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CALOID同人】VC别传——摩柯星尘传(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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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山重水复
9月27号的清早，注定是一个肃杀的清早，严肃是必然的，以至于波及到了远在日本的L机关总部……
“砰！”
L机关最高层的门被人很粗鲁地推开，偌大的办公室瞬间覆盖过一层酒红色的气流。刚刚上岗到办公室整理桌面上物件，还未来得及吃上一口带到办公室作为早点的草莓蛋糕的初音未来早就已经未卜先知了这个脑海中预料了个八九不离十的场景。她只能放下手中的工作和她的早点，抬头肃立，面对门口出现的女人。
“踏踏踏踏……”门口冲进来一个火急火燎的身影。看这人，虽是一个20岁的女儿，却也身形灵活，来去如同劲风略过草原，浪涛拍击长空。只见这姑娘留了一头赭色短发，看上去甚是干净利落，与这来来去去的模样相符合。往下看大姑娘五官生得玲珑别致不提，唯有一点不同于小家碧玉的，那便是这女孩眉宇之中透着的坚毅和自信，这让女孩的精神头与之相得益彰。在看姑娘一身打扮好生神气，满身墨绿军装霸气侧漏，左右肩膀挂着军衔章一目了然，人披着酒红色锦披风，方走两步那披风又好似一面锦旗迎风飘扬，脚踩着长筒军用黑皮靴，不论走路还是定步靠脚，都搅得一阵夸啦夸啦响，声势颇为浩大。女孩的眼瞳中，是满满的冷漠和不屑，鼻子里哼着气出了一声，很不客气撞到了面无表情波澜不惊的L机关领导者面前——鼻尖和鼻尖几乎只有一公分那么近！
初音对于她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也不会见怪，更不敢见怪。MEIKO，日本最著名的神眷者家族的长姐，同时作为本国防卫军的新晋司令，在地位上和初音未来平起平坐，在身份上长她数年，从一个前辈的角度来看，初音未来应当对她保持尊敬。
很快，初音的笑容就让这个本该肃杀的场面冰雪消融，她一把拉开自己刚刚起身尚有余温的真皮办公座椅腾出来:“哟，大姐来了，来，坐啊。吃饭了吗？我刚刚带了草莓蛋糕来呢……”
“咳咳！”MEIKO伸手捂在嘴前咳嗽一声，很显然已经被眼前三春朝阳一般的明媚笑容照得有些哭笑不得，但原则在那里，她也不能笑场，只能开了个场，随后讲述起来，当然，她不喜欢一般的甜食。
“你的蛋糕自己留着吃吧，我不喜欢这玩意儿。听好了，现在你不要给我吞吞吐吐地踢皮球打太极，关于蛰伏者的事情，我们已经掌握得一清二楚了！”
“蛰伏者？”初音未来偷眼看了一下门外，好像MEIKO经过的地方都异常的冷清、没有人靠近的样子。她顺手过去把门带上了，“大姐，你在说什么呢？外星人的事情，你应该找宇宙研究开发局的协管人铃妹吧？为什么要来找我们神眷者的管理机关大动肝火呢？”
初音说着又满脸轻松地把一杯刚刚冲好的茶捧到MEIKO面前:“喏，尝尝？新从中国邮过来的毛尖，消消火。”
MEIKO本来肝火旺盛，若是换做旁人，她定然大发雷霆一巴掌连茶杯带人都给掀了。然而初音未来这个妹妹除了是自己的亲人，那出众的能力和力量，一直在各个层面都是自己惺惺相惜的对手。她闭着眼睛转过头拒绝了，在旁边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初音，你以为我没有找镜音铃那个淘气包问情况吗？你自己看看，这是镜音铃和镜音连整理给我的线索报告，足足三页纸万把来字的确凿证据！”
MEIKO从怀中掏出一份被别起来的报告书，在初音未来视线可见范围挥得山响:“自从四年前那场被砖家们误判的陨石事件开始，蛰伏者就已经在这个地球上存在了！现在就在她降落的那个城市中隐姓埋名生活着，像是一只见不得光的鼹鼠，正有可能闷不做声地啃噬着地球的根基！这简直太危险了，荒唐的是，之所以我们的人直到现在才从一些密报中得到这个消息，并且有了确认的结果，就是因为有人从中作梗包庇，而且还是我们内部的人包庇！初音，这人是谁，想必你也清楚，我也不点破，我认为这是你用人的失误。往小了说是失误，大了说是渎职，你懂吗？”
“这么说是姐姐你不淡定罗？”
“开什么玩笑？对于外来的威胁，我们如果不实施强制措施，或者说不能够详细解析外来威胁的究竟和本源。我们都会感到不安，不是吗？”MEIKO暴跳如雷，这档子事情确实不小了，和外星侵略的迫近相辅相成，这已经是最大的威胁了。
初音沉吟了一会儿，她看向了MEIKO扭曲的脸，脑海中又浮现了那个刚见面就能够打得有来有回、但是心灵似乎受到了些创伤不愿和L机关官方打交道的少年:“大姐，不是已经在调查了吗？‘星陨计划’本身存在的意义就是查清楚外星侵略的真实性，同时也是外带监视蛰伏者的行动情况。然而令我觉得操作迷惑的是，终止这个计划的呼声，一部分竟然就是你所代表的防卫军方，我认为大姐你这样不去调查了解就先把敌意和猜忌暴露出来的行为不可取，因此我不想针对这件事情和你进行争论。很抱歉……”
听到这里，大概就是要和自己对着干的意思了，MEIKO能够了解初音未来的立场。如果说自己是代表对于威胁就一定要先消灭的纯黑，那么初音的道路就是一定要先确认而不要误伤的纯白！这个丫头……是从谁身上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怜悯之心？难道说为了这份一半一半的友善，就要拿这个星球所有人的性命做筹码赌博？你这个不可理喻的家伙！
MEIKO跳起来一把抓住初音的衣领，拉到了自己跟前:“听好了初音未来！我限定你最好在一个月之内通知你亲手提拔起来最宠信的部下乖乖把蛰伏者交到防卫军方的手里，我们最晚在一个月之后全权接手对蛰伏者进行剖析工作，如果逾期，我不会检举揭发你，因为这样你会被判死刑。但是我会用我强制的手段来帮助你，避免我们星球遭受无妄之灾，也免得你就这样上了法庭！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希望你还是我的好妹妹！”
说罢，她一把扔下了初音未来，依旧是风风火火一把拉开门闯出了办公室，只留下初音未来叹着气摇头重新把门关上坐在桌前沉思……
“唉……终于，大姐还是知道了吗……”
“初音！”
初音望着被她离去带起一阵气浪的门口，呆立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后来只觉得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无精打采的她不得不抬起头看看旁边是谁。其实不看也知道的，巡音流歌几乎天天都在她的办公室腻着整理文件处理事务，自己似乎是太分神了，连有人不打招呼到自己跟前都不知道。
初音未来回过身，恍惚和做了个梦一样，大姐的身影、大姐的语言如同梦呓在耳边回响，惊醒而来又是满满的后怕。巡音已经到旁边端着一杯咖啡了，自己有没有办法视而不见，她便只得打了个招呼应一声:“嗯，早上好，巡音！昨晚睡得好吗？”
“糟透了。”巡音打理着自己被风微微刮乱的秀发，海蓝色的办公室墙壁下，巡音显得更加清秀和特别了，“战音妹妹发消息回来了，你知道吗，她遇到了麻烦。好像是V城出现了冰属性的神眷者叛徒，涉及了一件杀人案件，她和徵羽摩柯在调查。”
“徵羽摩柯？”初音疑惑望向了巡音，“徵羽摩柯的能力不是已经废了吗？瑟洛怎么还敢让他出任这种任务？”
巡音想也不想，端起了初音桌子上刚刚冲好的毛尖，初音刚刚好像抿了一口，不过这并不妨碍——巡音甚至经常和初音共用一个茶杯，巡音解释是自己记性不好容易搞错，初音是不信的，但也没法阻止。
“哈！好茶！”巡音眯着眼睛品了数秒个中滋味，这才缓缓吐出一句惊呼，“初音啊，瑟洛给我们的情报你还不知道么？给了六分真切，埋没了两分真实，混杂了一分私货，剩下的一分自由发挥圆圆场。不过你想想啊，现在属下的汇报百分百真切叫作榆木疙瘩，永远坐不上管理层；混得精的只会汇报上司满意的结果，掺和了多少假省去了多少真也没人知道。瑟洛不错了，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在徵羽摩柯电流激发的理论上组织研究人员找到了短暂恢复徵羽摩柯神眷者能力的方法，也算是可喜可贺吧。”
面对这样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下属，初音即使再宠信，也不禁稍稍觉得头疼:“那调查情况呢？”
“我把迄今为止所有的冰属性神眷者资料调给了她，还给她送去了新研发的‘卡姆百特重炮组EX’，老妹啊，你说我做得对吗？”巡音像是一个乖巧的孩子凑到了初音粉嫩俏脸的旁边，吹弹可破的肌肤这一瞬间就染上了一层神秘的绯红……
初音故作镇定地把脸朝向了别的地方，插着腰噘着嘴闭上眼睛也不看:“对……对你个大头鬼啦！我问你啊，现在本来就经费紧张，试作型神眷者武器计划也已经中途停止宣布不再重启了，为什么还有这类开发‘卡姆百特重炮组EX’的烧钱举措啊？”
“不是哦！”巡音轻轻引食指放在嘴边，“我可没有主张重新开启卡姆百特重炮组EX的研发哦，是三个月前有人找上了我告诉了我一个秘密，我没有告诉你。防卫军的大姐传达了山本参谋的密令开启的计划，她说经费由防卫军的军费均摊，剩下一部分由国家拨款项支持，相当于不用我们出经费。不过他们说这个是秘密行动，谁也不要告诉，研究好了之后交给原来使用这个武器的主人实验性能，也不知道这么神秘是要干什么。真是的，亏我信任你，把你当做我的妻子一样告诉你，你倒是真的好过分，竟然一开口就这样指责我！”
巡音说到这里，很是亲昵的蹭了一把初音发烫的脸蛋，随即一把放开初音未来甚是弱小无助地坐卧在一边的沙发上:“呜呜呜，没想到初音你竟然是这样薄情寡义的女孩子，我再也不相信这个世界有爱了……”
“喂你够了吧！不要在光明正大调戏了我之后趴在沙发上装成是我欺负你了啊！”初音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但疑惑也在心底如同死亡的藤蔓开始向脑海的深处蜿蜒，想到这里，初音的脸都抽动了，“真是奇怪，卡姆百特重炮组这一类试作型神眷者专属武器的研发一直是个人向的武器研发，不仅预算高得离谱，而且完全没有大众普及性，普通军兵根本用不来，这一点已经在几年前被证实了。而防卫军的武器研究要求则是主张普适性，全民皆兵方可天下布武，对于防卫来说，现在要主张投钱研究一个已经被公之于众的、部队里的大兵根本用不了的高局限性武器，这山本是不是TM脑子进水了？”
“管他呢，反正是给小战音送装备，整这个活也不亏，再说了，这是秘密研究，也不算公然整活，数据也不会泄露，安啦安啦！”巡音在面对初音的时候都会显得比较神经大条，单就个人而言对上层是很信任的，脸上也没有一丝不安。
初音则是对于上层时阴时晴的决策不置可否，她转过头坐上了办公椅，开始独自享受起了早餐的惬意:“重炮组的新机能怎么样？应该是有所进步吧？让我来猜猜是载弹容量增加了还是弹种强度增幅了？亦或是意念操纵的射速得到了提升？”
“没有啦，那个已经是极限了，又不是铬金捷斯提斯Pro的机载重炮。只不过增加了双主炮弹种切换的模式，现在两门主炮都可以射出进攻炮弹，也可以都射出防守炮弹，你可以左攻右守，左守右攻，左右齐射，左右齐防。两门主炮四种搭配，更方便灵活作战！”巡音竖起了大拇指，对于这项双模式切换的主炮机制，她一向觉得是可以的。
初音觉得这个改进确实也算有意义，便也接受了:“哦，也是。就连大型军用武器都是朝向多功能横向发展。那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
巡音悄咪咪又凑到初音跟前来，趁着初音去左边的小抽屉里找印章和印泥的当儿，乖巧地伸出粉嫩的小舌头悄悄舔了一口初音放在一边的草莓蛋糕。嗯！这辈子果然还是甜点最能治愈人呢。
“这真是恋爱的感……啊不是，那个其他的东西，我就只给了她一些她查的案子的相关资料。”
“嗯？”初音狐疑地转头来看了一眼满眼都是小星星的巡音流歌，怎么，这也能开小差吗？
“是关于一个叫作胡一湛明星工作室涉嫌PUA年幼粉丝违规操作的黑料报道啦！不过我们又不是八卦小报，就只委托了情报部门分出一丢丢时间找了找，给了她一个大致的经过。”
“胡一湛？”初音对于这个名字则是很疑惑，身处L机关高层领导，他对于这类大众眼前活跃的名字相对更多了一种迷茫的陌生感，就仿佛理科生在第一次见面就同文科生提及拉乌尔定律一样抽象。初音歪着头，手中盘着两侧活泼的葱绿色双马尾。
“那是谁，很出名吗？”
对于这个问题，巡音也只是笑笑，事实上当她被战音问及这个问题请求帮忙的时候，她，也是这个反应……
再说战音，她在9月26号晚上就叫了夏大伟的专车连同他一起回了密档组的指挥室。这一刻，门打开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寒霜还在桌前和千羽讨论新通讯系统的操作注意事项，包括极其严密的追踪和反追踪性能。
瑟洛仰躺在座椅上打瞌睡，持续一天一夜的不停息，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
“各位，我回来了……”
战音很随意地将怀中抱着的半截炮筒往墙边一靠，眉毛耷拉成了个标志的八字，小姑娘的脸像是苦瓜，脚底拖沓着往瑟洛身边找了个椅子重重地往下一坐长长叹了一口气，任由自己疲惫的沉重身躯在椅子上下落和被弹起。
“啊——我好恨啊——”战音闭着眼朝着天花板中央的LED照明灯喊了起来，又是甩手又是跺脚，像个外面受了欺负回来诉苦的孩子。
“嗯？！”
“哗啦嗵！”
瑟洛正在仰面靠着休息，被这一嗓子吼得一颤，方才美梦中如临仙境脚踏万里云端，被这一嗓子哭喊抱怨吓得一脚踩空。当然不限于梦境思想里踩空，现实里本就半个屁股墩离了椅子面，这一下倒摔了个结实。
迷茫中带着梦音，瑟洛给来了一句:“有刺客？”睁眼战音就已经在自己旁边坐着哭喊着不依了。
“搞什么啊！”千羽带着抱怨的强调，他心里为瑟洛觉得委屈，这家伙本身就忙得累死累活，现在睡觉都处在警戒状态，战音这样回来闹情绪怎么说都不合适。然而千羽天生胆子怂了一号，也不敢得罪，一转腔调就指着一边和战音一起回来的夏大伟呵斥了起来，“夏大伟，你也太过分了吧？你看瑟洛这个比……比我还认真的人，昨天白天装系统，晚上看档案，今天白天从早到晚调试新的联络系统，好容易才和总部接通了，他也稍微安适一点打个盹。你看你一回来就这么……对吧，你说这合适吗？”
战音听得出来这是千羽这个不敢得罪总部人员机关分部组长在含沙射影，但转念一想，好像也是自己太过分了，虽说最近出师不利，不仅连吃了几趟败仗，这一次连武器都没了。但是瑟洛好像比自己更加辛苦吧……
“嗯？”夏大伟瞥了一眼战音，小姑娘这会儿也就没怎么闹情绪了。但是夏大伟也是个有情绪的爷们儿，白天里反追踪清平中学机房病毒的事情有大问题。他本以为这样的病毒交给他来说，再怎么的也得有六成把握，奈何他失了算，他根本无法破解程序，也没有反追踪的线路。唯一让他觉得有先见之明的他回答把握的时候谨慎些没有夸海口，只说了三成，否则就是连嘴巴子都抽烂了。不过自己这一次这么失败也让他觉得耿耿于怀，面对这个外城来的长官，他现在也懒得买账了。
夏大伟瞪着眼对千羽道了一句:“不知所云，你个阴阳怪气的怂批！”之后便一个人拎着手提电脑和工具包，摸到了寒霜身边，在自己的位子上掏电脑打算和寒霜一起讨论这个潜入清平中学监控系统的家伙留下的病毒软件。
千羽这次吃了个哑巴亏，也只得认了，不再掺和。
瑟洛既然已经醒了，也只能拍拍脸颊，使劲揉了揉眼睛伸个懒腰，长大了嘴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深呼吸一口这才把椅子的朝向调到了战音坐着的方向。战音一只手支着整个脑袋靠在椅子扶手上，两只眼睛都失去了聚焦。
瑟洛预感到战音此行很有可能遇到了阻碍，不过瑟洛倒是没有这么一蹶不振，虽然有可能是失败的挫折没有经历在他身上吧。他认为，既然作为密档组甚至L机关直系行动人员在调查上都能遇到阻碍，就应该可以说明这个案件的性质绝对不会只是平民的小案子。莫非这个案件的背后会涉及到L机关这一类高级机关的管辖范围？
“怎么了？我猜猜，这次的案件会涉及到某些国家的高级机关？还是说会涉及到高级机关技术人员才能解决的技术性难题？”瑟洛问着战音，也不忘抬头问问刚刚情绪很不正常的夏大伟，既然夏大伟这类的技术人员都会遇到阻碍，那就说明案子背后涉及到的某个环节应该确实和某些高级技术有关，“大伟，你中午被派出去做支援工作，结果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或者绕不过去的坎儿？”
早就坐下来打开电脑的夏大伟，已经和寒霜说开了，瑟洛的提问给了他信号，这个事情可以拿出来公开讨论。他索性也就把情绪收收，和这几个近乎朝夕相处了四年的老同事说开了。他不仅说了自己过去之后查指纹、找线索的经过，也说了自己一个人在监控室破解程序的过程。虽未被详细提及，但可以让一个计算机好手废寝忘食在机房折腾八九个小时都束手无策的程序，可见背后操作之人的精妙之处。
“真他妈邪了。”夏大伟歪着嘴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像是遇见了一生之敌一样咬牙切齿，“也不知道背后干这种缺德事的究竟是哪路子上的，程序很精明，封锁了所有可能泄露来源信息的查找出路，就算留在电脑上都没有办法获得一点蛛丝马迹。”
瑟洛也知道了这案件背后的涉案人员，很有可能是精明的程序工作者，更有可能是黑客。那么这个要素和破坏警方路边的摄像头，就说明了这件事情在性质上的恶劣。已经是和警方和政府公开对着干了。
“嗯，看起来是一场宣战。不，这更像是一种挑衅！”瑟洛义正言辞地的给这件事情的性质下了定义，“战音，那个失踪的孩子，怎么样了？”
战音依旧提不起劲:“唉……找到了。”
“找到了？那这是好事啊，她有没有说她的失踪是人为的？”瑟洛追问，但战音的表情总让瑟洛感觉到了一丝隐隐的担忧，他也做好了迎接最不幸结果的打算。
“人都死了，怎么说？”战音知道单给一个结果，瑟洛、寒霜、陈卓恩和李杨这几个家伙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货，也就跟着把整个来龙去脉竹筒倒豆子一样，战音的描述很详细，几个人可以通过脑补她讲述的近乎还原她经历的一切。
然而不怎么擅长分析的莱奥听这些简直如同听天书，如果当成听故事的评书场，他还是很乐意接受。听完了整个事件的经过，莱奥和瑟洛打了个招呼出去抽烟，瑟洛叮嘱了记得把吸烟室的密码门锁好，免得出现误触烟雾报警器的情况。
跟着莱奥出去看着他进了吸烟室，瑟洛才打转回了指挥室，又坐到了战音的对面，对于刚刚她所提到的鬼面人和赤羽，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摸着下巴问战音:“哎，你说……那个带着鬼面具的家伙拥有极其可怕的冰属性能力，身份来判断极有可能是神眷者。那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可能是神眷者背叛社会？”
“不光是那个戴面具的，还有那个玩火的，叫赤羽。如果说那个戴面具的冰属性可以一瞬间把我的炮管冻住砍断是绝对零度的存在，那么这个女孩子能够在一瞬间的爆发中战胜这个戴面具的，也是强大的神眷者存在。而且，我的防护罩在她的面前脆弱得就像是一张纸……这样的耻辱，真是……”
战音始终对于赤羽能够在一击之下粉碎自己的“破锋迪忿斯”制造出来的防护罩，保持着极其在意甚至耿耿于怀念念不忘的地步。以至于她说出这个事实的时候，牙齿都快被咬碎了！
“你不用太在意。卡姆百特重炮组的测试实况，初音长官和我讨论过，毕竟是没有经受过高强度毁灭打击实验，也怪研发部门烧不起那钱。所以我们一直不知道你的武器上限在哪里，没有实际参考，所以这个和你的实力没什么过于密切的关系。”瑟洛知道这对于战音是一个极大的打击，但他除了这个也没有别的办法安慰她。
“既然这个案件是神眷者的背叛……那也就是说是神眷者在联络黑客，公然和警方对着干，谋害少女的性命实施犯罪，除了动机不知道，性质应该是一目了然了。不过也不一定是现役神眷者背叛社会，也有可能是某些被遗弃的神眷者实施的行动，那么就有两个可能，不过我更倾向于弑神者的行动。”瑟洛这样分析，得到了陈卓恩和李杨的认同。
就在夏大伟也确认并且说出下一步推论，断言这个可能和“弑神者”有关的时候，寒霜却打断了所有人的话，也推翻了所有人的推论，甚至……战音对于鬼面人和赤羽身份的断言！
“那个，各位！虽然我也很想把这个锅甩给弑神者，这样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出动调查，但是很遗憾我必须告诉你们，这次你们的推论有问题。我刚刚调出了雷达室提供的关于神眷者特征气息监控的实时报告，时间段锁定在了晚上九点到晚上十一点这个是时间段，地点锁定在了墨水湖路整个大路段。但是结果显示，并没有捕捉到现有的神眷者气息特征。”
“你说什么？！”瑟洛“噌”地站了起来，脚底带着风扑到了寒霜的电脑跟前，那份雷达室刚刚传过来的报告，确实没有对于战音描述路段和时间段关于神眷者气息特征的警示报告。这就奇怪了，那战音遇见的两个神眷者是怎么回事？
千羽对于这个有不同的见解:“不，寒霜，你说错了。没有出现现有录入神眷者气息特征的报告，更加可以证明这个事情不是我们现役神眷者干的，不是现役神眷者背叛社会，反而可以证明是弑神者干的！我记得虽然在二十年前政府改革了政策保留了神眷者存在的证据，但是二十年前被神明遗弃的神眷者，依旧会被抹去资料。还记得这个月上旬抓捕归案的布莱克吗？”
“嗯，有道理。”战音也比较信服千羽的推论。唯独只有一个人的心里存有另外一个答案！
瑟洛沉默了，没有表态。
“不对，还有一种可能。格罗里大叔留给我的能力也不是神眷之力，这就说明这两个不知道神秘能力出处的家伙也有可能是和我的能力处于同一水平面。那么结合外星来客的调查证实来看，会有可能是外星人吗？”
当然，这个答案就可信度而言，并不能够说服谁，甚至瑟洛本人都觉得太过巧合，仅凭侥幸来猜是绝对不可靠的。瑟洛没有把这个说出来，暗暗藏在了心底。
“看来有必要调集资料了。”
战音被这样紧张的气氛带动着，这一会儿好像又重新找回了面对任务时候的干劲，之前的败绩在大家各抒己见的环境之下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战音站起来，对瑟洛一众人道了谢，不为别的，仅仅是他们的态度让战音找到了重新振作的感觉。
“谢谢大家，感觉我应该还可以继续调查这件事情，不过小摩柯好像没那么幸运，我的作战能力打了折扣。对手是很狡猾残忍的弑神者，那么我觉得如果可以的话，能够给我派一个厉害点的家伙就更好了。”
瑟洛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现在至少最基本的通讯被监听的问题被解决了，而拔除密档组内奸的操作需要脑子，进一步确认调查外星人的事情需要细心，查询数年前和两个星期之前台县神眷者的遇袭事件似乎也需要大量的资料和脑子。莱奥作为破格新加入的作战人员，专业断然不对口，若是给战音去打下手似乎更加合适，更何况他们那边面对的敌人似乎也不好对付。
“我等会儿叫莱奥办个手续，批个特别行动的证明，这样你们可以相互配合跟徵羽摩柯一起将这件事情查个一清二白。等到时候有需要再看调集人手吧。”
瑟洛说着已经定好了人选，他又想起了夏语遥，问千羽:“千羽，夏语遥一个人料理了U城这么久的事务，好像也不太容易吧。现在夏语遥被你留在这里帮忙处理战机机修后勤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没关系没关系。”千羽一点都不紧张，“你放心吧，东方栀子安排了夏霜去做U城密档组管理工作的交接了，这段时间她代理。U城的问题本来就少，也不像是V城， 整个一个内忧外患，多灾多难。我们既然是一个机关，站在同一个战线上，帮忙也是义不容辞嘛！”
“啪！”
这句话说到了瑟洛的心坎上，有时候男人就是这么容易被感动，若不是千羽帮忙分担了外星人调查工作和系统更新解决了被监听的问题，说不定自己不睡猝死都难得解决。更别说之前帮忙抓布莱克救乐正绫之类的小事了。瑟洛把手搭在千羽的肩膀上，一时间竟然哽咽了。
“好啦好啦，我这个人没城府只会口嗨，胆子还小。能够帮的，我依旧会帮，不是说了吗？等这件事情结束了，外星人的疑云也结束了，世界和平了！你请我吃大闸蟹。”千羽摆摆手，毕竟他也不想让一个男的搭着自己的肩膀好悬哭出来。
“好！这顿，我一定请！”
战音看着这俩老爷们儿突然就这样情深义重，歪着脑袋想了好久都不知道怎么打破这个气氛，只能够和这几位告辞:“那，我就先回去了，我去联络巡音姐姐，请她帮忙找一些资料，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被摸去的资料或者绝密信息。把现有资料上所有和冰有关的能力的神眷者拿出来像是篦头发一样筛一遍，实在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你先别慌啊！”瑟洛叫住了战音，并不是因为他觉得尴尬，只不过是他又想到了一点别的，“你说……这件事情牵扯到了胡一湛的工作室还有他工作室辖下的粉丝后援会？也有可能会和粉头有关？”
“是啊。你也认为有必要查这个吗？”战音
“当然，查一下，这也是一条路，看一下总部那边有没有更有效率更有力度的消息。这样的小道消息对于他们的查找力度来说基本上没有什么难度。要查这个的话，你现在只能够找准所有能够有合理说法的线索作为证据进行摸索，广撒网。我总感觉既然有这样严谨操作的网络好手，案件的调查有可能会陷入困境，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调整好，千万不要自乱阵脚。”
“英雄所见略同嘛！”瑟洛还不知道，战音早就有了想沿着这条路开始查的想法。
忙活到晚上三点半，战音方才上床睡觉。战音的身体状况硬朗，能够支撑这样高强度工作，因此即使睡眠时间压缩到了四个小时，她也可以在第二天起床之后三分钟之内迅速进入状态。
第二天到学校，战音被莱奥护送着到了校门口，随后，莱奥直接调转方向去警局报告督察当地居民排查状况的工作了。战音则是何至于摩柯开始了正常的校园生活。就和“目送”了MEIKO离开的初音未来和后来进入工作的巡音流歌一样平常……
整节早自习，徵羽摩柯和战音假装着读书，实际上偷偷递着纸条，这样暗查也不能太过张扬，若是因为偷偷讲话被别人知道，说不定也会引起轩然大波。
徵羽摩柯心不在焉地把书随意翻了一页就开始口不对心地念了起来，他眼角瞟着战音奋笔疾书的笔杆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他唯一感兴趣的，是战音自打在这个世界存在就被用于训练各式各样严格的训练，那么她是在哪里学的写字呢？难道说她的一天真的就是有着二十五个小时吗？
对于她口中所神化的L机关总部，徵羽摩柯莫名开始有些向往，那一定是一个很厉害很棒的地方吧……
也不知道读的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读到哪里来了，徵羽摩柯只感觉到手背上有了轻微的触感。是战音已经将纸条递到自己这里来了。
“徵羽，昨天晚上嘱咐你查的湛蓝之月的情况怎么样了？”
徵羽摩柯对于这个还真就斟酌一会儿，最终他还是用朴实的方法，找到了网络信息交易的黑市买到了这个号最后一次登录的IP，随后一步步锁定了他所在的经纬度，之后就是省市的确定，在结合了具体地址的情况下，他近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这个人的身份证号。
他写下了身份证号，给了战音:“这是身份证号，一会儿查的时候记得把这个给警察，调查这个人案发当晚的行踪。”
“嗯，还蛮有一手的嘛。看来我小瞧你这个初中生了。”战音浅笑着，破天荒写了几句表扬的话递到了徵羽摩柯手边。
徵羽摩柯倒真不觉得这是在表扬自己，因为在摩柯的运筹之中，这不过是基本操作，或许仅仅只是因为我这个皮囊包裹的身份仅仅只有十四岁吧。不过摩柯始终不认为十四岁的孩子就干不了什么成人都做不出来的事。
“莱奥已经去负责接手居民排查和实践报告的交接了，中午我们还是要去北墨水湖路派出所进行交流。按照你的请求，我把情况和校方沟通了，等一下上午第二三节课的时候，校长临时安排了八年级二班的体育课，把在教室的空间腾出来了。我联系了刑科所指纹中心的江锋警官和邢荣青警官，他们会带着一支专业的鉴定小队来这里做指纹采集，一会儿时间紧张，要尽快行动。还有就是上一次的监控室问题情况反映也得到了学校的重视，估计对于学校的软件防护方面也会得到升级措施。”
“你觉得连我都不一定能够搞得定的软件入侵，简简单单升级一下软件有可能防得住么？不如警告一下校方，不允许让值班的老师把下过不知名软件的手机或者硬盘连上数据线就往主机USB接口里插来得实在。”
徵羽摩柯这样回复着，他的脑海中已经想象出螳臂当车的尴尬了。
上课对于两个早就已经学到超纲的天才来说，已经是没什么必要的了，整个上午四节课，两人已经针对案情和回去之后的分析写了十多页纸。加之摩柯坐在最后，得到了老师的特许可以在课堂上面插着耳机看八年级二班的监控，两个人除了交流之外，也对黄琳座位周围的成香和秦思颖做了一番探讨和观察，结果一个上午过去了并没有什么特异的举动，这方面也就没什么收获了。第四节课就快要下课，徵羽摩柯的肚子也开始饿得咕噜咕噜叫了，这时徵羽摩柯猛地想起了那本被潜入学校的那个家伙拿起来看过的明星杂志。
“对了，那本杂志！战音姐姐，或许那本杂志上面会有一些线索吧？”
徵羽摩柯写纸条递给战音。
战音正全神贯注于屏幕上面的成香和秦思颖，接过了徵羽摩柯给的纸条，先是一愣，随后点头。摩柯给的想法是符合逻辑的，她也认为可以查，随即写下:“我同意，那一会儿我去拿。”
“让老师拿吧，老师的威慑性比我们高。我想这样一件被那个家伙抓过的证物，或许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战音接过来纸条，顺手批下一句“OK”，下课铃声就已经打响了，两个人一同去了老师的办公室。
“嗯……这样的物证真的会留下那个家伙的痕迹吗？我承认我不太确定能不能找到这家伙留下来的痕迹，小到指纹，大到毛发，万一这个家伙和处理学校的监控系统一样干净利落，那么我们的调查方向会变得迷茫。难道说这件事情真的会和胡一湛粉丝后援会有关？不知道那件事情核实得怎么样了。”
徵羽摩柯把想法藏在了心底，还没来得及表达发声，手机震动的声音就把徵羽摩柯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
摩柯提醒了，她才察觉到了，赶忙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个浑厚的中年男性声音，战音知道这是墨水湖的派出所打来的电话，寒暄了两句之后随意问道:“哎，同志请问一下，刚才早上七点四十我给你们发的那个身份证号码号主的情况合适的怎么样了？他是不是和这个湛蓝之月有关？可以给个回复吗？”
“战音小姐，据我们的调查，这个身份证所对应的人姓名为吴古，男，二十岁，大学二年级本科在读生，在校成绩中等，没有处分记录，无犯罪前科。经过胡一湛粉丝后援会确认，该人的账号确实曾经是后援会直接联系的粉丝头目，但是早在9月24号中午12点就因为不当言论被开除了粉籍，并且首先在贴吧发布了公告予以示众，随后于下午1点在推特账号、下午3点在INS账号、下午5点在饭圈APP账号和微信官方公众号、当晚11点在微博发布了粉籍除名公告。我们联系到了他的本人，获得了他本人9月24号晚上的行动记录，他一直在V城大学里面，有室友和老师作证。谈到这个账号诱导初中女生自杀的时候，吴古称自己的QQ账号在案发当天下午遭到了盗窃。根据徵羽摩柯提供的线索，吴古案发时刻的所在地点和被盗用前登录的IP地址与作案时候该账号登录的IP地址不符合。所以我们认为账号遭到了盗窃的这一说法并无不妥。”
“这……”战音听到一半，应该已经能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现在这个账号是被人盗用的可能性很高，也就是说胡一湛工作室大半可能已经澄清了，即使是有人诱导黄琳自杀，那么这个锅也不会甩到他们身上。
随后两句寒暄完了，战音挂断了电话，她问徵羽摩柯:“徵羽，结果出来了，警方可以证明那个身份证的主人的账号被盗用了。”
“那这个账号真的是胡一湛后援会粉丝的大头目吗？”
“他曾经是。”
“嗯？”徵羽摩柯怪异地睁大眼睛，抬起头看向战音，“曾经是？他已经不是了吗？”
“对，他是9月24号中午12点整被开除了粉籍，也就是说自从9月我24号中午12点，这件事情就和胡一湛工作室没有直接的联系了。他们分别于中午12点和晚上11点之间在贴吧、外网、饭圈APP微信和微博等平台发布了公告，公开宣布开除这名大粉。这件事情的背后引导和这名大粉无关，看起来是少女的资讯了解不及时被人错误引导了。”
“嗯，确实，看来是有人想要做文章，故意给胡一湛及其工作室抹黑，这才想要盗取其工作室大粉头目的账号引导学生自杀。只可惜这家伙资讯了解不是很及时的样子，找到了一个刚刚和胡一湛工作室公开撇清关系的家伙做了顶替工具。更可惜的是黄琳依旧鬼迷心窍，没办法分清是非对错……”
“这件事情胡一湛的工作室的公开发布工作也做了，这样看来好像没有理由和胡一湛扯上关系。看一会儿老师拿到那本杂志之后，我们能够挖掘出什么线索吧。”战音来到了教室办公室门前，推门走了进去，徵羽摩柯这时候也不打算跟进去了，他更喜欢一个人踱着步子思考。只可惜今天没什么灵感，但他隐隐感觉这件事情既然牵涉到了明星工作室，似乎就没那么单纯了。
“现在的证据表明，确实是有人妄图以胡一湛工作室旗下大粉头目的名义引发血案，进而嫁祸胡一湛管理粉丝不严格，给胡一湛抹黑。这也就是说这是典型的黑子操作，不过还好，幸运的是胡一湛的工作室早就因为这个大粉的言论不当开除并且在各大网络平台公开了信息。”
徵羽摩柯盘弄着手机，突然QQ上一条营销号蹦出的标题闪进了徵羽摩柯的眼帘——“胡一湛粉丝工作室大粉头目涉嫌PUA粉丝为其自杀，其心可诛！”
“嗯？怎么这么快？”徵羽摩柯有些惊叹这营销号准备新鲜素材爆料的速率了，他疑惑地点了进去，里面的内容爆料了湛蓝之月和黄琳对话的一部分内容，确实不假，的确是最后撕破脸引导黄琳去跳湖的内容。而这段QQ对话记录的第一人称视角，正是那个湛蓝之月！
这篇文章果真极尽人类恶意之所能对胡一湛工作室进行了激烈的抨击！不仅曝光了受害人的名称，同时也写出了作者本身对于意图的推理，多是以实锤的语气说明了胡一湛工作室的恶行。看得徵羽摩柯背后直冒凉气，脑袋上也是大把大把的白毛汗。
“这营销号的报道速度快得异常啊！明明是警方都还在调查之中，为什么他们能够这么煞有介事地发布这种结论性文章？”想来想去，徵羽摩柯方能从这篇文章的字里行间中看出了血淋淋的“阴谋”两个字。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这营销号带节奏的速度比警方出结论还要快，且不说这件事情已经被严密封锁了，就算是正常收了钱出来带节奏，也没有理由在两天之内这么快爆料，更何况这些隐秘的对话记录是以湛蓝之月的第一人称视角给出的。这足以说明真的就是这件事情背后操纵的始作俑者要把胡一湛工作室的名声搞臭！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战音从中走出来。见徵羽摩柯不知在看什么，也好奇凑了过去，却把徵羽摩柯吓了一跳。两人下楼梯的功夫，徵羽摩柯把自己的想法和刚才翻出来的那一篇营销号性质的文章给了战音。
战音也看得心里直发毛，短短的两千字文章，夹杂着截不齐全的十二张图片，战音也陷入了沉思，良久到了校门口，她才开口:“这件事情的性质就推论而言怎么样？”
“从盗号的性质，潜入学校的精密性，营销号带节奏的速度，以及背后提供对话记录证据的那个盗号者来看，这是一场恶意满满的市场竞争手段。而且是通过不正当伤害他人的形式进行的抹黑！”徵羽摩柯已经可以把这件事情的性质盖棺定论，他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既存在对黄琳死亡的感叹，也有这对于背后操纵这场恶意竞争抹黑者的愤慨！
战音见摩柯已经把怒火表现在了脸上，也就只能默默点头。有信息发到了战音的手机，便衣刑警的专车已经停在了校门口专门将他们接去警局，车牌号是VI14514。找车牌对于战音来说小菜一敌人，不费多少力气就已经锁定了一辆白色的大众。
“你觉得那个戴面具的家伙怎么样？”战音上车之后，系好了安全带问徵羽摩柯。
摩柯瞥了一眼车窗外面的城市光景，又把车窗摇了上去:“他大概率是导致黄琳死亡的直接凶手，但是可能并不是潜入学校黑入学校网络的那个背后引导者。我这么说是因为两者的动机合不上，杀死黄琳的那个家伙是神眷者，动机可能和什么明星扯不上关系；而背后引导黄琳跳湖自杀的幕后黑手则是为了鼓动网络舆论抹黑胡一湛工作室。对于涉案嫌疑人，我更倾向于两个人殊途同归。至于戴面具的那个家伙的动机，只能等着抓住他或者查出点什么线索才能够知道了。”
战音叉着手，下巴托在了手背上，像个沉思的学者，板着脸，用那沾染了多年炼狱般灰暗色彩的目光凝视在了斑点花纹布套罩着的副驾驶靠背。徵羽摩柯能够感觉到战音短暂宁静之后深呼吸吐出的气息，先是有些突然，之后就很缓慢了，她在克制着什么。
“哎，徵羽，这一次我们要面对的……应该是两股势力对吧？有一股势力一定很可怕，那个冰属性的神眷者，还有那个不知名的火属性神眷者……”
战音姐……依旧是对那个可怕的家伙耿耿于怀啊。
忽地，徵羽摩柯一把握住了战音的手——在他为小伊的死内疚的时候，内心开始颤抖的时候，星尘也会在深夜摩柯睡梦中哭泣的时候，用自己温暖的双手握住摩柯颤抖的双手。徵羽摩柯相信这股从手心传过来的暖流，是可以带给他人希望和慰藉的。
“你……你干什么？！”战音在这一刻，心快要跳到嗓子眼，声音都惊得足以让前面开车的司机抬起头看车前挂着的镜子。
徵羽摩柯笑眯眯的，是有如天鹅展翅飘落下的一片白羽毛，是有如蒲公英旅行开始飘散在天空的小小降落伞，是有如夹杂在柔和春风中润物无声的雨点滴答。既自然，也温馨。若是给摩柯此时戴上一对猫耳首饰，或许更有一派治愈和天然萌的气质。或许真就这如同一张白纸的气质先于人声无声安慰住了战音有些钻牛角尖难以释怀的情绪，刚才一声尖叫之后，战音也没有太过于激动，只不过第一次和小男生对上视线，心中莫名勾起了一种害怕。和自己不敢在MEIKO姐姐面前大声讲话不一样，因为那是被要求克制，但现在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子，我却想要主动克制自己大声说话什么的……
这是战音自从接触这个世界社会以来，第一次如此强烈发觉了自己会害羞，不过她没有承认这是就对了……
“战音姐姐，虽然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接受我给你加油的方式哦，但是在我最黑暗的时期，我的姐姐星尘就是这样不断地用掌心的温度传递给我她内心渴望我接受的力量，也多亏得她每天都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将我因为自责和愧疚而不断自甘堕落的灵魂把握住，在地狱和人间之间得以展开拉锯战什么的……我很感谢她，刚刚看见战音姐姐心神不宁，应该是和昨天遇到的那两个家伙有关，所以我觉得这样应该也会对战音姐姐有效。我想给战音姐姐加油打气，战音姐姐，加油啊！”
感受着摩柯手掌心的温度，战音只觉得这股温热在她的意识里似乎被无限放大了，那股暖流充斥了全身，就连自己的眼眶都热乎乎的。这个不知生命是否真就只剩下六个月倒计时的小孩子，前方已经是万丈深渊了，自己来帮助他的任务也是本着最后能帮就帮的原则来安慰他，可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自己的情绪先受不住打起了退堂鼓，以至于最终被安慰的人……竟然是自己！
战音这边的车窗没有被摇上去，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扰得自己更加无法好好思考究竟应该如何面对眼前的情景了。景色已经在快速移动中模糊，战音慌忙把手抽开，将脸看向了窗外:“那个，不好意思……嗯……谢、谢谢……”
冷酷的声音，竟然是出自于一张故意板着脸、嘴角强行下压、那两旁染着两坨红晕的脸庞，徵羽摩柯还真就看不懂。
是不是……自己太鲁莽了？
“啊……看来下次还是要注意方式啊，可不能学姐姐了。”徵羽摩柯内心告诫着自己，下次可以定不能这么傻乎乎抓着人家姑娘的手了，这样确实不怎么礼貌。
“那个……”战音撇过嘴朝车里的徵羽摩柯说话——她不敢再把头扭过来对着徵羽摩柯了，“哎，徵羽，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件案子没那么简单。我突然感觉到这件案子本质上很可怕了，因为现在真的有人能够冒充粉丝头目就这样把一个懵懵懂懂的初中女生忽悠去跳湖，难道说，这样的桥段，不是应该出现在那些为神而生为神而死的桥段里吗？”
“你说得对。”一说到案情分析，徵羽摩柯刚刚的温柔一瞬间就被全神贯注的认真眼神所覆盖，“你刚刚说的这个也是一个我内心过不去的坎儿，你想想，就算是有人想要对胡一湛栽赃嫁祸，抹黑、败坏他的名声，但是如果说他的粉丝足够理智，应该是不会被这种言语给洗脑的。如果说这像是一场以胡一湛的工作室为名义栽赃的PUA秀，那么没有一点传统艺能，这个秀不会这么以假乱真。想到这一点，我又回想到了警察局里那两个警察说起的半年前有人爆料出胡一湛工作室涉嫌PUA未成年粉丝为其刷礼物打榜的这件事情，只不过后来被曝光者本身的黑料变相洗白了。不过就情理而言，这一次黄琳之所以能够被这个幕后的引导者盯上并且成功被激入了公园准备跳湖，倒更像是胡一湛的部分粉丝就已经打内心被埋下了这种PUA的种子。既然这可能会推出胡一湛本身有大问题，那么我们又要审视一下胡一湛被作为抹黑对象的原因了。”
“除了商业竞争，还会有别原因吗？”
徵羽摩柯伸出一只食指:“当然有啊。胡一湛被黑可能是因为同行竞争对家搞事，但也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复仇！警局里那两个家伙提供了以往关于胡一湛旗下工作室PUA粉丝的那件事，后来是因为曝光者被炒出了黑料盖过了PUA的风头才变相给胡一湛洗了白。但是同时也导致举报者失去了很多，应该包括他的工作和他的前程。现如今，抹黑胡一湛的人用的正好是PUA洗脑的方式，那就说明背后操纵这场抹黑的人，是在思想上认同了胡一湛工作室曾对许多粉丝做过PUA的说法，才会这样轻车熟路。所以，我也不排除这件事情会和之前那个曝光胡一湛粉丝工作室涉嫌PUA有关，直到现在……”
战音更关心的似乎是给这件事情下个定义，给个准确的说法，然而这个，徵羽摩柯也没有办法交出一份像样的答卷，这场考试好像还缺少许多条件，所以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办法完美求解。不过徵羽摩柯的另一个猜测的提出已经牢牢记在了战音的脑海之中。
警察局内，莱奥出来迎接了战音和徵羽摩柯。对于摩柯，一向怀有尊敬情感的莱奥，很是恭敬地给徵羽摩柯行了个见面礼:“摩柯老弟，你来了，按照你和战音小姐的吩咐，我已经亲手接收了这份尸检结果。我先给你们简单说一下，你们对照具体的来看一下。死者姓名黄琳，性别女，年龄十四岁，死亡时间推测是九月二十四号晚上二十三点五十七分。死亡原因是温度骤降导致脑死亡，之后迅速引发全身器官及组织坏死。”
“嗯？”徵羽摩柯顿了一下，他冲动着打断了莱奥，“抱歉打断一下莱奥先生，真的是晚上二十三点五十七分吗？据我所知冰冻过的尸体死亡时间的判断不是应该……”
战音抿嘴笑了，这个一向精明的徵羽摩柯弟弟好像有些故步自封于传统的侦探小说了。虽然冰冻尸体确实可以干扰对于死亡时间的判断，但是法医鉴定也不止仅仅一种啊。
莱奥也考虑过这个，他是和法医连线讨论过的，知道徵羽摩柯也有此类困惑便出来解释道:“摩柯老弟，我问过法医，这个是根据尸斑尸瞳和胃中食物消化残渣程度综合判断的结果。偏差不会太大，如果说强行考虑冷冻因素，也只不过是把搜查时间推广了不到半个小时。”
战音凑拢了徵羽摩柯，揪着摩柯认真时候就会冲起来的一撮呆毛，满是得意:“啊，原来小摩柯还沉睡在过去的古典侦探时代呢，现在已经变了哦，至少是在这个时代是不同的。在这个时代，我想侦探要做的，已经不仅仅只局限于抓住凶手是谁了；更重要的，是找到凶手隐藏在心底角落里的黑色本源！把核心的思想和主义破解了，找到那个人又有什么困难的呢？”
徵羽摩柯对于战音说出的理论，心底是不怎么服气的，因为摩柯很清楚自己能够想出来的，一定比战音要多。对于战音的感慨，他只是很不以为然问了一句:“说了这么半天不就是说要先了解杀人动机么？”
莱奥可搞不懂这些后来所说的报告结果云云，只知道这个叫黄琳的女生确实是因为被人在一瞬间活活冻死的。这让莱奥一米八的汉子也为之切齿，没想到真的有这样的家伙，一瞬间把人冰封到死，如果说这样的家伙真的要背叛这个社会，真的就不堪设想了啊！
徵羽摩柯又看了详细的报告，黄琳的死亡原因只是单纯冰冻导致全身脏器组织被严重损害，尸检报告中对于身体皮肤组织和组织器官的描述皆是大面积坏死，甚至出现了黑色的腐烂痕迹。进水之后的腐烂程度可以看出来黄琳是在被冰冻之后迅速投湖。
“那除了这个死亡原因可以推测下手的人就是戴面具的家伙用冰属性神眷之力杀死了黄琳之外，就没有别的线索了吗？”战音好几次擦亮了眼睛将这份尸检报告看过数遍，确认再也没有别的线索可以被精炼出来。她记得莱奥负责的工作里除了拿尸检报告单之外还有带着警局里的人对于这附近五公里方圆的地界查找社区中名声不太好的家伙，可是这样的调查，似乎要打水漂了，周围五公里的地界咨询完了，也确实提审了这许多名声不讨好的，但却还是没有任何关于鬼面人和黄琳有过节之类有价值的线索。就连排查，都也走入了瓶颈期。
两个孩子在警察局核对信息并做出了简要的分析，耗费了好几个小时，和当初赤条条地来一般，又要赤条条地去了。
“遭了，时间拖得越久，能够被发掘出来的证据似乎就越少了，若是不能够继续有什么突破，关键的证据随时有可能被销毁，那样的话，即使能够推理出来理论上的嫌疑犯……”
徵羽摩柯脸色阴沉，临出警局门口，他暗自憋了一口气。
“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真相被隐藏而我自己却无能为力吗？哼哼，这，会是我徵羽摩柯吗？”
“呼……”
平静的一天之后，黄昏的昏黄透过半开的窗户斜斜射进这一方属于弑神者的秘密基地，即将到来的，又将会是一个注定暗流涌动的夜晚。一个眼中闪烁着白光的男人眼前，战战兢兢立着个身披暗金斗篷的女人。
莎哆很恭敬地给白虎的酒杯中倒满了猩红的酒液，洞洞属属地表述着自己的疑惑：“白虎大人，属下一直有一事不甚明了，不知大人……”
“讲！”白虎的回答很是简洁。
“大人，既然青龙大人已经成功打入……”
白虎听及这个代号，眼神的寒光立即从远方瞄到了抱着红酒杯立在自己身前的莎哆：“哦？你的意思是，我们有了我们自己的眼睛，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他喊莎哆的名字拖着长音，这更像是一声叹息：“莎哆……你应该已经从布莱克身上看到了盲目自信的下场吧？”
“是、是的，白虎大人……”莎哆听出了白虎话里的意思，不敢再多话。
白虎手中托举着高脚酒杯，一只手撑着头，眼神则是时刻不离，那个中光芒闪烁，在昏暗灯光下仿佛向周围四射着幕间冰雾缭绕，锐意则像是一把尖刀插定在了莎哆的心头。
“青龙能够给我们提供多久的情报我们还不清楚，因为他的身份暂时摸不到重要部门，这就是我们不能够轻举妄动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一击必杀的成功率本身难说，另一方面……哼，弑神者现在根本不能够和L机关开战！确实，暗杀徵羽摩柯这种事，我亲自出马不费吹灰之力，但是啊莎哆，你知道，如果现在以弑神者的身份杀掉了徵羽摩柯，那就代表着弑神者和L机关这两个具有强力作战人员的战争将会彻底爆发。超能力者的巷战一点都不会比一场热武器大战来得轻松，甚至会更加惨烈！我可以从那个家伙的记忆力读取出V城密档组就有着能够与那个家伙力量匹敌的另一个强者，倘若因此正式开战，你死我活，别的我不敢保证，但但凡我白虎在战场，双方必然要付出不小的代价。然而你所不知道的，是我能够感应到现如今在地球上，还潜伏着一股我能从那个家伙记忆中感应到的、能够与那个家伙能力匹敌的第三人。那个所谓的第三人带着另外四个能够被我从记忆中感应到的家伙，正像是大漠中枯树洞中隐匿的响尾蛇，荒原之中盘旋于天空的秃鹰，盯着我们出什么乱子呢！我可以从那个家伙的记忆中读出，这几个新出现的神秘强者的存在不属于这个星球，但是我不知道他们的企图。所以这个时候，我不能出手，要掌握这五个神秘的家伙的动向，想必他们也是可以感知道我们地球上强者的存在，如果我不和他们相互制衡，整个地球将会出现更大的问题。”
说到这里，白虎又渐渐变得心事重重了：“我们是复仇者，但终究是这个星球的人啊，莎哆……”
“嗯……”莎哆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像是肯定，随后她回应道，“谢、谢大人教诲，属下知道了……”
“我想，如果这一次我们能够利用复杂的社会当做一台无坚不摧的绞肉机，那就是再合适不过了！”
“对了，大人，还有一件事，我们的傀儡很忠诚，不过据傀儡禀告说他好像……”莎哆凑到白虎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没想到这两句话让白虎愠怒之下身周围的寒流愈加刺骨了！
白虎狠狠把高脚酒杯磕在了一边的托盘上，恨恨道：“哼……在徵羽摩柯的死期到来之前他还有用，想办法转移，实在不行……呵呵，就让那一带都变成瞎子！莎哆，让傀儡立刻安排转移，消除痕迹的事情交给青龙和廉贞，今晚必须整理妥当！”
莎哆应了一声便退下了，而这个晚上注定不会平静……
【下面是作者的话】
大家好呀，下面是案件的实时总结！
徵羽摩柯查清了意图运用PUA诱导胡一湛的粉丝黄琳跳湖自杀的湛蓝之月的背后号主，但是经过对比IP地址和号主本人吴古当天的活动记录，发觉真正的号主是被盗号了。有人妄图利用胡一湛粉丝后援会的大粉头目引导粉丝自杀，不幸的是黄琳最终还是死了，幸运的是胡一湛的工作室早就在当天账号被盗之前之后在各个时间段于不同的平台发布了该大粉头目被开除粉籍的声明，将胡一湛与这起命案抛开了关系。
随后一篇营销号的文章因为以极快的速度发布和只有被害人和加害人引导的消息记录截图作为证据，映入了徵羽摩柯的眼帘，引起了他的注意，因为这像是完全准备好了要把胡一湛拉到这场命案的风波之中。随后，徵羽摩柯意识到了这可能是对家要对胡一湛进行黑料打压。
但在之后的对话之中，徵羽摩柯又感觉到，黄琳作为胡一湛的粉丝，真的就被PUA成功了，加之前有在消息记录中发现的打榜应援的造数据教程，徵羽摩柯也开始怀疑半年前的胡一湛被爆料涉嫌PUA粉丝是不是就是空穴来风可以被洗白。当然这并不是重点。
随后的调查和尸检报告结果并没有给徵羽摩柯带来突破性的进展，现在摩柯可以进行调查的点似乎也十分局限，那么接下来他会怎么做呢？
敬请期待《摩柯星尘传》的下一章
【9月27日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