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官方有声书】死亡守望:最后的守护者/The Last Guardian(下)

【下】
***
自从他们同意跟随达扬以来,这几个小时都是在沉默中度过的。而且,正如她所说,目前行进的路线上并没有混沌的奴隶。奇怪的符文和图标装点着黑色的冥骨墙。有些已经褪色,几个世纪的时间让它们付出了代价,其他的则更加生动,是新近才产生的。库斯偶尔会停下来,手指划过符号的轮廓,仿佛在深入研究,随后又继续执行任务。
科瑞卡靠近史莱弗。
科瑞卡:这个灵族女人不可信。她已经杀死我们中的两个人,她说她已经在这里独自生存了几个世纪,这听起来不像真的。这里肯定有她更多的同类。她可能会把我们带入埋伏之中。
史莱弗:她只不过是通往结果的一种手段,队长。不管她是不是这个方舟世界唯一的幸存者,她已经花了几个世纪来磨练她的防御来保护这些隧道。如果她打算欺骗我们,我们会做好准备的。在此期间,让我们庆幸能在远离恶魔的情况下获得片刻喘息。
确保登陆点的战斗和随后对灵族的追捕让审判官和杀戮小队的幸存者付出了代价。史莱弗的金色盔甲已经凹陷褪色,已然认不出那正是她在扑向方舟世界时所穿的那套无瑕的盔甲。巴尔塔萨和库斯的战甲上也有很深的凹痕,但与科瑞卡的相比,受到的伤害已经算是少的。干涸的血迹沾满了科瑞卡的躯干,那道伤口一直撕裂到了肉体。
科瑞卡:尽管如此,当时机成熟,我会亲手往她的头骨里塞一发爆弹。为了托尔加,也为了加里乌斯。
史莱弗冷冷一笑,点了点头。
科瑞卡:巴尔塔萨,保持密切关注。她的亲族可能在这些角落里等待。
在前面,巴尔塔萨用他爆弹枪的枪管狠狠撞了一下达扬,把她往前推去,使她跌了一跤。
达扬:啊,Mon-keigh pettler。
巴尔塔萨:幸好你的翻译机坏了,否则我可能会对这句话生气的。
达扬(呻吟):呃啊。
巴尔塔萨:我有个问题要问你,异形。如果这一切是可以预见的,那么为什么托尔加和加里乌斯必须得死?如果在这些隧道的尽头等待我们的亚空间存在像你所说的那样强大,那么由死亡守望的五位兄弟来面对它肯定会更好,而不是只有三个。
达扬:解释对于像你这样狭隘的思维来说太复杂了。你不会明白的。
巴尔塔萨又用力推了一下她的背。
巴尔塔萨:那就让我明白!
达扬:你必须把宇宙看成一首歌,其中的每个生物都是唱诗班的一部分。有些声音比其他声音大,其他声音只是为了提供和音。在演唱过程中,节奏和音色可能会发生变化,但这首歌是连续的,永远不会结束。一些唱歌的人注定要超越永恒,他们的声音将引领着唱诗班的其他成员。但对许多人来说,他们的贡献只是短暂的,是一个音符,是合唱的一个小节。我杀死的那两个人,他们的灵魂已经唱完了属于自己的部分,唱诗班里没有他们的位置。我有个问题要问你,Mon-keigh。
巴尔塔萨:你是我们的俘虏。我来问问题。
达扬冷笑。
达扬:也许是我让他们的声音消失了,但你本可以避免那两个人的死亡。所以你为什么不这样做?
巴尔塔萨被激怒了。他正准备回答,却注意到在视野的边缘,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光亮从隧道的更远处传来。他把达扬打翻在地,用枪顶住她。
(达扬跌倒并发出呻吟)
巴尔塔萨:停,前面有光!
科瑞卡和库斯向前走到他身边。
科瑞卡:审判官,留在这里看守犯人。巴尔塔萨,库斯,跟我来!
巴尔塔萨以惊人的速度举起了武器。达扬就地滚开,脚下一蹬,在星际战士身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达扬:我说的是实话。前面没有埋伏等着你们。
科瑞卡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推到他身后的地上。他举起爆弹枪,和巴尔塔萨一起拱卫库斯的侧翼,三人沿着隧道慢慢前进。史莱弗将她的等离子手枪对准了灵族,当星际战士离开时,她们二人彼此没有说什么。几分钟后,审判官的Vox系统响起。
科瑞卡:审判官,你最好过来看看这个。
* * *
进入一处宽阔的大厅后,腐败的冥骨隧道中一成不变的黑暗被明亮的水晶灯驱散。入口处的墙壁上点缀着无数新鲜而粗线条的守护印记,库斯小心翼翼地唤起了这些符号。审判官和杀戮小队其余成员则把注意力集中在厅内的东西上。从地板到天花板都堆满了书籍、艺术品、花盆和其他小玩意。史莱弗拿起其中一本书籍。那是一本厚厚的书,封面由一些奇怪的异星材料制成,她随即翻阅了几页。
史莱弗:解释一下吧,异形。这是什么?
达扬:我们离目的地不远了。现在让我们离开吧,你的任务很快就会完成了。
史莱弗丢开这本书,正准备伸手去拿另一本书时,厅堂边缘的某件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
达扬(紧张):求你了,我劝你现在就离开,跟我走。
审判官走向她好奇心的源头,跪下来仔细检查。床单和毯子被塞进了一个缝隙。在它们下面,史莱弗发现了一摞她认为是照片的东西。与她习惯的二维图像不同,这些照片有一种深度的质感,仿佛被摄者还活着,只是像苍蝇一样被困在琥珀中。其中许多照片描绘的是身着全副盔甲的灵族战士,但也有一些照片显示方舟世界的平民正在履行他们的日常职责。
史莱弗冷漠地翻看着这些“照片”,但在其中一张上停了下来。那是一个成年的灵族女性搂着一个男孩子的肩膀,背景是长着水果的灌木丛,与散布在大厅周围种植区园里的不一样。
史莱弗:这是你吗?
达扬的眉头皱了起来,她转过身去。巴尔塔萨毫无兴致地踢翻了一堆精心排列的陶瓷。
巴尔塔萨:这些都是什么,垃圾吗?
达扬:这些“垃圾”是Kher-Ys的所有遗迹。整个文化被提炼成可收纳在一处厅室里的内容。
巴尔塔萨:你的人民已经死了,这一切有什么用?
达扬:我不指望你能理解。你们的文化是以战争和破坏为前提的。你怎么能理解任何创造行为的价值?艺术劳动的遗产?
科瑞卡从他检查仪式刀刀柄的地方抬起头,那上面镶嵌着稀有的珠宝,其价值足以买卖整个世界。
科瑞卡:这些对你有用吗,审判官?
史莱弗放下照片,又研究了高高堆放在墙上的藏书的书脊,从中抽出几本作进一步检查。
史莱弗:这对修会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科瑞卡: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史莱弗用冰冷的目光盯着达扬,眼中闪烁着恶意的光芒。
史莱弗:按你的想法做吧,队长。
达扬(恳求):求你了,不要这样做!这是我的人民、我的文化、我的家庭仅存的一切!你是有能力同情的,我能感觉到。你已经看到并感受到了更多的悲痛和绝望。我知道你能理解我的感受。
科瑞卡:我对你的任何同情已随着你谋杀的两个战斗兄弟而消亡。库斯!
库斯:是,队长。
科瑞卡:烧掉它。把它们全部烧掉。
(库斯走近并释放火焰)
达扬(尖叫):不!不!不——!
* * *
(行走的脚步声)
杀戮小队到达Kher-Ys时,达扬的精神就已经被拉扯撕裂,此刻则终于崩溃。她耷拉着肩膀,双脚拖地,这样的身体语言足以传达她自己的故事。当隧道最终止于一段陡峭的楼梯时,她打破了沉默。
达扬:我们到了。
巴尔塔萨登上台阶,迎面就是一组宽到足以让星际战士通过的双开门。这扇象牙色的大门曾经由无暇的冥骨制成,现在已经演变成了枯萎的黑肉,表面闪烁着肮脏的水光。巴尔塔萨用他的爆弹枪推了推门,轻易打开的门扉后是更广阔的黑暗。
巴尔塔萨(停顿了一下):安全!
科瑞卡和库斯跟着暗黑天使走到了楼梯的顶端。史莱弗示意达扬跟上,但这位灵族留在原地一动不动。审判官举起她的等离子手枪作为“劝说”,但在她做出反应之前,达扬已经抓住了枪管,把枪抵在她的额头上。一眨眼的工夫,三名星际战士的武器就指向了Kher-Ys的唯一幸存者。
达扬:别忘了我们的交易,审判官,尊重它。
史莱弗犹豫着权衡她的选择。做出决定后,她试图放下手枪。
史莱弗:在我确定你已经把我们带到了正确的地方之前,你应该继续活着。
达扬握紧了武器,将枪口更用力地顶在她的额头上。
达扬:我不想面对门后等待我们的东西。
科瑞卡:你什么意思?另一边有什么在等着我们?
达扬没有理会末日雄鹰。
达扬:求你了,杀了我吧!
史莱弗踢向达扬的腹部,动作快得就连灵族的反应能力都未能跟上。这名异形跪在地上喘着气。
(达扬哭泣)
史莱弗(愤怒地):我说你可以死的时候你才能死!
史莱弗抓住灵族的后颈,把她拖上台阶,走向那些曾经是大门的存在。
史莱弗:在那之前,继续带路!
* * *
在那扇腥臭的大门背后等待着众人的一切,足以使迄今为止他们在方舟世界的经历都显得苍白。之前那些通道和房间至少与它们的原始状态有相似之处,可现在,他们发现自己所处的大厅一片狼藉,已经无法辨认它曾经是灵族的建筑。周围长满了模样怪诞的树叶,颜色鲜艳,形状令人作呕,宽大的棕榈状叶片从天花板上垂下来。在植物肆意生长的中心,曾经面向群星的窗户如今像一只巨眼一样眨动着。每当它打开和关闭时,一个新的放荡场景便会显现。那是越过帷幕向沉浸于极致快乐中的欢愉王子及其仆人投去的一瞥。
(达扬哭泣)
而达扬的注意力在其他地方。她踉跄地走向厚厚的变异植物区,伸出双手,想抓住其中的一个奇怪的果实,那些果实生长在手指状的枝条上。她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达扬(哭泣):它对花园都做了些什么?我这辈子都在照看它们,现在它们却变成了这样?所有的关怀,所有的爱……(它们却)都已扭曲变形。(愤怒地对审判官说)为什么我必须看到这个?为什么你不能直接杀了我?
科瑞卡:这就是你过去的全部?一个普通的园丁?而你却杀了我们的两个兄弟。审判官可能没有胃口杀你,但我不会像她那样有所保留。
库斯:停下,队长!我感觉到了什么。非物质空间正要……啊!
(可怕的尖叫声)
库斯的警告来得太晚了。在焦臭的臭氧味的预示下,色孽的宠儿之一在现实空间中诞生,它就在审判官史莱弗身后不远处。这只四臂的怪兽将它黑蛇般的舌头伸向空气,品尝着物质世界的味道和新感觉。
史莱弗转身面对新形成的恶魔,因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情而睁大了眼睛。她的等离子手枪刚举起一半,守密者(Keeper of Secrets)就挥出一只邪恶的利爪,一下刺穿了审判官的胸膛,将她那被玷污的金色盔甲生生劈开。
(史莱弗惨叫)
星际战士开火了,但就像它出现时那样,恶魔迅速向侧面扭动,从现实中消失。锥形的火焰和爆弹只击中了野兽的残影。史莱弗颓然跪下,向前倒进她自己的血泊中,无声地挣扎着呼吸。巴尔塔萨动身去救助这个受困的女人,但库斯用力抓住暗黑天使的肩膀,把他转了一圈。
库斯:你帮不了她,兄弟。带上这个异形,完成任务。
巴尔塔萨:别傻了,库斯,你不可能指望单打独斗地战胜他。
库斯摘下头盔,露出了他憔悴的面容。
库斯:我作为星际战士的整个存在都是为了这个。我注定要在此孤军奋战。打败这个恶魔是我的宿命。这是我被培育出来的目的。
巴尔塔萨:你不需要做出这种牺牲,兄弟。无论这种行为有多高尚。
史莱弗(呻吟):他……他是对的。库斯在杀戮小队中的位置就是为了这个,这个非常可能发生的情况。你必须……到达……无限回路。完成……这个任务。
审判官仍然俯卧着,手紧紧抓住躯干上张开的伤口。
巴尔塔萨:但我们怎么会知道——
史莱弗(打断):相信我!你一看到它就会明白的。
她疲惫地闭上眼睛。并没有再次睁开。
巴尔塔萨:兄弟!你不必独自做这件事!
库斯:一旦我这么做了,巴尔塔萨,如果你和科瑞卡还留在这里,那么我们将会丧失三条生命,而不是只有一条。我是一件专门为此目的而锻造的武器。
末日雄鹰和暗黑天使面面相觑。而在厅室边缘,恶魔再一次从非物质空间中现身。
(恶魔的吼叫)
库斯:走!现在!
科瑞卡抓住达扬的肩膀,把她拉到自己面前。
科瑞卡:无限回路。你能从这里找到它吗?
达扬:你应该杀了我。你应该杀了我的!你应该——
(达扬戛然而止)
科瑞卡用力摇晃着守护者。
科瑞卡:我不会再问了,异形!你能从这里找到无限回路吗?
达扬:我想可以。
科瑞卡:给我们看看!
科瑞卡转过身,充满敬意地向库斯点了点头。末日雄鹰几乎是拖着灵族快步穿过茂密的树叶丛。巴尔塔萨将手甲抬至肩上,行了一个传统的战士礼,留下库斯面对自己的命运。
库斯:燃烧吧,亚空间的造物!
守密者在爆发的火焰中翻滚,用剑支撑自己直立起来。
守密者:为什么我看不到你,星际战士?是什么迷惑的巫术向我遮蔽了你的存在?
作为回应,库斯朝恶魔的方向释放了另一股火流。这一次,守密者没有那么快做出反应,它那生于异界的肉体在高温下冒出了水泡。
守密者:呃……但我可以看到那诅咒的火焰。你自己的武器背叛了你。
色孽选中的眷属一跃而起,将它的巨剑挥出一道宽大的弧形。库斯预料到会有反击,他已经行动起来,把那只野兽打翻在化作废墟的大厅的地板上。它爬起身,站在杀戮小队进入的门口附近,就在库斯身畔,却对他的存在浑然不觉。
守密者:库斯!他们就是这么称呼你的,不是吗?这不是一个凡人的名字。听起来更像是从万神殿中取得的名字,哈哈哈哈!这就是为什么我无法看到你。你的灵魂与亚空间纠缠在一起。你是被玷污的,库斯!你身上有一种恶魔的气息。我可以尝到它的味道——!
库斯冒险慢慢向前移动。守密者的背部仍然暴露在外。他举起沉重的喷火枪,火柱伴着咔哒声就位。这便是恶魔需要的开口。
(守密者的尖叫声)
由于速度太快,库斯还没来得及反应,守密者已经转过身来,举起它巨大的爪子。
守密者:你的星际战士兄弟是否知道,他们正与一个已经臣服于混沌(Ruinous Powers)的人同行,库斯?
库斯(愤怒地):库斯是我拥有的众多名字之一,污秽的恶魔。我曾是维尔,我曾是阿姆达,我曾是沃什,我曾是梅尔,还有其他无数用恶魔之舌吐出的音节,但它们都不是我的本名,我的真名。
库斯用尽全身力气,顶着恶魔的钳制转过身来,他的盔甲在转身时被撕裂了。黑色油漆从他的盔甲上刮下,露出他真正的纹章——一个镶嵌在红色背景上的有角的头骨。

守密者:你的真名对我无能为力,可怜虫。
库斯:哦,但它确实有用。我是一名巴尼什之子(Banish,驱魔者的家园世界)。是驱魔者战团(Exorcists)骄傲的兄弟。自从我在要塞修道院重生以来,自从我被抹去了思想,摆脱了过去,我就被磨练成了一件活生生的武器,只有一个唯一的目的,那就是消灭你。我戴着以前所有的名字,作为掩饰我真正目的的面具,它们在某些时刻能派上用场,但到需要时就会被抛弃。我的真名一直深埋在我心灵深处,由最强大的守卫庇护,这样它就不会背叛我了。但我已不再需要这些枷锁。结束你对我记忆的玷污,恶魔。
(守密者的咆哮,吼叫,恐惧中的尖叫)
守密者(害怕):不,啊……啊!不!
守密者退缩了,失去了对库斯的控制,让星际战士释放了他的武器。在他们上方,在帷幕的另一边,一群恶魔正在起舞、欢笑、贪婪地期待着庆祝即将到来的一切。
库斯:我的真名就是你的真名,恶魔。而现在,你已经把我拉近了,你肯定会听到它。来吧!和我一起说吧!
(爆炸,恶魔痛苦地尖叫)
(铠甲解体倒地声)
* * *
库斯的图标在两名幸存星际战士的显示屏上闪烁。前一刻它还是鲜艳的绿色,下一刻它就消失了。科瑞卡和巴尔塔萨都没有对他们兄弟的死亡做出反应。如果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活着离开方舟世界,哀悼的时刻才会到来。
达扬:这边走。
达扬以她新寻回的能量奔跑着,他们跟着她穿过鲜活的植物和灌木丛,用刀砍开拦路的植被,从未让异形离开自己的视野。在他们面前出现的一组巨大的双门和方舟世界的其他结构一样漆黑污浊。达扬冲上去握住了门把手,另外二人并未阻止她。科瑞卡没有向后看一眼,就跟着巴尔塔萨进入了无限回路室。
* * *
达扬转过身,以为会发现星际战士将枪口对准她。她的眼睛花了几秒钟才适应了黑暗,但等到那时,只见杀戮小队的两名幸存者正面对着她以外的某个东西,将爆弹枪指向了一个新的目标。
科瑞卡:它处在活跃状态吗,兄弟?
巴尔塔萨向前走了几步,小心翼翼地接近密室中的一个大型结构。
巴尔塔萨:不。
达扬终于看清了星际战士正在关注的对象。
达扬:幽冥领主(Wraithlord)……
这只巨大的艾达灵族行者(Walker)穿戴着与达扬同色的冥骨铠甲,威风凛凛地站在房间中央,两只壮硕的拳头骇人地悬在身侧。它低着头,仿佛在祈祷。它的魂石曾经是明亮的,其中寄宿着伟大战士的灵魂;而今这颗宝石却黯淡无光。一架休眠的战争机器变成了一尊雕像而已。在它旁边,同样一动不动地站着一个灵族先知的蓝色水晶塑像,它伸出的手臂正探向石头。

科瑞卡:它们都处在休眠状态。
巴尔塔萨从腰间口袋里掏出一个照明弹,点燃后扔到地上,动作行云流水。达扬狠狠地眨了眨眼,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她瞬间失明。当她视力恢复时,她却宁可让自己就此永久失明。
达扬(震惊):不,不,不!!!这不可能!
无限回路在她视线所及的所有方向上延伸,无数魂石被捆绑在一起,形成一个多维的图案,即使是幽冥领主的庞大身躯也相形见绌。所有这些魂石都空空如也。除了一个。
达扬:Ush-Meeren Gealt……
回路中心镶嵌着一块完美无暇的黑色魂石,它光滑的表面像虚空一样黑暗,仿佛在吸收照明弹微弱的光芒。达扬开始向它走去,但科瑞卡阻止了她。
科瑞卡:我相信我们已经找到了目标。
末日雄鹰绕过死去的幽冥领主,前去取回他们的战利品。
科瑞卡:那是什么?
达扬:Ush-Meeren Gilt,Kher-Ys的遗产。
达扬无法将目光从数以千计的空魂石上移开,这些空魂石构成了没有生命的无限回路。
达扬:毁灭王子(Prince of Ruin)已将它们全部吞噬。除了这一颗。
科瑞卡:他为什么要放过它?我不明白。
达扬:你了解得太少了,人类!我们方舟世界的厄运不是来自外部,而是生于内部。毁灭王子长久以来一直觊觎着Kher-Ys,但所有与他相通的入口都被安排在网道传送门上的强大守卫所阻挡。这把钥匙由司战(Autarch)Enduru所掌握。因此,当司战的女儿Enduran成熟时,王子的宠儿之一(按:指屠心者[Heartslayer])赋予了自己足够的魅力,变成一名完美的灵族美人。没人能够抵御它的诱惑,尤其是那个天真的女孩。她深深地、热情地爱上了他,以各种方式顺从他的意愿,包括从她的父亲那里偷来通往大门的钥匙。
(恶魔的尖叫声)
达扬:与入侵的恶魔大军之间爆发的战争漫长而血腥。我们中的一些人战斗到了最后,包括Enduran。她被以这样的方式欺骗是她的耻辱,也导致了她对救赎的渴望,她将成为方舟世界战争最后的牺牲者。她的恶魔情人进入了苏醒的化身的房间,披上凯恩的躯壳,对已经破碎的方舟世界进行了血腥的破坏。
(遥远的雷鸣般的声音)
达扬:在绝望的最后时刻,Enduran独自面对凯恩化身,对爱人背叛的愤怒驱使她前进。她的身体早已疲惫得无以复加。恶魔化身乘胜追击,终结了她的生命之歌。也许是因为灵魂上的污点已不可磨灭,Enduran胸中的魂石变成了最纯净的黑色。恶魔化身从她的盔甲上撕下了它,他一定是在享用我同胞的灵魂时把它放在了这里。最后的亵渎之举。
科瑞卡:审判官要一个死去的灵族叛徒的灵魂干什么?
达扬:我不知道。我也不再关心了。我的一切都已被夺走,除了我的生命。我乞求你履行你的承诺,把我的生命也带走吧。
科瑞卡(拿出他的手枪):乐意效劳。
巴尔塔萨(大喊):科瑞卡!不!
(枪声,达扬倒下)
暗黑天使的警告来得太晚了。科瑞卡的这一枪让达扬的灵魂从她的躯壳中离开,进入了晶体化的无上先知。那座水晶塑像随即崩解为无数碎片,发出了最耀眼的蓝色光芒。幽冥领主开始发颤,它的魂石如此明亮,那光芒就连Ush-Meeren Gealt都无法吸收。
巴尔塔萨:你这傻瓜!那一枪正是她想要的。幽冥领主所缺少的只是一个引导它的灵魂。
(爆弹枪声响起)
灵族行者颤抖地举起一只巨大的拳头,向巴尔塔萨挥去。暗黑天使在这一击下勉强翻滚,一起身便开始射击。达扬愤怒的灵魂驱使幽冥领主的另一只拳头挥出一道粗糙的弧线,撞上科瑞卡的胸甲并将其撕开。
(科瑞卡因疼痛而呻吟)
死亡守望的队长不知如何仍然站住了脚跟,但还是被后续的攻击打倒在地。
巴尔塔萨的目标是正确的,每一枪都正中刚被唤醒的幽冥领主的肘部。左臂软绵绵地垂在一边,火星从机械结构中喷出。幽冥领主毫不畏惧地将另一只拳头狠狠砸下,却发现科瑞卡已经利用这个转移注意力的机会滚开了,并已准备好下一次射击。
(空枪射击声)
巴尔塔萨:我没子弹了。掩护我!
巴尔塔萨把空枪扔到一边,将手伸向腰带。他移动到行者侧面,扑向装甲的腿部。幽冥领主转过身来,剩下的拳头狠狠打在巴尔塔萨腰间,使他向后滚去。达扬的精神稳住了这架异形机器,控制它转身向下看。夹在它腿上的磁性炸药的引爆装置从绿色变成了红色。
巴尔塔萨:卧倒!
(爆炸,舱室倒塌)
* * *
科瑞卡:你还好吗,巴尔塔萨兄弟?
科瑞卡向俯卧的暗黑天使伸出了手,烧焦的冥骨碎片就散落在他们周围。
巴尔塔萨(呼吸困难):呵……啊……我经历过更糟糕的情况。
巴尔塔萨接受了科瑞卡伸出的手。他支起身子,检查自己的动力装甲,确认达扬的最后一击造成了多大的损害。他的面甲已经被撕开了。
巴尔塔萨:魂石……
科瑞卡把他的另一只手伸向巴尔塔萨,拳头紧握。他张开手指,露出黑色的宝石:它完好无损。
科瑞卡:非常安全。
巴尔塔萨:很好。现在,把它交出来。
末日雄鹰收起了石头,空着的手伸向背上的爆弹枪。
科瑞卡:不,根据我们任务的参数,宝石将被送到攘外修会。
暗黑天使冷冷地盯着他。
巴尔塔萨:为攘外修会回收宝石从来都不是这次任务的目的。它一直是为暗黑天使设计的。
科瑞卡:史莱弗知道这个吗?不管怎样,审判官已经死了。在我知道这个神器的力量和用途之前,它将一直由我负责。
巴尔塔萨:我不这么认为。
科瑞卡: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巴尔塔萨:因为审判官还没死。
(枪声)
科瑞卡(惨叫着倒在地上):啊……
这一枪打中了科瑞卡的喉咙,穿过他的盔甲,在等离子体爆发的过热中几乎切断了他的脑袋。他向前倒在了冥骨甲板上。史莱弗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一只手拿着仍在发光的手枪,另一只手捂着肚子,勉强兜住里面的脏器。她的义眼挣扎着聚焦在巴尔塔萨身上。
史莱弗(几乎无法说话):告诉……阿兹瑞尔……我的债……已经……
(史莱弗倒在地上)
巴尔塔萨越过审判官的尸体,跪在科瑞卡身边。那块黑色的魂石仍然握在他的拳头里。
巴尔塔萨:不是针对你,兄弟。这些年来,能在你手下服务是我的荣幸。但我首先效忠的一直是我的战团。
* * *
阿斯莫代:那宝石呢?
巴尔塔萨进行陈述时,阿斯莫代一直保持沉默,他严厉的目光毫不动摇。战士将手伸向挂在腰间的口袋,审讯牧师也站了起来。
(桌子吱吱作响)
阿斯莫代:你回来后有没有和任何人说话?
巴尔塔萨:唯一知道我回来的,是我降落时那些待在机库里的仆从。当然,还有塞拉斐库斯(Seraphicus)大师。
巴尔塔萨不需要进一步说明。他在死亡守望的任务将成为秘密,即使对他自己的兄弟也是如此。阿斯莫代点了点头。他把袋子倒过来,让里面的东西掉进戴着铠甲的手掌里。他仔细看了看,对其完全光滑的形状感到惊叹。不会反光的表面色彩晦暗,旋转的能量在其中跳动。
巴尔塔萨:阿斯莫代大师。
阿斯莫代猛然抬头,再次凝视这个战士。
阿斯莫代:巴尔塔萨兄弟,你又一次为战团做出了贡献。你的权衡和辛勤工作得到了应有的关注,这一切必有回报。
阿斯莫代左手的食指在眉心划过一道水平线。巴尔塔萨也回以相同的手势。
阿斯莫代:现在就走吧。回到死翼。不要谈论过去这十二年,你的兄弟们也不会询问你的行踪或服役情况。愿雄狮守护你,巴尔塔萨。
巴尔塔萨:也愿他守护你,阿斯莫代大师。
两位暗黑天使点头致意,巴尔塔萨走向密室沉重的大门。他刚要推开门,阿斯莫代再次开口。
阿斯莫代:对了,巴尔塔萨兄弟。
巴尔塔萨:是,大师?
阿斯莫代:在与你的兄弟们会合之前,最好穿上你的终结者盔甲。
不管这个笑话有多残酷,巴尔塔萨还是对审讯牧师难得的幽默表现假笑了一下,随后离开了密室。
(离开的脚步声)
阿斯莫代等待了一会儿。他细细琢磨着这块石头,将它在指间来回翻动。
阿斯莫代(Vox):吾主阿兹瑞尔大人,事情已经成了。
阿兹瑞尔(Vox):你拿到魂石了吗?
阿斯莫代(Vox):是的。巴尔塔萨完美地扮演了他的角色。
阿兹瑞尔(Vox):你确定等时机成熟,这个能起作用吗?
阿斯莫代(vox):我自己的研究与以西结和图米尔的占卜相结合,已证明了这一点。
阿兹瑞尔(Vox):那么所有的碎片都已就位:我们获得了一块被腐蚀的魂石,你在瑟萨波抓到的囚犯为我们提供了坐标(指路《阿斯莫代之怒》,那个被关在妙妙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黑军团俘虏),而以西结在荣纳瑞亚(Honoria)遇到的那个女孩应该已经拿到了这个装置。
阿斯莫代(Vox):现在怎么办?
阿兹瑞尔(Vox):现在?现在,我们将拯救我们失散多年的亲人(our long lost kinsman)。
*完*
#查询阿兹喵救人进度#
#查询新一代巴尔塔萨成长进度#
#查询Epimetheus剩余血条#
潘多拉克斯战役都过去好几十年了,爹都回来了你们害搁这“现在出发”呢……
阿兹瑞尔提到以西结遇见的女孩也许是阿根莎(结合当年以西结给人算命算出的判词),而她的几篇小说连同这条与Epimetheus有关的故事线基本是CZDunn的手笔,也许在他构思的大事件里,她和DA还保持着联系,可惜那段预言里好多故事都没出来。话说暗黑天使亲手接生的四舍五入那就是干女儿了,她能上巨石参观救命恩人的工作单位吗(。
有意思的是,Epimetheus曾是卢瑟的手下,所以似乎也算一位Fallen。而在《潘多拉克斯》中,这位性格不错、与俩小姑娘谈笑风生的老哥在捶T大魔时曾自述与某位负剑双枪猛男有着命运层面的复杂渊源(“有人和我调换了位置,这本是他现在该走的路”)。联系以西结濒死神游时在黑牢里看到的两个身影,其实也该到与塞弗线合流的时候了。(如果GW还记得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