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torDriven·Blues 马达驱动的蓝调#6

雨下了起来。是含有重金属的有害酸雨。人们穿着耐污染的衣服、打着LED伞保护自己，在阴沉的夜晚街道上交错。夜幕降临了，节电型霓虹招牌一个接一个地亮了起来。「山本」「命有很多」「BAR」。穿着防雨风衣（trench coat）、戴着猎帽（hunting帽）的男人混在人群中，快步前进。

男人的名字是藤木户･健二……也就是忍者杀手。他在日落之前和马达厉害交手了一个回合，现在已经回归了市民本色，朝着某个地点走去。「社长桑，听我说一下嘛」「想找一份牛郎的工作吗」「信用卡一千元」他一边点头打发那些上来搭话的街头sells（推销员），一边拐进一个小巷子。

沿着建筑物墙壁爬行的管道群的接合处断断续续地发出蒸汽和火花，他在黑暗中走了几meter（米）后，到了一处挂着「电话ok」的招牌的地下阶梯，藤木户下去了。

在狭窄阶梯的尽头有一个小小的服务窗口，旁边是一台生锈的售票机。藤木户把token（代币）投进去，push（按）下三个plastic button（塑料按钮）里面的「大满足course(套餐)」。这时，一只满是皱纹的手突然伸了出来。藤木户用ticket（票）交换了那只手里抓着的钥匙。「请随意」

藤木户径直穿过无数的carbon（碳）拉门，走下里面的楼梯。尽头是一扇粗糙的铁门。他把钥匙插进去，用dial（拨号）轮盘输入12位密码。「请随意」实际便宜的舞伎音声混杂着噪音热情招待他。藤木户进到屋子里面。空间很小，只能让他一个人坐下，以及UNIX主机。

藤木户连防雨风衣都不脱掉，直接坐在榻榻米上，面朝着UNIX。BABBYBOBOBOBIBO。主机后面的像钢铁恶魔内脏一样塞得到处都是的大量firewall（防火墙）用诡异的呼吸声欢迎他。BIBOBABOBABOBO......KOWAKAKAKAKAKA。这里的security·system（安保･系统）规模大到令人瞠目结舌，形同要塞。

藤木户从怀里取出access key（访问密钥）插了进去。显示器上亮起了「新免」的maker logo（制造商商标），然后有几秒钟出现了无数拟人化的兔子和青蛙从右到左dash（冲刺）跳过的dot（点阵）图，接下来画面切换成了专用的control（控制台）界面。藤木户以忍者的速度开始typing（打字）。

0100010111……藤木户在一个极小的立方体道场空间回过神来。这就是大满足room（房间）的言灵･image（景象）。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周围的针山地狱。这就是无情的security·system（安保･系统）的具象化。稍等了一会，另一个立方体道场飞来，docking（停靠）在这个空间。

他还没有适应言灵空间，在头上高悬着自转的令人不安的黄金立方体、不知道在哪里看着他的老婆婆、疯狂的神的实际存在带来了区别于空手道战斗的紧张感，让藤木户背脊发凉。现在没有畏缩的时间。他进入停靠着的房间，把矮桌上的蜡烛点燃。

蜡烛的火光呈现出一种放射性的波动，如心跳般断断续续地照亮立方体道场周围的黑暗。黑暗中浮出影子。藤木户用烛火捕捉到的存在……由IRC bowgun･bolt(弩枪·弩箭)发出的追踪信号……引起了他的密切关注。

不久之前，他刚拷问过御村･Industry的忍者，灼烧器。Industrial（工业）忍者的爱社精神很坚定，不会轻易把情报吐出来。但是他根据痛苦和恐惧逼问出的一点点情报的碎片，和经由搭档、糟糕级hacker（骇客）南希･李解析的log（日志）IC，还是得到了一些信息。

简单地说，得到的就是刚才马达厉害预定出现的point（地点）。忍者杀手在那里提前埋伏好，然后成功用IRC bowgun射中了马达厉害。机器忍者大闹一阵之后，会利用河流和下水道隐匿行踪。但这次是“拴上绳子”了！

每当烛火掠过黑暗时，那个浮现出的影子的轮廓就会闪动一下。就像灯塔一样。藤木户的眼鼻开始流血。01000101111……他趴在UNIX面板前，恢复了意识。脑袋里就像灌了铅。屏幕上出现了「linkage（连接）成立」的明朝字体。

「哈—……哈—……」忍者杀手拿着旁边抽屉里可以随意取用的tissue paper（纸巾）擦掉流得到处都是的血。南希……或者除草来做这事的话，一定是轻松愉快吧。但是，时间紧迫。弩箭上的装置不止什么时候就会被发现了。

那个弩箭的merit（优点）在于，可以通过物理攻击进行一定程度的hacking（骇入）。就算是没有什么hacker能力的藤木户，也可以靠它大力出奇迹一把。这就是道具社的杰作。三郎老人找到了个好徒弟。藤木户用便携式终端读取了追踪protocol（协议），把UNIX上的数据擦除，然后出去了。

「孤零零地，一人走来」他上了楼梯走到路上以后，雨已经相当大了。「三味线的，琴弦」大街上传来的歌谣在雨声中朦胧。藤木户跑起来。「咿呀—！」muffler（围巾）型的破布飘荡着，赤黑装束的忍者在两侧的墙壁之间交替弹跳，飞身跳上屋顶。

◆◆◆

正在下雨。牵牛花坐在counter（吧台）的椅子上，拄着胳膊肘看着窗上的水滴。虽然已经过了开店时间，但客人还得等一会才会来。周围偶尔能听到汽车驶过水坑的声音。非常地安静。

锵锵……自动麻雀音声响起来。招财猫坏了，她从仓库里拿了个临时的替代品。门开了，门帘掀起，出现了个大块头的小眼睛男人。是莫提摩。他没有问候「在忙吗?」。「阿拉嘛……」牵牛花眨眨眼。

「怎么感觉你老是弄得破破烂烂的」牵牛花拿出towel（毛巾）迎接他。「还来这种地方……明明说不定条子现在正在找你呢」「条子吗……」莫提摩若有所思地说着。他从打算给他擦头的牵牛花手里接过towel（毛巾），把头，还有脸用力擦了擦。

「没关系」莫提摩说。然后把towel递回去。牵牛花盯着莫提摩。「……呐、真的没事吗?」「我也不懂」他的表情像石头一样僵硬。牵牛花说，「肚子饿了吗?」「不……」「呐」牵牛花抓着莫提摩的手，把他强行拉到counter。

「马上就好」牵牛花走进厨房，把大锅里面的什么东西倒到小锅里，然后开火。她在这期间开始盛米饭。接着把小锅里的东西和米饭倒在一起。是咖喱饭（curry rice）。「吃吧。呐。快吃吧」「……」莫提摩无言地点点头，取出spoon（勺子）。他俯下身，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吃饭。饭是必须要吃的。在这个时间」「呜呼……呜呼」「呐。好吃吗?」「呜呼！呜呼！呜呼！」牵牛花温柔地看着眼前这个比她年长的中年男人。「和那个时候一样不是吗」「呜呼！呜呼！」莫提摩紧紧地闭上眼睛，不停地吃。滂沱的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到盘子里。

莫提摩一口气吃完咖喱饭，猛地站起来，举起准备好的杯子喝光。「我吃好了」莫提摩看着牵牛花的眼睛说。牵牛花微笑着。「随时都可以再过来吃饭哦。条子没问题吗?」「没问题」

◆◆◆

在那30分钟后。莫提摩回到了自己的one･room･apartment(一居室公寓)里。他望着占据了自己房间一半以上空间的可笑垃圾。那东西像江户战争英雄的铠甲一样，坐在三脚凳上回望莫提摩。莫提摩握紧了拳头，然后张开，注视着它。

墙上贴着几幅书道。「御村･INDUSTRY（重工）」「强力的战斗」「破坏力」「V字回复」……满是PVC胶带的接缝的动力装甲（powered suits）「马达･御村」被穿在人体模型身上，回望着他。莫提摩咬了咬牙。他把躺在榻榻米上的file（文件）拾起来，翻到了社外级机密资料的page（页）。

社外级机密资料里记载了紧急情况下的redundant（备用）生产设施的坐标图。御村･Industry在受到其他企业的致命攻击时，可以以这些设施作为shelter（避难所），至少能够继续作战三年。但那设施最后没能派上用场。在御名高岭社和一揆･打毁的闪电战面前都不过是无用功而已。

会社破产之后，他被身无分文地扔到了新埼玉street（街头），某种疯狂的执念支撑着他，把散落的动力装甲给一点一点收集了起来。不知用了多少时间。他用PVC胶带把装甲给修补好，从内部log（日志）IC中提取出了机密资料，然后在一家supermarket（超市）里打印了出来。

他曾一度试图「回到」备用设施。以社长的身份。但是设施却已经在另一家他没怎么听过的企业掌控之下。于是他很快被赶走了。莫提摩第二次在绝望和屈辱的打击中颤抖。但是，现在他明白了。看见那个「马达厉害」之后明白了。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复杂感情交织而成的漩涡席卷莫提摩的心。对御村･Industry的感情。对自己的遭遇的感情。对马达理念的感情。盘根错节的纠葛。但现在他正要为了这混乱的感情行动起来。他像相扑力士一样反复拍打自己的脸。

莫提摩一块一块地把装甲从人体模型上拆下来，穿到自己身上。装甲的电力充足。最后他拿起掉在door前的fullface（全罩式）头盔。Motocross(摩托越野)用的头盔和整个装甲完全没有一致性。然后他下定了决心，一下shoulder tackle（肩撞）撞烂玄关的door（门）！飞身出去！「呜噢噢—！」

「Aieeee！」就在door外旁边的报纸配送员被吓得一跳老高。「呜噢噢—！」莫提摩把变成扭曲铁板的door一脚踢飞，从楼梯飞奔而下。

莫提摩当然不知道，那个可以掌控他生死的监视忍者已经不在了。已经被忍者杀手杀了。现在没有人能阻止他。「呜噢噢—！」没有人能阻止他！

◆◆◆

田幡看着被铁丝网围住的公司内部。宽阔的停车场space（空间）和看起来像是运输公司据点的社屋。会社名字并不是蜕皮･enterprise，传达室上只写着「集散center（中心）」的文字。「Domo。我有appointment（预约）……」田幡对传达室的保安说。

「appointment呢」保安的视线从花魁･porn杂志上抬起来，在访客list（名单）上找着。「叫什么?从哪来?」「……是没前途･enterprise的河狩野」「河狩野=san?没前途?」保安对着对讲机小声确认着什么事。田幡做出营业性的smile（微笑）等待着。以上全是说谎。

「……请便。已经确认了。在二楼的第二会议室」保安继续开始读花魁･porn杂志。田幡点点头，走了进去。唝唝唝唝……柏油路震动，一辆大型运输车正好也要出gate（大门）。现在是日落时分。雨开始下了。

田幡把手揣到coat（大衣）的怀里，开始提高步速。「allright……allright」挥着LED指挥灯的保安瞥了一眼田幡。「……」田幡entry（进入）了社屋。这里没有什么装饰，lobby（大堂）和后边的便门感觉差不多。「Domo」接待窗口的女性职员鞠躬。

「Domo。没前途･enterprise的河狩野desu。是二楼对吧」「是的没错。是在那边靠里的楼梯」「Domo（多谢）」田幡看了看领带「不好意思，请问洗手间在哪里」「洗手间?那边走到头」「Domo（多谢）」田幡朝外看了一眼。几个保安走了过来。

田幡几乎是跑着通过了走廊，到了尽头的toilet（洗手间）。窗……没有。现在还不用慌。田幡站到洗手台上，抓住天花板上通风管的cover（罩子）。很难balance（平衡）好。他费劲地摘下罩子，轻轻放下。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是保安。田幡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田幡手肘用力，在黑暗中匍匐前进。这是完全的违法行为，但没有别的办法了。要是取得证据的话就能免于切断。要是没有……就努力争取不切腹吧。但是，证据是有的。绝对有的。(((出师不利啊)))他淡淡地思考着。

在通风管内转了几次直角弯后，可以看到前面四方形的亮光。田幡透过格子状的盖子窥视下去，看见了绿色的地板。这是运入的路线的一角吧?没有保安的动静……田幡深呼吸，把格子状的盖子拿起来。未必没人追到通风管里面。Time is money。

田幡从通风管里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果然这里是运输路线的一角。除了停着的folk lift（叉车）以外，还有一个红色的铁桶跟写着「努力目标」的chart（折线图），以及画着女性微笑着说「这是copy（打印）机」的海报。周围没有保安的踪影。田幡贴着墙走出去。

「今天的例会照常举行。今天的例会照常举行」speaker（扬声器）里传来舞伎音声的社内广播。是伪装的入侵者警报吗?运送线路的走廊内侧传来很多朝这边走来的脚步声。田幡就近找了个folk lift（叉车）躲在后边。

「最近实际怎么样」「很不错呢」「我也是」「很好呢」「那件事怎么样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不是很好吗」「……可是，真讨厌啊」「讨厌啊」「你找到了吗?」「会怎么样呢」田幡在他们视野死角处悄悄移动。

他们的身上穿着PVC jacket（夹克）和工作帽，atmosphere给人一种和搬运工不同的感觉。田幡等着他们走过去，进到里面的走廊。已经把刑事gun的保险解除了。但是，说到底不杀人比较好。确实自己现在在做的是坏警察行径，但是杀人的话事情就不一样了……

走廊里右边的墙壁上，每隔几米就有一个障子门和石头灯笼。该进哪一个?该不该进去?只好靠直觉了……田幡停下脚步。前面有两扇门打开了。田幡立刻拉开旁边的门。别无选择，他溜了进去。

幸运的是，这里是一间只放了个矮桌的小会议室，并没有人。墙上是「V字回复」的书道。田幡把拉门稍微打开，观察着出来的人的样子。

现在走廊上的不是刚才那些engineer（工程师）模样的人，而是装备有rifle（步枪）的警卫兵。田幡在他们身后目送着这些人穿着铁靴子咚咔咚咔地跑过去，吓得魂飞魄散。他悄悄退出会议室，稍微拉开了警卫兵们离开的房间的障子门。……有一条通道。他继续往里走。

「地下……」田幡嘟囔着。通道前面是一条缓缓向下的slope（斜坡）。墙上贴着正鞠躬的工作人员的插画，旁边写着「安全帽会保护你」的文字。田幡快步走下slope（斜坡）。空气慢慢变得闷热。前面响着模模糊糊的驱动音。

终于他走到了一片宽阔的空间。杠！杠！杠！杠！路上的industrial（工业）音已经到了让人脑浆震动的程度。他站在张开了安全围栏的通路上，俯视着下面的garage（车间）。「这是……」他几乎说不出话来，呆呆站在那里。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启动音……降下的升降机和电梯……！

「感觉怎么样呢！我社的生产设施」身后传来的声音让田幡全身震了一下，转过头去。什么时候?他立刻打开刑事gun……「咿呀—！」「咕哇—！?」

田幡的刑事gun飞了出去，落向下面的garage里。踢出回旋踢的人，以单腿站立的姿势盯着田幡。南无三……是忍者。黑带･黑色道服、赤裸的上半身、精壮的胸膛上刻着雷神纹的刺青。鼻子下面覆盖着黑色的面甲，戴着嵌入式的cyber墨镜（sunglasses）。

田幡立刻拔出怀里的小型手枪，扣动扳机。BLAMBLAMBLAM！「咿呀—！」忍者抬起的那条腿一下子模糊起来，小腿将小型手枪的子弹全部弹开。「没用的，嗅来嗅去的老鼠」田幡转过身，朝着来时的路跑去。但是！「咿呀—！」

忍者使出moonsault（月面宙返）回旋jump飞跃过田幡头顶，在他的前进方向着地，开始鞠躬问候。「D0M0。初次见面。我是御村･Industry的CEO……」保持问候姿势只抬起脸，看着田幡……「金田･御村。同时，product(产品)名是马达金田」

御村！竟然是御村！?CEO！?田幡试图建立起IRC通信。ZARIZARI……只有无情的noise（杂讯）。「没用的，刑事……不对，应该说不法侵入者」马达金田的目光一闪，体内发出了库咿咿咿的……的怪异高音。「我可以任意jamming（干扰）无线LAN信号。通过industrial（工业）的方式啊」

BLAMBLAMBLAM！「咿呀—！」咻咻咻……马达金田瞬间沉腰扎起马步，双臂像残影一样闪过。他的手摆出二刀流的叉架势！把全部子弹切断破坏！「我不会杀了你的，刑事。你就安心好了……松口气吧……库库库库」

田幡再次试图扣动扳机。「咿呀—！」手枪被整个切断！田幡扔掉残骸，向后退去。「不会杀了你的……」忍者说道。「但很遗憾会让你切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让你，自己，切腹。能明白吗。我说的意思」

「……」马达金田把叉放到腰带上，脖子啵叽啵叽地响着。肩膀和胳膊的交接部分喷出蒸汽，有机皮肤plate（护板）抬升几inch（英寸）的高度。马达金田从怀里取出寿司。南无三……是organic（有机）･大腹。移开面甲，咀嚼。「呼—……」何等的人类感……！

炫耀地吃完寿司以后，看上去是为了散热才展开的有机皮肤plate（护板）也发出声音恢复了原状。「这就是industry（工业），这就是tech（科技）。连鱼都可以咀嚼消化的body（身体）……懂了吗刑事。不断改善进步……那个梦想的实现之路，绝对不能受人妨碍！绝不能啊」

田幡非常惊讶。一直像找茬一样不断逼问的马达金田突然情绪高涨了起来，是因为寿司吗?它到底是什么?机器人来当CEO?它和莫提摩･御村有什么关系吗?「听好了！」「咕哇—！」马达金田抓住田幡的衬衫领子，把他提了起来！

马达金田看着田幡的瞳孔重复着收缩･扩散，然后恢复了冷酷。「很遗憾你甚至没有得到组织的支持。让你们这种刑事乖乖闭嘴的高层穿同一条裤子的……就是megacorp（巨型企业）啊」正是之前所担心的！「这件事情会合法地进行解决，老鼠也会切腹的」

「啊……」田幡呻吟。马达金田把田幡提得更高了。「咕哇—！」「没必要在意底层刑事的意见。工业的荣光、破坏力！钢铁！装甲！弹药！破坏力！科技！这些智慧的果实才是真实。人类的生活与在洞穴里种蘑菇的蚂蚁无异」

「……咿呀—！」田幡两腿缠在提起他的手臂上，使劲朝后仰！「努唔—?」马达金田的手臂吱嘎作响。但是，垂死挣扎罢了！「咿呀—！」马达金田的手臂像鞭子一样甩开，把田幡摔在地板上！「咕哇—！」「不要耍小聪明！」

田幡逼着自己爬起来，摆好fighting pose（格斗姿势）。「哼！」马达金田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向忍者，向马达tech（科技）挑起格斗战?完全的industrial･nonsense(工业·无用功)。比如说你的footwork（步法）……」田幡试图从侧面攻击马达金田。「咿呀—！」

「咕哇—！?」南无三！田幡的腿遭受了猛烈的lowkick（下段踢），折断！「咿呀—！」「咕哇—！」然后脖子被chop（手刀）叩打！田幡翻了白眼，瘫倒在地。「CEO！」chief（主工程师）带着警卫兵跑了过来。马达金田轻轻踢了一脚田幡。「运到下面去。太佐=S@N」

「好的非常乐意—！都听明白了吗！」「好的非常乐意—！」几个警卫兵把不省人事的田幡抬起来，走了出去。Chief擦了擦汗，「您辛苦了！」「你也很努力」，马达金田点点头，然后俯视着坐着lift elevator（升降机电梯）降下来的马达･厉害。

「展现了绝佳的破坏力。Data（数据）也收集的很充分」「我当然全程monitoring（监测）了。很让人欣慰」马达金田踱步出去。chief跟在后面。目前马达厉害已经返回garage，机械师们围上去开始修理。它的旁边是马达不愧。

「数据的积累比我们想象的也厉害得多」chief说道。唝唝……小型电梯从garage降下，他们看着墙上的进度bar（条）。58%！「灼烧器=S@N怎么样了」马达金田突然问道。「body（尸体）回收了吗」「……是。很不幸他已经遇害了」

「杀害他的不会是刑事」金田说，「否则不会对他的body置之不理」「很遗憾凶手把log（日志）给拿走了，确认具体状况需要时间」「御名高岭吗?」「嘁—」御名高岭的名字传到耳朵里后，chief露出了极度嫌恶的表情。「下贱的背叛者企业！」

「看样子对莫提摩的监视失灵了」金田说。「

也许会是麻烦的祸根」chief回答。金田嗤之以鼻。「麻烦?那倒不至于。但是，他也能起到一个诱饵的作用。先放任一会吧」「您所言甚是」chief表示同意。小型lift elevator（升降机电梯）这时已经到了garage的地板。

「「您辛苦了！」」社员集体行礼。「不要停止工作」金田边走边说。「「感激不尽！」」社员们迅速返回工位。「马达御村……」chief在恍惚中喃喃自语。「献祭御村三天使的破坏和杀戮，就能让雷神从海上到达新埼玉……一定要……」

「Domo！」警卫兵们行礼。他们把田幡让出来。田幡依然不省人事，用wire（线）绑在搬运来的椅子上。「给他叫个医生。不能让他衰弱死」「好的非常乐意—！」警卫兵们跑着离开了。金田抱着胳膊，环视着garage。「……那一天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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