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你漫步走入那个黄金时代
自设巴别塔和罗德岛,与方舟世界观不相同
主角是巴别塔中后期的一名普通(?)干员
反正没人看就随便写流水账了,笑

【入】
黄昏时分,略显疲惫的红日散发着温和的暖黄,斜照在街道未来得及打扫的一层落叶上。
这是一片被诅咒的天空。其下是一个被诅咒的星球,一个被诅咒的城市,延伸到这个世界的每一寸土地,玻璃和霓虹灯,钢筋和硅铁。它在自己身上扭曲翻折,一遍又一遍,吞噬着自己的身躯,而后在自己的尸体上,再次重生。
雨,零零碎碎的雨,淅淅沥沥的雨,洒在每一条街道上,每一个迷失的灵魂上,落在每一颗破碎的心上。
“滴滴”,你刷开了大门,繁忙累人的一天终于结束,呼吸着基地外的新鲜空气,你的精神不禁为之一振,但是思绪仍像洪水一般涌来。
你只不过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文职干员,不,称你为干员都有些夸大,毕竟,你没有通过巴别塔——现在应该叫罗德岛——的干员测试,一直只是预备干员,换句话说,你只是耗材罢了。
你总感觉自己生错了时代,听老一批巴别塔人说,几十年前的巴别塔无论是政治还是战力都发展到了鼎盛时期,各大国家都被巴别塔压制的服服帖帖,就算偶尔也有搞砸的时候,那个带着兜帽的神秘指挥官也会出手相救,尽管可能并非出于自愿。工程部的那帮疯子每个月总能搞出些新花样,而即使是殿下也只能对他们天马行空的发明感到无奈......
总而言之,那是一个繁荣的时代,一个伟大的时代,虽然时有暗潮涌动。
而等到你跟随乡人投奔巴别塔时,黄金时代的余波尚存,但他人口中的那些疯子走的走,散的散,基地很少再像以前那样热闹。局势也越来越紧张,你时常能看到凯尔希女士抱着一沓厚厚的文件,急匆匆的跑这跑那。但表面上,巴别塔仍然平静如水。
直到那个宿命般的时刻到来——
实话实说,其实你自己也不知道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只记得一阵巨响,然后是剑刺破空气的破风声,再后来就是猩红的灯光,刺耳的警报声,以及人群大声喧哗的噪音。
事后你才从其它干员的口中知道,一个名为特雷西斯的叛乱者派杀手试图刺杀殿下,而且成功得手,顺带也把那个带兜帽的指挥官打成了重伤,只能回石棺养护。
但你总隐隐约约觉得事情另有蹊跷,以巴别塔的防卫,斩首行动哪会这么容易成功呢?
但或许,真相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毕竟自从那以后,巴别塔的境况每日愈下,从一个重要仪器的损坏,到发不出军饷的军队,再到当初的对手们一点点逼近自己的王座——每个人都知道,巴别塔正一点点溃败,走向热寂,如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不可避免地遗忘着那曾经辉煌的一切。
“或许那次事件就是一切的导火索吧。”,你这样心想着,不知为何,你心里开始回想起这些往事,这只会为你徒增烦恼。
但烦恼未曾远离过,你记得某次叛乱发生的时候,你的族人被派遣到前线,再也没有回来,而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你由于没有通过干员测试,侥幸逃过一劫。
那段时间,你沉浸在孤独与悲伤中,你知道,你什么也不剩下了,但是时间和更加残酷的战争麻醉了你,你逐渐忘记了那些人。“这是你必须跨过的一道难关,为了巴别塔的胜利。”,你记得医疗部的干员这么对你说。
为了巴别塔。
然后巨塔坍塌。
暴动,无尽的暴动,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要从内部自杀自灭,不满的情绪逐渐蔓延,你看见实验室被炸毁,然后是大火,烧掉了你和其它人,还有巴别塔曾存在过的证明。
那段时间是你此生最煎熬的日子,警报声不绝于耳,直到最后电力供应完全停止,你只能躲在一个恰好供容身的小暗室内,用屏幕碎了一半的终端打探情况。
真可笑啊,反复回忆这种事情有何益处呢?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但你的大脑不准备放过你,记忆继续以思潮的形式一浪接一浪地涌入,你不禁鼻头一酸。
僵硬地打开门,进入你阴暗狭小的寝室,一片狼藉,你已经没有心力再去收拾了,“该吃饭了。”,但不知为何,本该饥肠辘辘的你此时什么都不想吃,更何况冰箱里本就空无一物。
泪水流下。
情感,混着泪,爆发出来,终于到了模糊边界的地步,第一次接手机密文件的兴奋与繁重工作的麻木交织,日复一日看着档案里的死亡数增多,你逐渐麻木,这一切的意义究竟在哪里?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已无处可躲,生活没有那么多奇迹,失败在你加入巴别塔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
除非......
下定决心后,一切就明晰多了,你取下架子上的白色药罐,那是医疗部给你的安定剂,它无数次引导你在失眠的夜晚进入梦境,无数次安抚你,让你逃离真实的有些恐怖的噩梦。
你知道,现在是再(*后)一次使用它的时候了。
你吞下药片,安静地躺在床上。
漫步走入那个黄金时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