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净之女与都市幻想（四）

学园都市，位于东京西部，拥有大约230万人口，其中学生占绝大多数，花费数十年建立之后便成了科学发展的中心。短时间发展出超出外界二三十年的科技之外，这座城市更是成功建立了超能力学习的系统教育课程，为其添上一份梦幻的色彩。

然后，三年前由政府公开某个事件为分界线，超能力开发未能颠覆的科学之本发生了扭曲。

“都市幻想”——仿佛未能确认似的命名。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尽管学园都市的居民有三分之一亲眼见到过这种超越常理的存在，但是直到三年后的今天，研究界仍未给出一个统一的解释。出现的原因，活动的理由，想要达成的目的……一概没有官方说明。大家能够知道的只有，那是确实存在的灾害。

有人在夜里神秘失踪，有人在自宅离奇身亡，有人走在街上陡然疯癫……日常以那一天为分界线出现变化，不少人变得忧。，可是生活仿佛又没有发生剧变，大部分人依然忙碌于眼前的人生。

由于都市幻想的冲击，民众甚至没有在意学园都市统治阶级深处的变化——这座城市真正的，本质上的变化。

“教会那群人真的要公布魔法真实存在的事实吗？”

土御门元春从上条麻衣周遭的风景里消失了不少天，她在其他人处听到了一些风声。

土御门眼前稍微向上条斜了一瞬，像是问“你问这些干嘛”。

“只是有几个受不了和学园都市条件交易的激进派到处宣扬而已，魔法神秘的传统不可能允许，而且……”土御门顿了一顿。麦野沉利不考虑后果的攻击轰到了宿舍一角，扬起了不少灰尘，“学园都市不可能坐视不理，得不到政府官方信息和媒体报道，只会以封建迷信收场而已。”

“我觉得也是。”上条点点头。

以都市幻想为契机，魔法侧正式向学园都市内部，在科学侧的大本营设立了结社。未向大众公开的情报里，都市幻想出现的猜想有来自宇宙或是异世界的生物，超能力的附属产物AIMl立场导致，和魔力施展后的魔力残渣凝聚等多种说法，不过支持率较高的则是超能力和魔法互相影响而成。这也是学园都市高层接纳魔法进入的考虑，如果坐实猜想，那从根本上消灭危险的都市幻想，非得双方共同合作不可。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学园都市目前的技术无法在实战中精准描绘都市幻想的具体形象，投入部队或是重型武器，肯定做不到完美收场，暗部能做到的成果更是有限。这时候就需要魔法登场了，不仅能通过肉眼直接看到都市幻想，个体还具有足以一战的能力，显然符合现代社会提倡的高效率。

“魔法侧那边没派人过来吗？”上条问。虽说上层制定了以魔法侧为主导的讨伐战略，但并不是完全放手，暗部参与的就不少。有土御门这类人在，他们不愁第一时间得不到情报。

“不清楚，最近怪物们暴走的挺厉害，人手有些不太够。”土御门咂舌，楼底下削板军霸因为无法看到数量众多的敌人，还要一面防着敌我不分的麦野，相当辛苦。“你不打算帮帮他吗？”

“削板吗？没事，那种程度的攻击伤不到他。” 上条自信回答，宛若正在看一场结局早已定好了的戏剧。

土御门皱起眉头，他身上有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魔法的限制，况且暗部的身份没法随意公布，为了单方面认识的削板不顾后果不现实。但上条麻衣不一样……

“上头似乎有打算，让他做你的监护人……最近你们似乎相处的不错。”他似笑非笑，特意说出来尚不明确的信息，观察上条的反应。

“学园都市上头的人？”

“自然是他们，教会那边巴不得科学侧放手。”

“削板军霸那个固执的榆木脑袋可不会跟耍心眼的大人们同流合污。”上条冷笑。

“不会是我这种挑明的角色，肯定是暗中引导。他们更多的是想要加一道保险，毕竟和那些怪物一样，你的力量同样无法判定来源。”土御门不动声色推了推太阳镜，声调变得轻蔑，“人类难以信任掌握不了的力量。”

找到都市幻想的解决策略后，紧接着科学魔法侧双方就发觉了同样的问题：一度消灭的幻想，用不了多久就会重新出现，开始他们以为是相似的个体，但随着数量增加和重新出现间隔缩短，研究者终于从微粒层面发现。被打散核心的都市幻想随着时间流逝，最终都会复原。

“只有麦野沉利赶过来，可能是有人发觉你在吧。”土御门摊手做无奈状。

无法从根本上消灭的对手，人类只有战败结局。一度低沉绝望的情绪没有蔓延多久，研究者们从记录中无意发现了异常。有个编制外的人物，她击败的都市幻想不曾再出现过。

那个人当然就是标榜要平静生活的上条麻衣，她本来一点没想卷入拯救人类的千秋大业之中……给她一个回到过去的选择，打死她都不会去参加夏季试胆大会。要不是作死和同学一起潜入夜晚的学校，她也不会遇到吃人的异界猛兽，更不会又被组织控制自由。

“我要是死了，两边都会头疼吧。他们既然清楚，竟然还会放我一个人活动，真不怕人类灭绝吗？”

“你没听说另外一个想法吗？”

“……想法？”上条的立场没法加入双方任何一边，各种对她有利无礼的主张都不会直接传到她耳朵里。

“有人认为你的力量是招来都市幻想的罪魁祸首。”土御门说完结论便不再开口。言下之意任何一个人都听得出来。

“要杀掉我吗？”

“别担心，就算科学侧的人真的盖棺定论，教会那边绝不会放手不管。毕竟你可是……重要的财宝。”

“我能看上去像是担心的模样吗？”上条莞尔一笑。歪头发问。

白皙肌肤上洋溢盎然笑意，相较于实际年龄要幼小的朦胧轮廓界限模糊，跨过人类创造出来的形容和词汇，直接印刻在认知中的美感甚至让土御门丧失了一瞬间立场。

他轻咳一声，调转视线回战场。

“不过财宝这个说法我不怎么喜欢呢，像是物品一样。”

“对大多数知道存在于你身上真实的人来说，你就是如此。具有自我意识的武器、容器、危险品……”

“那对你而言呢？”她打断掰手指列明的土御门，语气中并无不满。

来到学园都市之前，上条在教会待过很长一段时间。拥有相似经历，她认识的人里只有土御门。