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他是狐②
文by君别云辞兮☁｜
OOC架空 狐妖嫂子×道长小哥｜
吴邪醒的时候，枕边已经空了，但空了的枕上还残留余温。他把头搭在张起灵的枕上，深深呼吸，浑身都舒缓得绵软下来，嘴角勾着淡淡的笑，“雪的清冽味，真好闻。”
他正沉浸在张起灵的体味中，受伤的小腿却不愿作美，隐隐叫嚣着撕裂的疼痛，倒是让吴邪想起一些事情。
琥珀般瞳孔里的光亮倏地沉了下来，透着一丝泠泠杀意，咧嘴一笑，尖牙便露了出来，“什么小妖都敢算计我了，趁我虚弱竟在捕兽坑中撒下张起灵的冷香，引诱昏头昏脑的我掉进去。可别让我逮着。”
“但那只畜生是怎么萃到他的体香的？被他净化过的小妖不都灵力尽失了么？”吴邪蛾眉轻蹙，“唉，若不是灵脉被封，掐指间便能抓出那只胆大包天的东西，而且这伤不出三日便可痊愈了。”
想及此，吴邪蹙眉眯眼，忽而又笑了笑，“不过封了也好，伤口好不了，我还能多在他身边呆些时日。不然我还得找其他理由黏在他身边。说来……还得感谢那东西。抓住的时候可以罚得轻一些。”
“咕咕”
“欸？”吴邪摸向平坦的腹部，笑笑，“肚子饿了。”
抬眸，视线中的床头柜上摆着清粥与散着清香水果。粥还冒着热气。
他轻笑一声，某人还算细心。
啃着果子，吴邪哼哼唧唧的，忽然停下来，嘟着嘴，看向咬了一半的果子，“水果都没他香。”而后又趴到张起灵枕上去闻，目光痴迷。
吴邪吃了点东西，躺上去又睡了个回笼觉。再睁眼，张起灵已经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赶回来了。
“回来啦？”吴邪睡眼惺忪，声音软糯，却不难听出其中欣喜。
“嗯。”
“去哪了，一身泥土味？”吴邪眯着眼，甩了甩尾巴，向张起灵问好。
“山里。”张起灵脱下外套挂好，将刚从树上摘下的果子放在床头。
新鲜的清香一下子在空气中四溢开来，冲淡了张起灵清晨残留的体香，直逼吴邪鼻尖。他立刻来了精气神，彻底是醒了，两眼放光，乐呵呵地凑过头去。
“你吃午饭了吗？”
张起灵摇摇头。
吴邪一副洞察世事的表情，满脸写着“我就知道”，柔柔地伸出食指，指尖朝张起灵点了点，又慢慢划到饭桌。顺着指尖的方向看过去，便看见桌上摆满了精致的饭菜。
“诺，我拜托老板让厨房做的。”
“多谢。”
张起灵也不多客气，坐到桌边安静用饭。吴邪侧卧在床，张起灵落拓身姿落在他瞳孔温亮的笑意中。
待张起灵下楼付钱时，却被老板告知，房中那位俊俏的公子，用一块水头顶好的玉佩付了半个月的饭钱与住宿费。他有些意外，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玉佩仔细观察，竟是羊脂白玉雕琢而成，表面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麒麟，睥睨万物。
“欸？”
瞧见玉佩悬在面前，吴邪显得十分惊讶。
“物归原主。”张起灵把玉佩放在他面前，自己躺在一旁，闭目休息。
吴邪拿起玉佩，眼神闪过狡黠，染上浅浅笑意，趴到张起灵腰间，轻手轻脚系在他的玉带上。看着麒麟终于归属起灵，吴邪偷偷地笑，尾巴摇得快要上天。
忽地尾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吴邪鼓着脸看向张起灵，“干嘛？”
张起灵抓住他一条尾巴任由它缠上自己的指间，手指配合地把玩，顺滑软绵的毛蹭过皮肤，那样温软的触感，令人心生留恋。
他的目光从尾巴慢慢移到吴邪脸上，撞进那双灵动眼眸的瞬间，他的心脏微不可察地颤动，就像初夏的蝉轻轻颤了一下浅绿色的蝉翼，又仿佛雨后挂着剔透露水的蛛网。
他对自己的反应吃了一惊，忽然急促的呼吸被他强行压下来，慢慢收回抚摸尾巴的手，别开目光。
他没看见吴邪噙笑的嘴角。
“下午我得去城南程家。”张起灵淡淡道。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吴邪假装看不出他细微变化，收了尾巴，毫不客气地趴到他肩上，手轻轻搭在他胸膛上。
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让张起灵不知所措，从未有人敢如此胆大包天地亲近自己，妖更是遇见自己避之不及，奇怪的是自己并不排斥吴邪的靠近，反而……反而不舍得要他离开。
“不行，你腿伤很严重。”张起灵的手，不自然地抬起，想要揽住趴在身上的吴邪，可动作迟缓，辗转良久，终究是快要搭在他肩上时放弃了。
“我待在乾坤袋里不出来就好啦。”吴邪是看不见背后张起灵的小动作的，他挑起张起灵一缕发丝缠绕在指间把玩，漫不经心道。
“而且你的身上有灵气，能够促进我恢复。”吴邪抬眸去看，张起灵的表情透露出他正在思考可行性，“好不好嘛？”
瞧他无奈点点头，吴邪才满意搭头在他肩窝里，自顾自睡觉。
张起灵扯过被子盖好两人，合眼，鼻尖萦绕着荷的清香，无比安神。
午后，城南程家大院。
程家老太太带着程员外、程夫人以及一群仆人早早的便站在门口等候，见张起灵来了，员外两人扶着老太太颤颤巍巍走过来。
老人泪眼婆娑地握着张起灵的手，哭诉她可怜的孙儿从一月前便身子越来越虚弱，请了城中有名的几位大夫都无法医治，只知是种了奇毒，如今已经卧床不起，奄奄一息了。
张起灵拍拍老人家的手，和他们一起进屋，顺道询问员外近来是否有异样之事发生。
员外摸着自己的山羊胡，仔细回忆，不知想到了什么，皱起的眉头一下子上挑，两眼瞪大，自言自语道：“莫非……”
张起灵淡淡地看向员外。
他又摇了摇头，表情严肃深沉，对张起灵道：“没有。”
张起灵倒是不急，直接到了程公子房内。床上那人面色发青，嘴唇泛紫，呼吸微弱得仿佛将熄的残烛。
他坐在床前，开始替程公子把脉。此脉象甚是怪异不谈，他从这人身上闻到淡淡的妖气，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有令人作呕的黏腻腥臭味。常人无法感受这种气味。
“这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张起灵把脉结束后道。
员外夫人一听这话便娇滴滴地落下泪来，“这可怎么办啊道长？”她轻声啜泣，“程家就这一个儿子，可不能就这么断了香火。”
“是啊道长……求您救救小儿吧。”员外脸上的皱纹看着又深了几分。
张起灵取出一枚丹药，喂给程公子。
“这是麒麟丹，暂时先护住他的心脉。你家公子所种之毒乃是妖物所下，只有抓住下毒的妖物，才能救他。”
“啊！妖怪！好好的怎么会有妖怪呢……”员外夫人哭得几乎要晕过去。
“这件事先别告诉老太太。”员外扶住夫人，冷着脸对一旁的仆人们道。他又看向张起灵，“道长，还麻烦您显神通抓了这个妖物吧。我程家一定重金感谢。”
张起灵点点头，在程公子房内布下灵力，如有妖物前来，立即会被他设的锦织网捕住。
而后他到后花园里静静等待。
“道长，你觉得这是什么东西？”吴邪在乾坤袋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蛇。”
“我也闻着觉得是蛇。不过你别担心，道行不过几百年。”
“你如何得知？”
“若是五百年以上的蛇妖，与这公子交合后，这公子早就毒发身亡了，哪还能等一个月之久。”
“为何确定他们一定交合？”
“哎呀，你没发现这公子浑身完好，根本没有伤口吗？”
张起灵仔细回忆，确实没有从公子身上闻到任何的血腥气。
“没有被祛除毒性的蛇妖，一旦与凡人交合，便会害了那人。”吴邪的声音又从袋中传来。
“那……狐妖呢？”张起灵鬼使神差般问道。
“狐狸是没有毒的！”吴邪若是没有腿伤，此刻定要急得跳脚。
张起灵轻轻抚摸乾坤袋，安抚他暴躁的小狐狸。
寅夜，程家前院悄无声息地多了一位女子。
她扭动脖子，小心地观察左右，熟门熟路地钻进回廊，躲过往来仆人，东走西跑，转到程公子的房前。
她娇滴滴的唤了一声“程公子”。听不见应答，她便轻轻推开门，笑盈盈地踏着娇娆步走向床边。
她正走到屋子中央，霎时间，张起灵布下的网铺天盖地的迅速从四面八方聚拢收缩，伴着清气给她带来的灼烧感紧紧将她束缚住。
从程公子房间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女人的尖叫声。
张起灵小指微动，便立即赶到现场，凝神望向地板上扭动的女子，就见她逐渐幻变成蛇状。
“是蛇。”他心语传声告诉吴邪。
“我们的猜测果然不错。”传来吴邪兴奋的声音。
其他人听到尖叫声也紧忙冲过来，看见是个美貌女子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道长，这……”员外不解地看向张起灵。
张起灵不说话，奇长双指并拢向女子一指，晶白灵气射出，美人立即变成可怖的巨蛇，看样子快有五百年道行了。
这一变化，将大部分仆人吓得退了出去，胆小的侍女甚至当场昏厥，员外手部颤抖地指向蛇妖，口吃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完整的字。
“这就是害你儿子的罪魁祸首。”
张起灵眉眼冷凝，手势变化为掐状，那蛇妖的脖颈立即被死死捏住，张开血盆大口，他左手一挥，逼出它的内丹，用功力将其震碎，化入程公子体内。
那蛇吐出内丹后，周身青色妖气渐渐变淡，高昂起的头颅缓缓坠下，她看向床上人的眼神仿佛是慢慢坠入泥沼濒死的绝望，留恋不舍地凝视着自己的爱人……她还有好多话想对她的情郎低语，但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张起灵将一切收入眼底，没有多说，只是稍稍运功替程公子理清气脉，内丹融入他的经络中，不出一盏茶的时间，脸色便恢复正常。之后又提出他的记忆，抹去了有关妖女的所有。
“只需再修养一段时日，便可以痊愈了。”张起灵挥挥衣袖，将蛇尸收入袖中，对员外道。
他拒了程家的重金与宴席，独自走向人流熙攘的主街，他身后的灯一盏一盏亮起，可他永远都站在灯与灯之间的灰暗处，眼前、身后都是万盏灯火阑珊，只有他一身白衣站在淡淡的灰暗里。
人影憧憧之中，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蛇妖濒死前的神色——绝望、不舍、不甘。
这是她的宿命，他不过是遵照天命去做罢了，可为何那个眼神如此震撼他的心脏。
光影罅隙里，有他落寞的身影。
张起灵不自觉地摸摸乾坤袋，那软软的家伙不知何时睡着了。
他的存在，怎么会让自己如此安心……张起灵想着，走向灯火里。
乱七八糟的寄语：开学了 忙的一批 蚊帐买错了 被广东的蚊子咬了一晚上没睡着 还在空调房里感冒了（卑微的贵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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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了 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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