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李林
第一章 李林
“李林！”热闹的街市，一家看起来十分大的打铁店门前排满了人，随着坐在店门前的中年人一声喊出。
一个皮肤黝黑让人看不出其面相俊朗的少年满脸期待，朝中年轻笑一下，呼了呼气，往店内走去。
“又是你？”一个皮肤古铜色的手臂十分粗壮的中年人疑惑道。
“王大师好！此次我已经做好万分的准备了！”李林腼腆开口，也有些不好意思。
王成器随意的扫了李林一眼，停下手中的动作，用旁边一张十分破旧的抹布擦了擦身上的汗水，对着旁边另外一个十分严肃的少年道：“浩儿，此人你来考核吧。”说着中年男子看都不看李林一眼往店内剩余的其它四处锻造台走去。
“是！王师！”少年恭敬道，随后望向李林眼光有些嫌弃，十分不屑把锤子递给李林道：“前面基础王师准备好了...”
“多谢许浩师兄！”李林没想到这次竟然还能碰到王成器，对于习惯被冷待的他来说这态度不算什么。
“谁是你师兄...”许浩不屑的嘀咕了一句，神情高傲的看着这个来了十几次的失败者。
短暂的几十息时间过后，许浩白眼一翻，已经不耐烦的他直接大声道：“火候掌握不够，时间间歇不明，锤磨不均匀，力道不够大，不合格！你这人根本不适合炼器。”虽说如此，不过当许浩的眼神瞄过李林锻造的这把剑时还是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随后便重新不屑起来。
其声音之大，几乎店内正在考核的检核人都听到了，所有人看向李林的目光各有不同，有不屑，有同情，也有鄙夷，这样的场面无疑可以让一个人颜面无存。
“唉，又失败了！”李林则是挠了挠头，笑着向许浩抱拳之后走去店门。
隐约之间还可以听到王成器和其他考核的师父对正在考核弟子的教导，即使李林再如何豁达这也让李林心中很不是滋味。
而李林前脚刚走出，王成器便折回到方才李林所在的那炼器炉旁边，看着李林敲打的这剑身，轻声呢喃道：“虽然方法不同，可竟比上次更加精良，莫非此法真可锻造出器材不成？如此的话，是否让其一试？”随后王成器便摇了摇头，否定了内心的想法，“炼器自古规矩，此人投机取巧，弯径暗道，就算是锻造出武器来多半也是废品。”
“师父，你怎么了？”
“没有，叫下一个来吧。”
而走出店门的李林，在门外排队人的非议下，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远。
他知道自己所缴纳的报名费只够那么点时间锤磨，根本没有施展的机会，不像其他人，付出高额的报名费之后还有人协助指导。
掏了掏口袋后，李林苦笑，“只剩下十文钱...”
“要四个包子！”玉峰包子铺是李林经常逛的店铺，在排了半天的队加上刚才打磨铁器的使力，李林也饿了，拿出四文钱后，直接抓起其中两个包子走在街上啃了起来，另外两个则是小心的包装好。
李林的家在半山坡一处十分偏僻的地方，其住处是当年收养他的一个老婆婆留下来的，既小又破的茅草屋。
沿着外围还可以很清楚的看出这间房屋的特色，房子的左半部分明显看起来比右半部分厚实的多，稳固的多，看起来还似是精心打造过的。
推开破旧的房门，李林打了个哈欠，懒散无力的说出“我回来了”四个字后直接趴在一张破旧的桌子上，在这张桌子旁，还有两张椅子，一新一旧，新的椅子看起来还特地的擦过的样子十分干净。
随着李林的出口，房屋内也响起了脚步声，随后左边房间被轻轻推开，走出一个人来。
此人看起来和李林差不多十五六岁的少女，全身穿着一件青色的衣裙，一双明媚的大眼睛如清泉般清澈，整个面部的轮廓简直是无懈可击，精致粉嫩的双耳，细致轻扬的秀眉，粉唇轻抿还有秀丽的尖鼻，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这样的相貌若是笑起来，定然是百花齐放，百鸟争鸣！走到任何地方都有让人阻挡不住的吸引力。
这个走出的少女与整个房屋格格不入，也就是此处偏僻，不然若是有人踏入李林的房屋可万万不会想到李林藏着这样的一个尤物。
这少女总是皱着眉头，似是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满的样子，此时见趴在桌子上的李林，其樱唇一动，手还捋了捋往披于肩上的秀发上的红丝，吐出“脏鬼”两字。
不得不说，即使是嫌弃也丝毫不影响这少女那动听清灵的声音。
李林依旧趴着，只不过有些泄气的声音道：“雨妹，我很累就不要再取笑了，诺...你最爱吃的包子！”说着一只手直接往后边举起。
少女双眼微微一闪，神色露出一丝激动，不过随即还是用不讨人喜欢的语气道：“哼！谁是你雨妹？”说完还是把包子接了过去。
“我趴一会儿，今晚还要出去。”李林依旧用十分无力的声音道。
少女虽然眼眸微闪，可骨子里有种难掩的傲气，此时不好意思开口道：“今...今天如何？”
“你关心我啊？”
少女薄怒，脚一蹬，“不说拉倒！”说完气愤愤的往其屋子走去。
就在桌子上趴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时间，在屋外整理菜地半个时辰左右，李林便又动身往山下走去。
李林没有特别的本事赚钱，唯一的爱好就是锻刀炼剑，现在还在一家打铁铺当学徒，希望以后有能够掌锤的一天。
李林生活在白洛城内，此城乃是夜月国的众多城池中一座，虽然算不上繁华，但也不算落后。
夜月国各座城池都有各自的特色，而白洛城的特色便是炼器，几乎夜月国大部分高端的器皿武器都是产自白洛城。
炼器的范围很广，有关于器皿，首饰的打造，也有关于武器的锻造，而李林所感兴趣的便是武器的锻造。
虽然当初是那位叫王婆的老婆婆带大的，不过这个老婆婆异于常人，常常会跟李林说一些打打杀杀的故事，这也是李林会喜欢武器的原因。
纵观整座白洛城，王成器其家族所掌控的王氏炼器是最强大的，是大部分武者挑选武器的首选，甚至朝廷军队里的武器都是王氏炼器一手包办的。
李林参加考核的地方大抵只是王氏炼器几十家店其一罢了，王氏炼器的势力之强大是难以想象的，这也是李林向往的原因。
只不过考核并不是每天都有，几乎要等一个月才有一次考核机会，而且每次考核中都有有一些炼器奇才被王氏炼器收为学徒，可李林已经参加了十几次这样的考核了，总是同样的结果。
不过李林被淘汰并非因为实力，而是李林对武器的锻造方法十分执着，而这种方法与王氏炼器的方法更是格格不入，甚至在第五次参加考核的时候一时失去耐心的李林还和当时的考核之人发生口角上的冲突，也惊扰了王成器。
王氏炼器收徒标准必须要有规矩的炼器手法，只有一切循规蹈矩并且丝毫不差的完成平常人炼器的步骤，王氏将其收为学徒后才将王氏炼器法传授，这才是李林十几次折戟之因。
走到山下已是黄昏时分，李林径直走到一家名为林家打铁的店面前走了进去。
“林叔晚上好！”
“来了...”一个身材矮小有点佝偻的中年男子面露愁容下意识的回应道。
李林又看向同样和自己一起打工的伙伴小牧，使了个眼色问下这奇怪的氛围。
可这平时十分活跃的小牧竟然也全然不顾自己的眼色，正在准备锻造武器前的准备。
“嘿嘿嘿...林叔，是不是家里小碗又惹你生气了？”
“哎呀，林叔，你瞧瞧，今天这块黑铁可是高质量的哟，这样的质量我们可是...”
“林叔，今天我又去考核去了...”
李林本想聊几个可以聊的话题缓解一下此时尴尬的气氛，奈何几句话出来，本来窄小烦闷充满“打铁味”的房屋内气氛变得更加微妙。
“小林，废话少说点，准备好器具...”林叔有些怒色道。
前期准备工作做好之后，李林和小牧两人卖力的拉着风箱，控制火炉内的火候。
“吭！”一声惊锤下来，吓了两人一跳。
可还没等到两人反应过来，一锤接着一锤，林叔的锤子砸下去的频率之快，力道之大根本不像是在打造武器，而是在发泄。
“林叔！”李林和小牧两人急忙上前拉住林叔，“林叔，你到底怎么了？”
“不行，不行！怎么还是不行！王家欺人太甚！王家欺人太甚啊！”林叔面色惨白，惨笑间锤子早已落下。
“王家怎么了？王氏炼器闻名天下，犯不着和我们这间小屋子过不去吧？”李林疑问道。
林叔愤怒的摇了摇头道：“一家自然不算什么，可白洛城十几家的炼器铺呢？王家狼子野心，想要垄断白洛城所有的器具，也就在五天前召集了白洛城大大小小的十几家炼器铺，希望能够以比试的方式分个输赢，要是我们输了就从此告别炼器。”
话说到此处，小牧十分不满道：“如此条件，我等岂能答应？”
“你懂什么！若只是如此的话，我们必然不答应，可对方下了猛药，若是我等赢了，就授予我们王氏炼器秘诀，如此诱惑之下，众多炼器铺的当家都是答应了下来，反对的也是寥寥无几。”
“像我们这般的炼器铺一个月最多赚个几两银子，可若是冠以王氏炼器的名号，那一个月最少也能赚个几十两的银子，此中差距，但凡有点想法的炼器铺都是不会拒绝的。”李林悠悠道。
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若是林家打铁倒了，自己的饭碗就没了，如何养活自己和好逸恶劳好吃懒做饱食终日的雨妹？
“林叔，比试如何一说？”李林继续问道，现在这件事可是关乎自己的生活大计。
林叔再次摇了摇头：“这个也是对方可以得逞的原因，比试分别分为器盘，比承受能力，首饰，比精细华丽，武器，比锋利硬度！而且对我们来说没有限制，我们十几家每家都有一次机会，只要其中任何一样击败王家就算我们的胜利，那些人太过愚昧，小看了王氏炼器，却也连累了我，可怜我家里还有妻子和婉儿，今天你们先回去吧，终归现在是还没输！走吧走吧！”说着林叔摆摆手，显然已经达到了奔溃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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