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体列传：莫塔利安《苍白之王》（第五章）

　　主监事长埃瓦尔德.史蒂文领主与海军总监事长斯图瓦.乌瓦利亚特和他们的的两个孩子温恩和伊扎一起坐下来吃早餐。主监事长会跟其他最高监事中的最有权势的一位婚配，这是骑士团延续了几个世纪的传统，是对金字塔顶端稳固的一种方式。温恩和伊扎现在都成年了，但在骑士团的秩序中没有正式属于自己的位置，没有归属自己的等级，也没有可以使用的权力。他们拥有的是对权力的期望。主监事长一职在默认的情况下是世袭的，但须经现任主监事长声明并由高级监事大会的批准。此外，任何家族成员都不被允许拥有超过自己可继承的头衔。骑士团忠于自身的稳定延续。如果任何一个后代被证明自己在任何方面都不可靠的话，他们的下场将会和监事的其他财产一样。

　　

　　早餐厅，就像是史蒂文和乌瓦利亚住的公寓的其他房间一样，巨大而颓废。这层楼每隔三十米只有一张桌子和四把椅子，他们谈话的回音在墙壁和天花板之间回荡，天花板很高，几乎消失在黑暗中。仆从们踩着垫底走路。他们把课程拿给老师，然后默默退了出去。

　　

　　史蒂文拿起一片面包，咬了一口，仔细咀嚼着，皱起了眉头。他转向乌瓦利亚,扬起眉毛。。“你尝过面包了吗？”他问。

　　

　　“尝过了。我在等着看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

　　

　　“味道不一样。”史蒂文说。“没有达到昨天的标准。”

　　

　　“我同意。”

　　

　　史蒂文按下了桌子右边边缘凹处的一个按钮。过了一会儿，监事长贝费森也来了，像是其他仆从一样默默地走着。他站在史蒂文的肩膀旁，弯下腰倾听主监事长的命令。史蒂文拿起一片面包，扔在盘子上，好像它冒犯了他一样。他说。“这是不可接受的。找到新的面包师。终止其他劳动单位。”

　　

　　“马上执行，主监事长大人。”贝费森说着就走了,去寻找接替者，执行死刑。

　　

　　“你批准吗？”史蒂文问乌瓦利亚。

　　

　　“我也会做的。”

　　

　　“新鲜的面包师能做出新的面包。”史蒂文对自己的配方感到满意。这种致命的纪律也是对温恩和伊扎的教导。

　　

　　乌瓦利亚确保了他们吸取了教训。

　　

　　“你明白主监事长命令的必要性吗？”

　　

　　“是的，”伊扎说，温恩点点头。

　　

　　“向我证明你是这么想的。”她指着伊扎。“说话。”

　　

　　“给予纠正的机会就是软弱的体现。”伊扎说。“一旦劳动者掌握了工作所需的技能，任何质量方面的下降都意味着技能的丧失,或者有反叛的心思。也有可能两者兼有。”

　　

　　乌瓦利亚举起手指，让伊扎安静下来。

　　

　　他简短地点点头，然后指着温恩。“说话。”

　　

　　“很好，”乌瓦利亚说。她回去吃早餐了。她头也不抬地证明说。“纠正就是弱点。所以，我从不给予纠正的机会。主监事长也是。然后她抬起头来，无情地盯着她的儿女。“因此，任何人都不能表现得他们需要或者被期待给予纠正自己错误的机会。”

　　

　　兄弟姐妹谁也没说话。他们没有得到许可。

　　

　　“你们明白吗？”史蒂文说。

　　

　　“我们知道。”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很好。不时地提醒自己的继承人，他们自己的生存岌岌可危是明智的。这样做能够表明，僭越的尝试是多么危险。

　　

　　警报开始响起。

　　

　　温恩被水呛到。乌瓦利亚特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碰到的餐具落在地上。刀叉在石头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但响声的余音消失在了电子警报的哀号声中。史蒂文楞了好长一段时间。他的大脑拒绝处理他所听到的东西。他知道什么样的紧急情况会触发警报，但这些情况从未出现过。警报以前从未响过。

　　

　　这是对常规的根本破坏。这是秩序的崩溃。警报意味着不可想象的事情发生了。

　　

　　“一个错误.....”乌瓦利亚说。

　　

　　这给了史蒂文希望，让他开始行动。错误就要受到惩罚，他死死地抓住了这个信条。

　　

　　如果没有错误，他就会担心他自己将会学到的东西。

　　

　　但他必须知道，他必须与挑战骑士团的威胁斗争。

　　

　　他站了起来。他和乌瓦利特离开了早餐大厅，把他们的孩子置之脑后。

　　

　　当史蒂文和乌瓦利亚到达主指挥中心时，许多其他高级监事已经到达那里。不过，他们并不是最后一批。他们在通往那密室的私人通道上跑了一半就停了下来。不能让人看到他们在仓皇奔跑。这会是软弱的信号。也会暴露出他们思想上的紊乱。而紊乱则有可能传染。

　　

　　厚重的铁门在他们走近时恭敬地升起，然后在他们身后猛地一声关上。史蒂文竭力不去想那在沉重的铿锵声中悄然响起的颤抖余音中蕴藏着的终结意味。他所听到的是保护的声音。高级监事必须得到保护，他们也将会得到保护。

　　

　　密室很大，跟它在加拉斯帕的权力地位相称。地板的中央下沉，高级监事的椅子围绕着一张石桌。桌子的周围几层皆是一排排控制帝国防御工事的哨所。

　　

　　史蒂文坐了下来，这便释放出允许其他人坐下的信号，还有四个座位空着。

　　

　　“关闭警报！”史蒂文说，离他最近的一个技术人员敲了敲她的屏幕，刺耳的哀嚎逐渐降低了八度，安静下来。史蒂文抬头看看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天文时钟。从宣布危机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分钟，还有一些其他的高级监事需要走更远的路才能到达主指挥中心。他说，“我们再给三分钟时间。”

　　

　　无人言语。他们静静滴作者，看着时间一秒一秒地倒数。还有一分钟，又来了两名高级监事。耗材分配和化学品管制等方面的负责人仍不到位。

　　

　　这就是他们的失败了。

　　

　　“把我们封闭起来。。”史蒂文说。

　　

　　下面传来了一连串沉重的隆隆声。数十扇防爆门轰然落下，切断了通往主指挥中心的所有通道。史蒂文听不到士兵集结的脚步声，但他知道动员正在进行。密室正变得坚不可摧，这要归功于一种大家都不认为有必要的策略。

　　

　　“我们和其他巢都建立联系了吗？”史蒂文问。

　　

　　一位技术人员从他的岗位上站了起来。他双手放在身旁，僵直地注视着，宣布道。“我们知晓一切，主监事长大人。所有的线路皆已开通。加拉斯帕上的每个巢都的最高监事都在等待着你的命令。”

　　

　　“那么我们就开始吧。显示警报的原因。”

　　

　　立体成像桌开始嗡嗡作响。一张加拉斯帕星系的地图出现了。在最外层行星的轨道上，出现了一条耀眼的白线，充满威胁地跳动着。

　　

　　“一只侵略军。”乌瓦利特喃喃地说。

　　

　　这条明亮的白线是帝国脸上的一道伤疤，看起来就像是一把匕首直接对准了加拉斯帕。

　　

　　“这已经证实了吗？”史蒂文问道。

　　

　　刚才说话的技术人员又跳了起来。“是的,主监事长大人。”他坐了下来，敲了敲屏幕。在桌子上,匕首分解成进入这个星系的舰船的粗略示意图和大致数目。未知的数量都被标记出来，数量很多。骑士团的任何船只都无法提供更具体的信息。不过,毫无疑问，这是一起袭击。

　　

　　“入侵者的通讯？史蒂文说。

　　

　　“没有，主监事长大人。他们没有对我们的警告做出反应。”

　　

　　“还有其他星球受到攻击吗？”

　　

　　史蒂文被这话中所隐藏的信息所激励、如果敌人只有力量发动这一次入侵，那就是他们软弱的表现。这也意味着高级监事的注意力不会被分散在多条战线上。

　　

　　史蒂文朝乌瓦利亚点了点头，示意她接管战略。这是她的特殊责任。如果他失败了，那就是她的末日。

　　

　　“录入堡垒监视画面。”她说。她俯下身子来敲了敲桌子，把骑士团庞大的防御舰船在外围星系的位置显示了出来。“这些堡垒可以在几小时内进入拦截范围。”

　　

　　“他们将在数量上处于劣势，”军纪监事长亚瓦.特维安说。

　　

　　“他们的的目的是遏制入侵者的速度，”乌瓦利亚告诉她。“这足以让其余堡垒封锁敌人，阻止他们前进。”

　　

　　“在这种情况发生之前，敌人会离我们有多近？”特维安稳。

　　

　　“在我们对入侵者的实力有更清楚的了解之前，这是无法预测的。”

　　

　　“火炮平台怎么办？”史蒂文问。这些防御系统的圆环盘旋在星系中的所有行星周围。

　　

　　乌瓦利特犹豫了。史蒂文看得出来她在衡量风险。这些平台直径长达100米，最少配备了人员和护盾。但他们并不是设计用于舰队交战的。他们的目的是用火力封锁保护世界。如果乌瓦利亚选择留下任何一个星球不设防，那敌人就可能选择利用这个缺口，入侵者可能会在系统内部建立据点，进而发动更进一步的攻势。

　　

　　乌瓦利特遥遥托，仿佛在拒绝接受这种危险。她说，“这些平台将被重新定位。他们将会和堡垒的监视部队一起进攻。防御的重点必须是在加拉斯帕。”

　　

　　史蒂文什么也没说，但他同意了。跟骑士团的母星相比，其他星球都无关紧要。不管这些平台在执行任时有多不完善，它们都会为战斗增加数百门火炮。

　　

　　乌瓦利特用手指划过桌子的表面，描着她想要的船的运动图。“侵略者不会到达加拉斯帕。”她说，“我们要阻止外星系的战船，将它们卷入炮台的炮火中。它们被封锁的时候，其余的监事就会来消灭它们。”

　　

　　“如你所愿吧。”史蒂文说。“让秩序胜利！”

　　

　　“让秩序胜利。”其他监事重复道。

　　

　　乌瓦利亚用手掌拍了拍桌子的边缘，她的图标被传送到大厅里的各个位置，把她的策略变成了命令，命令则变作现实。在史蒂文再次开口说话前，命令已经被发给了堡垒的监视器和炮台。

　　

　　“骑士团将取得胜利。”他说，“加拉斯帕也将准备就绪。当我们的舰队进攻时,启动轨道和地面防御系统。”

　　

　　天花板上的屏幕显示他的命令正在执行。从炮台发出的信号证实了他们的战备状态，他们的枪炮朝着敌人准备，但敌人永远无法命中他们。在加拉斯帕巢都之间的荒地上，巨大的圆顶向后折叠，大炮的炮塔从地面升起，即使是最小的也有一百米长。图像一个接着一个显示了加拉斯帕的备战进度。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整个星球已经全副武装，成千上万的致命毒刺将毒液对准了天空。任何东西都无法在接近加拉斯帕后存活。

　　

　　在那之后，所有人要做的就是等待和观察立体成像桌上的图标彼此间的走向。史蒂文认为乌瓦利特的策略没有问题，但他没有这么说。如果发现这方面存在什么不足的话，失败的就只会是她一个人。尽管如此，他还是带着既满意又期待的心情看着桌子上的发光杜文汇合在一起。更多的监视堡垒不会参与与敌人的最初交火。但加拉斯帕星系的防御仍然严密。作为第一波反击的堡垒和尾随其后的炮塔，看起来就像是一群要吞噬舰队前锋的蜂群。

　　

　　符文彼此间的距离很近。骑士团的力量已经开火。桌子中央闪烁着光明，撞击和爆炸的数据来的如此之快，重叠得如此之多，就像是虚空中毁灭的闪光一样。史蒂文眨了眨眼睛，一时眼花缭乱。“很快。”他说，“这会是一个全新的教训。

　　

　　满桌都是满意的窃窃私语。然后他们停吓了。桌子上的显示屏上一个堡垒标志消失了。然后是另一个。敌人前进的速度丝毫没有减慢。史蒂文盯着他们预估的速度。他的嘴唇越发干涩。他感觉有一把匕首对准了他的喉咙。

　　

　　“发生了什么？”他低声说。

　　

　　一个平台从桥上的平台上延伸出来，尽头是一个几乎悬在中间的讲坛。莫塔利安站在讲坛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这座桥和主观察孔。讲坛的两侧的屏幕不断地向他提供者舰队位置和交战状态的最新数据。在他所能看到的和所能读到的东西中，他的知觉几乎无所不知地穿越了虚空。死神已然飞跃加拉斯帕星系。它展开翅膀，这就是他的翅膀。他目睹了他想要看见的事情，以及它的所有代价，但他不为所动。死亡不能逃避它自己。

　　

　　监视堡垒，每条边缘都有三公里长，呈现出笨重的金字塔样貌。跟前方的死亡守卫舰队正面相遇。一旦进入射程范围，堡垒就会开火，向领头的大型目标发射一连串的鱼雷，正如莫塔利安所与其的那样。

　　

　　“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向什么开火，”巴拉辛评论道。他和特苏斯在莫塔利安的侧面驻步，离他只有半步之遥。他们都是连长，他们的大连有一万人，在第四骑士的军营中。莫塔利安命令他们和他一起站在舰桥上，观看整个战斗的过程。“他们不知道他们在小行星上浪费鱼雷。”

　　

　　莫塔利安制造了一个由引擎推动的行星护盾来领导舰队的冲锋。由第四骑士号上的技术专家远程操控，他们几乎无法机动，但他们也不必如此。一旦舰队开始航行，按照死亡守卫进入亚空间之前计算的路线行动，小行星的轨迹就是一条直线，莫塔利安正直刺向星系的核心，不会有任何偏差。

　　

　　“集团已经在敌人的扫描系统上被记录了，”莫塔利安说。：“也许还有推动小行星引擎的热量。这已经足够让他们发动攻击了。他们没有等待着去了解更多。他们和我们预料的一样蠢。”

　　

　　鱼雷命中了，小行星继续以同样的速度移动。监视堡垒们缩小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他们的船员显然仍然确信他们是在攻击船只。即使引擎全速前进，堡垒的速度也比小行星慢。他们不停滴射击，炮弹和鱼雷不停地向他们的目标冲去。炮弹并非密集的齐射,而是像是暴风骤雨一般猛烈。

　　

　　“他们的火力严重过剩，这是在犯傻。”莫塔利安说。爆炸连绵不绝,伴随着蔓延的火焰和爆发的闪光。“他们蒙蔽了自己的传感器，不让它们知道自己在射击什么。”

　　

　　鱼雷以稳定的，足以震碎地壳的速度命中了无情的小行星。随着两支舰队越来越近，更多的炮塔进入了射程，他们一齐开火。在第一次交锋中，死亡守卫和骑士团都无法实现侧翼包抄。

　　

　　接着，骑士团的一艘堡垒就像是一条游船一样加入战斗，跟其他编队的战船不同，像是一头突围的利维坦一样冲入死亡守卫的舰队中。它撞上了轻型巡洋舰“Funereusand”号，折断了他的脊柱。不到堡垒一半大小的“Funereusand”分裂成两半，它的碎片缓慢而致命地旋转着。现在，骑士团的战舰在编队的中心朝四面八方发射鱼雷。它的指挥官必然知道他是注定失败的，并决心通过破坏死亡守卫的前进来消灭它。

　　

　　“保持队形。”莫塔利安命令舰队。“所有正面炮台对准入侵者。”

　　

　　堡垒后方的船只对它不予理睬。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用护盾吸收了鱼雷的伤害。另一艘轻型巡洋舰,aestus号多次被击中。它的护盾崩溃,爆炸把它撕碎了。

　　

　　其他船只像是命运之手一样向堡垒逼近。他们的船头冲破了火力分股搜，一百门火炮同时开火，堡垒瓦解,就像是风中的尘沙一样。

　　

　　在持续的反击下，小行星开始破裂，一个在楔子最前端的破裂了。当破坏变得更加严重的时候，内置在岩石中的传感器读取到了它的结构完整即将被破坏，散布在后半球的巨大的采矿炸药被触发。小行星爆炸了，产生的流星雨击中了骑士团的船只。碎片撞击到监视堡垒上。他们的护盾很坚固，外壳坚硬，就像是金属构成的行星一样，经受住了猛烈的冲击，没有受到重大的伤害，两座堡垒的速度慢到几乎动弹不得。火炮平台没有同样的防御系统，其中五个平台先后解体，它们的死亡之声照亮了虚空，爆炸的冲击波震撼到了其他几个平台。

　　

　　舰船从小行星之间驶出。守卫堡垒的队长们认为，这终于是真正的敌人了。现在他们必须把火力分散在行星和突击的舰船之间。这些战舰都是老旧的,退役的驱逐舰，从拆解场中被拯救出来，为它们最后的任务做了改装。他们的新形态大约有一公里长，它们安装在新船体上的火炮密林，坚固到足以承受推动它们的引擎压力。它们朝较大的战舰冲来，好像想寻死似的。

　　

　　这就是他们想做的。它们是遥控的自杀式飞船，并不比小行星更敏捷，但当它们进入目标射程后，便能够进行高速冲刺。它们向堡垒发射了大量炮弹和鱼雷，在他们最后逼近前削弱了他们的猎物。

　　

　　莫塔利安右边的屏幕显示了前进在最前沿的船只位置。传入的射速数据使他完全了解情况。其中两个堡垒的指挥官在认识到威胁的真正面貌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在火船离得足够近之前，他们并没有把所有火力瞄准他们。因为火船已经卡进大部分火炮的死角了。堡垒试图转向，他们就像是是深陷泥潭的野兽一样挣扎着，刚刚开数转动，便被自杀船撞击。火船爆炸，它们的壳内装药比它们所有的弹药加起来还有致命许多倍。

　　

　　炙热的火球仿佛像是太阳一般耀眼，即使是在这么远的地方透过望远镜都能清晰地看到，它们吞噬了堡垒。

　　

　　骑士团的一艘船已经把他的舰首指向了黄道上方，试图避开火船，从不断升级的战斗中上升，热读数显示,爆炸已经使它瘫痪，撕裂了船尾和船体右舷的大部分，破坏了方向盘，使得引擎熄灭。莫塔利安想象着它漂浮着太空上，氧气从一百个缺口中流出，内部的灯光一个甲板接着一个甲板地熄灭，大火在走廊中蔓延。

　　

　　另一个被火船撞击的堡垒还在继续前进。又有两个堡垒从它后面跟上，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阵型，火力猛烈。中央的堡垒已经着火。它失去了大部分左舷炮。破坏正在扩大，二次爆炸在船体内引发了越来越深的震荡。不过，它仍然可以战斗。它仍然可以把战火烧向敌人。

　　

　　“他们没有撤退。”特苏斯说。

　　

　　巴拉辛补充说。“尽管造成了损害。”

　　

　　莫塔利安注意到，他的连长们也和他一样仔细地研读着战斗的细节。他说，这证实了我们关于该骑士团性质的消息。“撤退是不可能的,这简直不可想象。”

　　

　　三座堡垒飞过另一颗小行星的辐射碎片。他们遇到了更多火船的挑战，侧翼的要塞毫不犹豫,回以炮火，试图阻止他们。

　　

　　莫塔利安指着标明要塞的符文。“那些船上的公民是骑士团第一批看到我们的公民。他们会看到一群势不可挡的主力舰和护航巡洋舰朝他们逼近。他们会看到自己帝国的夜幕降临。”

　　

　　能量读数的急剧上升预示着接下来的破坏。虽然骑士团没有亚空间航行技术，但它有等离子驱动器。中央堡垒的引擎已经被飞船需要到达和反击入侵者的所需要的极限所绷紧。它已经损害到无法修复的地步了，但因为引擎仍然在运转，甚至没有人考虑尝试关闭它。于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等离子驱动器爆炸了。

　　

　　大量迸发出的无拘能力在虚空中闪耀，银白色的光芒使得所有看到它的人失明。所有三个监事堡垒都被蒸发了，在瞬间就被太阳耀斑的热量吞噬了。爆炸粉碎了更多的小行星，火船全部被吞噬。第十四军团的重巡洋舰“Funereusand”号几乎直接穿过了爆炸的核心。它出现在一片漆黑的废墟中，引擎几乎无声无息，靠着惯性继续前进。在左舷，船体上有一个巨大的缺口，露出一个毫无生机的甲板横截面。留下了行星的碎片和漂浮物。

　　

　　“Funereusand””号船长拉瓦斯的通信”第四骑士号的通讯官报告书。

　　

　　“打开通道。”莫塔利安说。

　　

　　拉瓦斯的声音夹杂着痛苦，穿过一片静电的海洋。“我们的气力所剩无几了，大人。”他说。“我们再也跟不上舰队的步伐，现在我们的责任很明确了。”

　　

　　“在末日到来之前，让更多人死去吧，舰长。”

　　

　　“我们会的，他们会在灭亡之前学会害怕我们的。”

　　

　　“Funereusand离开了队列。由于孤立无援,它成了骑士团诱人的目标。

　　

　　莫塔利安看到特苏斯微微皱起眉头。“不要告诉我黄昏掠袭者不熟悉牺牲，船长。”他说，“Funereusand”号的船员有十一万五千人。他们很快就会死，在第四骑士到达目标之前，还会有更多船只的船员也会死。没有什么可后悔的。这就是战争的代价，仅此而已。

　　

　　“我不怀疑牺牲的必要，”特苏斯说。“但我想问的是，我们能够失去Funereusand吗？”

　　

　　“你能问。答案是可以，我们能而且必须负担起能够带给我们胜利的一切。”

　　

　　“Funereusand”还有力量。如果我们放慢步伐，我们就可以保留它的力量作为我们阵型的一部分。”

　　

　　“那对我们有什么好处？”莫塔利安问。

　　

　　“我们正在摸清敌人的嫡系，他们的船肯定不是我们的船的对手，我们前进的时候不可以更加稳妥点吗？我们不必试图强行冲过骑士团的舰船，而是可以把它们全部摧毁,一点一点地完成工作。”

　　

　　“他们的人数太多了。”莫塔利安说。“这是骑士团的主要威胁。数量。如果我们放慢速度，就会给敌人充分发挥力量的机会。这就证明了那些封锁加拉斯帕的人的谨慎是正确的，它们会忘记它，直到它再次被大远征需要。我们不是来围城的。我们是来直接刺进暴政的心脏。Funereusand仍然是这场战争的一部分。它会为前进而尽到自己最后一份力。我们会继续全速前进。”

　　

　　拉瓦斯说话算数。在最后一次通讯信号传输很久之后，从平台屏幕上传来的读数告诉莫塔利安，Funereusand不会轻易死去。

　　

　　舰队深入加拉斯帕星系，不顾聚集的力量试图阻止它。

　　

　　在加拉斯帕的主指挥中心，高级监事们盯着那种全息成像桌。从它上面流过的数据讲述了一个与他们对宇宙的理解相悖的故事，敌人的舰队已经越过星系最外层的行星。在房间的四周，技术人员总结了骑士团的船只发来的报告。这是一种持续不断的喋喋不休，是一种末日来临前的单调声音。

　　

　　“炮塔现在在敌人侧翼，试图吸引火力”

　　

　　“敌人只顾向前射击。”

　　

　　“确认有更多敌人伤亡。”

　　

　　“没有降低舰队速度或者改变方向。”

　　

　　史蒂文和乌瓦利亚的表情都很沮丧。

　　

　　“他们不在乎自己的损失。”史蒂文说，这对骑士团——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的充分认识就像是一种疾病在他的肠胃里蔓延。他知道骑士团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政权，对于过去几个小时的牺牲毫不在意。但这个敌人要更加无情,冷酷得多。

　　

　　那把炙热的匕首无情地朝他刺来，史蒂文现在确信它是冲着他来的。

　　

　　死亡守卫冲垮了骑士团最初的反击。很明显,敌人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莫塔利安想，他们以前从未收到过挑战。或者，即使他们受到了威胁，那也不是真正的威胁。加拉斯帕星系已经被格里了几千年。帝国不会受到任何外来势力的威胁。它显示。敌舰对于适应形势的速度很慢。他们将火力浪费在小行星的时间比他预期的要长。然而，随着舰队深入该星系，骑士团最终改变了战术。越来越多的监视堡垒加入了战斗。他们后撤了几步，而后重组防线。现在有足够多的船只了，他们试图从侧翼包抄死亡守卫，同时从正面进攻，以削弱军团前进的势头。

　　

　　火炮和鱼雷的火力如此之大，就好像舰队正在驶过一颗恒星的中心。

　　

　　“无视侧翼的攻击。”莫塔利安命令道。：最小限度的还击,让我们所有的力量偶读瞄准前方，扫清道路。“=”

　　

　　进攻前线的堡垒消失了，死亡守卫所释放的地狱般的火力使得骑士团的所有攻击都相形见绌。舰队继续全速前进。它把骑士团那些速度较慢的船只甩在后面，还有更多自己的部队。

　　

　　莫塔利安注意到了每一个损失。它们都是可以被接受的。这些都是必要的。第四骑士是最关键的舰船。它位于楔子的前端和中心。尽管监视堡垒和炮塔从死亡守卫的阵型边缘不断削弱军团，但它们并没有能阻止它的闪电冲锋。它们无法到达舰队的核心。

　　

　　当舰队越来越接近加拉斯帕时，骑士团的攻击变得更加强大和绝望。它们深入到阵型中。莫塔利安透过舷窗。看到了堡垒密集火力爆发在忧郁症号巡洋舰上。鱼雷击穿了他它的船体，引爆了弹药库。爆炸使它偏离了航线，撞上了“必然呼唤”号战列舰。他们船头碰撞在一起，然后一起转向右舷，危及更多船只。

　　

　　“如果他们停不下来.....”巴拉辛说。他没有把危险说出口。舰队的编队很紧凑，主力舰的转弯半径相当宽阔。如果发生灾难,就没有办法规避。

　　

　　“他们会转过来的。”莫塔利安说。“那些船上的船员们会有办法的。他们必须。他们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们会牺牲一切来保持舰队前进的势头。”

　　

　　“必然呼唤”号成功战胜了“忧郁症”号的压力。这使得两艘船撞击的更厉害了。

　　

　　它们变成了巨大的废墟。路线发横了变化，刚好与其中一颗小行星碰撞。在最后的时刻，两艘船向左舷发射了所有弹药。当它们撞击小行星时产生的密集弹幕和大爆炸摧毁了骑士团的几个堡垒。

　　

　　“特苏斯连长，”莫塔利安说，“我知道你明白我们在这次前进中损失了什么。你也知道我们从中获得了什么吗？”

　　

　　“是的,我主。”

　　

　　“我们已经突破骑士团的防线。”巴拉辛说。

　　

　　“外面的那些。”特苏斯说。

　　

　　莫塔利安什么也没说。他盯着前方，准备迎接来自轨道平台和行星炮的攻击。通过星系的航行仅仅只是一个序幕。如果他错误滴判断了第四骑士的能力，那他将失去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