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翻译】暮晖闪烁 第一章 逃逸之蝠

它抽了一下鼻子。

 

在树林外的某地，好像有一顿美餐。甜苹果香穿过乡村小道，来到了这里。这香气让它的鼻子又抽动了一下。它本应该像其他的蝙蝠一样，继续睡觉。但是，这香气太强了—太诱惑它了。

 

它睁开了一只眼睛，看到脚下万里无云的天空。它沐浴在那个大黄火球的橘黄色的光下。它头上则是连绵的山和绿色的大地。环顾四周，这只蝙蝠看到它其他的同伴都没醒。它们难道闻不到这就在几座山外的香气吗？这真好；它能独占美餐了。

 

它翻飞上树枝，再次颠倒了一下视野。然后离开了树枝，追寻那深深的香气。一个小时后，当太阳落下时，也许它的同伴们会跟过来。但在这同时，它可以享受美餐了。

 

食物的香气使蝙蝠飞过几座山，飞向一个紫蓝相间的树。愚蠢的阳光差点刺伤了它的眼睛，但那里有食物。当它接近时，它发现这棵树好像不是木头做的。它好像是小马居住的建筑之一。

 

蝙蝠张开嘴，尖啸着。声波在这闪亮的建筑中回荡。一定有一条进去的路。食物只不过在视线之外罢了。它飞得高了一点，再次尖啸。这一次，它发现了在这闪光而坚硬的“木头”上，有一个洞。

 

在树里，它没发现苹果。它只发现了一个装满了各种颜色的长方形东西的屋子。这些长方形嵌在了墙上，从地面到天花板。既沮丧又饥饿，蝙蝠又发出回声，试图找到苹果在何处。但声波很短。它在屋子里俯冲，试图找到任何一条进入树更深处的道路。

 

它降落在了一个大东西面前。这个东西看起来和它飞进来的洞很像。但是，在这个洞里已经站着另一只蝙蝠了。它有着灰色带班点的皮肤，大耳朵，长睫毛，以及嘴中伸出的尖牙。事实上，它看起来很熟悉。

 

之前的蝙蝠向左动了动，那只也跟着它动了。向右动也是，跳到空气中也是。这只新来的蝙蝠好像在模仿它所做的每一个动作。

 

在长距离的俯冲过后，两只蝙蝠撞到了一起。这只蝙蝠所知道的下一件事，便是它被吸进了一个颜色的漩涡中，它的整个身体同时向各个方向不断伸缩。它越转越快，最后所有的颜色都混合到了一起。就在这时，它身体里的什么东西好像被改变了。

 

当世界不再旋转时，蝙蝠发现它又到了外面。它躺在了坚硬的灰色泥土上。它站起来，拍了几下翅膀。但它仍然感觉有点头晕。它的视野有点恍惚，只能依靠声波了。有一个非常大而且坚实的东西在它面前，但它有一些入口。那一定是另一栋建筑物了。

 

吸了吸鼻子，它闻到了建筑物里传来的香气。是苹果吗？不是，那是比苹果更多更美味的东西！

 

蝙蝠飞上了天空，摇晃着找到了一个入口。它又恢复了视野，穿过了入口。为什么小马们要在家里开出洞呢？

 

实际上，当蝙蝠到达天花板时，它发现下面的生物并不是小马。它们又高又瘦，还有着太多的爪子。七个这样的生物在这间屋内，而且大部分都聚在一起。

 

“准备好了吗？”蓝皮肤的那个说道。

 

在一阵同意之后，蝙蝠的耳朵便充满了最令它害怕的声音。那就像是一千种咆哮声，尖叫声在一瞬间放了出来—吸血生物在夜晚都会尖叫的。

 

蝙蝠在这地狱般的喧闹中失去了知觉，掉了下来。它掉进了地板上的一个小黑洞里。

 

 

 

 

余晖烁烁弹完了最后一段和弦后，屋内陷入了一片寂静。紧接着，暮光闪闪的掌声响了起来。余晖的小马耳朵和尾巴变成了金色的粉末，消失了。她和其他乐队成员又落回到了舞台上。

 

云宝黛西解开了她的吉他背带，说道：“干的漂亮。如果我们继续这样的话，说不定哪一天我们就能发行唱片了！”

 

苹果杰克笑道：“咱们是很好，黛西。但咱们不是那么好啊。”

 

“我们够好了！我们甚至能在演奏时施魔法呢！”云宝争辩道。

 

余晖挥了挥手，说：“慢慢来，女孩们。我们表演得确实很好，这毋庸置疑。如果我们接着练习，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余晖跳下舞台，走向房间中唯一坐着人。

 

暮光看到余晖走来，笑着说道：“你真出色-我是说，你们真出色。”

 

“谢了。”余晖摆弄着吉他背带，想找些其他的话说。暮光不再看向她，而是低头看着鞋子。“所以，呃…”这至少让暮光又抬起了头。

 

她们尴尬地对视着，而其他乐队成员正收拾着东西。暮光背着手。“所以，你们经常这样排练吗？”

 

余晖点点头。“在每周二，每周四和有空的周末。”有时候，她忘了暮光是新加入的成员了。在友谊大赛事件后，暮光转到凯高只有几周。

 

这有个很奇怪的适应期。这位不是公主的暮光走在校内总是会引起误会。余晖也知道，这个暮光不喜欢被和公主比较。

 

但乐队依旧尽可能地支持和同情暮光。暮光虽然还没有进入状态，但已经有进步了。她至少展现出了很多不同，使得没人会将她和公主比较了…通常如此。

 

暮光推了推眼镜。“我知道了。”她看向余晖的红色吉他。“它看起来…好神秘啊。你们都用不同的方式施展魔法。通过感受一些美德和演奏，那真是…”她迟疑了一下，“…太迷人了。”她轻声说。

余晖把一只手放到暮光肩上，感受到了来自她的兴奋的颤抖。“嘿，我说过了，你感兴趣很正常的。好奇没有错。”余晖眨了眨眼，后退了一大步。她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关—关于魔法什么的。我没别的意思。”

 

“对，你说得对。”暮光低声道。接着，便是一阵沉默。“所以，如果我接下来研究一下，做下笔记，你不会介意吧？”

 

正在收拾的众人停住了。她们看向余晖，接着大笑起来。

 

暮光脸红了，不安地退了一步。“怎么了？”

 

余晖努力使表情保持原样。“没什么，只是…好吧，如果你愿意，你可以研究它的。但不久之前，我已经尝试过了。我什么也没研究到。”

 

暮光放松了肩膀，舒了口气，但也很失望。“哦。”

 

“但是，你也许能获得些一手资料。”

 

“什么意思？”

 

余晖张开双臂，表示欢迎。“嗯，在过去两场练习，你只是看我们演奏。我想，你下次能加入我们。你懂得，演奏些什么。”

 

“喂，嘿！”云宝开口道，猛地合上吉他箱，“呃，我是队长，还记得吗？不是我决定谁加入吗？”

 

瑞瑞抬起一只眉毛：“你反对？”

 

“呃，不—”

 

“那就闭嘴吧。”瑞瑞鼓励地向余晖点点头。

 

余晖挠了挠后脑勺。“嗯，你觉得呢，暮？想加入吗？”

 

暮光敲了敲手指。“那真是太好了，但我什么乐器也不会。”

 

“我能教你弹吉他！”余晖马上说道，声音很大。她的脸又红了，她便转过身去。

 

“哦，那就好。”暮光的脸也红了。

 

阿杰窃笑。“俺不知道，余晖。但在黛西的弹奏下，你确定还有暮光演奏的地方吗？”

 

“哦，哈哈！”云宝交叉双臂，嗔怪道，“我完全能让三个吉他手同时演奏。三个啊。”

 

瑞瑞挥了挥手。“别管她，暮光。我们都想和你一起演奏的。”

 

暮光试图笑一下，但更像是一脸苦相。“我只是好奇…但那个暮光弹奏什么？”

 

“没有，”余晖说，“她只唱歌。”

 

暮光立刻高兴起来。

 

乐队收拾完了东西，把音响也都放回了储藏室。余晖拉上背包并背起它。是她感觉错了吗？为什么她感觉背包变沉了？她耸了耸肩，拿起她的吉他箱，跟着朋友走到大厅。

 

“所以，你们打算还干些什么？”阿杰问。

 

“写作业！”暮光兴奋地说。

 

“写作业。”余晖无聊地说。

 

“写作业。”瑞瑞重复道。

 

“打游戏！”云宝笑道。接着，她便对上了暮光的目光。“呃，我是说写作业，是的。”

 

余晖便笑了。“你知道的，你平均成绩是2.3是有原因的。”

 

“管好你自己的事，我的成绩可以的。”云宝生气道。

 

余晖笑着耸了耸肩。“如果你这么说的话。你可要记住，大学不能以D为起点啊。”

 

云宝向她打出一拳，余晖俯身躲过，和其他人一起大笑起来。她们走到了学校院内，太阳像一阵快熄灭的火焰，在她们身后鳞次栉比的房屋后发着光。微凉的春风吹着小草，也使余晖的夹克阵阵拍动着。

 

她们走到学校停车场，把她们的东西装到各自的车上。余晖把她的吉他箱靠到她的摩托上，看向暮光。暮光正站在停车场的中心，摆弄着一缕头发，在她的朋友们和公交站点间来回扫视。

 

余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走向暮光。“暮，你想搭车吗？”

 

暮光被吓得跳了起来。她看向余晖摩托，又看向余晖。“它安全吗？”

 

余晖转了下眼睛。“当然安全啦。”她注意到暮光又看了一眼。这一次，她看向自己的吉他箱，“是啊，你帮我下，拿一下我的吉他。”

 

小心地看了最后一眼后，暮光点了点头。

 

“明天见！”余晖喊道。

 

“回见，辉辉！”萍琪派也喊道。

 

“过得开心！”瑞瑞眨眨眼，说道。

 

余晖转过身，避免让别人看到她脸红了。她让暮光背着吉他箱，并给了她唯一的头盔。

 

“你确定你不需要吗？”暮光问道，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我没事，我开它有很长时间了。而且，我想你会感谢这额外的保护的。”看到暮光眼中的恐惧，余晖的内心也有点紧张，“那不是那么危险！只是…以防万一。我保证，我会开慢点的。”

 

暮光的恐惧被对余晖的信任替代了。她戴上了头盔。“闻起来就像草莓…你用的香波真好。”

 

余晖下意识地抚了一下头发，嘴里喃喃道：“谢谢。”她跨过摩托，把暮光拉到她的身后。“握紧了，好吗？”

 

唯一的回答,便是余晖腹部被握紧的感觉。这接触让余晖的心砰砰直跳。她把这感觉放到一边，启动了引擎。最后向朋友们挥了挥手，余晖开出了停车场，以比平常慢的多的速度，慢慢开向大路。

 

这也给了余晖时间去欣赏美丽的夜空，褪去的橘黄色和新出现的紫色混合在一起，组成了粉色的夜空。一个接着一个，星星出现了。在地面上，路灯照亮了街道。家长把孩子都叫了回去，小商店也都关门了。

 

看见这一切，余晖感到了世界的平静，但又感到了一丝内疚。她很久之前就从过去的阴影下走出来了，但当她记起她的行为时，她仍然会畏缩。

 

暮光在她身后不安地坐着，余晖的内疚也消失了，变成了同情。这不是余晖想做的，但暮光也曾处在相同的情况下。都曾变成过恶魔，这并不是什么好的共同点。

 

在比赛后，她们谈了好几次。余晖尽可能帮助暮光，抚平源于转变的精神和情感的创伤。暮光现在愿意和其他人出去了，这说明她在恢复。

 

余晖在暮光家的门前停下，关上了引擎。暮光将手臂抽出，下了车。她的腿在颤抖。

 

“这很…有趣。”她摘下头盔时弄歪了眼镜。

 

余晖清了清嗓子，收回了手。“很高兴你享受它。”她快速地说。两人的脚都动了一下，不知道接着该做什么。

 

暮光用手梳了一下刘海。这是余晖之前就有的习惯。“谢谢你捎我回家。”暮光避免看向余晖。接着，她意识到自己还背着吉他，便试图放下它。

 

“哦，我帮你吧。”余晖走到她身后，帮她取下了吉他。她的手指轻轻拂过暮光的肩膀。这几周内，暮光经常靠着余晖，哭着。余晖则会抱着她，尽可能地安慰。但就像对视这种行为，近几天里的任何身体上的接触上，余晖都能感到来自暮光的一阵电流。

 

余晖把吉他放下，深吸了一口气，使心跳恢复正常。她又面向暮光。暮光则紧并着手指，握着裙边。

 

“谢了。”暮光重复道，看向地面。

 

“不客气。”余晖把手放到兜中。

 

她们之间又出现了沉默。现在的夜空中只剩下了淡淡的粉光。暮光轻轻地跺了跺脚，余晖在兜中玩弄着手指。

 

“嗯，是啊。”余晖忍不住了，说道，“告诉我，你什么时候需要吉他练习。我什么时候都有空。”

 

暮光微笑着。“听起来真好。”

 

“好的！”余晖拿起吉他箱，背到背上，“好的，我得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暮光微微晃着，不知道应该走向余晖还是门口。

 

余晖回到了车上，化解了尴尬。她骑上车，戴上了头盔，向暮光挥了挥手。

 

余晖从后视镜中看到暮光也挥了挥手。尽管余晖已经开远了，暮光仍站在那里。

 

现在只有余晖一个人了。她以和心跳一样的速度行驶着。那是因为她们都被魔法黑化过吗？还是因为她的聪明和古怪的举止？余晖不知道。不管是哪一方面，她都在暮光身上感到些什么，这绝不仅仅是友谊。

 

余晖在红灯前停了下来。很奇怪，我喜欢这个世界的暮光闪闪，而不是那个公主？我的意思是，严格上说她们是两个人。她随意轻敲着车把。喜欢上平行世界里你最好的朋友是…奇怪的，而且没有更好的词来形容了。余晖还不敢告诉任何人，甚至是公主。

 

她背后响起了汽笛声，将余晖从沉思中惊醒。她看到灯变绿了，向前驶去，脸仍然红着。她把关于暮光的想法放到一边，直到回到家。

 

她的家是一个叫做荫橡树（Shady Oaks）的小区。余晖经常想，它是不是因为建在这阴暗的郊区，这些看起来阴暗的商店旁而得名。她把车停到她的停车位，穿过院子。院子里耸立着一棵高大的光秃秃的橡树，周围是四片枯死的草地。

 

她掏出钥匙，爬上了二楼。在她走过时，她邻居的虎斑猫发出了嘶嘶声。余晖玩弄地叫了回去，那猫瞪了她一眼。

 

206号就是他的家。她打开门，走进了厨房，吸了一口这老地方的霉味。尽管余晖尝试认为它很舒适，它还是太小了。厨房另一头便是通向她房间的门，而左边便是橱柜和卫生间。这不是很大，但也足够住了。

 

余晖把吉他放进橱柜，接着走进了她的房间。她的房间一直很整洁：铺好的床，整洁的书桌和吸过的地毯。她把书包扔到椅子上，扑倒在床上。

 

暮光是她想到的第一件事。这并不新奇。余晖忍不住想到和她在一起。这既迷人又吓人，让她心跳加速，肚子也抽动了几下。之前，她从未喜欢上过别人，她和阿坤的约会都是假的。

 

她畏缩了。这是真的感觉，对吧？这一定是。但她应该怎么处理它们呢？她怎么告诉暮光呢？她确定暮光第一时间关注的，是余晖是真的喜欢她，还是把她作为接近公主的敲门砖。

 

余晖知道她喜欢人类暮光。她和公主通信有半年的时间了，但不论是写信还是想起她，她都没感觉到什么。余晖确信，她能平复这恐惧。但前提是人类暮光也这么想。

 

看了一眼表，余晖停止了幻想。她需要写作业，然后她就能吃饭和睡觉了。她坐起来，踢掉靴子，脱下了夹克。在她写作业前，她要尽可能的舒适。

 

她把包拿了起来，扔到了床上。但当她拿科学书时，她听到了沙沙声。她猛地停住，书掉到了地上。房间里一片寂静。

 

余晖等了一秒，捡起了书。

 

有东西又动了。

 

她把书放下，谨慎地看了一眼书包。几秒后，它动了几下。“啊！”余晖被吓得从床上翻了过去。书包又动了，发出了一声叫声。

 

好吧，有东西到我的书包里了，可能是个浣熊什么的。书包又尖啸了一声。好吧，不是浣熊。不要慌，余晖。抓紧扫帚。余晖跳下床，从橱柜中拿出了扫帚。当然，她不会杀了它的—如果小蝶发现了，她就没命了。她只是想把它打昏，然后扔到树丛里。

 

慢慢地，余晖伸出手，拉开拉链。书包猛地打开，但什么也没发生。余晖举高了扫帚，向前迈了一步。

 

“出来吧，小东西。别看我手中的扫帚。我不会伤害你的。”至少不会很重。

 

灰色的带翅膀的什么从包中猛地冲出，飞向屋内。余晖下意识地挥舞着扫帚，但什么也没打中。这东西盘旋着，俯冲向余晖。余晖惊恐地叫了一声，跌到地板上。

 

当翅膀不在她耳边扑打时，余晖翻身起来，向上看去。“赛蕾思蒂娅啊，你真丑！”

 

空中盘旋的东西看起来像一个带翅膀的老鼠。它的耳朵长而尖，很像它的尖牙。它有着蝙蝠翅膀，红眼睛和皱鼻子。在余晖看来，和它比起来，老鼠都变得可爱了。

 

这蝙蝠（尽管余晖的生物书上没有这么丑的蝙蝠）尖啸一声，俯冲下来。余晖挥动着扫帚，把它打回了空中。它盘旋了一圈后，露出尖牙，向她扑来。

 

“你听到我的评论了，是吗？”余晖又挥了一下扫帚，打到了蝙蝠的翅膀。它失去了平衡，掉到了地上。但在余晖靠近时，蝙蝠躲到了床底下。

 

“哦，不要。快出来，这还没结束呢！”余晖把扫帚向床底捅去，四处乱扫。扫帚碰到了什么东西，余晖便看向床底。但这里太黑了，伸手不见五指。她便又伸出扫帚，用扫帚毛带出了那东西。但那东西太大了，不是蝙蝠。

 

“它到底去哪里—啊！”尖牙插进了她的脖子，使她一瞬间吓得呆住了。她的血被快速地抽出，她甚至有点头晕了。

 

等余晖回过神来，她便抓住那只蝙蝠，把它扔向墙。她又拿起扫帚，打中了那想飞走的蝙蝠。它坠到地上，无力地抽搐着。余晖想杀死它作为报复，但又想到另一件事：小蝶不会同意她这么做的。

 

考虑到她被吸的血，余晖认为她有权杀掉那蝙蝠。或者，至少是把它扔出窗外。如果是半年前，她都不会迟疑一下。但是，她走向橱柜，拿出了一个鞋盒。她用靴子把昏迷的蝙蝠推了进去，合上了盖子，并在盒子上戳了几个洞。

 

“你只需要呆到明天了。我会把你带给小蝶的，她就能把你带到蝙蝠所或其他地方了，”余晖又揉了揉脖子。不管有没有狂犬病，这都很疼。她会问问小蝶，蝙蝠是不是还传染其他病。

 

余晖不是那种胡思乱想的人。除了一点生气和头晕，她感觉还行。

 

只是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