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小说《卡塔昌恶魔》第三十章

阿尔达隆（卡塔昌猛男篇）

“你！”阿尔达隆终于和这只眼睛颜色不同的兽人面对面时说道。

他感到了心中的怒火，他之前搁置一边的怒火，又重新燃起。这一次，它不会被搁置了。他捏紧了他的动力拳，让能量场随着他的愤怒一同增长。在他周围，萨帕小队和德拉姆小队剩下的人——远没有能他高兴起来的那么多——正在赢得前哨的战斗。当卡塔昌看上去胜利在望时，剩余的兽人部队正在崩溃。

指挥官从来没有真正从指挥的责任中解脱出来，它总是悬在头顶，随时准备像黑暗风暴一样倾泻灾难，但在这一刻，阿尔达隆尽可能地摆脱了更大的战略性质的想法。他的脑子里只有眼前的绿皮。

“你是我的！”

绿皮举起手中的刀准备战斗，阿尔达隆看到那是一把卡塔昌战刀。不是什么普通的卡塔昌战刀，而是布兰特的——钩状的刀尖有一半是齿刃和一道长且深的血槽。

阿尔达隆咆哮着冲向兽人，挥舞着他的动力拳。兽人的动作很快，比阿尔达隆预想的还要快，他与兽人擦背而过。它用挥出一刀，刀尖在阿尔达隆的脸颊上留下了轻微的擦伤。他感到一股小小的温热液体流了出来。第一滴血。那个兽人多半会把这称作卡塔昌式的决斗。还好这不是卡塔昌决斗，或者至少是那种失败者不会站起来的卡塔昌决斗。

“真锋利，是不是啊？”兽人说。

阿尔达隆咬牙切齿。“那把刀不是你的。”

那兽人笑了。“俺是光明正大地从一个死掉的虾米手里拿的，不是吗？你们这些咔踏肠虾米中的一个。”

阿尔达隆再次怒吼。他准备杀了这只兽人，但他不得不承认他很惊讶；这家伙知道他们来自哪里。“闭上你的臭嘴，兽人。”阿尔达隆说道，“跟我打。”

阿尔达隆再次冲锋。这一次兽人在闪避时转身躲开。它的速度比阿尔达隆挥动他的动力拳还快；他将不得不等待时机，让兽人露出破绽，甚至可能要在兽人出手的瞬间超越它。动力拳总是伴随着缓慢的缺点。兽人常常在战斗中因嗜血而过度投入，但这只没有。

“俺可不是一只兽人，”绿皮躲过动力拳后说。“俺是战争头目诺格洛克·鬼祟肠。”

阿尔达隆盯着这个生物。它比一般的兽人大，但没相差多少——不像是个普通大人物，当然也没有战争头目的块头。阿尔达隆忍不了了。“你是个战争头目？”

诺格洛克·鬼祟肠皱紧了眉头。“自从你暴揍了跺肠者后俺就升职了。”

“嗯，”阿尔达隆说道。如果他能跟兽人聊上，他也许就可以发动突袭让它吃一惊。“腿很大的那位？”

“就是那个，”诺格洛克回答。当他们彼此互相围绕移动时，它的眼睛一直盯着阿尔达隆。在墙壁的狭窄范围内，兽人正在缓慢但稳步地拉大他们之间的距离。“你叫什么名字，虾米？”

阿尔达隆眯起了眼睛。“阿尔达隆上校，第57卡塔昌丛林战士，”他一边回应，一边移动过去堵住那个兽人一直试图打开的缺口。

“很高兴见到你，阿尔达隆卡塔昌老大。俺一直在等这一刻。俺们要决一死战。”

阿尔达隆不由自主地咧嘴笑了，虽然这一点也不幽默。“噢，我也是，诺格洛克。我也是。”

“问题是俺会赢得不公平呀。”

“很高兴你能理解，绿皮。”

“俺受伤了。你们杀了俺的小子。俺在战术上出于不利地位。如果俺从你这卡塔昌虾米身上学到了什么，那就是当他们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就用战术，他们不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就不用了。幸运的是在其他人赶到之前俺们的时间不多了。”

“WAAAAAGH!  WAAAAAAAAAAAAAAGH! ”

吼叫声从他身后的丛林里传来。毫无疑问是兽人的战吼，很多、很多的兽人战吼。连绵不绝的噪音伴随着轰隆隆的鼓声节奏。“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鼓声的节奏越来越快。随后是兽人毫无意义地向空中开枪的声音。

阿尔达隆没有立刻转身，他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诺格洛克。他迫切地想拉进与他最痛恨的兽人敌人的距离把它砸扁，但他感到暴雨将至的天空正开始倾泻下沉重的灾难。

“长官！”萨帕中尉喊道。“兽人来了。很多很多！”

“等待是对的，”诺格洛克一边继续后退一边说。

当诺格洛克退到足够远的地方后，阿尔达隆不用再担心突然袭击后，他迅速转身向后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向可怕的绿潮。这是兽人最危险的时候——当它们以惊人的数量涌入战场时，令人毛骨悚然。

阿尔达隆的第一反应是，这些是诺格洛克一直在拖延的援军，但这些兽人穿着由兽皮、鳞片和皮毛制成的简陋服装。他们的武器是棍棒和带刺的长木棍而不是有刃的武器。他们的枪支甚至比普通兽人使用的还要简陋。有些甚至拿的是弹弓，装填上了大石块。

阿尔达隆以前遇到过几次这样的绿皮。野生兽人。一种似乎是出现在曾遭受兽人侵扰的星球上，被认为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清除的数月甚至数年后随机出现的生物。它们是最基本的生物，与大多数绿皮人相比，它们看起来像政务部的学者或机械神教的工程师。但是尽管它们挥舞着简单的武器，对如何发动战争知之甚少，但它们仍然拥有绿皮的蛮力，且持续从树林线发起进攻的数量惊人。

野生的兽人数量如此之多，这似乎不可能是最近兴起的部落。现在有数百只从丛林中涌出来，这意味着可能还有数千只兽人仍在侵扰着冈德瓦VI——尽管人们普遍认为在这个星球上监视兽人很困难，但阿尔达隆无法相信这么大规模的野生兽人侵袭会被忽视。

他转身向诺格洛克走去，却惊讶地看到兽人正向他扑来。就在卡塔昌战刀刺穿他的身体之前，阿尔达隆看到了它手中的刀，诺格洛克异色的眼睛里流露出喜悦的神情。阿尔达隆感觉到锯齿状的卡塔昌利齿切入臀部上方的肉里时发出的灼热咆哮。他大吼一声，挥出动力拳进行自卫。

阿尔达隆反手打飞了诺格洛克。他身体一侧的疼痛再次尖叫起来，他看到诺格洛克拒绝松开那把刀。当兽人被猛击开时，它被撕裂了，在阿尔达隆的一侧留下了一个危险的开放性伤口。

诺格洛克撞到了城垛墙上，然后滚了回来，从前哨上掉了下来去。阿尔达隆嚎叫着走到边缘，希望能看到兽人破碎的身体，但他却看到诺格洛克正抬头看着他。

“战术小子们，”诺格洛克喊道，“俺们蘸术奔跑。”

阿尔达隆抓起腰间的等离子手枪，准备向战争头目射击，但诺格洛克倒下时掉下了什么东西——一枚烟雾弹。他的视线立刻模糊了。“天杀的！”他吼道。那个混蛋兽人就要跑掉了。他已经允许自己向杀死他儿子的怪物报仇，而现在它逃走了。野兽冲锋的声音把他拉了回来——他是卡塔昌的指挥官，情况已经变了。他的部队需要他的领导。

他转身向仍在攻击诺格洛克的伪装兽人的卡塔昌们大喊，后者听到了它们的战争头目的呼喊并正在撤退。“让它们走吧。到墙那边去！我们得阻止野兽!”

兽人可能并不总是听从下达给它们的命令，但卡卡塔昌丛林战士会。他们立即从与异形的交手中撤退，在让其余的人撤退到前哨的围墙和浓烟中之前，他们完成了他们能做的任务。

卡塔昌们贴到墙边时已经把近战刀换成了激光卡宾枪。他们摆好姿势，隔着墙往外看。他们面色铁青。其他人几乎不会注意到这种变化，但阿尔达隆看到了他们肩膀的紧张，下巴肌肉的搏动，以及他们重置射击位置的方式。这倒不是太紧张的缘故，而是清楚地认识到，剩下的八名卡塔昌丛林战士无法面对数百只，也许是接近一千只的兽人，它们像海浪一样从丛林冲向空地。即使它们的大脑仅仅进化到普通蘑菇的水平，它们仍然会像海啸一样冲进前哨站。

那些真正有枪的野生兽人开始朝墙上射击。阿尔达隆知道之前占领这个前哨的绿皮，包括战争头目跺肠者和现在的诺格洛克，都有一些基本的战略。由于前哨站是卡鲁城受攻击的主要早期预警地点，因此占领这个地点同时作为中转站并切断城市的攻击预警是有意义的。他们可能没有帝国军队的战略智慧，但阿尔达隆毫不怀疑这就是兽人的意图。

另一方面，野生兽人没有战略思想。一定是这里的战斗把这不可阻挡的野兽部落带了过来。

“保持住，”阿尔达隆说，这时一阵断断续续的子弹打在前哨的墙壁和城垛上。这种小口径的子弹收效甚微，打在岩石混凝土上会喷出粉尘，其精度几乎不构成威胁。

“这是什么鬼？”萨帕喊道。“没人告诉我们有野生兽人!”

“我知道，”阿尔达隆说。他怒不可遏，但这并不难控制。这么多的野生兽人，居然没人知道他们在这里。他不认为星界军司令部或军务部对此知情，而且像尼罗姆少将这样无能的人，如果有关于大规模野生兽人侵扰的情报，他是不会派他们来这里的。不，他知道问题的关键在哪里了，当他回到卡鲁城，地狱拳阿尔达隆上校会和那个哭啼啼的蠕虫总督米索姆好好谈谈。

阿尔达隆的头脑在瞬间分析战场的方面训练有素，他扫视了一个又一地方。他看着那些凶猛的兽人嚎叫着、闹哄哄的、咆哮着奔向前哨。

“选择你的目标，”阿尔达隆说。墙上的几个卡塔昌动了动，紧盯着他们的枪线。“自由射击。”

激光火力开始打击野生兽人。不是伏击时那种毫无节制的全自动射击，而是一枪只瞄准一个——每一发都能干掉一只兽人。卡塔昌们不停地开火，但这太像用嘴去用力吹开迎面而来的飓风了。

阿尔达隆转过身来，看着他两侧的士兵们勤奋地向压倒性的绿色大军开火。如果前哨没有被破坏，如果墙上没有一个大洞，防御系统还在运行，也许他们可以把兽人拒之门外，并向卡鲁城发送信号。但考虑到目前的情况，他无法确定该采取什么适当的行动。

“卡塔昌，”阿尔达隆在激光火雨的噼啪声和兽人射击的轰鸣声中说，“准备行动。在我的指示下撤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