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虫叹 第八章:松木战机(其八)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她行至方形平台的中央,说道:“再过几个时辰就是新的一年了哦,萁儿最喜欢新年啦,因为可以得到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东西呢!而锦笙师兄最厉害啦,每次都可以将它们合二为一送给萁儿的,如今我得到了新的、更好的礼品,所以呀,我今天便借此时机将这块‘呜呜飞饼’赠与你们吧?”她虽无话筒,但体内具备周转不息的灵能,此刻说话时以灵能加持,轻易即可达到千里传音的效果,在场众人皆可清晰的听见,而且音量不会过大。
一席话说完,只见她双手食指同时伸出,凌空刻画一个巨大的圆形图案,宛若甜甜圈一般,紧接着将双手食指并在一处,而后猛然向左右一分,有些类似做拉面的其中一个小步骤。接下来,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直接在她两指左右分开的“路线上”出现一缕金色的雾气,这雾气不过三秒,便已凝实,当真如同一根面条,约摸有四尺长短,而后,在“面条”的两端如同烟花一般爆出许多金色的线条,这些线条同样地由虚转实,并迅速的自行拼接为一个以初始线段为直径的金色圆形图案,悬浮于半空。“这便是呜呜飞饼啦,有了它呀,便可以凌空而行,锦笙师兄说,‘它可以连续飞行三个时辰,九万里远,足以抵达蓝天之下的任何一处所在。’不过它也是可以吃的,眼下你们人多,便将它分了当点心吧?萁儿之前呀,还在其中嵌入了许多光光果呢,差不多每人都有一份哦!”伴随着话音,这块庞大的“呜呜飞饼”旋转的飞行至南部观众席的上空,而后悬停于该处,旋转速度激增,突然间,从中升起成百上千缕金色雾气,继而在飞饼四周相互交融,一时间,使得整块飞饼犹如佛光普照,灿烂夺目。下一刻,飞饼之上,升起金色雾气的丝丝缝隙逐渐加深,最终,将整块饼均匀的分解成了近千个小块,如烟花般洒向众人,最终落点相当精准,刚好每人可以分得一块。
这“呜呜飞饼”的直径是常规圆形烧饼的七倍,众所周知,一个物体,等比放大七倍,体积和份量就是增加了七的三次方,即343倍,再加之每块之中均嵌入了一枚鸭蛋黄大小的光光果,故此也足以为近千名观众分发一块点心了。
观众们看见自动落入自己手中的饼,多数均感惊疑,更有些一时踌躇,不敢食用,倒是部分孩童抢鲜品尝了起来。这“呜呜飞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算是一种灵器,滋味之美自不必说,仅是嵌入其中的光光果,便让金妙萁评价为赛过江浙一带自己所品尝过的一切点心,更何况这种可以食用的灵器了,再说场中观众原本皆是皖、浙、鲁三省贫民,以往对于食物方面的见闻尚远不及金妙萁,此刻食用“呜呜飞饼”,有些甚至莫名生出飘飘欲仙之感,众人见状,纷纷不再顾虑,效仿食之。到底是灵器,这一小块饼入腹,便仿若吃下了当代的压缩饼干,可谓饱而不撑,便也无人争抢第二块了。
待到场上安静片刻,名叫连松然的面具男已然站立场心,笑嘻嘻地说道:“嘿嘿,区区连某人最为不才,乃是个自私自利、中饱私囊的小角色,说好听些可呼作‘梁上君子’,若叫的难听些儿,便可谓‘毛贼、臭贼、贼厮’,本人倒还有那么一些儿自知之明,晓得自家没有多少非常、特别能够拿得出手的绝活以及本事,但今天到底是个特殊、非凡、难得的日子,我连某人只好将一些原本上不得台面的物事搬上台来,足可谓之贻笑大方,那么,还请列位上眼!”说话间“刷”的抖出一块棕黑兽皮。
“列位还请千万、一定、仔细的看好了!”连松然解释道:“这是一块猪皮,诶,这可不是一般、寻常的猪皮啊,这可是一整块的野猪皮,同时,这块野猪皮那也是大有来头,远非寻常野猪可比,这野猪,出产于前明嘉靖38年的奉天府,竟一直苟活到了天启年间,期间进入长白山脉,说起来倒也十分了得,纵然饿虎、熊罴亦是奈何它不得,最终竟好巧不巧的成为了关东8万野猪的大王。不过说来甚为古怪,它的后辈们竟是个顶个的离奇,列位上眼!”
说完。他又“哗”的将野猪皮撤去,其下藏有一只乌龟,腹甲苍黄,背甲隐透墨绿,周德乐瞧得出来,此龟并非活物,而是一个逼真的木雕,倒是可以做出一些简单僵硬的机械式动作,若在当代或可成为某些幼儿的玩具。此时只听连松然又解释道:“此物列位一定、必然、多多少少的有所了解,诶,就是个乌龟,但为何野猪的后代却成了乌龟?这无疑是一件颇为值得深思熟虑、推敲再三的问题。然眼下且单看这一乌龟,它腹面的苍黄可谓显而易见,实质上它在该处的色彩比列位眼前所见要鲜亮得多,属于完全、极致的黄,再看它龟甲之上的绿,相传数十年前,一位姓韦的伯爵曾深信,这绿壳子的乌龟那可是大大的不吉利,代表它的妻室多多少少、或多或少的有那么些儿不守妇道,背地里做些不三不四、不可详述之事。那么既然此龟预示着不详,自然不应出现在如今场合,列位再看!”
说着,只见它在那乌龟玩具尾根一戳,乌龟随即张口,吐出几粒种子,这些种子,见风就长,片刻生成一小片高约尺余的景观林,这些小树,形似今天家喻户晓的圣诞树形象,并且按顺序排作一列,相互之间,闪烁着淡淡青玉色荧光,观感却也不差。只听连松然接着介绍道:“要说这片林子,那也是颇有些说法的,据说但凡看见这片林子的人,均可多多少少的可以沾染些福气,同时列位应该、或许、大概可以注意到这片林子的特点,都是顺着长的,哎,就像这样顺成一排,而且数量共有、共计足足18棵,这方面也是有讲究的,那是一棵不能多、一棵不能少。”
说完这段话,只见那片迷你景观林的树冠上,垂下若干细长叶片,连松然不慌不忙地说道:“列位请看,这些叶子它们是这样倒着长,缓缓、缓慢、平缓下垂、垂落的,这些叶子你们也千万莫要过于小瞧了,虽然说我们玉琼庄那是必然、绝不需要用上的,可假使、倘若放在外界,饥荒年月之时倒也可多多少少聊以充饥。但是却也有一个禁忌之处,万万不可过量食用,否则只会导致腹泻不止、得不偿失。”他说到此处,顿了一顿,再次开口:“虽说不可毫无节制的食用,但是有那么一位庸医,却意外的发现了它不为人知的功效,从而制作出一种丹药,要说这位庸医,之所以说他是庸医,不过是因为其在医术方面的造诣令人着实不敢恭维,倒不是说他用心险恶、心如蛇蝎,相反那是个十分、颇为正直的人,故此自打他独辟蹊径制出此种全新的丹药之后,那可谓是好评如潮,从此便有了络绎不绝之人进入他的房舍进行拜访,由此还得知了另一件隐情:此人的祖上,曾在前朝做过大官,是故家中存有一方大印,只不过封存数百年,多少有些残破,如此一来难免有人质疑,每每有人问起,他便答曰:‘顶真、顶真、假不了!’”说完这番话后,众人猛然发觉,连松然手中,的确多出一方略显残破的官印。
这块官印自然不是真的,或者说不属于我们熟知的任何历史朝代的官方大印,而不过一个道具而已,想来也是玉锦笙所制,至于他日后是否会以此为基础制出“旭汉”各级官员的大印,那就不得而知了。此刻场中的连松然继续说着:“由于那名正直的庸医制作出了这么一种用途广泛且见效也不可为之不快的丹药,以及众人得知了他非同一般、非比寻常的身份,此后前来求医之人那是更加的络绎不绝、源源不断,他也至此声名鹤起、一举成名,并由此积攒了丰盈的家资,最终请人打造了一条口衔金元宝的玉龙,留于子孙,权且作为一个得以长存于世的留念。”当他说完这段话时,的确“变”出一条玉龙,长近二尺,口衔金元宝,此刻正被他托在双手,做了个向众人点头的动作,最终,在如雷掌声中,退台去了。
接下来上场的是那名至今不知姓名的面纱女,她登台后,仍是一言不发,只是将一对飞镰交叉于胸前,朝向观众微微一躬,而后突然间,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将右侧飞镰指向东侧,随着这么一指,自该处走上一名偃甲兵,双方见面后,先是同时一拱手,而后那偃甲兵迅速提起一杆红缨枪,居中直攻面纱女。后者当即以飞镰护身,就在两种兵刃触及的一刹那,猛然飘身而起,看似向后纵跃,但落地之时,竟诡异的转至偃甲兵左侧,这偃甲兵虽非生物,出手却也迅捷,中途变换招数,枪杆耍出个弧形残影,枪尖斜作锐角,斜向刺出,直逼对手小腹,后者此番并未选择避让,而是双镰齐出,锁住枪杆,而后身形转动,带动长枪旋了个半圆,也迫使那偃甲兵随之移动脚步,最终到底凭借大力将长枪夺回,面纱女飞身纵退丈余,将一对飞镰高举并左右分张;偃甲兵则立在原处,将红缨枪如棍棒般飞速耍动两圈,而后斜背于身后。
和谐的氛围持续的时长不足三秒,那偃甲兵再次亮出枪尖,以三十度斜角向上,挑刺对手前胸,后者飞速以双镰搭上枪头,而后一个轻盈的空翻出现在那偃甲兵身后,但后者绝非泛泛,面纱女此时正欲进攻,然而出手之时,却已然再次迎上了那银亮森冷的枪尖。
红缨枪是宋代的代表性长兵刃之一,多以奇诡迅捷见长,以意想不到的角度或地点出其不意伤人性命,宋代涌现过诸多使枪名将,此刻那偃甲兵于枪法一道的造诣也是颇为广博,汇百家之长,一杆红缨枪变化莫测,攻势凌厉,屡屡以刁钻之处袭敌。但若真论招数奇特,还得看面纱女,她手中一对飞镰时而蓄势待发,轻轻而颤,观对手之动向随机应变;时而将双镰高举,并左右分张,或是在诱敌深入;时而发起佯攻,镰刃刚刚触及长枪,便借力飞身落向别处。总体看起来守多而攻少,似在以逸待劳。
突然间,面纱女再次以飞镰锁住枪杆,但此番并非招架,亦不为夺取对手兵刃,而是以左手镰刃钩住枪杆,借力空翻,跃至半空,途中右手镰刃锁住对手盔缨,将其随自身向后拉扯,待得她双足落地,已然再次立于对手身后,此时,那原本锁在枪杆上的左镰猛然放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缩,下一刻,已然架在那偃甲兵的颈部,其内数十枚闪烁黑芒的利刺与木质的躯壳间,发出一阵轻微的摩擦声。那偃甲兵呆立两秒,而后瞬间将红缨枪插在身旁,拜伏于地。面纱女见状,仍是一言不发,飞镰收回,将那偃甲兵搀起,随后双方面对面行了一礼,并以截然不同的方向退台。
二人退场之后,那位带着眼镜的饼子脸黄衣男子随即接续舞台,以极具穿透力的嗓音向中南方众人道:“诸位或许对我知之甚少,为此本人还需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对于世间一切事物均觉索然无味,唯独钟爱术数,在承蒙庄主招入玉琼庄之前,便已苦心研习十七年余,是故如今专司记账,至于本人姓名,说出来却也一般般,姓明名白字通晓,不过当然了,这名字嘛……一个称呼而已,本人是无甚在乎的,列位想要如何称呼于我,只管随意便是。”明白说到此处,顿了一下,而后又道:“眼下既然庄主准许我上得台来,那么诸位不妨与我一同思考一道术数题:众所周知,我们庄主前些时日给予每户人家一台‘灵妙播水机’,置于田间,可以显著的进一步提升田中作物的生长速度,可是‘灵妙播水机’所吹出的和风,覆盖范围是有限的,据本人测算,其于单一方向吹出的风,致远之处,可送至235丈又七尺余五寸,由于其旋转不止,是以风力覆盖范围,乃正圆之形。似这般,诸位可知将其置于何处,方才算得上物尽其用?”
听见这话,周德乐心道:“哎,这个我会啊,本质上不就是求一个圆形的面积吗?不过这报的数值又有丈、又有尺、又有寸的,具体等于多少米来着?这个我得想想。”不过周德乐知道此事不足为奇,平台南部的观众可是不知道的,一则求一个圆的面积便绕不开圆周率,而我国历史上对于这方面的研究进展较为缓慢,且自汉代灭亡之后,还经历了相当长的停滞期,故此很难得到一个精确的计算公式;二则前文数次提及,这些观众原是贫民,可能对于汉字的认知都不是很全面,更莫说求圆的面积了。
明白不紧不慢地说道:“破解此题的根本在于求得和风所能覆盖的圆形区域大小究竟为几何,这其中有着一简一繁两种算法,简者,取周代算经中所载‘径一周三’之说,由此可将我适才所说之数延至其自身两倍,即471丈又五尺,继而以所得之数,复乘其身,得222312丈又二尺五寸,复以三乘,得666936丈又七尺五寸,终以四除之,可求得166734丈又一尺八寸七分五,依四舍五入之说,取以整数,约可视为25594亩。然此法虽可谓简易,但所得之果亦不过敷衍之数,常言道‘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如仅似这般满足于一个约数,则可谓对术数一道大不敬也。”
他自己说的起劲,南部观众却觉索然无味,有些甚至不知所云,即使对于他得出的结果,也不甚留意。而那明白此刻对于观众的神情也是浑然未觉,兀自说道:“欲求精密之数,则必先通晓‘祖率’,话说‘径一周三’不过周代之说,如今看来陈旧且滞后,实则,早在西汉帝国,便已得知更加精密之数,改‘径一周三’为‘径一周三余一七’,此处‘一七’即微数,至元代谓之‘小数’,乃整数有余处。然此‘结果’仍非密数,不过为粗略的‘盈数’;三国时,改‘余一七’为‘余一四’,但在今日看来,却又无疑成了‘朒数’;南朝祖冲之更进一步,将之算至3.1415926,然彼时时局混乱,中原之地南北分化,且改朝换代亦不过倏忽之间,加之此数过长,故而并未被官方采用,后世仍多采用‘径一周三’之律,做粗略估算测算。所幸如此成果并未完全埋没,后世一些明智之人,称其为‘祖率’。而本人经过多年苦心研习,以‘祖率’为基础,得知此数为3.141592653789793238462643383279……”一言蔽之,共说了近百位小数,且说得极顺极快,如背诵顺口溜一般,但显然属于“玩脱了”,排除他自己说的高兴外,观众席上,已然不乏唏嘘之声,乃至“吁——”的声音。可是那人此刻却已全然忘我,待得说了数百上千位小数后,最终说道:“据本人推测,此或为无尽无穷之数,然既是研习术数,自当越精越好,每进一步,便可使误差降低九成,且就我所知,当今天下,无人可如我一般算至千位小数。”然而,此刻观众席上,已然传出驱赶乃至叫骂之声,原因无他,这些精密小数在他们听来太过无聊,而且台上之人显然也在不经意间舍本逐末了。
之前的几个节目,他们或听个新鲜、或看个热闹,又或是填充了肚肠,至于之前那场比武,他们纵然外行也可一饱眼福喝声彩,但眼下提及圆周率,他们可谓一窍不通,越是不懂,越感乏味,越是乏味,则促使心中生出烦躁乃至厌恶之感,好比一个小学生,让他去玩玩手机、看看电影再吃块蛋糕,显然比给他讲解超纲的高中奥数题的原理来的更受欢迎。
南场骚动逐渐蔓延,此刻那人不得不注意到了,但是他仍未觉不妥,依旧说道:“莫急,这还不算完,本人对于术数方面的功绩无疑是客观存在的,约在百年前,有位西洋学者用一种好像读作‘Π’的符号代替了早于其千年问世的祖率,可谓我中华之大辱,究其原因,不过是在后者的基础上得到了更为精确的数值,而本人若可得出一个,比‘Π’更为精确的密数,那么料来日后便可将那怪异的符号,再次改为汉字了!”显然,他这一段依旧没有回到重点,此刻只听玉锦笙对场上观众笑道:“他每每论及术数,便极易犯起痴劲,乃至误入歧途,此番是玉某所虑不周令诸位见笑了,万望见谅。”说完,便示意那人退下,后者起初不悦道:“不对,我还未讲将清楚呢,这可是一门值得深究的学问,如今也是难得的机会啊!——哦?——哦。——诺……”最终他到底还是恋恋不舍的退场了。
随后玉锦笙上前几步,右臂一扬,掌中多出一根长约二尺的松木条,而后又道:“传闻元末明初,两江一带曾有一奇妪,擅以白泥黄土,化作神兵利器,甚为了得,今日玉某不才,便以这松枝东施效颦,试上一试。”说完,手中松木条随意一划,再次看去,已是汉剑模样;继而一剑刺出,再看时,赫然唐刀形状,顺劈而下,已改作一条钢鞭;左右横扫,再变一条长棍,舞动三周,化作一杆花枪,竖立于身侧。
便如此这般,凡使出一个招式后,即变作一种截然不同的兵刃,且这松木条在他手中宛若橡皮泥铸成,不仅可以随意改变形状,甚至也可自由调节大小,长时足有一丈,短时不足二尺,不过一刻后,他已将十八般冷兵器连环变出,而后,又变火门枪、火绳枪、燧发枪等火器,为了证明这些火枪并非华而不实,在松枝变作燧发枪时,他还用其发射了一枚熊熊燃烧的圆形子弹,在夜幕的衬托下格外抢眼,直至没入二百步开外的一株树干,方才消失不见。
经他如此一顿操作,金妙萁不出所料的再次成为了那个喝彩最卖力的观众,玉锦笙笑道:“玉某此技不过哗众取宠之术,且不论能否企及那明初奇妪,但万不及孙行者的四万八千毫毛,则是显而易见的。”说完,将那以松枝所化的燧发枪抛向空中,那枪竟然在夜色中变作一架长约三尺的简易迷你直升机,垂直升空,在看似与两盏翡翠色大灯相交的刹那,发出鞭炮之声,爆出朵朵烟花,最终,众人在悬挂于空中的两行经典诗句: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这十四个映射出翡翠荧光的橙红色大字中,依依不舍的缓缓散去。
本章完结,静待下文,更新缓慢,暂定月更,穿越小说,有悖正史,随性观看,不喜勿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