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篇】晕房症（41）

　　冲进房间的时候，挂枪的女人正蹲在地上，为区长止血。另一边躺倒的男人还在伸手想去捡掉在一边的枪，我赶紧弯腰捡起，放在了桌子上。

　　“咳咳咳！”区长的咳嗽让我心里咯噔一下。他胸口在不断冒血，女人明显按不住了。

　　“去叫人去，快点。”女人的表现很冷静。我看看地上还在挣扎的男人，把桌上的枪塞在了口袋里，很快跑出了门。

　　“哎哎哎，小兄弟，那边怎么回事？”刚跑出门没多远，一个推自行车的白衣男人喊住我“我怎么听见有枪声？”

　　“这跟前哪儿有诊所？哪儿有医院？”

　　“诊所就在这前面转角，医院的话就远了，离这得有一两公里。哎，不会有人叫枪打了吧？”

　　“别管了，你车子借我骑下。”我从他手里接过自行车就蹬走了，他还在后面追着喊：“我的自行车！”

　　“晚点还给你。”我很快骑过街角，一个诊所就出现在面前。我丢下车子跑进去：

　　“医生！”

　　诊所里只有一个护士，坐在桌边在看书。她抬头看了眼我，说：“张大夫刚出门，你有什么事吗？”

　　“张大夫去哪儿了？”

　　“他去药房那边拿药去了。”

　　“那他得多长时间回来？”

　　“少说得十来分钟吧。”

　　“那你会做包扎处理吗。”

　　“我……”她面露难色，慢慢把红十字帽子摘了下来“我就是个实习生。”

　　“靠！”

　　我奔出门，看见那个白衣男人正要扶起自行车，赶紧又抓住车把：“大哥，我还得再骑一下，医院在哪儿？”

　　“医院？从这边直走过三个街口，然后左拐过一个街口，再直走到路中段，右手边就是。”

　　“好，谢谢。”我拍拍他的肩膀，跨上车刚要走，车子骑不动了。回头看，他紧抓着车后座。

　　“你干嘛！”我使劲晃了晃车子，他还是不肯撒手。

　　“你干嘛？这是我的车。”

　　“我有急事！”

　　“什么急事？你告诉我，我把车借你。”

　　“唉！你去区指挥部看看就知道了！”

　　“区长？他被枪打了？”

　　“昂！”

　　“那你不早说，我就是大夫啊！”男人急急忙忙冲进屋里，取了急救箱，又急急忙忙跑出来，跨上自行车飞快地骑走了。

　　我看看护士，她戴着帽子，正在看护理大全。

　　“嗨！”我一拍腿，跟着自行车跑向区指挥部。

　　等到我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框，看向屋内时，区长躺在外面的长椅上，被血浸红了衬衫丢在一边，上身缠了许多圈绷带。医生蹲在他身边，在看伤处，女人坐在另一张长椅上，脚底下踩着那个行刺男人。看上去他已经没气了。

　　“这，怎么样了？”我问。

　　“没有大碍，只是需要做手术。”大夫说着，慢慢把东西收拾好放回箱子“得送去医院，我做不了。”

　　女人闻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有辆黑车停到了门口。

　　“你，把这个人看住。”她指指我又指指地上的男人，和黑车上下来的人一起把区长扶上了车。

　　“小兄弟，要不我报个警？”大夫看看地上的人，又看向我。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