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小说《Pandorax》潘多拉克斯 渣翻（4）
228958.M41/未经记录的野生冰雪世界
出身沙漠世界的审判官米哈伊尔 · 迪纳尔特从不喜欢寒冷。迎着风雪他把斗篷紧地披在肩上，艰难趟过脚下厚厚的雪粉。在他身后，跟着六人组成的小队，其中的三个人类面对零下温度瑟瑟发抖，而另一个异形和两个武装机仆则似乎对恶劣的环境毫无察觉。 “在这儿待久了我们会冻死的” 队伍后侧那个肌肉发达的高大男人说。他穿着配套的夹克和裤子，外面裹了好几件毛皮，帽檐上积了一层雪。男人脸上有着苍白的皱纹和沟壑，许久没刮的胡茬在下巴上结了霜，而嘴唇在寒冷的空气里变成了不健康的蓝色。“我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找她可不是为了在雪地里脸朝下冻死” 迪纳尔特，顺着多年来的习惯没理会，甚至完全忽视了枪手的抱怨，继续埋头于艰难的旅程中。毕竟丁瓦约 · 赵可能是自己为黄金王座服务的近二百年间，遇到的最出色的枪手之一，但他也是最爱抱怨的人之一。赵绝对不会错过任何一次机会，无论是用他的双枪射击还是抱怨不公。 “所有的情报都指向这颗行星”走在迪纳尔特旁边的女人说。她的金发长至腰部，身上的长袍和主人一样，都是深红色。‘而且根据图表显示，当地主要的定居点距离我们降落的地方不到三公里，我们一个小时内就能到达。”她严肃地补充道。崔弗娜布兰德（Tryphena Brandd )最近才加入了迪纳尔特的特工小队，身为初级审判官，布兰德虽然经常与赵产生冲突，但赵总是被迫保持沉默的一方。赵想要反驳她，但想了想，转向了他身边的异形，智猿矮小多毛的身体积了厚厚一层雪，白色的雪粉几乎完全遮住了下面橘黄色的皮毛。 “这对你来洒洒水对吧，小西,”赵说。“毕竟你自带真皮大衣。”他又指了指前方笨拙前行的瘦小星语者，“像我和莱尔这样的笨蛋,只靠对温暖的渴望来抵御寒冷就行了。不是吗，小子？”穿长袍的身影没有理会嘲讽，继续喃喃自语，直到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被突然提到名字的星语者吓了一跳，但迟钝的神经令他花了更久才停下来转身面对赵和智猿。 “星星明亮地燃烧，你的脸颊上的阳光，永恒的诅咒之火,。”利亚尔毫无感情地用单调的语气说。“想法。渴望温暖的想法。”他又补充了一句，然后转身继续穿过苔原，仍然在低声喃喃自语。大多数星语者由于灵魂与非实体世界的紧密联系，在某种程度上都有些古怪。但莱尔的古怪完全是另一回事儿。迪纳尔特曾经告诉赵，他认为莱尔的症状早在被运上黑船前就存在，这可能就是他强大的灵能天赋的根源所在。这个男孩已经能够在没有星语唱诗班帮助的情况下，跨越很远距离发送信息。而且他太有能力了，这种能里应该更好的为神皇服务，而不应该被困在一个负责传递军队部署或军火运输的行政机构里白白浪费。但让他加入迪纳尔特的小队并非毫无困难，他是一个盲人，而且没法忍受别人的触摸，尽管如此，他的用处仍然远远大于缺点。 赵正要对智猿说些什么，突然，一根长矛从半空中飞出，矛尖因反射日光而熠熠生辉，径直向小队刺来。“趴下，趴下，趴下！”赵大声喊道，拔出腰间的两把手枪。迪尔纳特和布兰特单膝跪地，伸手去掏自己的武器，小西则四肢并用地躲到大家身后。而莱尔只是双手抱头扑倒在地上，把自己埋在湿漉漉的雪里。第一个笨手笨脚的武装机仆反应太慢，长矛正中前额，顺着被切除的大脑贯穿了颅骨。机仆在倒地前徒劳地尝试反击，但突触信号显然没法传递到它的两个重型爆弹枪上，另一个机仆操纵着代替了自己手臂的武器，试图在一片白色的静电信号中找到锁定目标的方法，但正当它成功地分清敌人和友军时，却被第二只飞来的长矛击中了后脑。它跪倒在地，对自己的处境感到困惑，然后第三支长矛自暴风雪中飞出，穿透机仆的胸口，立即杀死了它。 “我们被包围了。”迪纳尔特说，他用等离子枪指着飞雪中模糊的轮廓。似乎是作为回应，十几个拿着长矛的人走上前来，武器指向审判官和他同伴的喉咙。 “要我干掉他们吗，队长？我们可能会失去莱尔和猴子，但我保证能在他们抓到你，我和金发美人儿之前杀光他们。”智猿瞥了赵一眼，眯起了眼睛。“不是针对你，小家伙,”赵补充道。智猿呼出一口急促的气，扇动着它肥大的嘴唇。 “别动手，赵。如果他们想杀我们，他们早就动手了。”审判官命令道“所有人，把武器放在地上。”迪纳尔特松开等离子枪，任由它掉进雪里。布兰德和赵也做了同样的事。而莱尔趴在那里继续自言自语。 袭击他们的人有男有女，都穿着厚厚的肮脏皮草，长而蓬乱的头发被暴风雪打湿，粘在他们的脸上。一些人的脖子上用皮绳挂着作为图腾的动物头骨，而另一些人则戴着更大的头骨，并带着动物皮毛做的肩饰。其中一个蛮人看起来尤其残忍，他肌肉遒结，有乱蓬蓬的黑色体毛，而且佩戴动物遗骸的同类不同，他在同样的位置佩戴了一个疑似人类头骨的东西。他开始对着小队说话，拖着长而低沉的喉音，听起来和迪纳尔特之前遇到的一些邪教的黑暗语言没什么两样。 你能听懂他说话吗，布兰德?”迪纳尔特问。 “一点点。所有原始人类的方言似乎都沿着类似的路线进化，至少在形成阶段是如此。他问我们是否来自天空。” 崔弗娜 · 布兰德（Tryphena Brandd)成为迪纳尔特的随从已经一年多了，她的前主人死于消灭一个古老的混沌邪教，但布兰德靠展现出的战斗和调查技巧以及她的语言学背景证明了她的价值。布兰德是一个帝国烈士的后裔，她还是个婴儿时就被安置在忠嗣学院的照料之下，直到她发现自己被收入了断裂密码修会——一个专攻对话的修女会分支。但几乎就在她要进行最后的宣誓时，她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了一名审讯官的随从，这使她在十几岁之前就与众不同，以至于她的前任主人把她收入麾下，成为一名审讯学徒。但是她的前任师父已经死了，如果她不能通过对话让自己摆脱这种情况，她也会死。放下手中的武器，她缓缓的站起身，半打长矛的矛尖正对着她的咽喉。她清了清嗓子，吐出一连串刺耳的痰音。她一说完，这个黑发蛮人就瞪大了眼睛，发出了几声愤怒的咕噜声，其他部落成员也发出了同样的声音，逼着布兰德再次跪倒在地。 “你到底说了些什么？他们看起来被惹毛了”迪纳特说着，锐利的目光与初级审判官的目光锁定在一起。 “我告诉他们放下武器投降。”她说“我们是神圣审判庭的特工，我们在这里的权威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当赵说出“能否让我试试”的时候，迪纳特看起来已经要狠训布兰德了。赵慢慢站了起来，举起双手，并把手掌向外表示恳求。“我想那位女士的意思是，你能带我们去见这里的统治者吗？” 布兰德说的不错，小队的确接近定居点了。他们很快被带着穿过了一个巨大的石拱门，来到一个被积雪覆盖的广场，四周环绕着与大门相同材质的石头建筑，并放着许多燃烧的火盆，寒冷的空气中满是烤肉和人类排泄物的气味。俘获他们的人对审判官和随行同伴意外不错，甚至给看起来病恹恹的莱尔提供了额外的毛皮，但长矛始终瞄准他们的心脏和喉咙。他们穿过广场，朝着远处的一个显眼的建筑物走去，镇上的居民从门口涌出来，敬畏地注视着这些俘虏。大多数人恭敬地站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仅满足于目睹陌生人到来，而其他人则跪倒在他们面前。一位妇女甚至跑到他们面前，试图在莱尔的脖子戴上一串老鼠头骨做的项链，结果导致他紧张地大喊大叫了几分钟，赵和布莱德不得不费劲儿让他平静下来。 随着他们越来越接近这建筑，迪纳尔特得以看清更多的细节，他发现这栋建筑比他最初以为的更宏伟。墙上的石头比其他住所更光滑，质量也更好，宽阔的台阶上排列着粗糙的战士雕像，通向一排用木头和铁精心打造的大门。当他们走到台阶下面的时候，高大的门向里开着，一直看管他们的部落居民用长矛示意他们上去。他们五个人都照做了，似乎是首领的黑发战士也跟着小队成员进入，一手拿着长矛，一手拿着装着囚犯武器的兽皮袋。一个部落女人在台阶顶部迎接他们，在与战士简短交谈后，他交出了装有武器的袋子，并得到了一个叮当作响的皮袋作为交换。他再也没有看任何一个曾经的俘虏一眼，而是两步并作一步地走下了台阶，数着自己的报酬。 来吧，跟我来”女人努力地说，好像她的声带不习惯发出这样的声音。她身上的毛皮被剪裁成了衣服，脖子和耳垂上挂着珠宝首饰。 “你会说低哥特语吗？布兰德大胆地说，但她只得到一个茫然的眼神作为回应，接着那个女人挥动胳膊催促他们继续前进。 在他们靠近的时候，另一扇门也被打开，露出一间穹顶高耸的王座大厅，墙壁的凹陷里插着蜡烛，空气中弥漫着油脂蜡烛燃烧产生的烟雾，天花板上垂着一盏巨大的木制枝形吊灯。光滑的桌面上，闪烁的灯光照亮了镶满宝石的花瓶和高脚酒杯。精美的绣花挂毯覆盖着巨大的墙壁。但当他们五个人看到坐落在一个高耸的大理石台座上的精致宝座时，这些装饰就显得微不足道了。而祖拉·迪格瑞兹（Tzula Digriiz)端坐其上。她近乎乌木色的皮肤与侍奉她的两个女仆雪白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不得不承认，迪纳尔特先生,”祖拉说，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我还以为你会早一点来呢。” “刀在你那儿吗?”他问道，没有理会她的讽刺。 “我被困在这里两年了，而你们.. “你还拿着那把刀吗?”他又问了一遍，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威胁。 祖拉叹了口气，掀开遮住上腹部的毛皮，露出粗糙的木刀柄。她说。“我被困在这儿的这段时间里，它从未离开过我的身边。” “我们拿到刀了，师父。现在我们应该以异端的罪名处决她，继续我们的任务。”布兰德面无表情地说。 “我们还没认识彼此，你就威胁要杀了我，看来我们肯定能成为好朋友的，不是吗？”突然，她嘴角玩味的笑容消失了。“她戴着审判庭的标志，这是不是意味着你已经找到新徒弟了，师父？” “初级审判官布兰德以前受莫文审判官指导，直到他为服务审判庭而牺牲。我曾向他发过誓，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要代替他照管布兰德，完成她的训练。他也发过誓，如果我在服务神皇的过程中陨落，他也要照管你。她不会以异端的罪名处决任何人。至少今天不会。” “但是，师父，她像个女皇一样统治着这些人！就连她坐的宝座都是金色的。这场叛乱不能逃脱惩罚。”布兰德的脸颊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我统治着这些人，因为这是确保刀子安全的最好方法。当我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相信我，虽然这话不太准确，但我确实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我可以选择对付一星球挥舞长矛的野蛮人，赤手空拳；或者——我可以选择走赢得人心的路线，让敌对者成为我的守护者，换句话说，成为这把刀的守护者,”她的微笑又回来了。 “似乎后者对我们双方都更有利。如果我没有悬赏一大笔钱让他们务必把其他天外来客都完好无损地抓过来，那些野蛮人带到我面前的就会是你们的尸体了。记住这一点，布兰德。你已经欠我一条命了。” 初级审判官对她的话很生气，这令祖拉的微笑变成了笑容。 “赵，莱尔，小西。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们。” 小西把嘴唇翻了起来，摆出一个露齿的笑容，就像祖拉的笑容一样。莱尔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就不再低声咕哝了，用他死气沉沉的眼神迷惑地看着祖拉，好像在努力回忆声音的主人是谁。 而赵哈哈大笑起来“祖拉 · 迪格瑞兹，你总是在哪儿都能站稳脚跟。”。 “那我一定是沾了些你运气的光。你为主人效力多久了？五年？六年？” “七年了，还在继续” “我,”祖拉停顿了一下，斟酌着下一句话的用词，“我想其他人都死了?” 赵郑重的点了点头 “米勒娃呢？” “她没能逃出法夏。火战士在100米外用脉冲步枪打掉了她的头,”赵说。 “那贝瑞克呢？” “被杀死莫文审判官的同一个邪教干掉了，为了营救你面前这位初级审判官” 祖拉投给布兰德一个阴沉的眼神，令她的内心又增加了沉甸甸的负担。 “西文森呢？” “在战斗中死去，我想在你心中他也值得这样英雄的结局。我们带着那本该死的书逃跑的时候他帮我们挡住了一群亚空间怪物。” “书? 什么书?”祖拉说。 “以后会有时间讨论这些问题的，就像我们会有时间纪念那些为审判庭和黄金王座献出生命的人一样,”审判官说。“我们已经为了找你耽搁太久了，祖拉，我们必须尽快赶到 Pythos，并祈祷我们不会太迟。” “Pythos? 你找到它的位置了？” “这本书已经透露了很多秘密，而在接下来的旅程中还会告诉我们更多。现在收拾一切你可能需要的东西，准备好天一亮就出发登上穿梭机” 图拉从宝座上滑下来，优雅地走过光滑的石地板，来到她住处的门前。打开门，在门口徘徊。“布兰德？她说。 “怎么了？” “你看错我了。”祖拉说 “哦？,”布兰德吃惊地说，“我怎么错了?” “我不是他们的女皇。”祖拉的笑容又回来了。“我是他们的女神,”她补充道，然后走进她的卧房，关上身后的门。 布兰德转向迪纳尔特，她的脸颊比以前更红了。在她开口说话之前，迪纳尔特已经用袖口的通讯器接通了一个频道。 “迪纳尔特呼叫泰兰弗瑞，能听到吗？完毕” “清晰而响亮，大人。”一个男性声音回答。 “我们已经找到了目标货物，并将立即返回船上。” “很好，大人。我们去准备登陆舱。” “还有，船长” “怎么了，大人？” “穿梭机一离开大气层，就向地表投放病毒炸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