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洛x你】YES BOSS（三）

来自单主丽兹@Rum-f-low_Lizzie慷慨的公开，本文归丽兹买断，禁二传二改禁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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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华青帮确实需要一些特殊的武器，而全美国能搞到手的只有两三家，芬里尔是其一，并且正经做生意的规矩也让它的诚信度即使在黑帮中，也值得信服。但说这场交易与18街没关系也不然正确，自芬里尔从18街手下抢来这块店面，并逐渐吞并了整块街区后，18街便明里暗里地与芬里尔过不去。

  砸场子还能拦得下来，但18街对芬里尔生意上的影响却不容忍让。虽然18街对这种事早已无比熟练，但芬里尔也不是好欺负的对象，一来二去的梁子越结越大。

  这回与其说是把武器卖给华青帮让他来对付18街，不如说是芬里尔开始主动地正式与18街对立起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华青帮也友好地给他们安排了个奢侈的休息室。

  朗姆洛与大卫安排来的芬里尔高层去见华青帮的接头人，在虚假的寒暄与钱货两讫后，华青帮的人忍不住看向朗姆洛，问着显然有过交集的芬里尔成员：“交叉骨的布洛克·朗姆洛，没想到真的给你们芬里尔效命了。”

  这原本只不过是一句平常的感叹，朗姆洛既然选择为你工作，自然不会因为其他人一些无谓的话语而有所反应，但——“老板，朗姆洛和我们的人打起来了！”

  你接到手下打来的电话时还在外边，芬里尔里的基础事务和不太重要的交易通常都由大卫来处理，除非是像与华青帮的交易这般重要的事，你向来都不会直接过问，通常是大卫将汇报呈上来你再去复盘。所以大部分时间你都不会过多地在酒吧里停留，尤其是在与特雷尔父子达成合作之后，你便得履行着交易的内容，更没有过多的时间给芬里尔。

  原先在朗姆洛他们预计完成任务回来的时候，你是该在芬里尔的，但此刻你却必须穿上并不方便的裙装，与小特雷尔前往私人马场。

  “你那如果有急事的话可以先走，这次出来这么久也足够了。”小特雷尔与你坐在劳斯莱斯的后座上，你与他都靠近车窗，举着手机做自己的事。只不过在密闭的车厢内总是能捕捉到一些语气的起伏高低，小特雷尔发去一条消息后，便看似贴心地同你说道。

  你冷着脸，方才在车外柔艳的笑意仿佛只是幻觉。你从手机里抬眼瞥了瞥心情极好的小特雷尔，也朝手机里的通讯人发去一条消息，才对同乘者应道：“那就多谢了，”你不动声色地瞧了瞧他还在接收消息地震动着的手机，话语里带了些打趣，“祝你有个……愉快的一天。”

  小特雷尔从私人马场里调了辆不属于特雷尔旗下的普通车辆将你送了回去，这时距离手下打来电话已经过去小一段时间，你担心真出什么损伤，只来得及将裙子换成休闲裤，便快步去到办公室里。

  朗姆洛与负责这次与华青帮交易的成员都已经各坐在办公室的两边。朗姆洛看起来倒还好，除了头发乱了些，背上衣服破了几小处之外，并没有什么事情。但你的成员便惨兮兮的，颧骨嘴角都有淤青不说，看起来手臂也受了不轻的损伤，可即使都已经到了你的办公室、打成这样，这两人时不时对视的目光也依旧不依不饶，要不是芬里尔便守在这两人之间，怕不是要在你办公室再打得遍体鳞伤。

  “怎么回事！”你还没站住脚，便厉声问道。你的目光先行看向你的手下，只见他原本还与朗姆洛怒视着的目光一下便收敛起来，更是在你的问话后躲闪开眼神，只需一看就知道这事估计是因他而起。

  ——惹麻烦，做你们这一行的不可能没有麻烦，但和自己人去发生争执却是不能容忍的错误。

  你也没在去看朗姆洛，只侧身正对着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的手下，更是沉声：“发生了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

  其实在赶回来的车上你多少猜想到这所谓争吵的原因，新成员加入本就会有一些磨合，再加上是这样的新成员……但合情并不合理，你更不喜欢不回答你的逃避行为。

  “站起来！”你是偏为清亮的嗓音，平日稍稍压低着只淡淡地说上一两句短句，又是还给人些好相处的错觉。但此刻你提高了音调，却又气沉厉喝，几乎把灰狼芬里尔都吓得耳朵一激灵，更别说原本还怒气冲冲的朗姆洛，多少有点惊愣地看着你的背影，听着你严厉的命令，“说话！”

  “……别问了，我来说吧。”朗姆洛的开口自然不是为了给对方解围，他只是不习惯这样过于紧迫的沉闷气氛，或许他也抱着将你的目光从其它处夺过来的打算。

  朗姆洛也像那被你喝道的成员一样站起来，只不过朗姆洛抬着头，面容上是紧皱着眉的厌弃，压着被烟草熏得有些沙哑的嗓音，告诉着你对方是如何在华青帮的成员面前，隐晦地将朗姆洛的被雇佣说得像是摇尾乞怜一般。华青帮早年间是雇佣过朗姆洛的，那时朗姆洛还未聚集起伙伴来组成交叉骨雇佣兵团，于是华青帮成员在那些暗暗贬低的话语间向他投来的目光便更让朗姆洛愤怒。

  朗姆洛没让这对他有着过分偏见与贬低的男人说完话，便掐住他的手臂，用几乎要捏断骨头的力道，提醒着他你还在酒吧里等着他们汇报任务。

  但不管你在不在酒吧里，朗姆洛可不是什么能忍气吞声等着你来处理的人，刚回了酒吧就让自己团里的人拦住芬里尔的成员，掰扯着那人的手臂就往酒吧底下的训练场走。纵然那人再怎么硬气，朗姆洛的名声却总是听过的，在害怕与实力确实不符的情况下，他几乎是被朗姆洛压着打。

  这甚至都不用朗姆洛说什么原因，他刚开始几乎就是闷声挨打，直到朗姆洛下手重得过分了，他才开始反击。

  大卫是第一个发现的，便让了手下打了电话给你。

  朗姆洛的讲述内容倒没有过多的偏颇，包括自己是先动手的这件事也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你，语气也没有太多的针对，仿佛无所谓你会不会下一刻偏袒着自己人去惩罚他。

  他表现得很明显，几乎就是老神在在地等着你做最后决定。你的脸色并没有因为事情的水落石出而好看多少，但却也没有对朗姆洛露出更多不虞表情。你转过身看向终于抬头看你的手下，向他伸出了手掌心朝上。

  这是你们的规矩——一把枪柄刻着“芬里尔”的手枪犹豫地放到了你的手里，你将其放到了沙发桌上，对暂时被剥夺了芬里尔成员身份的男人说：“自己去找大卫吧。”

  说罢，你便身后跟着芬里尔，走向了办公桌。然而走了一个，另一个却还留在你的办公室里并不打算动作。

  “你还不走吗？”你从文书里抬起头询问着朗姆洛，这时候你才微微皱起眉头，略微明显地表达着对朗姆洛的不满。

  朗姆洛并不是个要得到他人允许才会行动的人，但他要的似乎不是你的允许，而是你的注意力，当你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才向你走来，拉过一张办公椅坐在你面前。狼和狗都是这个德行，对话或者狩猎的时候，一定要将目光紧紧地黏在对方身上，朗姆洛看起来显然是狼，连芬里尔都不愿意多招惹的那种执着的野狼。但他此刻对你的话语又不得不说是带着大型犬一样的平和，朗姆洛问你：“我还以为你也要给我一点惩罚。”

  ——你在心里叹了口气，你知道如果现在不百分之百集中在他身上地回答他的问题，他或许就会一直缠着你。

  于是你只好放下手中的文书，直接盖了上去表现自己的认真，双眼里带了有些无奈的耐心，回答道：“我不觉得你认为自己错了。”

  “那你呢？”朗姆洛显然对你的回应满意了些，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却又反问你。

  “下不为例。”你嘴巴上的口红还没卸掉，厚重的膏体在平缓下来后有着明显的不适感，你抿了抿嘴，“我雇佣不是为了跟同伴打架的。”

  朗姆洛从鼻间发出一声嗤笑，后仰过身体靠在椅背上，目光从你那双原本沉默着怒气而无比明艳的眼睛开始往四处散开：“他们可没把我当成同伴。”

  ——你原先不在酒吧里，匆忙地从外边赶回来。是赴约？原本素面朝天的漂亮面庞在妆容的修饰下愈发精致，微垂如蝴蝶般的睫毛，红润的嘴唇，还有打理过却又被你绑作马尾的发丝。

  衣服也是——真丝米色衬衫的V字领口开出无法忽视的线条，深邃又柔美，像是原该是两份的法式甜点装进一份的盘子里，挤挤囔囔，轻轻摇晃就呼之欲出。

  于是没等你做回答，朗姆洛便继续问道：“老板，你刚刚是出去约会了吗？”

  甚至连耳环都没来得及摘，你想着，自己确实是太匆忙了，可你回答朗姆洛的话语却全然与脑内的想法无关。你从书桌左侧的立式文档柜中抽出了一份资料，放到自己面前，才答非所问：“你想知道他们为什么对你有意见吗？”

  朗姆洛不蠢，这样直接的询问自然是得不到你的回答，但他也不会就此打住，只不过你此刻提出的问题也着实让他好奇，于是便顺着你的话应道：“在这张纸上？”

  你不作回答，只将文件推到朗姆洛面前。

  朗姆洛看得很快，其实纸上也没有什么复杂的信息，不过是上个月的一场任务汇报罢了：交付给买家的军火顺利抵达被接受，但卖家支付的尾款却没能顺利被芬里尔收回，而是在回程的途中被劫获，而芬里尔雇佣的成员也没能存活任何一个——噢，正巧了，这不就是上个月朗姆洛他们做的事吗？

  更是好巧不巧，朗姆洛还拿着原本属于芬里尔的资金，来准备购买、甚至准备强抢他们的军火。

  朗姆洛这回是真的有些目瞪口呆，下意识地往趴在一旁的灰狼嘴上看了一眼，又微扭着眉头看向你，他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说。你定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至少自己的资金被抢走论谁也不可能轻轻放下。但你不仅这么做了，甚至还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地雇佣了他——朗姆洛甚至开始怀疑你是不是故意将他收入麾下好做时机成熟时的折磨。

  “你现在知道了？”你微微朝他扬起下巴，表达出对他惊讶神情的笑意。

  朗姆洛有些自嘲般咧嘴笑了声：“你雇佣我是为了取笑我的吗？”

  你的笑意消失得很快，再抬眼看他时已经是拿回纸张后的冷淡：“我没那么无聊，还是说你不相信自己的能力？”

  你略带嘲讽的——又或是朗姆洛单方面认为的反问让他更眯了眯眼：“你还真能忍，我抢了你的钱，杀了你的人，还打算拿这笔钱来买的你武器，你还能忍得下来……”朗姆洛暗暗在心中为你的美丽与强大再加了一个形容：危险的耐心。

  但你却对他话语里暗含的称赞不以为然，计较是手里只掌握着失去之物的人才会做的事，你从未对大卫倾述过你的理想或是观念，但你知道朗姆洛能成为你最强大的伙伴，所以你丝毫不介意向他展现一些更深也更危险的东西：“就算你拿那笔钱去买18街的军火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难道你没看出那个买家是什么身份吗？”

  你如此说，朗姆洛便立刻回想着资料上的内容，买家——刚出头的中型帮派，正在和与那处地界相隔不远的另两个帮派时不时发生械斗，而那两个帮派，似乎阻挠过芬里尔的交易，虽没有成功，但也多少造成了一些损失。

  “而且你们做雇佣兵的难道没有失败的打算吗？”你站起身来，呼吸都似乎随着这番少有的漫长宣述而沉重起来。

你绕过芬里尔绕过办公桌，朗姆洛想要转身用目光跟随你，也被你按住了椅背，强行直视向长年印在你身后墙壁上的，属于芬里尔的标识与名字。

  你双手按在朗姆洛肩膀后的椅背上沿，弓起背弯下腰，看似亲密地凑到他的耳边，温热的呼吸都与你身上残留的香水味道混合在一起，在朗姆洛眼前几乎形成一笼望不穿的烟雾般。

  “朗姆洛，”你说，用平缓的语气少有地呼唤他的姓氏，“即使你任务失败，死在谁的手里，我也不会做什么的，成王败寇，这就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