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之物》【all卷】（40）
all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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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爷下班回来后，照旧先去看看小唱，敲了敲门，听到小唱让他进去，他才推开门，一脸柔柔：“在写作业？”
“嗯。”
小唱坐在书桌前，桌上放着他的作业本，只是手里拿的不是笔，而是他中午时候带回来的向日葵花束。
他拿了花瓶，把向日葵放在里头，摆在了书桌上，向日葵的笑脸对着他，就像是他的卷爸爸一样在看着他。
十爷看见那桌上的花，有些惊讶：“怎么会有向日葵？”
小唱把花瓶放远了些，拿起铅笔在本子上写着字说：“学校里有种，老师奖励我的。”
“小唱做了什么让老师奖励你？”
十爷特别高兴地问，只是小唱还是不冷不淡，认真写着老师布置的作业说：“也没什么。”
十爷有些失落，每次和小唱想聊点什么，小唱总是冷漠地结束话题，作业什么的更是不用他辅导，自立自强的固执模样，和他小时候简直如出一辙。
十爷摸了摸小唱的头不想打扰小唱，便说：“那我就先出去了，待会儿吃饭喊你。”
小唱停住了笔，突然喊住十爷：“十爸爸，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第一次听到小唱对他有要求，十爷不免扬起嘴角，欣喜问：“什么事儿？我都答应小唱。”
小唱说：“我中午想留在学校吃饭。”
十爷愣了愣：“为什么？”
虽然他给小唱找的学校已经是不错的了，为了方便接送，也在旁边购置了这座房，目的就是为了让小唱安心吃家里的饭。
小唱低头看着他的书说：“一天来回好几次，挺麻烦的，只早晚接送我就行。”
小唱又抬起头看着十爷说：“其实我已经不小了，家里离学校这么近，我自己也能上下学，好多同学他们都自己走路的。”
十爷这点倒是不同意：“中午你想留在学校可以，但是早晚我必须让司机接送。”
学校附近人流复杂，别看一派和平，潜藏的坏人可是不要命，他现在就小唱一个亲人了，就算是把小唱时时刻刻看管着，也不能让小唱有丝毫的危险。
小唱继续写着作业：“好吧，那以后让刘叔叔下午放学接我就行了。”
十爷看着小唱问：“为什么会突然提这个要求？”
小唱捏了捏铅笔，眉头微微用了力，心里有些紧张：“我有朋友中午留在学校，我想和他们一起。”
十爷看了小唱一会儿，好像在沉思，只是最后没再多问。
傍晚的时候，卷儿没打算回家，他想搬出去住，开车单独去了另一幢房子，是在别墅郊区的一座现代化小洋房，到了后给绒绒打电话说了一声，让绒绒再转告炸。
正巧卷儿给绒绒打电话的时候，炸也在旁边，所以炸直接知道了。
绒绒拿着手机有点胆战心惊的，瞅了眼特地早下班回来要做饭的炸，炸对他摇摇头，回去了厨房。
绒绒觉得炸有些不对劲，卷儿也更不对劲儿，好好的干什么要搬出去住，家里是不好吗？只是问卷儿，卷儿就说他想单独住一段时间。
绒绒去问炸怎么了，要不要去看看卷儿，炸也没心情做饭了，有些黯然：“他既然给你打电话，就是觉得我可能不会同意，也不用去打扰他，我有时间去看看他。”
晚上九点的时候，小唱关了所有的灯，钻进被窝躺下，侧着身子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想起白天见到他卷爸爸的时候。
他的卷爸爸看起来很健康，不再像三年前那样，总是虚弱地笑，那这三年里，他卷爸爸一定遇上了很好的医生，可是为什么会离开他呢？离开的话为什么又不带他一起走呢？
好多的问题，他都想在下一次见面时问个清楚。
同样的时间，卷儿也还没有睡下。
寂静的夜可以透过玻璃看见卧室的内部构造，卷儿刚洗完澡，裹着白色浴袍，盘着发，拉上了窗帘，一座坦平广阔的青青草坪上，这间漂亮的玻璃屋亮着灯光。
卷儿拿着手机边走边看，坐进了沙发里，界面是电商购物，在挑选着一些布偶，看见一款小老虎的便点了进去下了单，在要付款时，又回去把数量从一改成了二十才付了款。
心满意足后，卷儿弯弯嘴角，自言自语着：“小唱看到一定特别惊喜。”
躺下后，卷儿望着天花板有点睡不着，他以前养成的规律作息，好像自从和旧人见面后开始乱掉，起来打开抽屉想吃点药，发现他根本没回家，自然没带过来。
十点……
十一点……
十二点……
卷儿翻来覆去，脑子里已经把和立风他们兄弟俩的事预想了不知道多少遍，夹带着从前那些恨得他牙痒的事，最后他一骨碌坐了起来，拿起手机点开通讯录，在立风上停留了几秒后，点了立风下面那个名字，给壳打了电话。
卷儿竖好枕头靠在床头，一盏微弱的台灯映着他柔和的面容，眼睛里闪着些动人的水光，声音娇滴滴的：“壳，我睡不着，你能来找我吗？”
这个时间点也不是壳的睡觉作息，他在公司忙周年庆的事焦头烂额，回到家也才洗完澡，接到卷儿的电话后本来就有点犟着的心理，听见卷儿这样跟他柔柔弱弱地说话，怼了一句：“睡不着找我做什么？找你男朋友华立风啊。”
卷儿很是遗憾地重重一叹，那沉重的气息似乎都叹到壳这边的耳朵里了：“好吧，那我先挂了，晚安。”
壳咬着牙掐腰：“等等，你家地址。”
卷儿得逞扬着嘴角：“西林路27号。”
壳开着车油门踩到底，迅速来到这别墅专区的郊外，找到西林路，到了后门铃按得暴躁，生怕里头的人不知道他来了。
卷儿正在吃着香蕉，听见后立刻跳下沙发，拿着半截儿香蕉跑去开门，浴袍的下摆飘了飘，有点小欢快。
“你来了。”卷儿开了门，又咬了一口香蕉侧身让壳进来，眼睛眨得灵动娇俏。
壳看了他一眼，进来后清了清嗓子：“找我什么事？”
“我说我睡不着嘛，喊你来陪我解解闷儿。”
卷儿走去他的卧室，回头招呼壳一块进去，又给茶几上壳掰了根香蕉说：“吃吗？”
壳顺手关上门，冷傲：“不吃。”
卷儿吃掉自己的最后一口，把香蕉皮扔到垃圾桶里，撕开另一个走到壳身边说：“我给你剥开。”
壳张口：“不……”
香蕉尖尖塞进了他的嘴里。
卷儿拍拍手转身坐到沙发上，一双眼睛无辜又明亮，双脚踩在沙发上，脸枕着膝盖对壳说：“我不喊立风来，是因为他脚伤还没好利索，怕累着他，所以喊你来。”
壳吃着那一口香蕉，有了种备胎的感觉，手里的香蕉被他捏碎，顶上大半截儿断掉，掉在了地上。
卷儿抬起脸，有些不高兴：“地板弄脏了。”
壳走过去，高高俯视着卷儿，眼里吃人般：“我是想和你重新来过，但不是这种方式，卷儿，你是不是玩得太过火了？”
一大片阴影笼罩着卷儿，卷儿看着壳，平静道：“那你走，就当你没来过。”
卷儿动了动身子要起来，被壳按着肩膀动弹不了，壳狠厉地瞪着比他弱小了不知道多少倍的人：“你让我来我就来，让我走我就走吗？你是拿我当你的备胎耍吗？”
卷儿微微仰后了些身子，伸出脚丫子，朝壳双腿间踢了过去：“我让你来你就来，怎么，我是手里有骨头，你是要骨头吃的狗吗？”
壳后退捂着那里，弯着腰脸上一阵青白，看样子有点疼：“你……”
卷儿站了起来，走过去把手按在壳的脑袋上拍拍：“乖狗狗，主人给你骨头吃，你吃不吃哦？”
壳咬得牙齿梆梆响，抓住那只手把骂他的人拉进怀里：“你再说一遍？”
卷儿仰起小脸，眉间锋芒流转，完全不怕：“乖狗狗，坏狗狗，臭狗狗。”
明明贬人的词语，从卷儿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儿，壳好像也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完全生气这件事，而是因为卷儿有了华立风还要招惹他的行为让他火大，按住卷儿的脑袋就要吻过去，想给不知好歹的卷儿一点惩罚时，但在快要触碰到卷儿粉润的唇刹那间，卷儿半眯着眼，张着唇轻轻说：“我男朋友是立风，你真的要这么做？做了的话你就是我的小三，我劈腿了你，这个名声，比你和立风一起做我的正式男友更让人不耻吧。”
卷儿眼眸转向壳的眼看着，主动用没有束缚的那只手搂着壳的脖子，贴过去身子说：“选一个，还是要离开呢？”
卷儿踮着脚用鼻尖磨了磨壳的侧脸，耐心地等壳的回答，壳抓着卷儿的那只手紧了又紧，内心倍感煎熬。
卷儿在撩拨着他，可是卷儿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会是今天这种局面，眼前的卷儿，真的还是他爱着的那个卷儿吗？
或许卷儿真的在三年前的事故当中已经死了，眼前的是假冒者，在别有用心地接近他。
壳缓缓闭上眼睛，一只手慢慢搂住卷儿的腰，鼻子埋在卷儿的后颈上，那里是他熟悉的味道，也含有他的标记，可是人怎么变成这样了？
卷儿见壳迟迟没有反应，手抚在壳的脸上，亲昵又恋恋不舍地蹭着壳的脸说：“我喜欢你。”
这句令他期待的话，不该出现在此刻。
壳拉着卷儿把他按在床边坐下，掀开被子塞进去，把人盖得严严实实：“睡觉。”
卷儿愣着：“什么？”
“睡不着是吗？使劲儿睡，拼命睡，不要睁眼，我会好好看着你，发现你不老实的话，我就把你绑起来，眼睛给你贴上胶布。”
壳站在床边冷冷睨视着床上只露个脑袋的卷儿，卷儿转过去脸不看壳了，恹恹地眨眼：“狗。”
壳拉着被子把卷儿的脸盖住。
卷儿掀开瞪他一眼，翻过去身背对着壳，闭上眼睛说：“你不能走。”
壳的声音远了些，走到了沙发旁：“我不走，我走了谁看着你睡？说不定我走了后，你又背着华立风找第二个我第三个我来。”
卷儿动了动眼皮下的眼珠子，懒得再说话，没一会儿，就感觉有脚步声走着，随后屋内黑了，又有脚步声，方向是沙发那边。
壳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