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万万次
我再一次地,踏上了这个地方。 许久未见。一样的风,一样的云,一样的天空,景色如故,时光不依旧。那些忙碌的,安静的,迷失的,得到的,在昨日,成为过往的云,化作记忆的烟。岁月变迁,留不住的,都是时间。
依着朦胧的梦,寻着飘渺的路,雨声,一步复一步。远方的雨,此地的叶,在广阔的天地,飞舞,混杂,反复,落在这泥土里,渐渐忘记了本来的颜色,模糊了他乡与故土。我和着这风,这雨,走在这路上。路太漫长,气氛太悲凉,我们的孤独,略显寂寞;我们的寂寞,淡淡的忧伤。
停步,收起雨伞,遇见老屋,岁月的伤痕累累,杂草多了几株。走近,有风,少了叶声,梧桐不知去了何处。流年抹去了曾经的痕迹,后来的日子里,回忆都成了秘密,像梦,像风,又像云。邻家已升起了炊烟,还按着千百年来寻出的规律。走过最后的泥泞,我放下伞,打开锁,推门,走了进去,一切都很安静。
沧桑的感觉扑面而来。中庭已生了旅葵,物是人非。找不到归处的野花野草,放弃了脚步,成了这儿的主人。红的,红得妖艳无比;绿的,绿得生机勃勃;五彩的,光艳绚丽。生命在这里,喧喧嚷嚷,吵吵闹闹,不知今夕是何年。我沉默将门关上,沉默着走过它们身旁,沉默着,维持着沉默的仪式,沉默的氛围。脚步,沉重,穿过了空间的遥远,时间的厚重。雨是更轻更细了,总是,滑过我的指间,留下,远去的缺憾,永远,永远补不全。
想抓住,又抓不住的美好,
想得到,又得不到的美妙,
我们,都在寻找。
在寂寞的屋檐下,燕巢守着远方。一个在等待 ,一个想归来。世事总是这样,相互对立的,也相互缺失着。最终,都沉没在过往的烟云里,悄无声息,就像老屋,那段时光,对于我,只存在于记忆里了。我所见的,我所寻的,仿佛一切都近在眼前,一切都近在指间,可最终,只有叹息与回忆相连。
离去时,天边的云彩,错过夕阳的余晖。
寻找,是一种长久的等候。
有时固执得,要千千万万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