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人生》同人文|福仆的过往

在福仆的帮助下,唐白把农场经营得蒸蒸日上,“唐白鲜蔬”的名气也越来越大。唐白与纪雅歌趁热打铁盘算着让公司上市,这几天可谓是忙得脚都不沾地,每晚都要到凌晨才能回来。
这晚,唐白披星戴月地回到家里,却发现福仆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唐白唤了几声,才反应过来之前福仆与他形影不离,今天是一整天都没有见到他。
他不在家里,难道是在农场世界?唐白掏出钥匙正要插门上时,头顶却传来了福仆的声音:“少爷,我在屋顶。”唐白这些年靠着从农场世界赚了不少钱,他与福仆早就搬离了那个又小又挤的出租屋,转而住进了极具江南风味的四合院。
在知道福仆的踪迹后,唐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没想到福仆这样的人居然还会爬屋顶。但他更没想到,爬上屋顶后会看到平日里穿着西装一丝不苟的福仆,此刻正穿着睡衣慵懒地靠在青灰色的瓦砖上喝酒。这些年,唐白从来没看见过福仆穿其他衣服,他还以为西装是福仆的原始皮,脱不掉呢。
“看不出来啊福仆,你还会喝酒啊。”唐白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抄起旁边的啤酒瓶也灌了一口。
“之前老爷教我的。”福仆也灌了一口随后答道。
“噢?我爷爷?他还教你这个啊?对了,他是个老酒鬼来着。”唐白正说着,突然话锋一转问道:“对了福仆,之前就想问你来着,你到底是个什么存在啊!怎么懂那么多啊?先是创办‘唐白鲜蔬’,再是线下线上打通市场,还知道强调把‘唐白鲜蔬’的菜单独卖,做事严谨周全,我都不知道没有你我该怎么办了。”几口酒下去,不知道是酒意上头还是最近太累好不容易放松下来了,唐白开始与福仆互诉衷肠。这些年他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变得非常依赖福仆,而他却一点也不了解福仆。
福仆谦虚道“我并没有做什么,我的存在便是指引少爷更好地经营农场。”不过他像是想到了些什么,继而说道:“说来少爷可能不相信,之前的我跟周全二字是完全不搭边的,甚至可以说是笨手笨脚。”
“哦?”唐白挑眉,他没办法把笨手笨脚这几个字安在福仆身上,他示意福仆接着说下去。
“我能变成现在这样,还是多亏了唐延老先生。”夏夜的蝉鸣忽远忽近,把福仆的记忆引到了十五年前。
其实福仆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他一诞生脑子里就有关于农场的经营规则,而唐白的爷爷唐延其实也不是福仆的第一任主人,更准确的来说,他之前都不叫福仆。
福仆的第一任主人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徒,他在一次醉酒中捡到了钥匙,随后见到了福仆。福仆简单地跟他做了介绍后,赌徒欣喜不已,觉得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在尝到一点甜头后,他的赌注越来越大。说好听点,他是让福仆替自己管理农场,说难听点,他其实就是在奴役福仆。没有主人的农作,福仆就算是再熟悉农场规则也种不出高星级的蔬菜。
虽然福仆种出来的蔬菜也可以在现实生活中卖得不错的价钱,但那时稚嫩的福仆还不知道如何扩大自己销售蔬菜的渠道,只能支个小摊,卖力地吆喝,即使这样,他也扛不住主人永无止境的挥霍,
赌徒有个儿子,他虽然混账,但对他的儿子倒是很不错,福仆望着父子俩的互动,心里竟不由得对亲情产生了渴望……
福仆种菜的速度赶不上男人赌博输钱的速度,男人还不上钱,债主们动不动就上门讨债,不得已之下男人携全家逃跑。在逃跑的途中,钥匙被丢在了路边的野草堆里,就这样,福仆第一次尝到了被抛弃的滋味,那年福仆才是个18岁的少年。
农场失去农场主后,除非有上一代农场主指定的接班人,否则福仆将被关在一个四面都是白墙的小空间里面。那里让他感受到压抑,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遭受这些,他思考自己存在意义,直到五年后,他遇到了唐白的爷爷,唐延。
那天,唐延上街赶集回来,弄丢了钥匙。天色昏暗,唐延错把通往农场的钥匙当成了自己个家的钥匙,开门的那一瞬间,唐延见到了灰扑扑的福仆。
两人相顾无言,却生出羁绊。
那是福仆获得新生的一天。
之前的那块地,因为常年的荒废,土壤已经种不出农作物了。两人在镇子里重新找了一块荒地开垦,起初还弄得有模有样的,可惜天降大雨,便暴露了农场的地势问题。
他们的农场靠近矿山,只要一下雨,那山上的泥土沙石便会如滚雪球一般砸下来,压坏了种的蔬菜不说,压倒人就得不偿失了。
福仆与唐延在暴雨里抢救完农场后,两人浑身都湿透了。福仆怕唐延老先生感冒,连忙从生起火,又往火炉里扔进两根木头。他轻轻拨弄着火堆,摇曳的火光照得福仆的脸忽明忽暗,这时唐延开口问道:“孩子啊,那么久了,我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福仆沉默良久,这些日子,福仆一直让唐延称呼自己为“管家”,因为他也不知道他自己应该叫什么,他的第一任主人并不在意他,需要他了便是招招手的事,从未称呼过他什么,福仆想,他应该是没有名字的。
屋内只听得到外面的雨不停地敲打着窗户,伴随着呼啸的风。
唐延心下了然,噢了一声,他搓了搓手,随后开口道:“那么,我给你取一个名字?”
福仆抬眼望向唐延,木材被烈火灼烧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叫福景吧,希望你以后的路能幸福平安。”福仆的心漏跳了一拍,他能感觉到,这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祝福。
经历过第一次的失败,两人根据地势土壤居住环境周围资源重新筛选了一块土地。那便是后来唐白继承的农场。前任镇长总会用拖拉机载着他们去集市上买种子,暖阳高照,微风拂面,青草地飘香,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冬日的种子总是不好种的,纵使农场有自我保护机制,但还是动不动就会被冻死。唐延老先生从农场世界淘了几本书钻研了几日,发现矿洞里有一种叫“岁星”的矿石磨成的粉能够保护农作物的冻伤,还能促进植物的生长。
福景与唐延两人说干就干,拿着铁镐就来到了矿洞。两人寻寻觅觅好久,终于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片荧蓝色。二人欣喜若狂,挥起稿子便开始奋力开采“岁星”,丝毫没有注意到背后有一双放光的眼睛正注视着他们。福仆开采得正卖力,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呼噜呼噜”的声响,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二人背后的不远处盘旋着一只体形硕大,眼冒蓝光的蝙蝠欲展翅向他们扑来。
“老爷小心!”福景一把推开唐延,才堪堪躲过。唐延还没反应,福景便拉着他跑出了矿洞。
“小福啊!你没事吧!”唐延急急忙忙地想要查看福景的伤势,福景气喘吁吁地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这个时候脑子里突然跳出关于穴刺蝠的资料。福景才发现,原来自己之所以对农场了解不多,都是因为他没有开发自己的大脑系统,他将穴刺蝠的资料储备到大脑中,所以他才在后来唐白要进入矿洞时,准备得那么周全。
二人将农场经营得风生水起,从一开始的荒地到现在能种出一星级二星级甚至三星级的蔬菜瓜果,二人心里是说不出口的满足。唐延是一个心善的人,他把买蔬菜的钱刨去自己与唐白的日常开销,全部捐给了儿童福利机构。而福景也在唐延的身上感受到了温暖的亲情。就这样过了十年,之所以福景会将“唐白鲜蔬”从线上线下的打通市场,也是因为这个想法,他与唐延就已经畅想过了,只是可惜没有时间去执行。
一日傍晚,远处的夕阳欲落,天边燃起了一场绯红,从西边烧到东边,一直烧到了尽头。唐延安详地躺在农场的摇椅上面,手里轻挥着蒲扇。一阵晚风吹来,刮起的是各种星级蔬菜的清香。突然,唐延感受到了身边温热的热源,是福景。福景握住了他的手,福景现在被一种名为“害怕”的情绪所困扰。
福景来到唐延的身边坐下,与唐延一同享受这个傍晚。
“小福啊”唐延睁开眼喊道。
“老爷我在。”福景回应着。
“别喊我老爷了,喊我一声爷爷吧,老头子我啊,也没多少日子。”唐延这一句轻飘飘的话,却重重地敲打着福景的内心,唐延算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亲人。
“我走后你要照顾好你自己,唐白我就托付给你了。以后要辛苦你多帮帮这小子吧。”
“爷爷放心。”
后来,唐延老先生去世。按照老先生的遗愿,福景找到了唐白。这个时候的福景穿着西装,一丝不苟地站在唐白面前自称“福仆”,这与当初的他判若两人。
福仆的思绪回到现实,转头看向唐白,对方已经因为疲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福仆笑笑,又开了一瓶雪花,抬头望向满天繁星。
“上一次看到那么璀璨的星空时,还是跟唐延老先生在农场世界看到的。”
放心吧,唐老先生,我会记住你的嘱托,帮助唐白少爷打理好农场世界的。
蝉声渐远,又是一个快要结束的夏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