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梦》连载：132【回首向来·玄门之争】上

致新读者： 

您现在看到的是原创系列小说《青玉梦》第一部《破碎山河》的连载。

这部小说讲述了一个在架空世界中发生的传奇故事。如果您也喜欢天马行空的脑洞想象和家国天下的侠义情怀，请一定不要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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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您在故事的星辰大海中自在遨游~ 

上期说到，“我”和师弟在银河角落的一个世界发现了处于太初萌芽阶段的一群智慧生命。数十万年后，我们重返此地，发现这里已经十分拥挤，于是决定在大陆东岸守护这里的文明。

重回此地，这里的人和四十万年前明显不一样了。可是除了种群规模扩大、使用的工具稍微精细了一些、居住地从洞穴变成了聚落之外，他们和上一次我见到的那批人，好像也没什么太大变化。

但我发觉，他们还是有一处本质上的演进：他们叙述传说的能力，让我和师弟大吃一惊。

这里的人将第一个学会使用火并向他人传授的那位祖先称之为“燧人”。我不能确定四十万年前的那个小女孩是否就是这世上第一个能用火的人，但她肯定不是传说中的“燧人”。经过一番观察求证，师弟发现他们之所以热衷于编造和传播这些离奇的传说，大体上是为了让一大群人凝聚起来，共同完成一些所谓的“大事”，比如集体猎杀几头犀牛，新建一个聚落，或者通过暴力消灭另一个聚落。师弟在这方面的敏锐程度远胜于我，同样是观察世人，他的洞见力明显比我高得多。

这也不足为奇。毕竟在我们的原生文明当中，他首先是一名社会科学家，主攻人类学；而我首先是一名自然科学家，主攻生物学。当然，漫长的寿命足以让我们进行广泛的涉猎，但先入为主的思维惯性总归难以消除。

师弟说，对于世人的发展演变，我们最好进行“非参与式的观察”，意思就是不加干涉地任由这里的人自由发展，不能把超前的经验和技术传授给他们。我们一旦对他们施加影响，将会导致这个世界的文明不可逆地朝着我们原生文明的固定方向演变，那我们就永远都看不到文明的另一种结局了。

起初，我是赞同他的。我们一起耐心地观察了一千年……果然，这里的人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变化。我的耐心逐渐被消耗，为此和师弟起了数次争执：

“为何不能传授他们一些技术？农桑、文字、礼仪，这片大陆的西边早就有人掌握了这些，说明即使是在这个世界，掌握这些技术也是必由之路。我们只不过是让他们掌握的时间提前一点而已，有什么所谓？”

“师兄，你施加的任何一点自以为无所谓的影响，百年、千年之后都有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只是你现在看不到罢了！大陆的西方已经受过其他文明的影响，他们已经被‘污染’了！”

“可若是这里的人始终缓慢发展，终究会被其他文明淘汰！如果我们不加干涉，任由他们灭亡，你我还有多少寿命再去茫茫虚空中寻找下一个目标？”

……

同样的话，我们争执了三百多年。与此同时，这里的人开始驯化农作物，出现了进入农业社会的迹象。但是眼看着他们笨拙的手法和错误的尝试却不能纠正，实在是让我头疼。

师弟最终还是屈服了，容许我传授一些知识，稍稍加快他们的发展。他的屈服不仅是由于拗不过我，更是因为他看到了其他几个文明相继遭受了洪水、火山爆发、疾病等等灾难，那里的人无力与这些天灾抗衡，纷纷灭亡。

我终于得到了这个倔强的师弟的允许，开始了我的传道授业之路。只可惜我传授的知识和技术对他们来说过于高深，千百年来，也无人能熟练掌握。我只求能有个别人学会了，哪怕一人也好，再由那人向其他人传播就行了。可世人总是为了温饱而奔波，一旦满足了温饱，却又分神去追逐打闹、贪图玩乐、不思进取。学习似乎是违背了大多数人的本性，除了失望，我还能说些什么？

师弟并未参与我的传道行动，自己找了一个地方，继续他的“非参与式观察”。他选的地界就在当时一个人类聚集地附近，临河而居，并用世人难以理解的方法将自己的住所隐蔽起来。那片地方，今天的人们称之为洛阳。

许久之后，我开始反思：我的传授或许太过直白，充满了技术性和实用性，缺乏引发世人独立思考的内容。于是我幻化成师弟那副矮胖的样子，以他的那副身躯向世人抛出一些问题，让人们自己领悟到解决的办法。在我的引导下，有的人开始仰望星空，思考自己和这个世界的起源；也有的人开始发现美和艺术，制造出了许多美妙的乐器；更有一些人改善了群体管治的规则，使族群不断发展壮大。人们感激这个假胖子的指引，尊称之为“伏羲”，这也就成了师弟后来的名号——尽管他什么也没做。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在自己和师弟这两个身份之间来回切换，并且两个身份的分工明确：以自己的真身去传授直接的知识、技术，以师弟的身份进行启迪和间接的引导。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我身边终于出现了一位悟性和好奇心都极高的人。他的好奇心是天生的，且异常浓烈。他在我这学会了用一些动植物治疗人身上发生的病变；还学会了许多超前的农业知识，并无私传授给他治下的人民，因此被唤作“神农”。

我对“神农”说：“你可以当我的弟子了。”并向他解释了弟子一词的含义。

他说：“太好了，跟你学习了这么久，从未听说过你有弟子，看来我是第一人！”

我想了想，那位四十万年前从我这里领悟了用火之道的人，似乎更应该算作我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弟子，于是我告诉神农：“你就当二弟子吧。”

只可惜……神农在好奇心和责任感的驱使下，不断地尝试各种植物的药性，试图掌握它们的全部功效，治病救人。最终，他尝到了剧毒之草，中毒而死，直至今日，我仍为此悲痛万分。

不过没过多久，我就收了第三个嫡传弟子，他最好学习统御之术，在我身边修习了三年后离开。后来听说他带领着自己的追随者征战一生，联友抗敌，终于成为了这片广袤大地上的共主。后人称他为华夏的人文初祖——黄帝。

自黄帝之后，这里的文明已基本步入了正轨，好像已经不需要我横加干涉了。师弟也多次过来劝说我，说世人在我的教导下，已在短时间之内走过了我们的先祖花了五百万年才走完的历程，已经十分迅猛了。再教下去，这个世界真的要被我们带偏了。我也觉得自己做得已经足够，这次没有与师弟相辩，而是听从其意见，打算放手。

其间华夏一带曾饱受水患之苦，我差一点再次直接干预，好在禹没有令世人失望，成功治理了水患，他的后代又迅速将文明的发展带上了新的台阶。华夏世界的人类文明已经从蹒跚学步变得日趋成熟，看来我可以退隐了。

我去师弟在洛水之畔的隐居地找他，师弟给我沏了壶茶，道：“师兄，你现在已被人们称作‘万世师祖’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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