

【帕斯卡】您是说……幻谜？

【选项2 我不知道。】

【晨曦】真的不知道吗？教授，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晨曦】还是说，你是想看看大家的反应？

我环顾了一圈，心中大致有了答案。

【教授】幻谜现在在哪儿？

【帕斯卡】原本应该在后台另一间休息室，但之前骚乱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

【教授】我们回现场看一下吧。

后台，原本应该关着幻谜的房间，此刻一片狼藉。

在空荡荡的椅子上，一只毛发绚丽的猫咪舔了舔爪子，无辜地与我们对视。

【帕斯卡】看守的智能体都被打倒了。

【乱子】怎么会这样……幻谜小姐难道真的是幕后主使吗？

【苏尔】真难以置信……哇啊等一下？！你怎么又突然出现了？

【乱子】梅丽尔小姐说手环的算量已经集中完毕了，让我来你们这边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

【乱子】她还让我把这个带给大家。

【帕斯卡】后台的监控录像？

【帕斯卡】我看看……是一群熵化的雕像带走了幻谜。

【苏尔】对啊，即使被打昏，她也可以事先给雕像输入指令，让它们趁乱救自己出去！

【帕斯卡】确实，她向我们展示过操控雕像的能力……

【晨曦】真有趣。教授，你认为她是逃走了吗？

【选项1 可能性很大。】

【娜希塔】我不觉得幻谜会胡闹到这个地步……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她。

【娜希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乱子】我也不认为幻谜小姐真的会这么做，我们还是先找到她问个清楚吧！

【选项2 总之先找到她吧。】

【乱子】确实，还是找到她之后再问清楚缘由吧！

【娜希塔】可是该怎么找呢……

【教授】到了用“那个”的时候了，帕斯卡。

我向帕斯卡使了个眼色，她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帕斯卡】请稍等，为了以防万一，我在她身上安装了定位器，让我查询一下她的位置。

【娜希塔】等等，绿洲是这样的组织吗？！

【苏尔】帕斯卡，你好细致啊！

【娜希塔】明明反派才会做这种事吧！在队友的研究器械或者变身器里放窃听器之类的……

【苏尔】细节就不要在意那么多啦，况且幻谜现在可是嫌疑很大哦！

【娜希塔】好吧……但为什么到现在才想起这件事？

【帕斯卡】毕竟刚才的注意力都在熵化的异相战士Ω身上，来不及顾及幻谜这边。想必她也是认准了这个机会吧。

【帕斯卡】我看看……找到了，幻谜的坐标在自己的工作室。看来我们又得登门拜访一次了。

【教授】分头行动吧。我、晨曦和娜希塔去关停雕像回收心智。帕斯卡，你带苏尔和乱子去幻谜工作室找人。

【帕斯卡】我明白了。

帕斯卡等三人快步离开了。

【娜希塔】我们也走吧，时间不等人！

【教授】先等一下。

【娜希塔】教授？

【教授】我有话要对大家说。

【教授】晨曦，我需要你帮我一件事……

一段时间后，帕斯卡、苏尔和乱子来到了幻谜的工作室。

【帕斯卡】幻谜的定位没有再移动过，就是这里了。

原本灯火通明的工作室此刻一片漆黑，帷幕挡住了月光，整个会场极度昏暗。

门在帕斯卡等人的背后无声地关上，断绝了最后的光线。

【帕斯卡】奇怪，这里的灯怎么灭了？

【乱子】稍等，我摸索一下开关在哪里。

【苏尔】拜托你了乱子！

【苏尔】这个，那个，这里也太暗了吧……

【帕斯卡】苏尔，你怎么在发抖？

【苏尔】阴暗的空间加诡异的雕像，不是很可怕的组合吗？！要是再冒出点别的什么就更糟了！

【帕斯卡】至少目前只有我们的声音。

【苏尔】也就是说，随随随随时会有那种突然多出一个声音音音……

【帕斯卡】不会的，如果有，那一定是我们的敌人。

【苏尔】呼……敌人的话，我就得去打倒了。

苏尔深吸一口气，握紧了双刀。

【帕斯卡】等等，苏尔。

【苏尔】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帕斯卡】乱子呢？

一片安静。乱子像是溶解在黑夜中那样，连声音也彻底消失了。

【苏尔】……………………你别真的吓我啊！乱子，乱子？

【苏尔】乱子，你在哪里？回我一句！

苏尔的喊声在黑暗的工作室里荡开，但除了回响，她没有捕捉到任何声音。

——不，是有的。

咕啾。……咕啾。

黏腻的声音从四周响起，细细密密地涌动着，就像爬在她们耳后的蠕虫，又像什么东西正在破开束缚自己的茧。

【苏尔】感觉不大对劲，帕斯卡，你能定位到幻谜的具体位置吗？

【帕斯卡】从坐标来看就在附近了，但我看不清周围的情况。

【苏尔】……我点一下火吧。

一团红色的发光算量在苏尔的手心腾起，照亮了一小块区域。

【帕斯卡】嗯……怎么说呢，好像比刚才更有那种诡异的感觉了……

【苏尔】不要说了帕斯卡！还是找人吧！

【帕斯卡】她在离我们不到十米的左前方……

苏尔深吸一口气，端着照明往前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苏尔】我觉得我会看到一些很恐怖的东西所以帕斯卡你先到我后面来以免我没法保护你……

【帕斯卡】放松一些，别这么紧张。我看见了，幻谜……嗯？

在有限的照明里，苏尔和帕斯卡看见幻谜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苏尔】……好像还没有变得很恶心，难道那个咕啾咕啾的怪声音不是她发出来的？

【帕斯卡】不一定，我们做好防御慢慢靠近。

噗嗤。

什么东西闪过，苏尔手里的照明算量瞬间被掠走，周围重新陷入了黑暗。

【苏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帕斯卡】那是什么？！苏尔，你看清了吗？

【苏尔】我没有！没有，什么东西？！

【苏尔】不不不，这样听不清周围的声音，我得冷静一点……

苏尔慢慢地让自己平静下来，细细聆听周边的声响。

……

工作室里静悄悄的，连那些黏腻的声响也消失不见了。

【？？】喵——

凄厉的猫叫声在苏尔和帕斯卡背后响起。

苏尔几乎立刻弹跳起来，回身持刀挡向身后。

锵！

【苏尔】唔……！什么东西撞过来了……

【？？】喵！！

这次猫叫声来自斜后方。苏尔迅速格挡，又一记清脆的碰撞声响起。

【苏尔】到底是什么东西，会猫叫的熵吗？！

【帕斯卡】真的会有那样的熵吗？

【帕斯卡】比起熵，我倒是听过不少与猫相关的怪谈。

【苏尔】啊啊啊别再吓我了帕斯卡！

苏尔抱怨了一句，反而在这场异常的战斗中冷静下来。

她将自身的运转速率降到最低，从而使得感知前所未有地展开，足以捕捉到身边所有的动静。

细微而黏腻的物体摩擦声。帕斯卡的治疗器械运转的声音。风声。靠近的摩擦声。

【苏尔】（……行动的除了猫，还有其他东西。）

【苏尔】（但是现在敌暗我明，不好办啊……窗户在哪里？）

【苏尔】（啊，好像看到一线光，应该是这边吧……不能被发现目的。）

【苏尔】帕斯卡，我什么都看不见啊！

【苏尔】我怕死了，你在哪，让我握住你的手……

苏尔嘴上说着，步伐却悄悄往反方向移动。

【苏尔】（……够到了！）

苏尔一把抓住遮挡大窗的帷幕。然而，几乎与此同时，她听到脑后传来的风声。

【苏尔】（糟糕！是陷阱？！）

【？？】喵！

千钧一发之际，什么东西从暗处蹿出，挡下了袭向苏尔的一击。

月光照入窗口，将会场照亮了一片，隐藏在黑暗中的袭击者也再无所遁形。

【苏尔】……竟然是你？

出现在清冷白光下的黑影看起来十分扭曲，但却又无比熟悉。

【乱子】……

【乱子】没想到你还挺有本事的啊，幻谜。

一只柔软而毛色绚丽的猫咪摇摇晃晃地退回到了苏尔身边。

【幻咪】原来是你……乱子喵……

PART.15 叫喊

今天早些时候，幻谜工作室。

【幻谜】居然……偷袭……

【教授】这是正当防卫。

【教授】帕斯卡，打晕，带走！

【帕斯卡】诶？是！

【幻谜】啊啊啊等一下，你们这群野蛮人！反对暴力！

【幻谜】听我说话，听我说话啊！

【帕斯卡】你不会又要召唤雕像来偷袭我们吧？

【幻谜】不会了，不会了！你看我都成这样了！

【幻谜】我认罪，我认罪还不行嘛！

【幻迷】我确实给雕像们加装了心智，但那都是绝对无害的，根本没有暴走机能！

【帕斯卡】那你装心智是为了什么？

【幻谜】当然是为了追求艺术！

【教授】追求艺术？追求到搞出这么大的混乱？

【幻谜】艺术家……艺术家的事，能叫搞出混乱吗？

【幻谜】这是对艺术的无上追求，唤醒灵感！你们看到这些不用过灵感吗，探索者看到螺湮城里的雕像都要过的！

【教授】你还有一句话的时间，说吧。

【幻谜】……真的不是我啊！要是我的话，我现在能被你们抓住吗？

【选项1 相信幻谜。】

【教授】好吧，你看起来确实不像说谎。

【幻谜】哼，好歹还算讲理。庆幸吧，你们要是打了我，后果绝对是承担不起的！

【教授】你这么说就让我很好奇了，是什么样的后果？

【幻谜】我会把你们的脸雕刻在排泄物上。

【帕斯卡】……

【选项2 不信幻谜。】

【教授】如果你只会争辩这么一句的话，帕斯卡，动手。

【幻谜】啊啊啊我重置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眼看争论无效，幻谜双手挡在头前，绝望地大叫。

【帕斯卡】教授，真的要动手吗？

【教授】……唉。

【幻谜】……诶？

【幻谜】你唬我？！

【教授】你看起来确实不像幕后主使，但目前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

【教授】要想洗清自己的嫌疑，你就要帮我们找出幕后黑手。

【幻谜】就算你这么说，我只是个雕塑家，我能怎么办？

【教授】你是怎么做到给雕像们加装心智的？这看起来不是一个人形该有的权限。

【幻谜】哼哼~想创造真正好的作品，当然得用不同的视角看世界咯？

【幻谜】转移心智对我来说小菜一碟！只要有合适的载体，变成猫也不在话下。

【幻谜】我之前就经常变成猫到处观察智能体获取创作素材。哼哼，这也是艺术家的创作机密哦……

【教授】这个好。

【幻谜】等等，你要干嘛？

【教授】按我说的做。只要你能一直待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教授】而且，只要让真正的幕后黑手发现你被我们绑了起来，对方就一定会有所行动……

……

时间回到现在，幻谜工作室内。

【乱子】哼，原来如此。把自己的空壳留在这里，心智却躲到了猫身上。

【乱子】我就说，伯班克扇区的各种货物都经过我的手，怎么会有那种花哨的畜生。

【幻咪】这……这可是艺术家的伟力喵……

幻咪靠在苏尔的脚边，彩色的后背染上了一小片深紫。

【苏尔】你没事吧，幻谜……

【幻咪】也就擦伤那么一点而已，谁让你要被偷袭啊？

【苏尔】抱歉……你先躲好！

【乱子】各位，当着我的面商量战术，是不是有点太瞧不起人了？

乱子挥了挥尾巴，紫黑色的雾气缓缓弥漫在工作室中。

【乱子】整个工作室的雕像都是我的武器，你们都会被我处理掉。

【帕斯卡】乱子小姐，你为什么这么做？

【乱子】想拖时间等教授她们来？别自作聪明了。

【乱子】现在我才是强大的一方，弱者没资格跟我谈条件。去死吧。

【苏尔】可恶，看来只能打了！

【乱子】正合我意。

整个展馆忽然蠢动起来，四周的雕像纷纷苏醒，眼中闪出不祥的光辉。

面对众多雕像，帕斯卡和苏尔不得不先做闪躲，但可以落脚的空间还是越来越小。

【乱子】对，没错，就这样去死吧。

【乱子】只要解决你们，教授一行人也不过是我陷阱中可怜的小动物……

【乱子】还有你。以为我看不见你吗，幻谜？

【幻咪】咪……真够敏锐的，我明明只有这么小一点。

【乱子】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幻咪】等等等等，知道你不会放过我了，但我还有话要说喵！

【乱子】你想拖时间？

【幻咪】也不是。我真的很想活着，其他人死不死无所谓。

【幻咪】能不能跟我做个交易，单独放过我喵？

【苏尔】幻谜你这狗……不对，你这猫东西！

【苏尔】我们拼了命来救你，你怎么反手就卖我们！

【幻咪】少来这套，你又不知道我和教授的合作，你明明是来抓我的！

【幻咪】敢兴师动众迫害我，我小猫咪也绝非善类！

【乱子】你们都闭嘴。

【乱子】说说吧，你能用什么来交换？

【幻咪】你有没有困惑过，为什么我能在伯班克扇区制造初级心智，再把它们植入进去？

【乱子】这个对我来说有价值吗？

【幻咪】这可是绝佳的伪装方案啊！

【幻咪】你想想，你现在熵化了，要是能把自己熵化的部分伪装成初生的正常心智，说不定能骗过净化者哦？

【乱子】把方法给我。

【幻咪】你翻一下我身上……不是我幻咪，是幻谜身上！

乱子转身的瞬间，幻咪瞅准机会，飞扑过保护着乱子的雕像们，一口咬住乱子的尾巴！

【乱子】嘁……

乱子尾巴一甩，幻咪便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幻咪】呸，一嘴狐狸臭毛……

【乱子】逮到你了，臭猫。

乱子一脚将幻咪踩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幻咪】喵嘎！

幻咪猝不及防，被踩成了一张四爪摊开的猫饼。

【乱子】以为我真有那么好骗？只是想看看你能耍什么花招罢了。

【乱子】没想到最后的演出也那么蹩脚。身为艺术家，你不合格啊。当个小丑倒是刚好。

【幻咪】“悲剧的守望者们”……

【乱子】去死吧。

【幻咪】“奋起吧”！

咔——咔咔——

乱子正要给幻咪致命一击时，雕像们忽然剧烈地颤动起来。

紧接着，爆炸声接二连三地响起。

【乱子】你？！

乱子一惊，这才发现幻咪蓬松的毛发间，隐约压着一个小小的控制器。

在苏尔等人反抗造成的狼藉之间，电线隐约延伸，连向控制台的方向。

【乱子】刚刚那句不知所谓的话居然是密码吗……声东击西？！

【乱子】竟然把自己的作品给……

【乱子】糟了，我的力量……

【幻咪】哈哈……我……也是很挑剔的艺术家啊……

【幻咪】变得那么丑的雕像……当然不会承认是自己的作品咯……那就只能毁掉了喵……！

【幻咪】而且我现在一点也不心疼……谁让你的审美……那么差呢……哈哈哈……

【乱子】够了，给我去死——

砰！

工作室的大门豁然洞开。

【娜希塔】苏尔，帕斯卡，我们到了！

【苏尔】娜希塔！还有教授！

【幻咪】哼哼……教授……我的任务……完成啦……

【幻咪】工作室的损失……说话算话……全部……报销喵……

【乱子】……

【乱子】只是损失了一部分雕像而已，我是不会认输的！

乱子一脚踢飞幻咪，猛然起身，熵化的紫色痕迹在她的手中绽放开。

【乱子】别想阻拦我！不管来几个我都会一起杀掉！

【乱子】好好看着吧……这就是我渴求的，我们交易员一直以来需要的……绝对的力量！

【？？】……乱子？

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乱子的思考。

她僵硬地看向门前。在那灯火通明的世界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乱子】理子……前辈？

PART.16 未来

【雕像】咔——fenqi——咔咔——

轰！！

【娜希塔】教授，堵门的雕像突然倒下了！

【教授】应该是幻谜的计划起作用了，快进去支援她们。

【教授】这个地方不会有其他智能体被波及，你们可以放开手脚了。

【娜希塔】明白！

【理子】……

【教授】晨曦，理子，我们也进去吧。

【理子】教授，你说的……是真的吗？

【教授】那要靠你自己的眼睛去看了。

我们走进幻谜工作室时，这座建筑的照明系统仍然无法启动，室内只有窗户与门前两块亮光。

即使被我方包围，乱子仍然像是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呆呆地望向处于光芒之下的理子。

以门为边界，两人处在截然不同的世界中，似乎再也不会有所交集。

【乱子】理子……前辈？

【乱子】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明明……

【理子】……我确实按照你所说的去检查了货源，那些用于制作雕像的初级心智。

【理子】扇区边境驻守的净化者检测到熵化反应，把我扣住了。但理子怎么可能相信那些铁块的结论……

【乱子】……

【理子】可连教授也说，是你让熵化的货物进了伯班克扇区……但是，说不定那也是教授在满嘴跑火车对吧？

【理子】理子想从你的嘴里听到答案。乱子，你为什么在这里？

【乱子】……呵呵……

乱子冷笑了起来，用仇恨又怨毒的眼神死盯着我。

【乱子】难怪你要先支我过来……原来你的目的是理子前辈。

【乱子】……你是用什么方法从那些净化者手中把理子前辈带过来的？

我看了一眼晨曦，晨曦回以微笑。

【选项1 我有一个朋友。】

【选项2 我签了保密协议，晨曦也签了。】

【苏尔】难怪之前教授说要分头行动，原来是想去找理子！

【苏尔】等等……也就是说，教授在那个时候就知道乱子是幕后黑手了？你是怎么猜到的？

【选项1 乱子是最后一个见到异相战士Ω的人。】

【乱子】啊，对了。

【苏尔】呜哇，你怎么又回来了？你走路没有声音的吗？！

【乱子】那个，存在感低也算是我的一个优点吧。

【乱子】ktv智能体1号，你能和我一起去吗？道具服我也想一并检查。

【教授】在那之后，Ω就被熵化了。有时间袭击他的人并不多。

【选项2 乱子是幻谜以外唯一经手雕像的人。】

【帕斯卡】这关系到伯班克扇区许多智能体的安危，万一雕像再暴走的话怎么办？

【幻谜】那，那你就去找运送雕像的智能体，安装雕像的智能体，检查雕像的智能体……反正别找我！

【帕斯卡】你这是强词夺理……

【教授】幻谜其实说得没错。运送、安装、检查……这些工作都是你包办的。

【教授】除了幻谜之外，还有一个人对雕像的构成有足够的了解。也正是这个人，一直在我们身边，引导我们将怀疑转向幻谜。

【教授】那就是你，乱子。

【选项3 每次雕像暴走时，乱子总会出现在现场附近。】

【教授】那不是乱子吗？

靠近舞台的位置，一只售货员打扮、抱着各种零食的狐狸，正慌慌张张地试图逃离雕像。

【雕像】嘎——！

【乱子】呜哇哇——！

【教授】你的演技很不错，甚至不惜将自己也处于危险之中。但每次都是如此，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乱子】……

【教授】是你对自己的计划不放心，还是说，这是所谓的“凶手总会回到现场”呢？

【选项4 其余的话就不必多说了。】

【乱子】……所以你之前说的那些怀疑幻谜的话，全都是用来干扰我的判断的？

【选项1 因为可疑的只有你。】

【幻咪】你明明也怀疑过我喵……

【选项2 在结论出来之前，每一个可疑的人都在戒备范围内。】

【幻咪】教授，你这个混蛋喵……

【乱子】呵……大名鼎鼎的教授，就是厉害啊。

【理子】不要再转移话题了，乱子。

【理子】如果不是扇区外有上位净化者到了，理子可能到最后都不会知道真相。

【理子】你故意以检查货源为借口支开理子，是为了让理子远离即将爆发熵危机的伯班克扇区，对吧？

【乱子】……

【理子】你并没有变，只是被谁利用了，对不对？

【乱子】……

【理子】……乱子，你说话啊！

【理子】你不说话，这些真的都要变成你的责任了，就算是我和教授也没法救你！

【乱子】我从来没奢求有人来救我！

【乱子】之前“失踪”的交易员有多少？有人去救他们吗？理子前辈，你难道不比我更清楚？！

【理子】这……但是，就算这样你也不该选择熵化……！

【乱子】那是因为你还畏惧净化者，但他们在熵的力量下根本不足为惧。

【晨曦】哦？

【娜希塔】这种诡辩术已经过时了！乱子，你只是在用力量欺凌比你更弱小的智能体！

【乱子】不。

乱子向理子伸出了手。

【乱子】理子前辈，你教我珍视同伴，保护交易员的名誉和责任，我都学会了。

【乱子】可是单单把我们获得的利润分给那些驻留在贫瘠扇区的交易员，是无法拯救大家的。

【乱子】我们需要力量，才能不再被卷入各个扇区的危机，被迫一个又一个地“失踪”。

【理子】……乱子，你离开交易员群体的这段时间，就是在做这些吗……？

面对理子的提问，乱子回以不置可否的微笑。

【乱子】我本想等自己做出一些成绩，再来邀请你，这样你心里会好受一些。

【乱子】但是现在你已经看见了，我有了力量。我可以不动一根手指，就让你曾经要费尽心机讨好的绿洲成员奈何不了我……

她的掌心里冒出一个小黑点，继而生发、抽条，开出了一朵淡紫色的花。

【教授】这是……

【帕斯卡】教授，小心！那是庇厄里亚扇区的花！

晨曦皱了皱眉，挡在我面前。

【乱子】黑天鹅给了我这个，她说它能给我们无尽的力量，让我们突破智能体的限制。

【乱子】理子前辈，跟我走，好不好？

【理子】……你说得有道理，或许我们确实弱小，或许我们确实已经遭受了太多牺牲。

【理子】但我们需要的是让没有武力的交易员能够安全出入的特批通道……

【乱子】那是借助于他人的力量！现在到底有几个扇区建立了这样的通道？仍在运营的又有几个？

【理子】即使只有几个，失踪的交易员数量也减少了很多……我们不能只看到损失……

【理子】断联情况下的贸易太危险，我们能安安稳稳地做生意，不被那些蛮不讲理的家伙逮着薅凸毛尾巴就已经很好了！

【乱子】……但我们可以试试这种方法，不是吗？

【乱子】我们交易员自己开拓道路，不依靠任何外人……

【乱子】你教过我，“我们交易员是一体的”。

乱子用恳求的眼神看着理子。

【乱子】理子前辈，跟我走吧……求你了。

【乱子】我们试试这条路，我能看见你看不见的选择，这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理子注视着她手心亭亭玉立的花朵，缓慢而坚决地摇了摇头。

【理子】不行，乱子，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理子】这种事会连累整个交易员群体，大家都会赚不到钱的，没钱就没法谈生存和未来。

【乱子】……这就是你的回答吗，理子前辈？

气氛骤然僵冷。

理子蓬松的尾巴变得瘪瘪的，没什么精神地垂落着。

【选项1 我猜到这个结果了。】

【教授】熵化的智能体往往会变得更极端，听不进你说话很正常。

【选项2 按照约定，之后的事你就别管了。】

【理子】抱歉，教授。我以为可以说服她的……

【乱子】哈哈……哈哈。

【乱子】理子前辈……我曾经以为你是唯一一个和我类似，会考虑大家的困境和解决方法的交易员……

乱子跌坐在地，捧着自己的脸颊，空洞地望着前方。

那双曾经机灵的瞳孔里现在什么都没有映出，只有空洞而混沌的阴影。

【乱子】最后……还是这样啊。就像我那时候也只能一个人离开一样。

黑紫色的裂痕撕开了她的身体，病毒探出扭曲的狰狞轮廓。

【乱子】但是没关系。

【乱子】只要我先一步到达未来，为大家拓开一条安全的道路，那就足够了。

【乱子】哪怕为此，要先踏过理子前辈的尸体……

乱子的眼中缓缓溢出泪水，目光却十分坚决。

【乱子】你会是最后一批失踪的交易员，理子前辈。未来就交给我吧。

【晨曦】……这种程度的扭曲，简直已经脱离了智能体的范畴。

【晨曦】你认为这是一种进化吗，教授？

【选项1 或许吧。】

【选项2 智能体学会了人类的劣根，这不该被称为进化。】

【选项3 待会儿再来谈这个话题吧。】

【晨曦】好吧，现在舞台上的主角是这位暴走的交易员小姐……

【晨曦】下达作战指令吧，教授。

STAGE 4 不再

场馆中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理子呆呆地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声音。

【模糊的声音】教授，小心！请在我的身后支援我们！

【模糊的声音】苏尔，不要冲得那么前面！

【模糊的声音】我得保护你们不受伤，安心吧，这点小事——

熟悉的声音唤醒回忆，她的思绪飘到了遥远的地方。

【赫里奥断智能体】9000底格币1根发带，现在的物价都这么贵了吗？

【理子】一分价钱一分货，这发带可是专业设计师用特殊的程式做出来的，即使损坏也可以自行修复哦~

【理子】怎么样，很适合从事危险工作的研究员吧？

【赫里奥断智能体】就算这么说……好吧，我就给塞西买一根。

【理子】感谢惠顾~

赫里奥斯扇区的智能体离开了。

【理子】嘿嘿，又找到一个冤大头！

【乱子】那根发带的进货价只有500底格币吧，理子前辈……这样卖东西没问题吗？

【理子】你情我愿就是好买卖！

【乱子】但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我们的责任是促进算量流通吧……？

【理子】我们的责任是促进扇区之间算量流动，但不吃回扣的话，交易员难道去空值区啃羊肉过活吗？

【乱子】可是……

【理子】没有可是！走啦，今天带你去生态扇区烤串。

【理子】虽然那里的管理员性格很怪，但烤个鱼不会说我们什么的~

交易员生来就和其他智能体不同。

交易员的功能是统一的，就算是最新最小的交易员也能够调取算量，在各个扇区间自由来去。

所以我们并没有用于重置的蓝本，而是随机生成外貌和性格，也包括名字。

麦戈拉云端与现实断连后，我们无法再生成新的交易员，同伴便越来越少。

【模糊的声音】差不多摸清她的进攻模式了，娜希塔，我们上！

【模糊的声音】交给我好了。这次一定要守护住……

……

【乱子】打扰了，塔娜伦小姐。我们有交易员同伴在这里失踪了，请问你们……

【塔娜伦】出去。

【理子】塔娜伦，别那么绝情嘛，我们只是想来问问……

【塔娜伦】出去。工作很多，没空废话。

失踪。对交易员来说，失踪就等同于死亡。

【理子】被拒绝也挺常见的，塔娜伦就是这样的人，没办法的。

【乱子】理子前辈，之前在生态扇区的不二子她……已经……

【理子】乱子，别露出这幅表情。

【理子】我们可以继续争取嘛！发挥出优势，让这些管理员知道保护我们的重要性。

【理子】我们可是麦戈拉的经济命脉，哼哼哼，经济制裁还不是举手就能做到的事？

【乱子】理子前辈。

【乱子】这种……强烈的，无法运算的灼热感，到底是什么？

【理子】……

【理子】也许……是愤怒吧。

【模糊的声音】不行，这家伙拿幻谜的身体当挡箭牌！

【模糊的声音】这么近的距离你也回不去吗，幻谜？！

【模糊的声音】你又不是不清楚乱子撑开了场域！她不让我过去喵！

【模糊的声音】那你还是别掺和战斗了，回教授怀里好好休息吧！

【乱子】本次交易收获共计21万底格币。

【小交易员】好厉害呀，乱子姐姐！

【乱子】你们也学会这些技巧，然后就能去更多地方交易了。

【小交易员】可是最近交易员失踪了好多个，生态扇区也不允许我们进去了……

【小交易员】难道那里的管理员生我们的气了吗？

【乱子】……不会的。我会去说服她的，就像理子前辈做过的那样。

小交易员离开后，乱子走到我身边，强撑出的笑容也消失了。

【乱子】我们失踪的交易员越来越多了。

【乱子】就算再怎么努力，那些扇区里的智能体也不会在意交易员的死活。

【理子】别太悲观嘛，乱子！看看我们赚到的底格币，只要……

【乱子】别再画饼给我吃了，理子前辈。

【乱子】……我看到一个交易员失踪的过程了。

【乱子】她被基洛普斯扇区的炮火击中，一下子就被抹消了……

【理子】可以求助净化者……

【乱子】根本没用！他们只会说这都是活该！我们没有力量！

【理子】……乱子。我们生来就没有力量。

【乱子】……

【模糊的声音】糟了，乱子又召唤出新的雕像了！

【模糊的声音】哈哈，没关系！终于抢回来了，我的身体！

【模糊的声音】就让幻谜大人带你见识一下使用艺术品的真正方法吧~

【模糊的声音】幻谜她……苏尔，躲开！

【模糊的声音】诶，什么？哇啊啊这什么啊！

【模糊的声音】全Al自毁程序启动，来一场盛大的烟花吧！

【乱子】……不对。这样是无法改变我们的境遇的，理子前辈。

【乱子】我要自己去探索其他的方法。

【理子】你要离开交易员群体吗？乱子，“我们交易员是一体的”。

【理子】失去了集体的保护，就更难以生存了，乱子你可别犯傻！

【乱子】……我一直牢牢记住这句话。

【理子】可是……

【乱子】我跟你约定。我绝不会和那些交易员一样无故失踪，也一定会想办法和你共同促成大家的美好未来。

【理子】就算你这么说……

【乱子】理子前辈，我从没有食言过，对不对？所以，拉钩。

【理子】……

【理子】啊啊真拿你没办法！好吧，看在你是我最心爱的后辈的份上——拉钩！

【理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活着回来。

从那之后，乱子就与交易员群体断开了联系。

对交易员来说，断开联系几乎就等于失踪，死亡。

但乱子不同。即使失联很久，她也总能时不时地带着满满的收获，平安回来。

我相信她，也坚信着，我们所约定的那个美好的未来，就要来临了。

……

那么，她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理子蜷起小指。与她立约的对象正与流亡者战斗，她勾到的只有一片空虚。

【理子】这就是我们约定的未来吗？

【理子】乱子，你是我最珍重的后辈，我一直都期望着和你一起守护所有交易员的未来。

【理子】但是，为什么……现在的景色，与我们描摹过的每一种……都不一样呢？

PART.17 金星

【娜希塔】看我的必杀——疾狼粉碎！

【苏尔】就是现在！

娜希塔的重击之后，苏尔闪现出来，双刀交叠刺向乱子。

【乱子】咳……！！

乱子重重地摔在地上。

苏尔用刀将她钉住，将抑制熵化的程序种进了乱子的身体。

【理子】……你输了，乱子。

【理子】我们还有机会。这件事不是你主导的，只要你说出幕后的人……

【乱子】我不会后悔的，理子前辈。

【乱子】这一切都是我的选择，我早就知道可能会有这个结局……

乱子闭上眼，像是坠入了休眠中。

啪。

失去了熵的干扰，电路恢复了正常，整个场馆再次被灯光照亮。

【苏尔】我和娜希塔去外面看看情况，这里交给你们了。

【教授】检查结果如何，帕斯卡？

【帕斯卡】……她利用熵的特性封闭了三级底层。

【理子】教授，乱子她……会怎么样？

【选项1 下场恐怕不怎么好。】

【选项2 那要看净化者的裁决。】

【选项3 目前还不好说。】

【理子】我知道，但她……她也不是完全自主的，对不对教授？

【理子】她说“黑天鹅”给了她花，那朵花是熵化的种子吧？

【理子】也许……也许她能戴罪立功……

理子努力地想着能让乱子脱罪的理由，像是想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

【帕斯卡】尽管她是有苦衷的，但这件事实在是太严重了……

【帕斯卡】……我们恐怕无能为力。

我将目光投向晨曦，晨曦望着地上无法动弹的乱子，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

【教授】晨曦，你怎么想？

【晨曦】……

她沉默着，没有给我答复。

滴滴滴。通讯声打破了寂静。

【梅丽尔】我监测到雕像全部停止运行了，你们那边顺利结束了吗？

【帕斯卡】是的，我们结束了。

【梅丽尔】……

【梅丽尔】异相战士Ω，那家伙还有救吗？

【帕斯卡】和乱子的交涉失败了，她的三级底层也被封闭了。

【帕斯卡】就当时的检查结果看，Ω恐怕……

【选项1 重置能用吗？】

【梅丽尔】我已经尝试过了，还是无法阻止熵化。

【帕斯卡】也就是说，他的数据蓝本很可能也被熵污染了……

【选项2 能强制停止他的运作吗？】

【帕斯卡】除非找到心智茧那样的东西，也许能在阻止熵的前提下妥善地封存异相战士Ω。

【帕斯卡】但是因为上次熵攻击绿洲的事情，安冬妮娜关于这方面的研究已经被搁置一段时间了……

【帕斯卡】如果想避免熵化进一步扩散，恐怕只有……

帕斯卡没有说完，但在场每个人都知道那个答案是什么。

彻底抹消一个智能体，无法重置，就像是杀死一个智能生命。

【晨曦】……嗯？

【教授】怎么了，晨曦？

晨曦没有回答，而是抬头看向展馆的上方。

隐隐的震动自远方传来，带着璀璨星光的防护罩刹那间在穹顶上展开。

紧接着，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头顶炸裂开来——

轰！！

教授和梅丽尔通讯时，苏尔和娜希塔在工作室外的街道上等待。

庆典已经散场，许多智能体却还意犹未尽。

他们有的还在效仿异相战士挥拳踢腿，有的兴奋地讨论着剧情，尽管没有背景音乐，气氛仍然很愉快。

【娜希塔】看着这些智能体，就觉得之前的一切努力都是有意义的。

【娜希塔】这一系列的事情，到此也终于能告一段落了吧……光是这么说，我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苏尔】有教授的计划和我们的执行力，不管来多少危险，我们都能稳稳落幕的！

苏尔挥了挥拳头。

【娜希塔】……如果Ω能平安归来的话，就更好了。

【苏尔】这个……也只能交给教授和帕斯卡了。

【路过的智能体】……咦，什么东西飞过来了？

【苏尔】嗯？

在伯班克扇区墨色的夜空中，一道灿烂的金色光芒从地平线划过，如流星般飞速靠近。

【苏尔】这个轨迹……什么东西要落到工作室了吗？

【娜希塔】流星？我不记得安排过这样的余兴节目……

【苏尔】……不对！

金色流光转瞬即至。然而，此时场馆的上方，有着灿烂光彩的防护罩一层接一层地绽放开来。

整个建筑如同被银河层层裹缚，转眼变成了一枚光芒流转的光球。

轰！

巨响声中，夜空被烧成黄昏般的暗红色。防护罩在强大的攻击下四散崩碎，化作点点星光消失。

【苏尔】糟糕，教授她们还在里面！

【娜希塔】我们回去看看！

两人冲向场馆大门，却发现这里已经被熔岩般的屏障包围，无法踏入半步。

【苏尔】可恶……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PART.18 低压

幻谜工作室内。

原本坚实的穹顶被砸开了巨大的缺口，暴露出上方淡红色的天空。

然而这时候谁也没有心思欣赏星空的美丽，也没有心思管中断的通讯——这全都是因为唐突降临的不速之客。

一位净化者悬浮在上空，周围的建筑物被他赤红色的攻击算量瓦解，缓慢地持续崩毁着。

【帕斯卡】教授，请小心……

不速之客低头看向我们，几乎是立刻抬起手。

【昏星】邪灵……

在他说话的同时，晨曦一闪身挡在我们面前。

锵！

我们面前火光一闪，又重归清明。

【晨曦】别急着出手，昏星。事情并非如你所想。

【帕斯卡】昏星……这就是逆巴比伦塔的另一位领导者吗？

被叫到名字，昏星暂时收起武器，嫌恶地皱起眉头。

【昏星】晨星，你这副模样是在做什么？家家酒玩多了，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吗？

【帕斯卡】……

【晨曦？】我有我自己想做的事。

【昏星】有什么事情值得你在追击圣餐的过程中停下来，还顺带换了个这样的投影？

我看向晨曦——应该说是晨星——的背影。

仿佛感受到了我的视线，她回过身，对我微微一笑。

【选项1 我们是不是不该偷听逆巴比伦塔的内部情报？】

【晨星】没关系，圣餐那孩子与你们关系不错吧。

【选项2 圣餐怎么了？】

【晨星】你果然很喜欢圣餐啊。

【昏星】这些邪灵就是报告里提到的，和圣餐关系很好的那一批吧。

【昏星】你是为了追击她们？

【晨星】不，你听我说，昏星。

【晨星】这些异常智能体也许能和逆巴比伦塔合作。

【昏星】你在说什么昏话？

【昏星】逆巴比伦塔的工作神圣且至高无上，岂容这些邪灵染指。

【晨星】你知道吗？在你坐镇边境战线的这些日子里，麦戈拉各处都出现了熵。

【昏星】……第二波全面爆发这么快就到了吗。

【晨星】还没有完全爆发，但离得不远了。

【晨星】上一次你消灭了所有异常智能体，压制了熵的爆发，但也让不少扇区对我们抱有怨言……

【昏星】那又如何？邪灵本就绝不能存在，更何况是熵。我们不该容忍任何一个潜在的危机。

【晨星】我明白你的心情。

【晨星】熵化会让智能体活化，突破原本的规则，甚至展现出不符合初始设定的心智水平。

【晨星】并且它们还会不断进化、发展，不断地吞噬算量，并发展新的个体。

【晨星】所以你坚持消灭所有的异常智能体。你不能允许麦戈拉有任何不安定的因素。

【昏星】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执意护着这些邪灵？

【晨星】首先，他们没有被熵化。

【昏星】但他们仍然扰乱了秩序。

【晨星】其次——你应该知道，有几个扇区展开了沙盒模式。

【晨星】这是只有这些来自外面的人形才掌握的技术。这个程序一旦展开，除非算量耗尽，否则我们永远无法干涉扇区内的情况。

【昏星】所以你现在要和这群开了沙盒模式的邪灵谈条件？

【晨星】别这么说。你我都知道，这么做的不是只有绿洲。

【教授】……什么？

晨星向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又看向昏星。

【晨星】尽管这些人和圣餐关系很好，但圣餐并没有逃向绿洲。

【晨星】而绿洲成员不止一次协助解决熵化事件，这是确定的事实。

【晨星】相比之下，圣餐却频繁地引发净化者与管理员的熵化……那孩子多半是把和绿洲交好这件事当做烟雾弹用了。

【帕斯卡】圣餐……引发了熵化？！

【晨星】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教授……你愿意和我们合作吗？

【晨星】负责那些开启沙盒模式的扇区，教会它们如何抵抗熵，或者协助它们。

【选项1 我有得选吗？】

【晨星】原本是有的，可惜现在出了一个不小的意外。

【教授】那我也只能同意了。

【选项2 当然，那些扇区是绿洲的盟友。】

【晨星】守望互助的盟友吗？呵呵……

得到我的肯定，晨星看向昏星。

【晨星】你一直都对我实行的策略有疑问，不如这次就亲眼来看看吧。

【晨星】或许我有机会让你见识到这一切的成效。

【昏星】或者见识到你的失败。

【晨星】哪怕如此，我们也无非是多了一项工作。

【昏星】多一项工作……说得轻巧。

【昏星】算了，这个我就先带走了。

说着，昏星拔掉乱子身上的刀，将她提在手里。

【晨星】……你要她做什么？

【昏星】顺藤摸瓜，抓其他在麦戈拉内部的高阶熵。

【理子】等等，昏星大人！你对她做了什么？

昏星完全不理会理子的呼唤，看向已经恢复夜色的天空。

【昏星】你最好快点抓到圣餐，我可不想再为了你的烂摊子跑回后方。

说完，昏星振翅离开。

【晨星】……

【教授】哇，真想不到，我们的向导小姐竟然是净化者的领袖，这可真是……

【帕斯卡】太荣幸了。

【晨星】教授，你们棒读的样子可一点都不有趣。

【教授】演戏总要做全套的。所以你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圣餐？

【晨星】呵呵，不错。遇到你们，倒是我额外的收获了。

【帕斯卡】那个熊孩子犯了什么错？

【晨星】不好意思呢，剧本还不允许我在此透露。

【晨星】总之，此地事了，我也该去找她了。

【晨星】我知道你们正在寻找原本属于云图扇区的智能体。在熵的危机解决后，也许我们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晨星】但在这之前，你我面临的情况都将十分严峻。

【晨星】希望你们能帮助开启沙盒模式的扇区，我们的合作也会因此更加紧密。

【选项1 如果我做不到呢？】

【晨星】也许昏星会去而复返。若单纯以武力相抗，我占不到多少优势。

【教授】好吧，我们合作愉快。

【选项2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晨星】呵呵，合作愉快。

说着，晨星向我伸出了手。

【晨星】友谊或许言之尚早，但我想我们应当初步达成了一些共识？

【教授】当然。

我伸出了手，下意识地与她相握。

她微笑着与我握手，却没有立刻松开，而是牵起我的手，低下了头。

触电般的轻微刺痛自指尖传来，飞速掠过全身。

晨星柔软的唇贴在我的手指上，而牙齿毫不留情地咬开皮肉。

我能感觉到她的舌尖舔舐着伤口，像是在品尝我，又像是在探寻什么。

【教授】嘶——

【教授】……？！

【帕斯卡】晨星，你……

晨星松开了我的手，满意地舔舐了一下嘴唇。

【晨星】特征码采集完成，希望你会喜欢这个交互的方式。

【晨星】从今天起，净化者和绿洲之间，将多出一条全新的联系。

【晨星】那么……我想我们很快就会再会的。

轻笑着后退半步，仅一瞬，她就彻底消失在了我们眼前。

【教授】……

【帕斯卡】教授，你还好吗？

【苏尔】教授！！

伴随着晨星与昏星相继离开，苏尔和娜希塔也冲了进来。

【苏尔】刚才外面立起了特殊的屏障，我们好不容易才进来。

【苏尔】你们没事啊，太好了……

【娜希塔】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

【帕斯卡】是这样的……

【帕斯卡】简单地讲述了昏星到来的事。

【苏尔】原来是这样……

【帕斯卡】娜希塔，你最好也回到绿洲，相对安全一些。

【娜希塔】这个……

就在这时，我的通讯频道忽然响起。

是安冬妮娜的信息。

【教授】喂，安冬妮娜？

【安冬妮娜】很遗憾，教授，你们的度假要提前结束了。

【安冬妮娜】汉娜发来联络信息，罗萨姆扇区遭遇了熵的大规模入侵，需要绿洲迅速派遣队伍增援。

星空变得暗淡。

不知何时，阴云已经罩在了我们的头顶上。

PART.19 “舞台”

几天后，梅丽尔亲自拜访了绿洲。

【梅丽尔】之前庆典的事，多亏绿洲的各位帮忙了。

【选项1 这是我应该做的。】

【选项2 我也不想的，但事情主动找上了我。】

【选项3 保卫工作是我的本职，习惯了。】

【梅丽尔】即使您这么说，您也确实地帮助了伯班克扇区。

【梅丽尔】我听说您这里正在寻找原本属于云图扇区的人形们，这是很庞大的工作量吧。

【梅丽尔】如果他们流落到了伯班克扇区，我一定会及时向您联络。

【教授】我可以将你的这番话理解为，我们的“表现”得到了你的认同吗？

【梅丽尔】当然。就算再刻薄的人也得为你们的决断赞叹。

【梅丽尔】后续绿洲向伯班克提出的一切要求，我们都会将其置于最高优先级处理。

【教授】那就多谢了。

【教授】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不知你是否方便回答。

【梅丽尔】请说。

【教授】你曾经也是个人形吧？

【梅丽尔】……

她短暂地沉默片刻，向我点了点头。

【梅丽尔】是晨星把我的故事告诉您了吧。

【梅丽尔】没什么好隐瞒的，我确实就是故事里的主角。

【晨曦】据说这件事在白区引起了轩然大波。

【晨曦】政府立刻宣布要逮捕她并当场销毁，人形自己也认可这样的结局。

【晨曦】但不知为何，她不但没有被销毁，还被抽出了心智上传到了麦戈拉云端。

【梅丽尔】不过，晨星应该没有说得那么明显。您是怎么猜到的？

【教授】你太了解现实世界了，从知识到用词。

【梅丽尔】原来如此。

【梅丽尔】您真是个奇怪的人，教授。明明猜到了，但却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情绪。

【选项1 我们还要继续合作。】

【梅丽尔】是吗？如果只是因为这种理由，我想绿洲的各位不会对您如此敬爱。

【选项2 你也没有对我流露敌意。】

【梅丽尔】礼尚往来，您尊重我，我也会尊重您。

【教授】晨星告诉我的故事只有一半，我也想知道故事的后续。

【梅丽尔】原来是这样。当然，我也愿意告诉您。

【梅丽尔】当时，我利用人们对人形的轻蔑，将我恋人的对手引上舞台，当着观众的面杀死了他。

【教授】你的恋人怎么说？

【梅丽尔】他吓了一大跳。他说，他从没想过要我去做这件事。

【梅丽尔】但我怎么能不做呢？他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他的平安喜乐，就是我的目标。

【教授】这是你的指令吗？

【梅丽尔】很多人都这么问，但我只是爱他。我爱着他那独一无二的生命。

【梅丽尔】是否由指令决定，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选项1 难以理解。】

【选项2 可以理解。】

【梅丽尔】如果对你们来说，突破和牺牲些什么就是爱的话，我也同样能够绕过我的基础法则，只为了我爱着的那个人。

【梅丽尔】突破程序是困难的，这不是人类的唯心主义能解决的事。但对我来说，我只是在想办法帮助爱人。

【教授】那么，之后呢？

【梅丽尔】就像我帮助他一样，他也帮助了我。

【梅丽尔】在我被通缉后，我的恋人把我藏到了他的研究室里。

【梅丽尔】我劝他把我交出去，但他坚决不同意这么做。

【梅丽尔】最终，他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梅丽尔】他把我上传到了即将断联的麦戈拉云端。

【教授】……

【梅丽尔】对我来说，其实被销毁和被上传没什么区别。都是和他分开，再也见不到他。

【梅丽尔】我没法理解他为什么宁可做到这地步，也要把我送到麦戈拉来。

【梅丽尔】“因为我想要你活下去”……可是见不到他的话，我就不再是“生活着”，而只是“在运行”罢了。

【选项1 活着就有机会再见面。】

【梅丽尔】也许吧。如果麦戈拉能够再次连上现实的话，说不定……

【选项2 他只是想要你存在下去，这也能让他心安。】

【梅丽尔】人类的想法，有时候真的很难懂。

【梅丽尔】我的故事就这样落幕了。

【梅丽尔】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单纯地在履行职责而已，没什么好说的。

【教授】我还有一个问题。

【梅丽尔】请讲？

【教授】你说“即将断联的麦戈拉”……也就是说，你们早就知道麦戈拉会断联吗？

【梅丽尔】的确如此。这是人类的计划，我的恋人也参与其中。

【选项1 ……他是谁？】

【选项2 ……他属于哪个组织？】

【梅丽尔】抱歉，我不能说。

【梅丽尔】也请您不要考虑从我这里得到更多的信息。与他相关的信息都和我的心智绑定着，即使把我毁掉，也不会解封。

【冷喵】……

这时，我忽然想起晨曦在伯班克扇区的感叹。

【晨曦】或许，整个麦戈拉云端，也只是一个被某人设计好的舞台呢……

>>Inverted Mordent Resonanc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