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长篇同人】东方幻想合约 番外10：玛艾露贝利·赫恩篇 第二章：衣钵
“占卜师，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预见未来的世界线必然重要，但是难道就代表我们一定要放弃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吗？”
“那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在虚空中看到的预言，我们又为何要和自己的同胞兵戎相见？又为何要背井离乡，孤注一掷的到达这颗行星上延续自己的存在？若是有半点犹豫，或者任何一点能阻拦我们的因素，那都早已经被抛弃了！”
梅莉从未看见过这么古老的梦境，这是远在一切妖怪，神明出现之前的时代，那时候的地球，仍然处于尚未被任何文明踏足的原始生态环境，距离人类的历史开始也还要三十万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突然来到一个从未了解过的时代，或许是因为塞德娜上面的装置的影响，导致关于这远古时代的事实被强行灌入到了自己的大脑里。
关于先驱者的知识，梅莉也只是停留在非常模糊和片面的水平，主流科学界一直都没有关于他们的任何存在，哪怕遗留的科技和建筑已经是半公开的秘密，她所能看到的任何信息，都来自于那些破碎的梦，这种不完全的认知提供的信息，理所应当的极为有限。
所以，当她来到这片遮天蔽日的舰队的最中心，行走在这个由大量的能量线缆以及黑色石质板材铺设的大厅中央的时候，面前的军队规模让她不寒而栗，除去仍然保有肉身，像是水母一般漂浮在空中的高级先驱者，其他的低级个体已经无法保持自己原来的面貌，被放进了利用合金打造的替身里面，这些发出诡异噪声，棱角分明却又武装到极致的身体，看上去和钢弹有少许几分相似。
占卜师是当初选择前往太阳系的先驱者之一，此时的他并没有任何掩饰，身上只有轻薄且宽大的黑色先驱者服饰，纤细的四肢则是被义体所包裹，提供了防护以及能够抓握事物的能力，或许是因为经历过百亿年的时空旅行的缘故，梅莉注意到了这些古老生命的眼睛里，像是被一层纯黑的雾所笼罩，看不到任何类似于瞳孔和眼白之类的器官。
除了占卜师以外，大厅里还有另外一个保留肉身的先驱者，梅莉并不知道那是谁，只是能从身上的服装细节推测，应该也是一个位高权重的个体。
“当初你信誓旦旦的告诉我，地球上面存在着能够传承我们智慧和技艺的物种，然而，我所看到的，只有一群拿着石头工具在山东里面苟延残喘的野兽，明明只是一群根本不具备实力，稍微展现出来一点智慧的生物罢了，怎么可能够承担起肩负我们的使命的责任？”
“大主教，我的兄弟，难道长期暴露在虚空里不仅腐蚀了你的身躯，连你的目光都被蒙蔽了吗？”占卜师把自己随身携带的无人机放在了桌上，即使他们现在已经不需要了，“看看我们，还有你自己，我们虽然从群星熄灭的时代逃到了如今，但是时间旅行已经夺走了我们的繁殖能力，虽然因为虚空，我们也变得不朽，但是谁能知道那一天，我们会集体被抹去呢？真到了那个时候，重新出现的文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宇宙走向终结，却无计可施！”
“难道我们，不也是在束手无策之后，才选择回到遥远的过去吗？我们究竟能够改变什么？”大主教仍然有些犹豫。
“我们能够改变那些还处于被本能驱使的野兽状态的生物，让他们拥有自己能够具备的潜力，而且，我知道这颗行星，泰拉……这里一定是我们能够传承知识的场所……”
“泰拉，传说中的第一个文明的世界……那个叫伊奘诺的文明，确实存在吗？”大主教转身打开了身后落地窗的遮光罩，湛蓝色的地球触手可及。
“无人重力场探测器已经完成对此行星的全部扫描，并且，在该行星最大海洋的西北边缘的一个岛屿下方发现了异常的重力场，根据能量波峰以及重力场形状分析，近似于一个人工生成的时空结界区域。”
“古老的传说，难道是真的吗？……”大主教难掩心中的激动情绪，“具体位置呢？”
“地壳下方大约200公里的位置……虽然已经是地幔了，但是仍然保持完好，估计内部可能存在完整的生物圈以及建筑遗存。”
占卜师将探测结果合成在了二人的视野上方，检测出来的伊奘诺文明，覆盖了相当大的范围，几乎是小半个板块的程度，先驱者族人中一直流传着一个比一切已知文明都要古老的文明的传说，据说在恐龙还未灭绝的时代就已经存在了，在泰拉上面存在了上亿年，却不知为何突然沉寂，现在，对于真相的追求，似乎马上就可以得到答案。
“龙神在上，如果这真的是伊奘诺文明，那我们将会成为传说中为后世传承智慧和宇宙真理的神明……就和我们所知晓的历史一样，变成了这个传说中的角色……”
“你在害怕什么呢？”占卜师搭上了大主教的肩膀，“害怕回到过去扮演了那些古老众神的我们，会陷入无法解脱的轮回，一次又一次看着宇宙结束吗？我们并不是那些只会在压倒性的恐惧面前屈服的软弱小人，我们自己有选择和改变的权利。”
“想想看在以后的亿万年里，被我们启发的生命究竟能创造什么……”大主教回过身，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无数个银河里的无数星辰，在这其中遨游的存在都会铭记我们的贡献，让我们的事迹在无尽的时间里永远不会遗忘……我已经准备好了，只是……一想到以后千万年的世界，我就有些说不上来的忐忑。”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先把目前的工作做完，这就够了。”
舰队逐渐接近了月球表面，原本的家园因为推进引擎毁坏，已经无法再向内太阳系更进一步，所以只能停靠在遥远冰冷的外围，这只利用最后的资源打造的舰队，已经是先驱者能够做出的最后努力了，接下来能够做的任何开发和建设，都只能从地球和月球上面获取资源以及能量，所幸自然条件完美符合了传说中的情况，温度合适，重力适中，大气无毒而且有活跃的水热交换，至于月球，也处于稳定的运行轨道上，没有和母星碰撞的风险。
就在占卜师还在思考接下来的计划时，一个巨大的黑影从他面前的地方经过，正好阻挡了太阳，是一个类似球形的巨大殖民舰，因为星际旅途的需要所以处于折叠状态，正在缓慢朝月面下降中，这便是殖民地月系最关键的两个巨型建构之一，月球和地球同时设置一个移动城市，就可以保证迁移至此处的人口的需求，以后要启动行星表面改造，或者是行星运行轨道调整，都可以利用它来进行。
“听说古泰拉人称自己的母星和卫星分别为地球和月球，是这样吗？真是富有创造力的名称呢。”大主教看着逐渐在月面上展开的城市，难得的感到了欣慰。
“确实，古泰拉人的文学素养要远远超过我们的认知范围，他们对于事物的理解是写意的，而不是像我们一样解构到最小的单位进行分析，或许是某种原始的认知世界的方法，但是毫无疑问，这种方法正是让他们看到了自己所在的现实之外的梦，才有了后来我们的出现。”占卜师回答。
“那么，既然回到了过去，我们也一定要传承那美好的梦才是呢，对吧？占卜师？”
“确实……我们的语言对他们来说简直就和机器一样枯燥……”
“那么，也就不要犹豫了，地球和月球，这两个名字需要被永远铭记，还有这个恒星系里面的核心的名字太阳……就算我们的存在只是这该死的轮回的其中一部分，这个名字也绝对不能被遗忘掉，正好已经就位了，那就顺便给予这个殖民城市一个名字吧。”
看着已经降落在月面上的巨大球体，大主教朝它缓缓伸出了手，精致复杂的义体，以及包裹于其中的发光透明肉身在明亮的阳光下一览无遗。
“为了我们，还有之后的一切生命的延续……我现在给予你：月之都这个名字！”
一道明亮的精神力脉冲，在大主教说完的一瞬间就从他的手心发出，精准地被殖民城市所接受，随后原本紧密压缩的球体瞬间就展开为了一个花朵的形状，大量的建筑物，宫殿，工厂，炮塔，房屋等等，都在短短一分钟的时间顺着从核心延展开的金属网络生成，顺着在月面上不断生长的网络产生了有序的排列，首先是最基础的道路和下方的各种供水供电管网，其次是上方的各种建筑，最后，一个直径达到上百公里的巨大城市便在不到五分钟就建设完成，所有设施都是崭新的状态。
“漂泊了数千年，我们总算能够有一个叫做家的地方，我已经等待得太久了……”
“但是我们的工作才刚刚开始，”占卜师说，“当务之急便是找到泰拉上面的伊奘诺文明，他们对于时空的认知程度是我们也无法想象的，如果能够逆向还原他们的科技，对于以后的工作也帮助不小，更何况，我们要是能够让人类去明白这些……”
“那你最好知道你在做什么，占卜师，”大主教提醒道，“别忘了，正是因为对于力量的滥用，才会让我们曾经只能生活在那片冰冷的黑暗里。”
“我知道，我们也许会产生挫折，也许会走很多弯路，但是如果这些失败最终会让我们走向成功，那就没有放弃的理由。”
占卜师说完，就转身朝室外走去，因为这是一段既成事实产生的梦境，所以这段历史中的任何人都不会感觉到梅莉的存在，因此她可以放心地一路跟随，跨过了无数个富丽堂皇的厅堂与走廊之后，占卜师来到了一个开阔的地方坐下，似乎是在思考以后的计划，实在是难以想象，作为一个先驱者，以后十万年的未来，竟然能够被一个人安排得清清楚楚，难道这就是这些古老种族的天赋吗？
梅莉也随便挑了一个位置坐下，在这里，她可以俯视整个浩浩荡荡的移民舰队，舰船的造型非常奇特，看上去就不是梅莉能够理解的物理法则组建的形态，各种舰艇的设计似乎都是来源于某些抽象的概念，比如日月星辰，黑洞，还有银河之类，通过简化确定图案之后应用到了船身上，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它们几乎全都统一使用了黑色作为表面涂装，不会像人类那样在颜色上动心思，在阳光的照射下，这支舰队如同穿行于宇宙中的利刃，一往无前，势不可当。
占卜师的眼神虽然一直凝望着地球，但是他的心思却并不在那里，反而是很近的地方，以至于就在他身边。正当梅莉还在思考究竟目标是什么的时候，对方竟然突然转头看向自己，并且，仿佛是早就发现了一样朝自己打招呼。
“我一直都在等你，玛丽贝尔·赫恩。”
突如其来的跨越时空的恐慌，让梅莉直接从梦中惊醒，一不小心从床上摔了下来，深呼吸了许久，才勉强回复了神智，四周确实仍然还是熟悉的公寓，莲子还没有回来，这里只有她自己，那么，刚才到底是这么回事？为什么明明只是梦中的人，居然可以感应到自己的存在？难不成……那个叫做占卜师的外星人，真的具有能够跨越时空预见未来的感知能力吗？
“梅莉？怎么了吗？”
正好，莲子也回来了，看起来是刚从实验室那边完成项目，很明显也十分疲倦，梅莉没有多想，拖着她就推到了床上，随后只是紧紧抱着不发一语。
“是做噩梦了吗？”也顾不得衣服还没脱，莲子只好先将梅莉抱在怀里，“这段时间比较忙，对不起……”
“不，不只是梦而已……”梅莉来到了莲子的面前，“我看到了有什么东西，原本应该只是在梦中的事物，却在和我说话，他能够感觉到我，哪怕……那都是很久以前的历史了！”
“先驱者？到现在应该都已经灭绝了吧？”莲子安慰道。
“不，我可以感觉到，他就在某个地方，还在监视着我们，虽然并没有恶意，但是我还是没法安心下来。”
“那就先不要太紧张嘛……万一是个重视新人类的存在，说不定还会支持我们的秘封社团也说不定呢？”
“但是……”
“好了先不想这个了，毕竟眼下的事情还没做完，或者还没开始呢……”
莲子并没有给梅莉再多的机会，直接吻了上去。
太空梭的航迹逐渐在高空中消散，没过多久就彻底消失，在夕阳下变成了一条模糊的橙红飘带，莲子这一次去宇宙至少要经过几年后才能回来，到时候，也不能指望她还会记得彼此的约定吧……想到这里，梅莉也只好不舍的回过身，乘上电车重新回到京都的市区。
几年前的大地震几乎完全将日本的地上区域重塑了，大量的土石方从高处滚落进入大海，摧毁了山峰的同时，却又在近海制造了大片陆地，某种意义上还扩展了日本本就稀缺的土地面积，当然，至于这些落入海中的土石里究竟有多少过去历史的遗存，虽然被中国人记录并且通过数据形式重建，但是拒绝修复或者重建的存在。
这是一场对于过去历史的浩劫，但是，并不是日本人的梅莉也不好发表任何意见，她确实看到了无数的过去被埋葬在了支离破碎的土地下方，但是也看到了这个国家在走投无路时候，唯一伸出援手的是谁，旁边在空中飞行的亚太联盟军机动战士，也一直在提醒她，不仅仅是她一个人在努力铭记逐渐暗淡的过去。
下一站的站台上，梅莉看到了很多刚刚执行完任务，准备利用电车返回驻地的联盟军士兵，虽然此时还有很多空余的位置，但是他们并没有想要占用其中任何之一，宁愿自己站着留给后面的乘客。
“连长，附近都已经排查过了，没有看到新人类活动……如果要继续搜索的话，那只能对市中心展开调查。”
从旁边传来的汉语，吸引了车厢里所有人的注意，日本人对于中国的敏感程度，就和当初中国人对于日本的一切一样，作为美国人的梅莉，其实也可以理解这种因为自身衰落，看到竞争对手重回巅峰的不甘，况且，美利坚输得更惨才对。但是她从来不想把心思放到政治问题上去，那只是旧人类之间的游戏罢了。
“市中心，影响的群众范围会比较大……等上级命令吧，擅自做决定是没有意义的。”
士兵们注意到了周围乘客的窃窃私语，但是并没有做出回应，只是集体靠在了人少的客舱璧上一言不发，但是这样压抑的气氛，迟早会有人坐不住。
就在她想要努力抛弃这种不安的想法时，其中一个年轻人突然起身，大喊着朝这些士兵扑来，梅莉注意到了他手上的发光物，那是一个等离子切割刀，劈开厚重的钢门都不是问题，对于人体更是致命，这一猝不及防的袭击让对方一时间来不及躲闪，几千度的刀刃马上就要刺过去。
“小心！”
也顾不得能力暴露上面的，毕竟是一条命，甚至还不止是一条命，梅莉精准地在刀刃和士兵的身体之间展开了一道发光的结界，巨大的重力变化直接让那个袭击者从反方向弹射出，砸到了旁边的车门上，成功救下了那个士兵的性命。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是梅莉还是注意到了那些士兵的脸上突然变化的情绪，她急忙转过身去想要下车，但是很显然，这没有用，控制结界的力量已经暴露，刚刚迈出一脚，她就已经能够感觉到几十只已经扣在步枪扳机上的右手，逃跑是不可能的了，而且，旁边的其他乘客反应远比自己快，这才刚刚回过神，电车里就已经只剩下了自己。
“刚才发生的事情，我已经都看到了……”连长拍掉了因为展开的结界烧焦的灰烬，“你是个新人类对吧？”
看起来已经驻扎在这里很久了，所以可以毫无障碍的使用日语进行交流，但是他大概没有想到的是，梅莉其实是个天赋极高的语言学生。
“正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是吧……”梅莉用汉语回答道，“行吧，挡着你们的面前使用能力，恐怕是逃不掉了……等会，我总感觉我在哪里见过你们这些人？”
“那看起来我们已经不需要打招呼了，玛丽贝尔·赫恩，”连长示意其他士兵收起武器，“在上海的时候我们见过一面，虽然当时的任务是……”
“所以说这次也是一样的目的吗？那看来我也没地方逃了呢。”梅莉回答。
“其实不是，我们早就知道你在这里了，只是想要把你带去见一个人。”
“真的？把新人类当做怪物看待的政府军，居然有时候开窍了吗？”
“至于为什么，你很快就知道。”连长说。
“那么我也不用浪费我们两个人时间了。”
原以为自己是能够控制结界进行旅行的唯一人，但是当梅莉重新反应过来，她就已经坐在了一个舒适的皮椅上面，毫无预料的折跃让梅莉本能的深吸一口，而当他注意到办公室里对面坐着的那个人时，更让她感到了一种既熟悉却又陌生的忐忑。
“那个声音……”梅莉小声自言自语，“难道……”
“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太久了，玛丽贝尔·赫恩。”
占卜师直接摘下了手上的面具，果不其然，正是先驱者那独有的透明柔软的肉体，那跨越时空的相遇竟然是真的，梅莉一想到这，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以致于自己呆滞的面孔在对方的眼睛里停留了许久。
“你……占卜师，这一切都是真的，问题是这怎么可能呢？明明我只是做梦看到了你的过去。”为了缓解尴尬，她还是尽力组织出自己想说的话。
“能够看透现实与梦的结界的人并不只有你，新人类，”占卜师依然带着那空洞的眼神说道，“时空本身只是一道现实的帷幕，想要看穿它，发现许多自己原本不应该看到的事物，并不困难，当初正是我看到了如今的相遇，我才会带着族人们坚持自己的道路，来到这里给予你们产生文明的智慧……”
“相互残杀的智慧吗？”
“那只是其中的一种罢了，没有我们，你们人类大概还要晚几十万年才会拥有现在的一切。”
先驱者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但是梅莉却能用自己的感应能力察觉到，占卜师似乎早就知道自己是谁，究竟做过什么，而且，不是当下，而是三十万年前的相遇的时候就已经对自己了解的一清二楚，仿佛它的意识完全不受到时间的限制一样。
“所以说……到底为什么要找我？世界上的新人类数以万计，我有什么特殊的吗？”
“你见证了一段历史，我们的历史，那是其他新人类都未曾看到过的，并且，作为秘封社团的牵头人，我不找你进行教育和传承，难道我要找那些正在被大国改造成杀人机器的去进行毫无意义的说教吗？”
“就像是当初你利用兽人的反叛，屠杀了所有不认同你的同族一般……”
“这样吗，看起来你并没有只是被动的接受我留给你的信息……”
还没有等梅莉反应，场景再次切换，她直接被拉到了再熟悉不过的上海外滩上，穿行的车辆中，流淌着数百年的过去的记忆，租界里繁忙的金融市场，此起彼伏的枪杀凶案，还有不计其数的政治运动从筹备到实施……这一切梅莉全都能够清晰地听见。
占卜师虽然站立于车水马龙中，却不会丝毫受其中影响，甚至车辆和行人直接穿过他都不会有任何的碰撞，也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的存在，但是当梅莉伸出手触碰其中之一，反馈却是真实的。
“看看你周围的世界吧，”占卜师说道，“人类正在因为自己仅限于现实的眼光封闭自我，在日渐完善的描述现实的科学里沉浸，止步不前，科学或许已经发展到了尽头，但是对于梦，他们依然一无所知。”
“所以说……你不是在反对我的工作……”
“不，我想让你更加有目的性，以及朝着更遥远的目标进行你的工作，哪怕耗费资源去资助你。”
听上去就是完完全全的戏言，但是根据梅莉对这些古老者的理解，他们确实不会说任何一句谎话，或者说对于他们的力量和知识来讲，本来就没有必要。
“恐怕就这样单纯的表个态，还不能让我放心。”她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但是占卜师最后的一句话彻底打消了这个年头。
“你不是一直被梦中的另一个自己所困惑吗？”占卜师立刻瞬移到了她的面前，“一个不认为自己是人类，却整天为人类的命运操心的妖怪，和你一样能够窥见这个世界的本质。”
“什么？难道这些也……”
占卜师还没有等梅莉说完，就将一块发出奇特光泽的金属交到了她的手中，她见过这些材料，在那场古老战争里的替身上面广泛使用，只是接触的一瞬间，原本只能感应到周围数十米范围的结界的她，视野中就出现了上百公里以外的每一个人的思维，这不是普通的材料，正是传说中用伊奘诺物质制造的精神感应合金。
“我觉得我需要一些诚意，你想要从梦中找到属于你的另一部分，但是缺乏可行的方式，现在，我可以给你，只要你能够继续为新人类建设你和宇佐见莲子的秘封组织，我绝对不会有所吝啬。”
“这么好的待遇，总得会需要回报吧。”
梅莉尝试寻找这个古老的生命内心中，任何一点代表自私和贪欲的地方，然而，她确实看不到，先驱者自身的思想已经高度纯粹化，为了自己的信念确实可以做到舍弃一切的程度，所以在短暂的时间里，她只看到了无穷无尽的历史和苦难之后，拼命想要延续这段知识的愿望。
“不用指望窥探我的内心了，不会发现你感兴趣的内容的，我只要你让更多的新人类认识和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这就够了。”
正当梅莉还在犹豫不决，她又突然回到了京都，正好就是自己的公寓里，莲子虽然把该带的都戴上了，但故意留了一件只属于梅莉的衣服，还放在两个人曾经共枕了几年的床上，家里少了莲子，突然感觉十分孤独，手里紧抓着还留有气味的这件外套死活不肯放手。
然而，除了那件衣服，好像还有别的东西……等梅莉松手之后，才发现不知何时，多了一张闪烁着金光的名片，是一个叫十字军的大型企业，之前上学的时候梅莉就听说过，在宇航，精神疾病，以及军工业等各种产业都有自己的影响力，说是目前地球上最大规模的企业集团都不为过，不仅有几万名忠实的员工，而且薪资待遇也非常好，几乎是各个学校的毕业生抢着要的岗位。
然而虽然在全球叱咤风云，但是十字军从来没有透露过自己的执行官的真实身份，各种大大小小的新闻发布会，也是有专门的人选负责，几乎整个公司的高管都没有积极露面过，非常的神秘，那么，占卜师就是这家公司的幕后推手吧？有机会的话，或许至少应该去看看，毕竟如果他真的愿意接触和引导世界上的新人类，那么或许自己想让人类看到科学以外的秘密和未知的梦想，也不会那么毫无根据和实际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