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文 空×绫华 日常/现世】（八）牙科诊所中的「白面恶鬼」

砂锅中煲着不知道是什么原料的粥，另一个灶台上则烧着一大壶的水。空现在已经开始在入睡前给绫华准备早餐了，虽然很简单，可是绫华倒是很喜欢吃。处于自己的习惯，空有的时候会给粥里面撒上些白糖，然后拿出小点心来给绫华当做副食。

他听到绫华走下楼梯的声音，于是趁着这个时候先将早餐端上了桌子。

「早哦，昨天睡得好吗？」

「唔……早上好……」

「绫华？」

绫华说话的声音有点奇怪，像是张着嘴巴随后不让舌头碰到哪的那种感觉。空带着疑惑转过来，发现绫华皱着眉头，精神好像很不好的样子。

「怎么了吗？」

「空……牙痛……」

「牙疼？」

他关掉灶台的火，靠过来摸摸绫华的脑袋。空注意到绫华右边的面颊好像有点肿，于是他捏住绫华的下巴让她张开了嘴巴，借着阳光仔细看着绫华娇嫩的口腔里面。

右边里面有一颗牙齿黑掉了，上面好像还有个小洞。

「绫华有蛀牙了呢。」

「蛀牙？」

「就是糖吃的太多导致的。」

「唔……」

毕竟提瓦特没有那么多糖可以给人们吃，大家都将糖当做珍贵的调味品。而现代工艺下制造的糖根本不缺，味道也要好上不少，绫华不知不觉间就吃多了些，最近她没事就会拿一小块冰糖放在口中含着。

没错，就是普通的冰糖，绫华第一次看到的时候还以为这是没有热度的冰，用来观赏的东西。

「好啦，先去刷牙，然后我带你去看医生。」

「嘶……哈……」

卫生间里面传来了伴随着水流声的呻吟，过了好一阵绫华才捂着脸走了出来，她蹙着的眉头好像比刚刚的还要深，脸上的表情也跟着便地更加苦涩。空从冰箱里面找出来一个冰袋按在绫华的脸上，这让她稍微缓和了一些。

要是绫华操控冰元素的能力还在就好了，空有的时候会这么想，能用来坐到很多事情。

「先把这个喝了。」

「……唔……」

「不想喝吗？」

「不想……」

「不行。」

温顺的绫华居然开始抗议了，虽然空确实也想顺着她的性子，可是要是在诊所的时候肚子饿了那就不好了。两个人一番拉扯之后，绫华终于同意如果空喂她的话就吃，理由就是现在她还捧着冰袋呢。

于是便出现了喂食少女的场景，绫华现在学会撒娇了，这跟她还在提瓦特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知书达理完全不符。空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着好像小孩子一样的绫华，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好啦好啦，别苦着脸了。」

「可是……」

「去换衣服，我们马上就走。」

空给自己灌下一大杯咖啡，希望这些能发挥一个早上作用，现在的他真的好困。

他们去的地方是附近的私人诊所，那边有空认识的医生。由于不太远的缘故，走着去便也就足够了。路上的行人好奇的望着这个捂着脸的白发少女，还有她旁边的一个一直带着奇怪表情的金发少年，他好像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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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拍个片子，然后再来看看，不过填充肯定是要做的，小姑娘这么不注重口腔卫生？」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这让绫华不由得紧张起来。没有人会对这种味道产生好感，哪怕他们是第一次闻到。

医生捏着她的脸，随后用镜子仔细检查着坏掉的牙齿。他带着白口罩的样子好像是从戏里走出来的，这让绫华觉得自己好像跟做梦一样。被别的家伙对自己的嘴巴里面做这种事情，她只好害怕地闭上眼睛，希望空能来救她。

「家属！家属呢？」

「唔？！啊……在这！！」

「去拍片子。」

「好好。」

空刚刚坐在椅子上睡着了，那杯咖啡终于还是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拍片子是要干什么？」

「就是要看看你的牙。」

「唔咕……」

这种被陌生人仔细盯着的感觉已经够糟糕的了，饶是落落大方的绫华也没办法接受。她悻悻地跟着空，手里面还拿着各种各样的报单和印着黑条的小纸条。

「一会进去后，要听话好吗？」

「嗯。」

绫华这种冷静的模样一直持续到她的脑袋被固定在一个机器上面，医生还往她的嘴巴里面塞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她一动也不敢动，只好抱着武士才有的必死之心来面对牙片的拍摄。

就像留影机那样吧？闪光灯闪过后就结束了吧？她静静地等着眼前出现的白光，不由得死死攥上了拳头。

「好了，结束了。」

「啊……？谢……谢谢……」

绫华现在已经可以听懂简单的话语了，也会试着回复些什么。当她愣愣的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的时候这才发现她的额头上已经出汗了。她取出一张纸巾来擦擦干净，随后跟在护士的后面去找空。

「那是……我的牙？」

「对啊。」

看着电脑屏幕上出现的黑白底片，那颗坏掉的牙中间赫然有一团黑影。只是绫华更好奇的是这张片子整体拍摄出来的东西，感觉就好像是被人看光了一样，不仅仅是害羞，还冷冷的有点恐怖。

「还好，没有伤到牙髓，处理完这里之后就能做填充了。」

「麻烦了。」

医生很快敲定了治疗方案，他将电脑关掉，指着隔间上面的椅子示意绫华躺上去。

「我在外面等你，记住了，嘴巴一定要张大，头要放低，剩下的听医生的。」

隔间不大，空就只能在外面的休息区等候。他打着哈欠出去了，将绫华一个人留在「阴森恐怖」的治疗室内。

绫华躺下来，无影灯明晃晃地照着她的脸，一边的架子上摆着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长条状的，好像笔一样的东西。上面的头部似乎是针一类的东西，闪闪发光。绫华笃定了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眼下她什么也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思考直到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

坏掉的牙齿好像也不太痛了，她闻着消毒水的味道，耳朵边上还有隔壁传出来的声音。

那是带着尖叫的呻吟，还夹杂着钻头的嗡嗡声。绫华整个人都不好了，自己不会也要变成那个样子吧？她开始否定自身存在的价值以及空带她来这里的必要性，要知道在稻妻的医馆也只是开几味药回去吃而已。

医生终于回来了，他端着牙盘和填充物，放下后给绫华围上蓝色的无菌布。接着调整了一下椅子后用看羔羊的眼神盯着绫华。当然这都是她臆想出来的，医生只是看着她的嘴巴，随后用镜子撬开了。

他的眸子黑沉沉的，口罩遮住了整张脸。绫华觉得他真的像是从戏里走出来的，只不过他不是什么高傲的武士，而是传说中四处游荡的白面恶鬼。

这样想确实挺不礼貌的，绫华在意识到自己正在做这种失礼的事情后变得有点愧疚了起来。她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正好看见医生拿着那个好像笔一样的东西靠了过来。

「来张嘴……」

「啊……啊……」

「小姑娘别害羞嘛，来再张大一点……」

「嗡……」

助理医师往绫华嘴里塞了个管子用来抽吸多余的唾液和水，随着牙钻的响起，绫华这一生也不愿意回想起的记忆也就随之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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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的时间长达四十分钟，空舒舒服服地在外面睡了一觉。当他看着眼角带着泪光的绫华颤颤巍巍地从治疗室里面走出来，表情就好像连灵魂都被抽走的样子，空只差一点就要笑出来了。不过作为优秀的恋人，这个时候有必要展现他对于绫华的关心。

「血……红红的……」

「嗯。」

真是的，将愚人众砍得肢体横飞的绫华居然因为自己的血而慌神。当她按照医生的指示漱口的时候，盥洗池里面出现的鲜血让她以为自己坏掉了。

「好了好了，过几天牙就不会痛了。」

「就……就不能吃药吗？」

「吃药可治不好，只能暂时不会痛而已。」

空接过医生开的止痛药，说是实在忍不住了就吃一粒。他收起来放进口袋，牵着绫华的手离开了诊所。

稍显浑浊的空气中有一些青草折断之后产生的气味，离开了消毒水王国的绫华总算是稍微恢复了点精神。她觉得自己的嘴巴里面现在怪怪的，又痛又酸，还有苦味和黏在牙齿上面的棉花丝。她不停地舔着刚刚被「入侵」过的牙齿，脸上像是被电击一样一下一下地抽动着。

「给你水，漱漱口吧。」

「嗯。」

绫华接过水瓶轻轻抿了一小口，在口中咕哝了几圈后咕嘟一声咽了下去。

「好点了吗？」

「不好。」

绫华嘟着嘴责备了一下空，她现在好想直接扑在空的怀里撒娇，然后拿个大冰袋贴在自己的脸上。空是好心的确实没错，但是看着他好像一脸想笑的样子就火大。

空靠过去擦擦绫华嘴角的唾液，有在她的面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回家吧，今天晚上我煮酸梅汤给你喝。」

「……好吧。」

只一个吻和一碗酸梅汤就被收买了，神里大小姐果然很好哄的样子。她拿出手机来打开相机，对着自己拍了一张脸颊微肿的照片。

面颊红红的，如樱飞雪。

「这是干什么？」

「记录生活。」

她想给自己立个警示，再吃糖的话就又要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还是不喝酸梅汤了……」

「啊？」

神里大小姐没忘了她的初心，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